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離開的地方-瀘沽湖4天(下)

作者: allen119

導讀作者:ALLEN (minrun.wang2/15 初四 昨晚沒有睡好,早上起來頭有點暈暈的。身上開始感到被小蟲子咬的瘙癢,對面奧地利人好像感冒還沒有好,不斷地咳嗽,感覺他挺可憐的。其實一個人出門在外最怕生病,也沒有人照顧。 吃完早飯,照樣來到扎西家門口曬曬太陽。碰到昨晚深圳磨房的MM,她也不睬我。其實昨晚我只是說:“沒想到磨房還有這麼漂亮的美眉啊!”馬屁沒有拍到, ...

作者:ALLEN (minrun.wang2/15 初四

昨晚沒有睡好,早上起來頭有點暈暈的。身上開始感到被小蟲子咬的瘙癢,對面奧地利人好像感冒還沒有好,不斷地咳嗽,感覺他挺可憐的。其實一個人出門在外最怕生病,也沒有人照顧。

吃完早飯,照樣來到扎西家門口曬曬太陽。碰到昨晚深圳磨房的MM,她也不睬我。其實昨晚我只是說:“沒想到磨房還有這麼漂亮的美眉啊!”馬屁沒有拍到,連朋友也都沒得做了。唉,架子怎麼這麼大,我可是真心對磨房的驢子感覺親近啊!不信問問過山風,COFFEE他們。

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世外桃源生活,沒有電視,沒有報紙,沒有雜念,人和人的關系很簡單,大家都很友好親近,很能體會成都美眉為何能在這裡呆上個把月。沒有功利性的目的,人也變得簡單而快樂了。瀘沽湖的美淨化著人們的心靈,我來後一直感覺摩梭族人應該很快樂的,但留在這裡時間越長越能體會到他們的困惑。面對著外來強勢文化的衝擊,很少有摩梭人明白自身的文化傳統已經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特別是年輕一代,十多歲的男孩女孩很向往外面的世界,面對著游客帶來的各種誘惑,他們的內心困惑著。他們還能像父輩那樣守著幾畝地,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嗎?據說更裡面的村子沒有電,沒有電話,游人去的也不多,摩梭文化保存還好。可落水村,裡格村的摩梭人確實每天面對著這樣的困惑。

隔壁扎巴家來了2輛車,昨天好心的昆明大姐一家人到了,扎巴家頓時熱鬧起來。大家聊了幾句,都說落水村不好,裡格村好。他們今天打算去裡格半島上燒烤,而我要去環湖徒步。昨天聽說有人用一天的時間環瀘沽湖走過,約50多公裡,心裡有點癢癢,也想走一次。

回到住處,美國佬已經出去了,奧地利人還躺著。整理了背包,帶上食品和裝備,就下樓與扎西說明去向,然後出發吧。計劃沿湖走到小落水村,大嘴村,然後往落水村再回來。

裡格村後的女神山下,在半山腰開出的一條很清晰盤山土路,好似把山切了一刀。我不願走遠路,於是找馬幫走的捷徑小道,沿湖邊走過裡格半島,就到了一個小湖灣,這裡有幾塊耕地,要找小路爬坡上公路山口才能翻過去。但沒有找到一條很清晰的小路,只能嘗試著爬吧。

爬到一半,忽然聽到背後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回頭看到一輛白色面包車在對面山坡有點塌方的地方正滑下山坡。面包車不停地晃著,滑下十幾米,最後終於被山坡上的矮木叢給擋住,很幸運沒有翻車。我趕緊拿出望遠鏡,過了幾分鐘才看到車上爬下來四五個游客,應該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了。這幾秒鐘對車上每個人來說,都應該是生死考驗。因為去年底在三峽遇到沉船時,我也有過這幾秒鐘生死考驗的感覺,最後脫險以後的一段時間一直有點怕水和余驚未定。

繼續往上爬,感覺找錯路了,因為坡很陡而且都是挖路倒下來的碎石,也不管了,手腳並用艱難地爬上了公路。深深地換了幾口氣才緩過來,不過風景卻很好看了,前面是另一個村子,這次找對下山的路了,一溜小跑來到村子裡。村口有棵老高的槐樹,讓人想起電影《地道戰》裡鬼子進村的鏡頭。

很遠就看見有幾個小孩子在村子裡玩,問其中一個女孩曰XX村,小落水村是在下一個村子,她自己就是小落水村的人,在這裡親戚家玩。然後說可以帶我到她自己家去劃船騎馬,我看著她,瘦瘦黑黑的樣子,但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這是我這幾天在瀘沽湖看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於是我記住了她的名字-納金。

跟在納金後面走,不用找爬坡的山路省心許多。她說15歲了,現在念希望小學5年級,因為家裡窮,休學過3年,不過很自豪地說學習成績很好。走了約半小時,快到小落水村的時候,看到另外一個半島,爬上去看到了瀘沽湖最美的風景。

已近正午,坐在半島上,和風煦日恍若仙境。納金默默地陪著我,也不說話。於是我拿出牛肉干/餅干還有水,和她一邊休息一邊吃干糧。時間慢慢地在流逝,她也跟我越來越熟悉,開始說一些學校和家裡的事。小落水村上個月才剛通上電,家裡很窮,唯一財產的就是別人捐錢後買的一匹馬。有一個哥哥小學沒畢業也不願意讀書,所以父母就讓她接著讀小學了。母親掌管家裡的一切事務,父親會到很遠的山裡挖些中草藥換錢交學費。

在半島上坐了很久不願離去,美景依就,但心裡感觸多了許多。有了資助她上學的念頭,只要我玩的時候少花幾百塊錢,也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啊!

跟著納金下山,穿過長長的田埂,就進村子了。村子裡正放著很響的瀘沽湖摩梭歌曲,原來有戶人家孩子今天舉行成丁禮,每家派2人參加。村口在地上玩耍的小孩很好奇的一路跟著也來到納金家。客房門口貼著一張納金上學期的獎狀,是第3名。她父母很快就從隔壁回來了,熱情地拿出酒,米花糖,瓜子招待客人。聊了一會兒,聽說我要騎馬劃船,趕緊備上馬鞍,拿出摩梭服裝讓我換上,納金已經早早把摩梭衣服換好了。

整個下午我都在小落水村騎馬劃船拍照,把環湖徒步計劃丟在了腦後。記得那句歌詞唱道:“這種滿足是什麼都比不過。”對我來說這麼樣的快樂已經足夠。

太陽斜下,我也准備回裡格村了。納金父母極力挽留我住在他們家裡,可我明天要趕回麗江,後天一大早飛機回上海。看著有生以來最誠摯的挽留,我也想留下,可我不能留下啊。分別的時候我拿出幾百塊錢給納金交學費。她父親很感動,眼裡閃出了淚花,一定要我留下吃晚飯才讓走。然後又是殺雞又是切肉做飯,我只能留下。原來納金父親最近身體不好,也不能怎麼去挖中草藥換錢了,有病也不去看,就這麼拖著,我給的這點錢無疑是雪中送炭了。

在感激之中草草吃完,自己並沒有做多大好事,可他們真情的感激讓我如坐針氈。納金和父親一定要送我,讓我騎在馬上,他們一前一後地牽著走著。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漸暗,快到前面村子的時候,我實在騎不下去,趕緊下來跟他們告別。納金又送了我一段路,幫我找好回裡格半島的小路。我看看天色快黑了,於是把頭燈送給她了。

上午在這裡爬坡時確實找錯了路,現在下山時很輕松了。一路小跑回到了扎西家,今天吃飯的桌上又是很多新面孔了。到隔壁扎巴家吃了昆明大姐和成都MM做的烤魚,說起明天要回麗江,昆明大姐一家正好也要回,於是又一次厚著臉皮搭車,說好明早7點出發。

晚上不想去跳篝火了,感覺這裡的摩梭人和裡面村子的還是有些不同。特別是昨天要收門票的事,感覺裡格村也開始變化了。隨著旅游業的開發,這種變化是無可奈何的。夜晚的瀘沽湖有點寂寞,只能守著夜空中閃亮的星星,跟她默默的對話。

整理好背包,發現相機掉在納金家了,立刻想了幾種去取的方案,算了再說吧。

2/16 初五

在床上被昆明大姐的雙胞胎兒子推醒,說准備出發了,趕緊洗梳一下,最後看一眼瀘沽湖就上車了。澳媽也同車去麗江,於是又聊了起來。昆明大姐的車技一般,開到麗江已是下午3點多了。(包車來的時候只開了4個多小時。後來知道昆明大姐學會開車只有半年多,天啊,這麼險的山路,想想有點後怕!)

到麗江跟昆明大姐告別,送澳媽到青年旅館的路口,就獨自去確認機票,然後滿大街找住處,夜晚的麗江古城充滿了各地游客,還有導游的喇叭聲,一點感覺沒有,回去睡覺了。

2/17初六

飛機盤旋在麗江古城上空,再見了,麗江!再見了,瀘沽湖!

後記:

4/25不相識的南京網友徐小姐終於把我的相機帶回上海,謝謝!

哪位網友/驢友如果到瀘沽湖的話,請捎上我的祝福,給扎西,扎巴,納金,還有所有你遇到的摩梭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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