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樸的真實存在

作者: pudding19

導讀純樸的真實存在-------------------雲南游記之滬沽湖篇 前言:這篇游記寫的不是時候,因為回到都市這麼久,甫到雲南,甫到滬沽湖的那種震憾已經被都市的庸庸碌碌車水馬慢慢磨得又麻木了,當時那種強烈的被衝擊的不吐不快的感覺已漸漸淡去,不復當日心情---------這真是都市的悲哀,繁華背後,一切都那麼漠然,包括感情。我們生活於斯,像是在黑客帝國中巨大的人類養殖� ...

純樸的真實存在-------------------雲南游記之滬沽湖篇

前言:這篇游記寫的不是時候,因為回到都市這麼久,甫到雲南,甫到滬沽湖的那種震憾已經被都市的庸庸碌碌車水馬慢慢磨得又麻木了,當時那種強烈的被衝擊的不吐不快的感覺已漸漸淡去,不復當日心情---------這真是都市的悲哀,繁華背後,一切都那麼漠然,包括感情。我們生活於斯,像是在黑客帝國中巨大的人類養殖場中生存一樣,喪失了那些與生俱來的強烈真摯的情感,而這種侵蝕太過溫和,我們喪失了,卻渾然不覺。好像除了虛無還是虛無。

現在是2003年的最後一在,臨近下班時分,從高高的寫字樓望下去,長街上車水馬龍,燈光璀璨,都市嚴重的光污染照得黑夜如同白晝,天空不見星星。裡格島的那個夜晚,枕著湖聲入睡,同樣沒有星星的暗夜,卻黑的那樣的濃重。只有摩梭人的篝火映亮了滬沽湖的水。那樣一個夜晚,留在記憶中,似夢似真。

我想給這篇游記取個好聽點兒的題目,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叫“湖光夢影”這樣優美卻縹緲的名字。因為當那些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原始情感被喚醒之後,我卻無比遺憾的發現:文字的表述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我習慣於表達小兒女情懷,卻不能准確的描述出那些靈魂被觸動的感覺。那麼,就用一個簡樸的名字吧----------本來,滬沽湖就是這樣一個簡樸而純真的地方。

雲南天氣多變,一雨成冬。昨天還穿著短袖短褲滿在街亂晃呢,一個春風沉醉的夜後,飄起了雨,清晨的麗江馬上就秋涼襲人。我們起個大早,准備趕車去滬沽湖。清晨的麗江店鋪尚未開張,早起趕路的游客行色勿勿,四方街的大青石地面被細雨衝洗光可鑒人,比咋天的熱鬧非凡又是一番風味。一個納西的老大爺在小街路口支起火爐買油餅,買了兩個充作早飯,趁著男友不注意,我又一溜煙的跑過去,買了兩個偷偷的當干糧准備長路磨牙(事實證明,這是個絕對正確的選擇)。大嚼香噴噴的麗江大爺炸的油餅,在霧蒙蒙的細雨中,在滿是歷史痕跡的老街上四處張望,不禁感慨:作個旅人的感覺真好!當然,防雨外套(注:一定要專業的防雨,才有在雨中信步的優越感,嘻嘻)必不可少。

上了輛咋天約好的破破爛爛的小巴,前面是兩個異族小姑娘,男友和她們聊得不亦樂乎,一路同行皆作導游兼翻譯(後來才知道,她們是以色列的!乖乖,老外見的多了,耶酥的選民可是頭一回遇到),我沒心思和他們瞎扯,兩眼不錯眼珠兒的盯著窗外———因為連日來雨水不絕,兩山之間的金沙江水流湍急,黃色的江水奔流馳騁,夾岸樹木蔥籠,雲煙繚繞,車子愈行愈高,祟山峻嶺中漸漸爬上了山頂,陰沉的天色下樹木青翠欲滴,大團大團的濃雲沉沉的懸在頭頂,仿佛伸手就可以觸到天際,而遠處的天邊卻見金光爍爍酒落塵世,我們是在天上行走嗎?這般奇異景像,直如幻境,我願意長路漫漫,就此行走下去。

雲南的山路路況奇差,吃完了各色零食之後,血液集中胃部,困意襲來,我沉沉睡去(自此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嗜睡困境中,在雲南的十幾天裡,只要坐上任何一種交通工具,無論它如何的顛簸,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夢會周公,而且醒復睡,睡復醒,樂此不疲),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車子停在了寧蒗彝族自治縣城。寧蒗是去滬沽湖的必經之地,我去滬沽湖得打此過,楊二車娜姆也得打此過!同時寧蒗也是唯一的可以用午膳的所在。我這人壞毛病眾多,貪嘴不說,最親的就是床和廁所,每天無數次樂此不疲,進了餐館的小院子我毫不猶豫的問衛生間在哪兒,小妹妹愣了一下,指向一個所在。懷著對即將來到的少數民族的豐盛大餐的憧憬,我急不可耐的衝了進去————為什麼我要在美景之中不相干的羅嗦寧蒗的飯店呢,實在是因為它給了我另一種巨大的震憾!————雖然男友已經哼哼教誨我不要對少數未徹底開化民族的衛生條件抱任何希望,但這個“衛生間”還是致命的傷害了我!雖然大家對我吃的評價是:即使五分鐘之後天要塌下來,我也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餐桌有吃完最後一筷子,可是,這一次我徹底失敗了,我驚慌失措狼狽不堪跌跌撞撞的逃竄了出來,不可抑制的干嘔了起來,而且這直接導致了我失去了對午飯的全部興趣————“衛生間”的地面上爬滿了某種空中飛行動物的幼蟲!我平生的最怕!我淚眼汪汪的坐在飯桌旁,看著一車人大吃,不時神經質的干嘔幾下,只能用兩小時之後滬沽湖的美景來安慰一下我受傷的神經系統。

午飯後車了繼續前行,我在車子中用早晨的冰涼的油餅慰藉了我的胃。萬般委屈之際,司機要我們下車,說道觀景台到了。

據說這是唯一可以全覽滬沽湖的位置。

雲南作為擁有眾多少數民族的邊陲,在我的心目中始終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而滬沽湖,因為她的種種傳說,更是在神秘之上又添神秘。我迫不及待想要揭開她臉上的輕紗,看看面紗後面是如何一副脫俗的面容。觀景台就是一個小小的山包,樹木繁茂,爬上去之後,滬沽湖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已是薄暮時分,樹木參差之中,看到了滬沽湖。

遠山環抱中,一池碧水,天空陰郁,更顯得湖水清澈碧藍,靜如處子,不著一絲人間煙火氣。裡格島靜靜的橫臥在萬頃碧波之中,青翠怡人,波光鱗鱗,輕煙繚繞。

一種溫柔倏地觸動了我的心,氣為之結,黯然銷魂。是靈魂的居所吧?是仙子的故鄉吧?我的眼眶有眼淚慢慢的溢了出來,讓我融化在這湖水中吧,讓我融化了吧!

想起一首歌詞來《一面湖水》:

有人說:

高山的湖水是淌在地球表面的一顆淚水。

那麼說:

我枕畔的淚水就是掛在你心間的一面湖水。

聽說,去滬沽湖不要住在洛水,那裡已經太商業化了,好多人把那裡當作紅燈區的。要住在裡格,雖然裡格很原始,可能原始的沒有洗澡的地方,可我們之所以千裡迢迢來滬沽湖,不就是要找這久違了的原始嗎?

下午時分,略有涼意,車子開進裡格島的時候,有點像走進了世外桃源。房子都是原木的,鄰湖而建,湖邊停泊著豬槽船,微風吹皺湖水,湖邊楊柳輕拂,不知名的水草花隨波飄蕩,幾只狗從我們的身邊跑過,鴨子呷呷的搖擺著踱步,豬啊牛啊都是放養的,比都市裡的同類幸福了不知多少。

投宿的客棧,是典型的摩梭民居,全部木制,出門五米即是湖水,二樓是一個環廊,朝著湖水的方向,掛著一個吊床。這不是是無數小資大資心向住之的生活嗎?面朝湖水,春暖花開,臥聽濤聲,怡然終老?終於到了,放下行李,同車的幾個人迫不及待的住村裡走走。沿湖前行,湖邊大大小小是一些客棧皆酒吧,行不多遠,看到一處酒吧有透明的大玻璃窗,抬腿進去,卻驚訝的發現這裡原來就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扎西家啊!半信半疑走了進去,(聽說扎西是一個很會作生意的人,我好怕被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進來喝杯茶啊!————老實說,來雲南這麼幾天,沒見過幾個漂亮姑娘,高原的陽光太過熾烈,女人一概速老,黑紅色的臉頰滿是皺紋,看起了都比實際年齡大得幾歲,但是摩梭男人。。。。。摩梭男人大都身材高大修長,筋骨堅實,絕無平原地帶隨處可見的臃腫形像,高原的風和陽光給了他們黝黑健康的膚色,據說是忽必烈後人的血統給了他們充滿異族風情的堅硬的臉部輪廓,因為這裡還是母系氏族的社會形態,男人地位不高又絕少勞作,因此,氣質上的陰柔和外形的彪悍奇異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天橋上男模們面癱到死也難作成的野性性感。而扎西,估計是個中翹楚。

扎西是很漂亮的,也並不像傳言所說的那樣多話,給我們提壹斟茶之後,就陪他的幾個朋友說話去了,看他們話也不是很多,更多的時候,是在不停的抽煙,扎西穿摩梭人傳統的桃紅色的綢緞上衣,一條髒髒的仔褲,頭頂馬幫的帽子,男朋友雖然不齒我的好色行徑,但還是為我們合了影。據說,凡是來這裡的女人,都會幕名和扎西合影的。

聊了一會兒天,我走出屋子,屋外湖邊有塊大大的石頭,我爬上去坐在上面看湖水,看得累了就躺在上面,湖面上微風輕輕的吹著臉頰,陽光出來了一些,天空白雲悠悠,身旁就是青青湖水,遠處的向日葵開得金黃一片。突然就懶得再走了,懶得再看了,懶得再想了,難得浮生一日閑,此時情景此時心,難得強求,只能偶遇,我索性枕著雙手,微微睡去。

親愛的,你是知道的,你告訴我,干嗎一定要四處尋訪遍呢?我來了,我看到了,我領略了,不就足夠了嗎?讓我們停留下來,只是這半個小時,讓我感受一下這靜靜的滬沽湖邊的半個小時。

喝完了茶,扎西竟然沒有收錢,他說朋友來喝喝茶是免費的。

不知不覺間日薄西山,吃完晚飯勿勿去趕篝火晚會,來這裡唱歌跳舞對摩梭的姑娘小伙子們算是出工,女兒國的姑娘讓男友和我大失所望。她們對我們這些大驚小怪的游客見慣不怪,神情麻木。可是樂聲響起,那些小伙子們,那些剛才還表情拘謹木訥的小伙子們,音樂像是一下子喚醒了他們的靈魂,他們隨著木笛聲騰挪趨進,腳步翩躚,身姿曼妙,火光映照在臉上,籠罩了一層陶醉的光暈,剎那間容光煥發,與剛才判若兩人。忽而在音樂間歇中齊齊的一聲呼喝,真真是神采飛揚,風流倜儻。吹奏木笛的小伙子引領著隊伍時而踏歌而行,時而惡作劇的讓舞蹈的圈子越聚越小,把某個姑娘擠在中間,他控制著音樂和歡樂,這裡是摩梭的世界,我們外鄉人哪裡融得入?我和男友悄悄的退出隊伍,欣賞他們忘我的歡會。和身旁一個年輕的摩梭妹妹聊天,她告訴我,摩梭男人在家中沒有地位也不事勞作,最多,也就是抱抱姐妹們的孩子,劃船掌掌舵了,最光彩照人的時刻,怕也就是夜晚的舞會了和夜半的相聚了。只有在夜晚,他們才會成為注目的中心,因此,滬沽湖的夜晚,是男人的夜晚。而摩梭人仿佛都是天生的歌唱家,無論男女老少,隨意一曲《青藏高原》都足以讓我們羞愧難以開口。舞會結束後,我和男友夾雜在熱鬧的人群中走回去,今天是個陰天,天空墨黑不見一絲星光月光,晚風吹動湖水,波濤拍岸,濤聲陣陣,湖中隱約有忽隱忽現的燈光。沒有機器的轟鳴,沒有惱人的嘈音,一路無話。

回到小小的客棧,在夜寒中哆哆嗦嗦的衝完澡,繞到屋外的小院子裡,卻見男友正和兩個摩梭族的孿生兄弟們聊天。我們問了他們很多問題,包括對走婚的看法?他們如何看待女性當家?他們將來的打算,他們對婚姻的理解。他們兩個毫不隱瞞的講了許多,兩個小伙子年紀不大,十七歲,比我整整小了十年。滿臉是誠摯的表情。怎麼說呢?他們的思想自成一派,無法簡單的用現代,保守或是開放這樣的詞來形容,來滬沽湖大半天,我突然覺得此刻才真實體會到了滬沽湖的魅力,滬沽湖不像我之前所認為的那樣的“原始”,要想真切的了解一個民族,你必須深入的和他們溝通,才會知道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這個民族樸素而又勤勞,言語間散發出人性的光輝,相形之下,都市所固有的虛偽無地自容。

當夜枕著濤聲入睡。清晨起床後,推門而出,驚見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衝到樓下近看湖水,陽光金閃閃照著湖面,波光鱗鱗,湖水一掃咋天的灰綠黯淡,陽光下一碧萬頃。

坐著豬槽船游湖。出工是的兩個摩梭姑娘和一個小伙子,有意思的是,劃船的力氣活兒是兩個女孩子,而掌舵這樣的輕巧活兒卻是那個小伙子。劃船的摩梭姑娘之一叫二車拉姆,是個開朗健談的姑娘,問她覺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她搖搖頭,不以為然,說道,以前所有的工作都是女人來作,現在進步了許多,男人開始掌舵了,可是這樣,他們還不樂意呢!再說,他們體弱多病,干不了重活(我啞然)

我進而問她覺不覺得走婚的制度不好?男人夜半前往,天不亮就得走人,白天得裝作不認識,不能天天生活在一起?

她不覺得。她說這樣的話女人會很獨立,不依附於男人,分開生活不會產生財產的糾葛,兩個人相愛就不會有貧富的影響,愛情就是純粹的愛情。

我心裡默默認為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還不甘心,我拉著身邊的男友說:我們如果結婚,可以天天生活在一起,我買菜他來提,我作飯他洗碗,他不會讓我提重的東西,也不用在清晨的寒冷裡匆匆逃跑。這樣多好?

二車拉姆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說,其實現在的摩梭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隨便的走婚,更多的時候,也是一夫一妻,很固定關系的。

我不知道,在摩梭姑娘的心裡,會不會偶爾也向往我們漢人的朝暮相處呢?

船兒悠悠前行,不覺走到了湖中央,湖水變得清澈透明,天空萬裡無雲,陽光金燦燦照到湖面上,高原湖泊像塊透明的藍寶石,真有種衝動跳進湖中, 和湖水融為一體。湖水中水草花隨波飄蕩,一朵朵小小的白花兒靜靜綻放,隨波逐流。遠山一抹青翠,天氣怡人,二車拉姆輕輕的唱起歌來,掌舵的扎西(也叫扎西,摩梭人的名字都是活佛起的,有很多的重復,裡格島據說有好幾個扎西)輕聲相和,是咋夜火堆旁的情歌:

阿哥,小阿哥~~~~

千山萬水來相會,

難忘那一夜,相遇篝火旁,

眼睛說了多少話,

我倆相依,情意長~~~~~~~

阿哥,瑪達米,

阿哥,到達米~~~~~~~~~

阿妹,小阿妹~~~~~~

千山萬水,來相會,來相會~

歌聲遠遠飄蕩,遠山重重疊疊,倒影在水中,仿費置身於天堂。範仲淹寫岳陽樓記,我姑且借用一段: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正是此時此景。遠處一條水蛇昂首在湖面上穿行,碧藍的湖水中劈開一條白線。我素來怕蛇,可是在這天堂一樣的湖中,我也忍不住用手捧起湖水來喝,是心理作用還是真實存在?我覺得這高原的湖水是如此的清甜甘洌。

二車拉姆笑著跟我們說,喝了這湖裡的水,伴侶會一直聽你的話,此語一出,船上諸位紛紛捧水來喝,一時間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繼續前行,到了尼賽村。二車拉姆說中午帶我們去摩梭人家裡,看看摩梭最神聖的火塘,中午就在祖母屋裡吃飯。停船靠岸,她熟門熟路的走向一戶人家,小路邊的青草地上,幾個摩梭青年男人圍成一圈兒在打牌,有個人抱著個小嬰兒,還有幾個人百無聊賴的躺著曬太陽。我們略有微詞,二車拉姆見慣不怪的說:那你讓他們干嗎?(呵呵,我看我男朋友眼睛都紅了) ,進了大門,寬敞的院子空無一人,二車拉姆毫不在意,直接進了屋子,捧出蘋果給我們,自已就開始麻利的燒火准備作飯了————真是奇怪,不用和主人打招呼的嗎?

男友偷偷的拉著我出了大門,說來了摩梭人的祖母屋,一會兒大家庭最有權威的祖母回來,我們要買些禮物給她表示敬意。七拐八拐好容易找到了個賣點兒雜貨的小店,東西卻少得可憐,我們幾乎買空了小店,只買到了四盒香煙和一箱啤酒,抗著要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小屋子。裡邊有————豬膘肉!!!趁著人不注意,我們兩個使個眼色,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大驚!!!

豬膘肉是摩梭族很神聖的食品呢!許多民族性的重大節日,都是缺此不可的。可眼前這塊肥肥大大的豬膘肉,卻著實讓我們兩個人目瞪口呆:時間有點兒長了,厚厚的皮,上面落滿灰塵,肥肉部分微微發蠟黃色,整塊豬肉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小蟲子和蟲卵!互望一眼,走為上計!

回到剛才的院子,老祖母已經回來了,院子裡人多了幾個,殺雞升火,著實熱鬧,我們恭恭敬敬送上禮物,因為語言不通,老祖母只是對我們笑笑,說了幾句話我們也聽不懂,二車拉姆對我們說,這已經是厚禮了。這才走進祖母屋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所謂神聖的祖母屋和火塘實在簡陋的一塌糊塗,正對著門是一張桌子,上面簡單的放了碗筷和一些雜物,火塘在門的左側,一左一右是兩張粗陋的床,床上面鋪的都是草墊,火塘正面是神龕,煙熏火燎,都有點看不出本色了,可是供品儼然,看得出供養及時。整個屋子光線黯淡,陳設粗簡,光景看來不太寬裕。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倒是豐盛的很,二車拉姆極力推薦我們吃中間的一盤肉,說那是老祖母款待客人的豬膘肉,————豬膘肉!!!同來的幾個人頗有興趣,頻頻舉箸,只有我和男友顧左右而言他。

後來的事實給我的祖母屋之行留下了一個數月難以忘懷的深刻印像,離開滬沽湖之後,我的胳膊腿兒到處起了大大的紅包,奇癢無比,數月難消。不難想像,祖母屋功不可沒。

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兩天的滬沽湖之行也終於到了告別的時刻,和來時的天氣一樣,屋外又是陰沉沉的天,濕氣太重了,清晨的湖水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收拾停當下樓,飽餐了幾個大餡餅之後,我們也踏上了歸途。陪我們玩了兩天的房東送我們上車,平平常常的揮了揮手,好像我們只是他的某個熟稔的親戚,來這裡走走玩玩,不久之後又要見面似的。還是來時的小面包車,還是來時的幾個人,擠上去之後,大家一時無話,離去這片美麗湖水的淡淡悵惘也像薄霧一樣,似有似無的縈繞在心頭。想起來LISA的游程,去年她原意是想徒步滬湖湖之後繼續前行至稻城的,沒想到來了之後,居然一住就是一個月(我一直在心裡不懷好意的猜測,這是一片如此浪漫孕育激情的地方,LISA不會是動了塵心才沒走的吧),我當時奇怪在文明開化之地生活的人,一天兩天可以陶醉在美景之中,時間長達一個月,是怎麼忍受這裡夜晚的寒冷和簡陋的衛生條件的?及至我也踏步這塊土地,等到初見的驚艷褪去之後,等到女兒國的艷光散去之後,那種奪目光環之後的純樸真情顯現出來之時,才明白它的真正吸引力所在。驚鴻一瞥勿勿來去是無法體驗到這裡的不同之處的。旅游多矣,滬湖湖兩天下來,卻第一次有了依戀的感情。

別了,滬湖湖。我輕輕的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過。

歲月流轉,願你的純潔長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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