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穿了三年的牛仔褲破了，令我怪郁悶的。可這大概只是件普通事吧！
這條牛仔褲的牌子叫“Maverick”，意思是“未打烙印的小牛”或者“持異議者”。絕對不是名牌，即使在國外，我買它的原因僅僅是喜歡這個名字。在英國，這也是一支出名的Trip-Hop樂隊的名字。
三年前的一天，我在八百半商廈裡淘到了這條牛仔褲，我仍然記得那個櫃台就在“Lee”牌牛仔褲專櫃旁。之前以後，我都沒能再看到這個牌子的牛仔褲，無論是在著名商廈的大賣場，抑或是在襄陽路的個體小商場。
這只“小牛”，像它的名字那樣，終沒能流行起來。
“小牛”樣式頗為普通，天藍色、直插袋、直筒褲腳，沒有環扣、綁帶等羅裡八索的附屬物，更不用提那種被廠商為迎合青少年標新立異心理而故意扯壞磨壞的假補丁、假線頭。總之，和我們在商場裡見到的大部分牛仔褲沒什麼兩樣。
“小牛”的售價是“Lee”牌的一半，好像是200元左右，再具體我就記不清了。它是我買的第幾條牛仔褲也實在是想不起來。
三年下來，這條牛仔褲已經磨得很白了，但還沒有失去它的本色——藍色，正好和我的牛仔上衣是同一顏色。這種裝束在街上能吸引一定的眼球，拍照也很好看，但並非是一組套裝，而且只有在春、秋季才能搭配起來穿，冬、夏季牛仔上衣是沒法穿的。
如果是旅行，我是很願意，也常常穿起“小牛”的，不管是什麼季節。印像比較深的是在西塘，也有在黃山。2000年夏季，我在新疆等地的長途旅行中，“小牛”和另一條牛仔短褲交替著穿。
它經受了自然界各種各樣的摩挲，無論是冰涼的石頭，還是滾燙的沙子。它浸過水，塗過豬油，並差點被火燒個大洞。它濡染了小草的清香和野花的芬芳，沾滿灰塵泥漿的污跡，經歷過雨打日曬，和各式各樣香的、或者臭的場所環境。
在家裡，我是不用洗衣的，每當從衣櫥裡拿出新洗過的“小牛”並穿起來時，我總是非常的自信，甚至是有些自戀。過了兩三個星期，褲子因齷齪油膩變得不挺括，我是會有些煩惱的。
關於“小牛”的故事，我還能記起很多……
“小牛”破了的原因，我認為主要是因為——我胖了。我胖了是因為我現在的工作只准我在辦公室裡老老實實地呆著，這根本無法與我在2000年時一年不工作、累計國內旅行四個月的那段時期相提並論。
破損的地方是在它最受力的部位，尤其是右臀部後袋底部，從中線到右側袋縫整個斷裂，僅靠一些絲線相連。另外，像褲袋、褲腳管等部位也早已經磨成毛毛了。不管怎麼說，它已經是完全不能遮羞的了，除非我把自己看作是個嬉皮士，才會有勇氣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小牛”破了以後，我買了一條“Hang—Ten”新牛仔褲。價格並不貴，樣式是我在八百半商廈裡見到的所有牛仔褲中最接近“小牛”的。新牛仔褲的顏色和當初剛買回家的“小牛”也差不多，只是沒法和我的牛仔上衣搭配起來，想要磨那樣的白沒有一年半載是辦不到的吧！
想要忘記“小牛”大概也是很難辦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