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雲南(四)

作者: 行千裡路,讀萬卷書

導讀5月15日(第十天) 08:30起床 舒舒服服睡了個懶覺,起床後獨自去吃了早點,洗洗衣服,然後又洗了個澡,等著赴約。葉子說她今天不上班,所以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她的故作神秘令我很是期待。 10:00-12:30游“束河古鎮” 今天的天氣相當好,風和日麗,只是陽光微微有點刺眼。我戴上太陽鏡,任憑葉子拉著我的手走街竄巷,想像著自己也許像個瞎子的模樣,覺得很是 ...

5月15日(第十天)

08:30起床

舒舒服服睡了個懶覺,起床後獨自去吃了早點,洗洗衣服,然後又洗了個澡,等著赴約。葉子說她今天不上班,所以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她的故作神秘令我很是期待。

10:00-12:30游“束河古鎮”

今天的天氣相當好,風和日麗,只是陽光微微有點刺眼。我戴上太陽鏡,任憑葉子拉著我的手走街竄巷,想像著自己也許像個瞎子的模樣,覺得很是有趣。我猜想葉子也不是很熟悉這裡的路,因為我感覺這一段古城像迷宮一樣,我們繞來繞去,似乎走了不少彎路。同時我也感到微微的詫異,小小的古城中竟然還有這許多地方我完全沒有來過。這裡不是古城的中心,沒有那麼多店鋪和游人,倒是隨處可見當地人在青石路旁的溪水中汲水洗衣,他們的生活簡單而寧靜。

穿過古城,搭上一輛面的,我們很快來到位於玉龍雪山腳下的束河古鎮。據說,束河古鎮的年代比麗江古城更為久遠。現在,這裡正在大興土木,要把它改造成第二個麗江古城,因此到處是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古鎮的改造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話題;不過古鎮深處有一帶我很喜歡,我不知道這裡是否算是改造完畢。與麗江古城一樣,這裡也有很多石板路、潺潺的溪流,只是這裡的溪水更為清澈和奔放,也更見古樸。路的一邊是綠意盎然的菜園,一邊是老屋修繕的各色店鋪,有酒吧咖吧茶吧書吧餐館各類商鋪等,大多裝修得清新簡約又富於情調;同時由於游客稀少,這裡更顯得清幽。

我想,如果在這裡開家小小的酒吧或者茶吧一定很有意思。吟詩品茗,以文會友;撫琴煮酒,笑談人生。天晴的日子約上三兩好友爬山釣魚,打獵野餐,看日出日落,望星星月亮;下雨的日子在家看看書,寫寫字、聽聽音樂,或者找幾個朋友來喝酒下棋;間或召集一幫球友切磋一下球技,欣賞一場經典賽事,輸贏都大醉一場﹍﹍

中飯是回古城吃的。天上下著小雨;我們選了個靠窗的位子,一邊欣賞雨景溪水,一邊喝酒聊天。葉子執意要陪我喝高粱酒,這令我很是感激;但是看到她蹙著眉頭吃藥一般的神情,我又每每忍俊不禁。菜很簡單,但是心情愉快。

快吃完的時候,小楊的朋友打電話約我們去看球。幾天前欲踢球而不得;現在去看場球,多少也是種補償,加之左右無事,便欣然前往。碰面後我才知道,要看的居然還是場乙級聯賽。

往體育場的路上球迷越來越多,大家揮著旗幟,敲鑼打鼓,氣氛相當熱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幸福和激動。球場大約可容納1.5萬人,設施簡陋,只有一層看台,沒有座椅,只有簡易的石階。距開賽還有一刻鐘模樣,球場裡已經坐滿了人,連對面的小山上也坐著很多人。據說,這是麗江第一次擁有自己的職業足球隊,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場作戰。主隊雲南麗江東巴隊(前身是雲南紅塔二隊),客隊安徽老明光隊, 2004賽季中國乙級聯賽第二輪的一場賽事。比賽的大部分時候,下著不大不小的雨;由於不讓打傘,大多數球迷都是在雨裡看的,但是大家秩序井然,我沒有聽到什麼抱怨,整場比賽我甚至沒聽到任何粗口;這裡球迷的文明和理智深深打動了我。我很慶幸,我看到了純粹的比賽、純粹的球迷、純粹的快樂;以至於我很快便完全融入他們之中,開始盡情享受球場上的一切。身後有位兩歲半的小球迷,虎頭虎腦神情專注;他的可愛摸樣讓我忍不住解下自己頭上“麗江東巴隊必勝”的紅頭帶綁在他的小腦袋上。我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踢出點名堂來,或者至少能從足球中享受快樂,感悟人生。主隊很爭氣,以一個痛快淋漓的4:0讓所有主隊球迷度過了一個美妙的下午。近年來,我對中國足球已越發心寒,但這場比賽也許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讓我感到溫暖。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帶相機,無法把這珍貴的場景記錄下來。

21:00-凌晨02:20“小巴黎”泡吧

起先是與小楊坐在小巴黎門口的露天位子玩擲骰子。其實,打知道小楊喝多了會胃疼,我就從不在酒上欺負他。雖然他一如既往地在擲骰子上輸得一敗塗地,我喝的酒卻只有比他多;雖然也許我的腸胃比他更差。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偶爾犧牲一下腸胃,又有何妨?

十一點模樣,小楊有事先走了,而我本打算跟二樓的幾個朋友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就此走不了了。他們中有幾個是我認得的,還有幾個則是新朋友。我去的時候,他們已喝了4瓶白酒和多瓶啤酒,卻還意猶未盡。新朋友中有個小蔔,我似乎與他特別投緣。他是個遼寧人,半年前來到麗江旅游,從此決定在此定居。他是學計算機的,現在麗江一家電腦公司供職,月薪約500元,據說這略高於麗江的平均收入。我對此事頗感興趣,很想找個機會與他作一深談;但是直到離開我都沒有找到這個機會,至今引為憾事。

5月16日(第十一天)

10:00起床

我們時日無多;峰選擇了去瀘沽湖感受走婚,而我決定把最後幾天都留給麗江。我想好好利用這幾天,與這裡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都道個別,當然還有新結識的朋友。

我獨自一人在古城的巷子裡游走,用一種我不習慣的慢節奏。古城一切依然,而我的內心卻湧動著離別的傷感。一條石板路,一座小石橋,一間牌坊,一家小店,一個熟悉的身影都能勾起我一段回憶。

12:30在“古清風味小吃”吃飯

一個人吃飯的感覺很好。點了幾個精致的小菜,一小壺酒。作了個決定:明天返程,在昆明逗留一天,坐19日一早的飛機回上海;然後打電話訂好了汽車票(17日19:00)和飛機票(19日08:10)。搞定這一切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從現在起要以一種平靜和愉快的心情享受我在麗江的最後時光。

睡了個午覺。

17:00左右,約了小楊出來,在黑龍潭附近和新城隨意逛了逛。等到逛累了,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就開始到處找飯館。我堅持要找一家有濃厚地方特色又好吃的地方,鄭重地來一頓告別宴。最後,在也許繞了新城幾圈後,我們終於來到一家叫做“麗江風味城”的農家樂飯店。我發覺,它正是我要找的那種好地方。

餐桌設在寬敞的栽滿了花草的庭院裡,著納西族服飾的服務生小姐笑容可掬,客人不多,整個環境顯得相當雅致和清靜。而菜肴更是讓我食欲大動:“火腿燉土雞煲”汁醇味美,“江邊辣”香辣勁爆,還有噴香的糯米餅、不知名的野菜時蔬、醇厚的木瓜酒。

本來想約小蔔和六一來喝酒的,可他們說已經吃過了,答應晚上在小巴黎等我們。後來我發覺這也挺好,兩個人喝酒,少了份熱鬧,多了份從容,更利於交流。從麗江到上海、從法律到藝術、從金庸到歌德、從理想到現實,從友情到愛情,無所不談。人心真是奇妙的東西,有的人天天見面卻行同陌路,有的人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

當我們趕到小巴黎的時候,小蔔、六一、娟、思等都已經在了。紅紅的燈籠、班駁的桌椅、熟悉的服務生、滄桑的吉他手,小巴黎一如往常,只是酒杯間彌漫的傷感多少令我有點壓抑。漸漸的外面開始下雨,我們一直喝到凌晨2點多,酒已多人已乏。

5月17日(第十二天)

10:30起床

天氣很好。

今天是我在麗江的第七天,也是最後一天,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後,我端著相機出了門,我想最後帶走些什麼。

在“蒙自”吃了碗過橋米線。那個小女孩還在,依然是那樣活潑、開朗;她爽朗的笑聲讓我的心情很好。

飯後,我漫無目的地走,不覺來到了黑龍潭。水是麗江的生命,而流遍古城的泉水幾乎都源自這裡,因此黑龍潭也被稱為古城的靈魂。我決定進去一游。小蔔曾經告訴我,清晨和傍晚的黑龍潭最美,那個時候游客很少,整個公園異常安靜,我想像那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一種美。雖是中午時分,但甫一進園,她的美還是超出了我的估計。泉水從像山腳下的古栗樹下噴湧而出,彙成面積幾萬平米的水潭;泉水清澈如玉,白色的海菜花盎然盛開,繁茂的樹木在潭水中搖曳生姿,亭台樓閣點綴其間,玉龍雪山掩映在後,端的是清新脫俗。我在潭邊找了個相當雅致的所在開始神游四方;這是一張被幾株垂柳籠著的岸邊長椅,正對著湖面,可以欣賞靜謐的潭水,不時還有納西古樂裊裊飄來。此刻我的心情就像維特初次來到那個小鄉村時一樣興奮而激動;自然美景和寂靜真是對紛亂塵世中迷失心靈的最好慰籍。小蔔真會享受,選擇住在這麼美的園內,這真讓我羨慕。

從黑龍潭出來,天上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約了小楊出來喝茶。五點多的時候峰從瀘沽湖趕回來,然後我們一塊去吃晚飯。晚飯小楊請我們吃鵝頭火鍋,據說這是當地有名的一道美食。鵝頭的味道其實不錯,但是辛辣無比,我盡力吃下兩片就感覺整個胃在燃燒;看到我窘迫的模樣,小楊哈哈大笑。這古靈精怪的小子,原來是這樣叫我記住麗江!

19:00要走了,終於還是要走了。這時的雨已經很大了;透過迷離的車窗,我只依稀看到麗江留給我一個模糊的背影,而我已不忍多看,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給小楊、小蔔等掛了電話,簡單地作了告別,便把自己投入了無邊的黑暗。我知道這一走,標志著這次雲南之行實際上已經結束了。

5月18日(第十三天)

06:50到達昆明

07:10到磊家

由於下了一天的大雨,再加上感覺有些累,我們哪也沒去。整理東西,看看片子,小睡了一會。晚上,磊請我們吃了一頓。總有一些揮之不去的情緒縈繞心頭,所以盡管大家也有說有笑,但未免有些食不知味,連喝酒也沒了興致。

5月19日(第十四天)

07:20到達昆明國際機場

磊堅持送我。其實這時的我內心很是脆弱,很怕這種分別的場面。直到與磊分別,我也沒有說太多的話,我甚至都不願去想太多。

08:10飛機起飛(東航MU4851)

百感交集。

10:50到達上海虹橋機場雲南之行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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