草原滄桑話天狼(十):再來一瓶伏特加

作者: 書山府尹

導讀十。再來一瓶伏特加 早上出發前,季先生夫妻倆給我們准備好了肉餅。欽日格不久在路邊停下車,我們幾個人簡單用過了午餐。沒有再多做停留,午餐後我們繼續向北方行駛。從這裡到目的地達達勒蘇木,還有不到200公裡的路。全部都是土路,最快也要走六個小時。 越往北面走,土地含沙的比例越小,自然植被逐漸變得高大密集,有了更多的綠色。開車所經過的草原,雖然� ...

十。再來一瓶伏特加

早上出發前,季先生夫妻倆給我們准備好了肉餅。欽日格不久在路邊停下車,我們幾個人簡單用過了午餐。沒有再多做停留,午餐後我們繼續向北方行駛。從這裡到目的地達達勒蘇木,還有不到200公裡的路。全部都是土路,最快也要走六個小時。

越往北面走,土地含沙的比例越小,自然植被逐漸變得高大密集,有了更多的綠色。開車所經過的草原,雖然青草長得高,但很少見到牛羊群,也許是這個季節,此處的青草已不適宜放養牛羊。偶爾遇到長途遷徙牧民家庭的牛車,互相招一招手。草原上沒有了牧人,沒有了牲畜,沒有了蒙古包,剩下的只有無邊的丘陵原野。

我們此時已經是進入了肯特山脈,山坡上出現了一片片的松林。肯特山脈的北部連接著西伯利亞,雖然眼下還只是九月,這一帶卻已是深秋。少了些氈房炊煙、牧野牛羊、田園意境,卻處處是奪人心魄蒼涼的美。

也許是連續開車勞頓,注意力沒有集中,接近太陽落山的時候,欽日格走錯了路。他辨認好方向,為了趕時間,把車開上了草原,結果重新上路時,車輪陷到了溝裡。這輛豐田面包車底盤較低,本來就不太適合凹凸不平的道路。他行前拿掉了保險扛後面位置比較低的擋板,拋錨後,車輪不能夠吃力,底盤中段直接咬住了地面。我下得車來,禁不住打了個冷戰,車裡感覺不到,外面氣溫低,一陣陣的寒意。我從背包裡找出毛衣,穿好後走到車旁彎腰看了看,雖然不嚴重,還是需要些時間才能清理出來。

我心裡有些焦急,到目的地時肯定要天黑以後了。

“鎮子裡面晚上有電嗎?”我問欽日格。

“目前還沒有,不過電站已經修好了,很快電就會接通。”他接著安慰我:“你不必擔心,鎮子裡外有幾家旅店,我帶你過去選一個。”

欽日格帶的兩個助手鑽到車底下,清理底盤下面的土壤。草皮扎根結實,很費了一把力氣。等我們重新上路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晚上九點多鐘,我們總算到了達達勒蘇木。這個鎮子的名字是達達勒,蘇木的意思類似於我們的“縣城”,屬於比省會城市低一級的行政單位。黑夜中什麼也看不清,只見影影綽綽的一片片平房,有些房子從窗戶裡透出來微弱的燭光。欽日格把車停在靠鎮口的一家飯店門前。

店面不大,昏暗的燭光下,有四五個客人。飯店女主人很年輕,三十來歲,大眼睛白白淨淨,顴骨也不高,看上去像是個中國人。欽日格上前與她打招呼,他們互相很熟。閉店之前,已經沒有什麼食物,我們每個人點了同樣的米飯羊肉湯。進來前已經在店裡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正對面。

他一開口對我說話,我就知道他酒喝多了。

“他在說什麼?”我問坐在旁邊的欽日格。

“他問你是從哪裡來。”原來他看出來我是個外國人。

我告訴他我從中國來。他用力握住我的手,好像是多年沒見面的老朋友。稍後,他從長袍裡摸出來一塊扁平形狀的石頭,有10幾公分長。他把桌子上的蠟燭放在側面,把石頭捧在左手心,偏著頭觀看燭光閃動下的石頭,右手指點著,口裡不停的解釋什麼。我困惑地望著欽日格,他笑眯眯不說話。

看我沒有反應,中年男人很失望,他把石頭遞給了欽日格。欽日格學他的樣子,也偏著頭看了看,又把石頭傳給我。

“你能在石頭上看到山水。”欽日格告訴我。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看,轉來轉去,怎麼也看不出花樣。我想必是天生肉眼凡胎,恐怕喝了酒也沾不上仙氣。我把石頭還給中年男人,同時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說實話我還是相信皇帝沒有穿新裝,但架子是不能倒的。他高興地把寶貝放回袍子裡面。

羊肉飯來了,我們開始用餐。中年男人心裡得意,話更多了。欽日格與他搭訕著,平均每吃兩勺飯,沒忘記再為我翻譯一句。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本地人,他是專程來達達勒蘇木參加兄弟的婚禮。

“他說這地方,人還不錯,就是婚禮上邊人們太能喝酒。喝就喝吧大伙樂樂,可是婚禮沒完,跟娘家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你動手了嗎?”我笑著問。欽日格也笑著,把我的話翻譯過去。

“當然,自家兄弟的事兒,我當大哥的能不上手幫忙?”

外來人可能聽著好笑,在蒙古這樣的事情一點不新鮮。所謂達達勒蘇木的人特別喜歡酒後打架,完全是在瞎說,其實在哪都一樣,甚至在烏蘭巴托也一樣。我來過兩次蒙古,這點兒事情他蒙不住我。蒙古男人酒後好勇鬥狠,動手打架成風,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酒醒過來以後,一般也不會結怨。比如像婚禮這樣狂飲的場合,信不信由你,半數情況下都會有人打架。那麼婚禮上打架最可能參戰雙方?自然是新郎家對新娘家。

看著我們快吃完了,中年醉漢搖搖擺擺站起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了我一句話。欽日格翻譯說,他問你,老婆怎麼沒來。我告訴他我沒有老婆。醉漢吃驚的望著我,目光中滿是同情,這把年紀沒有老婆?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事情嗎?他重新坐下,鄭重其事地小聲對欽日格說了幾句話。

“他要我告訴你,”欽日格說,“不要著急。你大老遠的來了,就是咱們的朋友。他兄弟在這地方人頭熟,他去給你說說,在這邊幫你想想辦法。”

我回答說那敢情好,真得謝謝他,只是要抓點緊,我停留的時間很短,弄不好怕是有點來不及。我心中暗想,就算是真有合適的,我也不敢在這舉行婚禮,否則男方就我一個人,萬一動起手來,還不得剝層皮。

吃過晚飯肚子有底,心裡就安定了,至少今晚不會挨餓了。欽日格把我送到了鎮子中心的一家旅店。車在大門口停下,兩聲喇叭,一個年輕服務員迎出來。

“有房間嗎?”欽日格問道,“有房間,稍等一下。”服務員回答,轉身走進旅店。

半分鐘後,樓上樓下突然燈火通明。一直是在黑暗中,眼睛一下還適應不了。

“旅店自己有發電機。”欽日格告訴我。

我不由得受寵若驚,心中好生感動,這個旅店真是不一般,對客人這麼好。於是我也不看房間了,決定就在這住下。服務員領我上了二樓客房,大門從外面鎖著,顯然是沒有其他客人。進了房間,服務員說了句什麼,轉身走了。我放下東西,只不過兩分鐘,又沒電了,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有人敲門,是服務員送來了一支蠟燭。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起床比較晚。上午10點鐘後出門,去看了欽日格在達達勒蘇木兼管的正在施工的旅游度假村建築項目,他還是真的看好了肯特省的旅游前景,建築項目很有些規模。為了趕在冬季到來前完成框架,這個家伙跑前跑後,忙忙碌碌,沒太多時間跟我說話。我停留了不長功夫,告辭回到旅店。外面風很大,我決定這一整天放松,哪也不去了。

這個鎮子裡面只有兩家旅店,我住的這家是其中條件比較好的。上下兩層樓,一樓分成兩部份,一部份是小賣店,另一部份是飯店兼酒吧。樓梯在室外,二樓進門之後,是起居室,旁邊有兩間客房,一共有六個床位。沒有衛生間,一個洗臉池子,院子後面有一個小木棚,裡面是公用廁所。這家旅店是住宅改裝的,裡外收拾得干干淨淨。

接近中午,又住進來了四個人,三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他們在溫都爾汗工作,同一家公司,周末開車來此旅游。幾個人合住另外一間,我還是一個人一間。安頓下來,他們開車不知去了哪裡。

中午過後不久,我下樓走進了小飯店。店內有四張桌子,沒有其他客人,一個高個子漂亮女服務員把我讓到靠窗的桌旁坐下。我拿過菜單,從口袋裡摸出來簡易會話手冊,對照著看都有些什麼東西。

對於中國游客來說,在蒙古旅行最不適應的是飲食的單調。蒙古人沒有吃新鮮水果蔬菜的習慣,原因是他們不生產這些東西。牛羊肉質量不錯,但除了牛羊肉以外,其它肉類就很少,家禽類算是奢侈物品。面食質量也不錯,但花色品種非常少。總而言之,即使像我這樣在飲食上極能對付的,時間長了也吃不消。在烏蘭巴托還好,到了小地方,日復一日,吃的差不多就是那幾樣。餐廳菜單上會列出若干種類菜肴,大多是充數的,沒有原料。

最後我點了一份羊肉面條,外加一杯滾熱的奶茶。

三個年輕女子走進來,在我身旁桌邊坐下。其中年紀稍大的一位,三十歲出點頭,從手提包裡取出一本文字材料,擺在桌面上。然後,她招呼服務員,拿一瓶伏特加,三個人邊喝酒邊讀這些材料,好像是賬目之類的東西。我猜想她們是同事,午飯時間出來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原以為飲酒只是蒙古男人們的習慣,後來發現蒙古女人們也喜歡喝酒,雖說到不了男人們那樣的狂飲程度。無論是男是女,伏特加酒是首選,並不特別烈性,酒精含量一般在30%以上。好的伏特加一瓶賣到十幾美元,差的還不到一美元。近年來在大城市中,啤酒逐漸變得流行,一定程度上減少了酗酒,但是在鄉村地區或者是在熱鬧場合,伏特加酒還是最受歡迎的飲料。

今天是周六,服務員告訴我,樓下的酒吧開門到午夜之後。晚餐以後,我就著蠟燭讀了一會書,九點鐘左右,電燈突然亮了,估計是酒吧裡面有了許多顧客,決定再次啟用發電機。我的四位溫都爾汗來的室友還沒回來,我走下樓,進了白天是飯店的酒吧。

酒吧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我走進去,幾個人扭過頭來盯著我,顯然我不是本地人,但也不像是常見的西方游客。遠處靠角落的桌子周圍,坐著這家旅店的中年女經理,還有我樓上的幾位室友。原來他們在這兒。白天的高個子女服務員,正在吧抬後面賣酒,見到我,她打了個手勢,好像是問我,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我買了一瓶啤酒,手裡拿著,在房間內尋找坐位。中間桌子旁坐著兩個人,有一張空椅子,我走過去,手指著椅子,對兩個人說:“對不起,打攪一下,”又指了指我自己。兩個人中靠近椅子的小伙子,伸手一把抓過椅子,推到了桌子下面,什麼也沒說,狠狠的瞪著我。我很是莫名其妙,仔細一看,小伙子大概二十五六歲,雖然瞪著我,但眼神呆滯。嘿,真是晦氣,撞上了個醉漢。

我左手邊的另一張桌子旁,也坐著兩個年輕人,桌面上一瓶剛打開的伏特加,一端有一把空椅子,椅背上搭著一件衣服。兩個人中的一個對我說:“來,你坐到這邊來。”我指了指那件衣服,他搖搖頭,表示沒有關系。後來我知道,這兩個人都是軍人,說話的年輕人叫巴爾斯,兩個人周末出來喝酒,穿的是便衣。

醉漢不肯罷休,站起身提著自己的椅子跟了過來,隔著桌子坐在我的對面,還是一言不發,繼續死死的盯著我。我舉起手中啤酒瓶,在桌上的玻璃杯裡注入大半杯,舉起來放在他面前:“來,喝點啤酒。”

醉漢低頭看一眼玻璃杯,抬起頭來,兩臂架在一起,擱在桌面上,身子前傾,面孔距離我幾十公分,目光凶狠,一副決戰前夕的架式。我朝幾米以外的吧抬掃了一眼,高個子服務員姑娘正在看著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估計是告誡我不要動。

巴爾斯坐在我的左邊,他對醉漢說了句什麼,醉漢搖頭。巴爾斯起身,拿過另一只玻璃杯,到入了一些伏特加,遞給了醉漢。他伸手握住醉漢的胳膊,用力拉他站起來。醉漢似乎對巴爾斯有些忌憚,不請願的站起來,狠狠瞪我一眼,回到了他自己的桌子。我終於有了個座位。蒙古男人們酒後發飆,已經成了消遣,很多時候,純粹為打架而打架,並不需要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在蒙古幾個星期,見到過兩次酒後動手打架。

蒙古人性格爽快,打架也爽快。說出手就出手,不像我們漢族人,先對罵半個小時,再打上10分鐘,很對不起觀眾。但動手之後,蒙古人卻比較傻瓜,他們一般不會直接往臉上招呼,而是像摔跤一樣,講究章法,支著架子拼力氣;不像我們漢族人打架,注重謀略,南拳與北腿,少林武當功,錦囊妙計三十六,走路一陣風。

巴爾斯重新坐下來,對我擺擺手,指了指醉漢的桌子,模仿個喝醉酒的動作,我點頭表示理解。想開始聊天,但完全沒辦法語言交流,無奈之下,我又從口袋裡摸出簡易會話手冊,找到了姓名,做什麼工作等幾個基本語句,居然很快互相了解了基本情況,他知道了我的名字,是游客,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軍人,進一步交流幾乎不可能。

不久桌上的伏特加酒瓶見了底,我的那瓶啤酒也空了。巴爾斯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回過頭來。他用手指著伏特加酒瓶,對我說了句什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請求我去買瓶伏特加。我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走到吧抬前,高個子女服務員吃驚的望著我,我買回來一瓶伏特加。

巴爾斯旋開了酒瓶封口,給我們三個人各倒了半杯酒。旁邊的桌子有人招呼我,扭頭看過去,是剛才的醉漢,他手裡一只空杯,想跟我要點酒。我接過杯子,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巴爾斯搶過酒瓶,對醉漢擺了擺手。醉漢指指我,意思是我已經答應了,我再次伸手拿過酒瓶,又給了醉漢小半杯,他一飲而盡,一路歪斜走出門去。

有趣的是,兩天後的上午,我在郵電局車站尋找直接返回烏蘭巴托的車輛時,又碰到了醉漢。當時是十一點多鐘,他在郵電局附近游蕩,遇到我以後,熱情的不得了。他手裡一個礦泉水瓶,裡面看似小半瓶清水。他把水瓶遞給我,督促我喝,我把水瓶湊近鼻子聞聞,是伏特加,不曉得他是從哪裡弄來的,怎麼會是在飲用水瓶裡。我指指手表,這個時間我不習慣喝酒,他打手勢,要我把半瓶酒帶走,絕對有福同享的意思。

醉漢走後,一瓶酒很快又光了,我站起來,准備離開。巴爾斯伸手想攔住我,口中說著什麼,我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他指指桌上我剛剛用過的空啤酒瓶,又指了指自己。我搖搖頭,朝門口走去,巴爾斯跟隨我,一直到了大門外。我伸手指著樓上,告訴他我就住在樓上,然後坐了個睡覺動作,對他擺擺手,轉過身來,朝樓梯走過去。

上樓後拉門,門從裡面鎖上了。敲了幾聲,有人過來開了門,哇不得了,起居室沙發上坐椅上,有我四個室友,旅店女經理,廚房女師傅,還有個不認識的男人,中間的茶幾上,幾個已經見底的伏特加酒瓶,還有一瓶剛打開的成吉思汗牌高級伏特加。我在酒吧時沒有注意到,他們什麼時候轉移陣地,回到樓上繼續暢飲。幾個人一致要我參加,盛情難卻,我沒有其它選擇,只好加入。於是重新開始,我們在樓上,一輪又一輪,酒吧就在樓下,派個人去買,一瓶又一瓶。我不怕喝酒,並且自信酒量不比他們差,但我第二天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今晚真的喝倒了。於是我開始做戲,輪到我時,裝模作樣看似一大口,實際上只是一點點。有那麼兩次,我假裝喝水,把水含在口中,吐回到我的酒杯,稀釋一下酒精濃度。蒙古人可能想不到有哪個男人會喝酒時做弊,看到我杯中有酒就好,沒有人注意我的小動作。

據說曾經有個說法,蒙古人派對的時候,全亞洲都把門鎖上。其實在蒙古人喝酒狂歡的場合,一定會聽到的東西,是他們的歌聲。這一天碰巧是女廚師的生日,先是一曲全體合唱祝你生日快樂,而後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在蒙古聽歌聽多了,不是每個人都唱得很好,但蒙古人唱歌,很差的真就是沒有。

逐漸有人開始醉了。溫都爾汗四個人中的女孩兒,坐在我左邊。很緬腆的姑娘,能講幾句英語,剛開始時還不大敢開口,以後話越來越多。再以後,她指著女廚師說:“今天。。。今天。。。她的生日。。。”,不斷對我重復這同樣一句話同樣一個動作。我知道她已經是醉了,但又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做什麼。

午夜時分,我假裝不勝酒力,跟大伙說我不行了,要回臥室睡覺。跌跌撞撞下樓去院子裡的廁所,黑古隆冬恍恍惚惚。拉開廁所門,裡面有個人站在那。我嚇一跳,借手電筒光一看,是那個溫都爾汗女孩兒。我趕緊道歉,她什麼也沒說,從我旁邊走過去,返回了樓上。等我也回到樓上,女孩兒臥在沙發上,吐得一塌糊塗。我猜想她剛剛必是在廁所內嘔吐,被我擠走了,心裡好生過意不去。

凌晨兩點,朦朧中我聽到外面起居室有聲音,走出來一看,原來是高個子女服務員與另外一個女服務員在低聲說話。她們打著手勢告訴我,溫都爾汗來的幾個人中的司機,開車出去了不知哪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說你們這樣等有什麼用,快回去睡覺吧,他如果回來了敲門,我給他開門。

一夜無事,等我睜眼時,已經是大天亮了。



(達達勒蘇木)



(鄂嫩河畔)



(路邊的宣傳牌:喝酒吸煙有害健康)



(南戈壁中的旅店(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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