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黔(5)--水族?往左拐

作者: 下城東新

導讀要真正認識自然、了解風物,就必定要行走不可。為什麼不說旅行?我認為可以這樣界定行走與旅行的區別:旅行的人們只惦記著他的目的地,精神是緊張的,也許並不益於豁然地感受自然與人文的魅力;而行走的人們則更偏愛隨性地吸納途中感興趣的東西,雖不專注於一物,可卻是無所不留神的。他們即使是面對名聞四海的“死”景,也不願做傳統的奴隸-----依樣畫葫蘆地贊 ...

要真正認識自然、了解風物,就必定要行走不可。為什麼不說旅行?我認為可以這樣界定行走與旅行的區別:旅行的人們只惦記著他的目的地,精神是緊張的,也許並不益於豁然地感受自然與人文的魅力;而行走的人們則更偏愛隨性地吸納途中感興趣的東西,雖不專注於一物,可卻是無所不留神的。他們即使是面對名聞四海的“死”景,也不願做傳統的奴隸-----依樣畫葫蘆地贊美,而是總能找到真正感動自己的親切角度。這是一種我希望達到的境界,也許並不需要刻意地去努力,就這麼睜著眼、帶著好奇心走下去,就可以。



還不到晚春,可這裡的天氣卻已暗示著夏季匆匆而來的腳步,在這樣的天氣裡趕路,本不是一件特別快意的事情。從荔波到三都的行程也並不順利,車還沒開出多遠,就在一個上坡處出了故障。看來是沒法在天黑前趕到三都了,我焦急的想著!可環顧周圍,似乎除了我們三個旅者把對目的地的惦記寫在了臉上以外,司機在坦然地修車,其他本地乘客或靜靜地等待,或談笑風生著家長裡短。看看他們,自己的方寸倒悠然些了。



這地方已是三都地界。三都只是個小地方,可也是全國唯一的水族自治縣。雖然計劃中只是將它當作中轉站,但我心裡還是存著不虛過此地的心思,希望能在食住行的過程中,多感受些水族風貌的點滴。



修車時,潘師傅始終面帶微笑。在與他的攀談中得知,他也是水族,還笑著補充:“在我們這裡,你們漢人是‘少數民族’呢”。當他得知我想看看“水書”時,竟主動提出帶我們去他家裡看看。我們很不好意思,提出支付部分費用,畢竟這車是班車嘛!他卻曬然說:“放心吧,你們能來,我們就很高興了。”



車在一個三岔口左拐進鄉間小路,並很快止步於路旁的涼亭前。潘師傅說:“這裡就是我們山洞鄉水根村了,‘水書’就在那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果見涼亭旁立著若干座石碑,石碑上密密麻麻刻著許多像形文字。水書既是水族人的驕傲,也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瑰寶;因為歷來是口口傳承,很容易失傳,所以那些懂得水書的“水書先生”都是“極易坍塌的民族文化博物館”(石碑上語);而將這些文字從周邊四裡八鄉辛苦收集而來並立在這裡,絕對是一種對傳統文化的搶救性保護行為,鄉裡人的文化保護意識由此可見一斑(相比之下,湖南的“女書”就沒那麼幸運了)。



在村政府前的籃球場上,潘師傅請我們耐心等待,因為民族服裝的穿戴需要些時間。我們對這意外得來的民族風情秀充滿期待,心中並沒有時間之虞;然而,看著其他同行者也靜靜地陪著我們一起等待,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倒不免有些焦躁起來。於是,在征得女眷的同意後,我們踏入潘師傅家中。房間不大,也很簡陋,但水族女子的盛裝和貼滿牆壁的獎狀刺破了周圍的灰暗色彩。女主人還在用哈達般的白布為女孩們纏頭,雖然民族服裝的穿戴已接近尾聲,但我絲毫看不見匆匆而敷衍的氣像,那份一絲不苟的勁兒實在令人感動。雖然留影的環境同樣簡陋,周圍都是土坯房,可擁有了一份因“盛裝”而起的感動,難道還不夠嗎?

當我們回到車上,忐忑地向“無端”等著我們的人們道歉時,看到的竟滿是微笑,有位老者還輕輕擺了擺手,也擺去了我們心頭的歉疚。 “潘師傅們”用憨厚的笑容與平和的行為向我們詮釋了什麼叫做樸實。你可以說他們平庸,可我敢肯定,他們是活得滿足而坦然的。途中,確實是認識人生最方便的地方。我們自呱呱墜地到走向歸宿,不也一直是在途中嗎?有神論者以為這是個千百次輪回的過程,無神論者卻以為不是,甚至將來連這人生的旅途都不存在也未可知。既如此,還是活得滿足些、坦然地體會人生的況味吧,不要學《立春》裡的王彩玲,那樣太累。


【三都補記:

1、 從荔波到三都班車從早上7點10分到下午4點20每一小時一班,大約開兩個半小時,票價:21元。

2、 三都住宿推薦鑫源賓館,房間大,各項條件不錯,電話:0854-392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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