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游記】“真是gay死了”-澳洲文化消費手記(上)

作者: gogoboyz

導讀 【Gay,根據《美國傳統詞典》釋義,有如下幾個意思:1.快樂的,愉快的,表現出歡樂的、愉快的激動的,或具有其特征的;高興的;2.色彩鮮活的明亮的或怡人的,尤指顏色:3.同性戀的;4.好尋歡作樂的;5.放蕩的;無法無天的】 引子 一 行走墨爾本;尋找擋坦克的青年 二 墨城的《天鵝湖》 三 美術館裡的大光腚 四 倔強的小火車Puffing Billy 五 夜班灰狗上邪惡的眼睛 六 ...



【Gay,根據《美國傳統詞典》釋義,有如下幾個意思:1.快樂的,愉快的,表現出歡樂的、愉快的激動的,或具有其特征的;高興的;2.色彩鮮活的明亮的或怡人的,尤指顏色:3.同性戀的;4.好尋歡作樂的;5.放蕩的;無法無天的】

引子

一 行走墨爾本;尋找擋坦克的青年

二 墨城的《天鵝湖》

三 美術館裡的大光腚

四 倔強的小火車Puffing Billy

五 夜班灰狗上邪惡的眼睛

六 悉尼,我來了,我看了,我還征服和享用了這裡的男人

七 Billy Elliot:真是gay死了!

八 天體海灘上的猛男

九 兩性人的SM狂歡party

十 兩個gay男半台戲

十一“閃擊”藍山;我醋意大發

十二 一個老頭的獨唱音樂會

十三 一個跳芭蕾的gay老頭

十四 購物 後記

【 因ctrip發文字數限制,本文59000字分三部分發完,如給各位閱讀帶來不便,敬請原諒!】

“真是Gay死了!”--澳洲文化消費手記

翻閱網上的澳洲游記(其實又何止澳洲的呢),我眼前總是禁不住浮現出一批舊社會面黃肌瘦、飢腸轆轆的中國難民群像。

別怪我把話說得太尖酸了,看看這些作者們的游記,你一定會同意我說得其實並不過份。你看他們寫悉尼,必然少不了那個“大家一定要去”的Fish Market(13221675),“...當然最重要的是去悉尼魚市場吃一頓新鮮的海鮮餐...”“...那裡的海鮮真的是讓人眼饞、口水不爭氣的就往外湧了。”(tacitrainbow )“...我們兩個人吃了一打生蠔,半個大龍蝦和8個海生大蝦...就是遺憾自己的胃太小了。”(coucou_fille);即便吃點別的,也依然一副八輩子餓寡了胡吃海塞的饞相,“...從超市拎回牛排羊排大蝦雞串cheese蛋糕生蠔櫻桃西瓜哈密瓜生菜洋蔥冰激淋,哇歐!我們三個人真是厲害哦,當天吃到蛋白質中毒昏睡而去。”(angelabaobao);“‘大可以粥粉面’的“三杯雞”!哎呀,真是好吃啊,那是我在悉尼吃到的最好吃的雞了!”(ShirleyGreen ); “悉尼的甜品好好吃,甜甜圈吃了還想吃。”(小S2007 )“...用我家鄉的話說是‘吃頂了’。”(jennifer_ya)...難怪有西方人士把當今世界性糧荒的源頭歸咎於中國,發出中國人會吃窮世界的憂慮。(見6月2日《環球時報》轉英國《衛報》5月30日文章“更多財富,更多肉,中國的崛起如何給世界帶來麻煩”;6月20日《環球時報》24版“‘誰來養活中國’仍然是個問題”)

就算不談吃的,走出國門的同胞,似乎也很難洗掉上個世紀80年代香港人眼裡“大陸表叔”的窮酸相:沒見過世面、去到什麼地方都大驚小怪,“澳大利亞的純天然化妝品足以讓漂亮美眉興奮地驚聲尖叫!”(kiide ) “出國旅游一定不能錯過的事情就是購物。而且作為一個購物狂的宗旨就是:寧買錯,不放過。”(《兩天呼吸悉尼》),她們那大言不慚,振振有詞的樣子,真的很讓人無語。

至於玩,也幾乎是千篇一律的干巴巴的景點說明文,同一個藍山三姐妹峰的傳說你說我說他也說(necomm 、小葡萄0212、weite--EH、rosyhui、...) ;悉尼歌劇院的設計故事更是你寫我寫大家寫(愛睡覺的小能、小葡萄0212、06961388、 Bluze、rosyhui、木子申、ychang...) ,最後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辛苦寫出來的“精品”,充其量也不過是替澳洲政府做了一次免費的廣告宣傳,枯燥得毫無新意。

套用某位吃慣皇糧揩慣油的老翁給我文章的批語句式,“同樣是消費,為什麼”不能玩出些新花樣來呢?不要求各位都像gogoboyz那樣奉獻些風花雪夜、床第之歡什麼的來取悅讀者,就拿那個每個去過澳洲的人都要提到的悉尼歌劇院,翻盡攜程游記,竟沒見有誰提到自己在裡面正襟危坐地欣賞過一場文藝演出?!具有世界頂級欣賞環境的歌劇院,竟然淪落為國人的一個照相道具?!可悲?可笑?

國人的消費觀念的確亟待提高。

其實,一些精明的作者,早已給我們留下這樣的告誡:對於剛富起來、口袋裡還沒襯幾個錢的國人來說,出國旅游把錢花在餐飲和購物上,一點都不經濟:“...事實證明,我們的瘋狂購物是錯誤的,沒有耐心堅持到最後,而且這種‘大城市沒有便宜貨’淺顯的道理都沒有在意,實在是活該我們花冤枉錢啊。...對於紡織品、手工藝品、生活用品、裝飾品、首飾等,我們半驕傲半失望的發現,澳洲幾乎90%的東西都是made in china。”(牛人不牛);“...不管別人怎樣說, 我覺得澳大利亞的海鮮實在是沒啥吃的, ...所謂的海鮮自助餐,雖然價格定死了,但澳大利亞的做法只是將海鮮水煮, 然後拿冰塊凍上….怎麼能和我們中國博大精深的飲食文化相媲美呢? ”(沒事找事兒)“當地護膚品其實不比中國便宜,超市的食物雖然看起來不貴,但一乘以彙率就很恐怖了,”(Les Lily )。遍觀攜程游記,網友們在世界各地被宰、被黑的血淚教訓,真的是汗牛充棟、罄竹難書。

那麼出國在外,把錢花在什麼地方才是最經濟的?

答案我剛才其實已經隱約提到了,到國外旅行,特別是去歐美發達國家,把錢花在文化消費上才是最實惠的。理由一,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只要是正規演出場所,絕無被宰被黑之虞,你說悉尼歌劇院會宰你嗎?理由二,物美價廉。歐美觀眾久經熏陶,欣賞水平都很高,絕不是哪個二三流的演出團體可以隨便糊弄的;至於票價,我曾在自己的博文中與國內的進行過比較,下文也會進一步述及;理由三,在我看來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理由,機會難得。我不說別的了,我生活的N城,好歹也是個“首府”(省會)城市,可自打我記事的幾十年起,就沒上演過一出歌劇!世界級別的演出,更是想都別想。而悉尼,我停留的那五天時間裡,同時有三場頂級的音樂劇長期上演!就算你生活在北京、上海這些不乏演出機會的國際性大城市,有些東西由於題材內容與我國現行的社會意識形態、傳統道德觀念相抵觸,你就是望眼欲穿,也絕不可能在國內看到的。比如我在悉尼看的那出經典音樂劇《洛基恐怖秀》(Rocky Horor Show),還有有著“澳洲名片”美譽的同性戀題材音樂劇《沙漠妖姬》(Priscila,queen of the desert ),這些東西絕不可能登陸中國的演出市場。

我這次去墨爾本,根據同名奧斯卡獲獎影片改編的音樂劇《沙漠妖姬》(電影網上下載很多!)剛好在我到達的前三天(4月27日)結束了在墨爾本長達半年的演出,揮師新西蘭,實在是令人扼腕!!!(YouTube上的廣告片,很精彩!http://www.youtube.com/watch?v=_NYscLtlS3k&feature=related)

雖然如此,在澳洲的10天時間裡,我還是看了7場演出,其中三場是在悉尼歌劇院!(妒忌死你們!)為此的支出占到了整個行程總開銷的1/3。具體是哪些,且聽我在下面的流水帳中一一道來。

(接上篇“Gay在大洋路”)

一 行走墨爾本;尋找擋坦克的青年

早上下到Claremont Hotel的餐廳吃自助早餐,很一般,不限量的面包片(自己烤),牛奶,橙汁,茶,麥片,兩種說不出名字的水果(像是木瓜和一種什麼梨),當然果醬,人造黃油之類是必備的。正低頭吃著,一個瘦高的身影閃了進來。抬頭一看,頓時感覺眼前一亮,是昨晚幫我checked in的那個帳房先生,還是穿著那件合體的馬甲,還是那麼的精神,還是那麼的性感:-)。我就著嘴裡的食物拼命咽下一大口口水,下意識地用手蹭了蹭嘴巴,生怕有面包屑什麼的沾在上頭,同時挺胸坐直了身子。帳房先生也看見了我,“Good morning,X”他朝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一邊衝茶。“Morning。”我也回禮道。“昨晚的歌劇怎麼樣?”他轉過臉來問。他還記得我的歌劇!一陣幸福的激動。“Ah,awesome!”他很明顯的一愣,大概他以為我會說good,perfect,excellent,wonderful之類的詞吧,嘿嘿。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你很喜歡歌劇?”他倒好了水,一邊小口啜著杯裡的茶一邊跟我說。“噢,不,這是我第一次看。”“哦?”他又吃了一驚。“我不是歌劇迷,只是覺得為了獲得不同的文化體驗,聽一場歌劇是必需的,就像換成你去中國旅行,聽一出京劇是必需的一樣。”我解釋道。“你說的有道理。”他點點頭表示贊同。“那麼,你也是第一次來澳大利亞啰?”“是啊。”“來幾天了?”“前天才到的墨爾本。”“覺得這個城市怎麼樣?”“哦,我還沒來得及逛呢,剛下飛機我就直接去大洋路了,在那玩了兩天,昨晚是我在墨爾本市區住的第一晚。”“那今天你就開始市區觀光了?”“沒錯。”“門口那裡有些墨爾本市的旅游資料,可能會對你有用。”“謝謝。”“抱歉,我得去工作了,回見。”“回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又咽了幾大口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我這次在墨爾本安排了3天時間進行市區觀光。墨爾本市內的景點並不算多,好好安排一下,兩天時間足矣。不過事到臨頭,你往往會發現想歸想,做歸做,想和做往往差的太遠,而其中對一個陌生城市交通系統的熟悉和掌握程度,很大程度上就決定了你能否順利實現自己的行程安排。

第一天的行程就別別扭扭的。和柏林,漢堡不同,墨爾本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是有軌電車(Tram),可偏偏這最復雜的電車圖《孤獨星球》居然給漏掉了!我是在Claremont Hotel免費取閱的墨爾本觀光手冊裡才頭一次看到這個電車圖,由於墨爾本市區內電車線路太多,多到無法像柏林的地鐵圖那樣以不同顏色區分每一條線路,因此全都統一使用黃顏色,也沒有站點標注,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一時半會的根本看不出個頭緒來。(墨爾本電車線路圖:http://www.metlinkmelbourne.com.au/maps_stations_stops/metropolitan_trams)

除了網友們都提到的免費電車外,在那一堆資料裡我還發現了一種免費的觀光Bus,以前沒見有人提到過,應該是最近才推出的,這兩條線路結合起來,基本上把墨爾本市區內的景點一網打盡了。但是很不幸,這兩條線路都不經過Claremont Hotel所在的南亞拉區,要想坐它們,還是先得要去到市中心區。

枯坐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眉目。看看時間不早了,橫下一條心,先出門再說!大活的人還能給泡尿憋死?!實在不行,走著去!

出門走幾步,就到了南亞拉車站。這個車站是城鐵站,站前也有有軌電路線路經過,看著那一輛輛從身邊經過的電車,可自己就不敢上,真是郁悶!還是坐列車吧,至少車站的電子屏幕告訴我從這裡有不少列車沿著city loop到達市中心區。於是按照墨爾本交通指南上的介紹買了張票,進站,上車。

墨爾本沒有發達的地鐵,只有城鐵,城鐵在進入市中心前鑽入地下,變成地鐵,但只停很少的幾站。我在南十字站下車,找到前天Sky bus下車的地方,買了張後天墨爾本到悉尼的夜班“灰狗”,70多塊錢。

從墨爾本到悉尼,最省錢的還是坐這種“灰狗”大巴。網上有人推薦維珍航空每天都有的HAPPY HOUR特價機票,我不是沒試過,一來是很難碰上(你得天天盯著,有特價也不一定是你根據自己行程想要的起飛時間),二來是最便宜的機票也不比車票便宜到哪去,你還得因此多付一晚的房費,加起來還不如坐夜班大巴去悉尼經濟,所以,別浪費你的時間了,想省錢的還是和我一樣老老實實坐熬夜的大巴吧。

買好車票翻翻地圖,離這不遠的只有最高法院這個景點,沿著面前的小伯克街走兩個街區就到了。

去過德國的幾個大城市,都沒有墨爾本這樣擠滿摩天大廈的CBD,走進這樣的鋼筋混凝土森林,強烈的壓抑感隨著頭頂那些大樓的影子劈頭蓋臉地打落下來,頭一回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心裡堵得發慌。網上有人說墨爾本CBD不大,可我才走了兩個街區,感覺就累得不行了,而墨爾本CBD橫豎都有七八個街區呢!真想問問說那話的人是不是真的走過,還是以管窺豹,胡說八道。

坐不了電車本來就讓人有些不省心,走在街上的澳大利亞人似乎進一步加重了我與這個城市的疏離感。為什麼?不管有沒有太陽,人人臉上都架著墨鏡,一副深藏不露的樣子,很酷,也很冷。我包裡也裝著副墨鏡的,但基本不敢用,怕眼睛架子在臉上曬出印子,從而弄下個難看的recoon eyes。

最高法院並不像國內的那些衙門一樣喜歡裝腔作勢,咄咄逼人。低矮的門面以肅重的維多利亞風格有別於同一條街上方方正正高高大大的CBD建築,久遠的歷史在這裡凝結為不容置疑的權威,看著讓人不由心生幾分敬畏。

順著法院門前的威廉街往下走,經過三個街區,到達移民博物館。這個博物館原來並不在自己計劃的行程內,直到偶然看到攜程作者wawanini寫的一篇文章,覺得很有意思,便列為必游項目。來這裡,似乎就是為了看她提到的那個“熟悉的鏡頭”,還有體驗一下當一回移民官的感覺。

博物館對所有學生是免票的,把國際學生證出示一下就ok了,可以省下6塊錢。

展覽從二樓開始,先借用wawanini的文字,“第一部分名為‘離開’,參觀者首先要通過一條幽藍色的走廊,走廊兩邊不斷重復放映著各國移民的畫面,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原因離開祖國投奔這個陽光國家。其中在‘壓迫’那部分,我看到一個熟悉的鏡頭:一個青年學生用他的血肉之軀阻擋了一輛坦克的前進。”

我不知道是她記錯了還是展出調整了,走廊兩邊不是“重復放映”的畫面,而是固定的打有燈光的圖片,說明世界各地的人們,因為向往“自由”、“更好的生活”、“家庭”、“戰爭和衝突”、“自然災害”等原因而離開家園,來到澳洲。而那個最讓人期待的鏡頭,居然沒有了。莫非是被有關方面“和諧”掉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既然有關方面能連夜組織幾萬人去堪培拉給奧運聖火護駕,那麼,讓一個小小博物館移除那幅敏感題材的圖片,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在“戰爭和衝突”那張圖片下還是放了一把中國制造的56式衝鋒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AK47中國仿制版,文字說明這種產自中國的武器曾廣泛在越南戰爭,朝鮮戰爭和柬埔寨戰爭中使用。話裡話外的意思,自己去體會吧。

模擬簽證官,我也玩了。最討厭那個落難香港的大陸妹,老拿“八九六四”說事,一點創意都沒有,毫不猶豫把她給deny了。最有意思的是那家希腊人,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不曾忽略,演得實在是維妙維肖,活靈活現。

除此之外,也就乏善可陳了。想了解更多的可以看wawanini的文章。

走出移民博物館,又不知該往哪去了。站在街口發了一會愣,看看亞拉河南面那座鶴立雞群的Eureka Tower,就轉身往那走去。



(墨爾本)

先走過queens bridge,在橋上看看兩岸風景。然後順著河邊,混行於各國游客當中,一路來到Eureka Skydeck 88,花十幾塊錢上去逛了一回。國際學生證有用,便宜好幾塊錢。上去了也就和我以前在漢堡、柏林和慕尼黑上過的那些電視塔差不多,通過落地的玻璃窗看風景,不過玻璃反光太強,照不出什麼好照片。這裡有免費的高倍率望遠鏡,能清楚地看到50公裡外菲利浦港的景色,還能看到游艇上吹風的無上裝女郎,私人公寓裡干材烈火的肉搏,清楚到纖毫畢現,哈哈,不信你們自己去試試。Skydeck上有一個特殊的裝置The Edge,據說挺刺激,但是要花不少錢,還不准自己帶相機進去,沒勁。不過想上的人看來不少,居然拍起了長隊。詳細的情況可以參考攜程作者jennifer_ya的游記(十)。

需要說明的是墨爾本市最高建築已經不是LP上所說的Rialto Tower,而是這座07年5月份才新落成開放的290米高的Eureka Tower,畢竟那本中文版的LP是根據2005年的英文版翻譯的,有些東西過時了。你們就別把錢浪費在Rialto Tower那裡了。

下了Skydeck,再往前走就是princes bridge,上橋過河,就到了市中心的聯邦廣場。這幾天正好趕上一年一度的墨爾本市爵士音樂節,從5月1日起的四天時間裡,每天中午至傍晚,廣場上均有免費的音樂會,吸引了不少游人駐足。不過總覺得要正兒八經欣賞音樂,還是到音樂廳去比較好吧,要我在這大太陽下坐幾個小時,我可受不了。都說南澳上空有臭氧洞,這裡的陽光紫外線最強呢。澳國人社會福利好,看病不要錢,我也給曬出個皮膚癌來,誰管我呢。稍作停留,閱盡台下各等男色,便溜進一旁的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

進美術館主要也還是想看男色,古典油畫裡的裸男半裸男。可惜這裡的明顯不如德國的多,多的是那些被抱著種族偏見的早期白人畫家們描繪成猴子猩猩一般面目的土族人。即便是後來表現種族和平相處的畫,土族人也是永遠躲在昏暗的樹蔭裡,一旁的白人小孩則光彩照人。

也有些現當代藝術品,比起歐洲的來,感覺在觀念和手法上總還是差那麼一截。但是他們有一點做得比德國好,基本上每件作品及作者都有簡單的介紹,幫助觀眾理解。德國的那些,也許是大家太多了,照顧不過來?這裡缺乏的正是大家,多的是小家,因此反而有了敝帚自珍的禮遇。在這裡得了一份免費派送的周末版《The Age》,本地發行量最大的日報,厚厚一疊,足有一公斤重,還免費送你一個袋子拎著,裡面多是廣告,隨便翻了一下,丟在某個角落裡走人。

美術館旁邊是動態圖像中心,裡面亂七八糟,一點看頭沒有。

然後沿著LP推薦的walking tour走,經過Degraves St一路上密集的酒吧,商店,去看了皇家拱廊和布洛克拱廊,也就是精品店組成的購物廊而已;折回頭沿著科林斯街往前走,走到蘇格蘭教堂和St Michael教堂那裡,都不開門,而此時已經是快5點了,天色漸暗。深秋時節的墨爾本,天黑得真是很早,六點還差一刻天就全黑了。翻翻地圖,最大的聖帕特裡克教堂還在三四個街區之外,留待明天吧,我的肚子也正如LP所言,開始咕咕叫了。於是拐進兩座教堂間的Russell St,往前走兩個街區,就到了中國城所在的小伯克街。墨爾本的中國城主要就是這條街,恰在與Russell St相交的路口分為東西兩段。沿街的都是些餐館,還有一些回國禮品店。把這條街來回走了一遍,比想像中的干淨。找了家人多的餐館吃晚餐。一個人吃,也不好點什麼,最後還竟如LP所言(我可不是有意學的啊),要了一碗牛肉湯面,但並不美味。還要了一份鍋貼,一份四川泡菜,合計25澳元。

吃飽了飯又把墨爾本的電車圖拿出來繼續研究。今晚要去的Palais Theatre在墨爾本南部的聖基爾達區,離市中心相當遠,肯定不能再打的了,只能坐電車。反復看了一下電車線路圖,總算看出些眉目了,發現從中國城外面Swanston街經過的16路電車會經過Luna Park,而Palais Theatre就在Luna Park旁邊。心中有了數,起身結帳離去。

走幾步就出了中國城,到了市中心最為繁華的Swanston街,也就是聯邦廣場和弗林德斯車站之間的那條大街,在亞拉河的北面叫Swanston,過了河就改叫St Kilda Rd。

電車是上車買票,車上有自動售票機,只要會英語,操作起來並不復雜。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才發現問題,我怎麼才知道自己到了Luna Park呢?墨爾本的公交系統(不僅僅是電車)在這點上確實做得差勁,對一個陌生的來訪者很不友好。在德國,不管什麼車上都有一個電子屏幕,提示下一站站名;即便是中國,我老家的N城,公交車上雖沒有這樣的電子屏幕,但起碼也有語音提示下一站站名,至少能方便本國游客;而墨爾本的公交系統,即便是對本國其他地方來的游客也是很不友好的。車廂裡雖也有一塊電子屏,但卻沒有任何到站提示,誰知道哪裡是哪裡呢?連忙向身邊坐著的一位老兄請教,他也說不清楚,而且沒多久他就下車了。又抓住一幫剛上車看似學生的年輕人問,結果總算令人滿意,他們也在Luna Park下車,跟著他們下就可以了。

一路晃晃蕩蕩地坐了很久,繞了幾個大彎,我感覺也快到了,果然很快就看到了車窗外Palais Theatre和Luna Park在夜色中很醒目的霓虹燈,它們幾乎就是緊挨在一起。下了車,向那幾位年輕人道了謝,來到Luna Park跟前。這就是一個大型的游樂場,有過山車,不過此時已經關門了。Palais Theatre就和它隔街相望。今晚在這裡有一場Kiev基輔芭蕾舞團的《天鵝湖》。



(墨城的《天鵝湖》)

二 Palais劇院裡的《天鵝湖》

夜幕中人們陸續從四面八方彙集,劇院前開始人聲鼎沸。我發現這個Palais Theatre真的很有經營頭腦,遲遲不放觀眾進場,也不售票,就是靠擁擠在劇院前的觀眾為自己聚集人氣,哪怕你不知道這裡上演什麼,看到這個場面,也禁不住會停下來問問。

我在這裡等到了J。J看著劇院門口聚集的人群,有些感慨地說他有30多年沒來看現場的芭蕾演出了呢。哦?我很驚訝。他說自己上一次看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跟著父母來的。後來自己掙錢了知道錢來得不容易就更不舍得來看現場了,一張現場的票可以買好幾個DVD了。我更驚訝了,想問他掙多少錢,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今晚的觀眾很多啊,我岔開話題。可能因為這是告別演出吧,J告訴我這個Palais Theatre是一家有80年歷史的老劇院了,有3000個座位,曾經作為澳大利亞最大的劇院風光一時。原來已經有確定消息說今年4月份它就要關門停業兩年進行大翻修的,2010年再重新開放。但不知為什麼又拖到現在還沒關門。

演出7點半開始。7點鐘,總算開始往裡面放人了,放的都是那些早已預定好票的觀眾,而現場售票的窗口一直到7點15分才開始正式對外發售。絕大多數觀眾都是事先通過代理或者網絡購的票,像我們這樣臨時來劇場門口買票的並不多。但是銷售速度很慢,輪到我們的時候差5分鐘就到開演了。事先在網絡上查到今晚這場演出門票最低是79澳元,最高109澳元,比較同一個劇團2006年在北京保利劇院的演出票價:880元、680元、480元、380元、280元、180元,再對比一下兩個國家的人均收入,你會怎麼想呢?

我和J買的是最便宜的票,我用學生證買只比他少花7塊錢而已。進場找到自己的座位,才暗暗叫苦。這個Palais Theatre真是夠大的!3000個座位,實在是超乎想像。我們的座位都是樓座倒數幾排去了,和舞台的直線距離不少於50米。想到昨晚在墨爾本藝術中心才花了40多元就買到的那個不錯的座位,頓時有吃虧的感覺。J說這也是他很少看現場,更寧願看錄像(DVD)的原因了。不過,這裡至少沒有蝙蝠在劇院裡飛來飛去。(我生活的N城的主要演出場所XX劇場裡就住著一窩蝙蝠,一有演出的時候就在偌大的劇院裡撲楞楞地飛來飛去。)

今晚上座率能有90%吧,就我們後面的幾排空著,前面幾乎都坐滿了。幾乎是我們剛坐下,演出就開始了。

前蘇聯解體後,許多文藝團體紛紛走出國門,在世界各地打著“俄羅斯藝術”的招牌進行走穴演出,其中確實不乏世界級的團隊,但更多的,是一些魚目混珠的二三流草台班子。針對基輔芭蕾舞團的這次巡演,澳洲本地媒體The Australian上就有一篇文章,代表觀眾提出這樣一個問題,“are you buying tickets for a real company that has different names for home and abroad or a scratch troupe trading off the glories of Russian classicism. Too many of the latter have plied their trade across Australia and the rest of the known universe during the past 15 years or so, infuriating fans and no doubt dumbfounding neophytes, who would be asking themselves what was so good about this ballet caper. ”(你是在為一個真正的、在國內和國外使用不同名字的芭蕾舞團買票,還是在為一個糟蹋俄羅斯古典傳統的草台班子買票?過去15年來太多的後者在澳大利亞和世界的其他地方蜂擁而至,挫折了粉絲們的熱情,也讓芭蕾藝術的新信徒們目瞪口呆,他們會這樣問自己,這樣的芭蕾有什麼好看的。)澳大利亞專業舞蹈雜志DANCE AUSTRALIA MAGAZINE也指出,“Too many second rate groups from the former USSR have made their way to Australia in recent years, cashing in on the past, did not deliver what it promised..”(這些年來太多的前蘇聯二流團體來澳大利亞淘金,憑借著過去的口碑賺得盆滿缽滿,演出卻沒達到應有的水准。)

當然,這一次的答案無疑是讓人放心的,基輔芭蕾舞團就是烏克蘭國家芭蕾舞團,隸屬於19世紀60年代創立的基輔大劇院,蘇聯革命之後才更名為烏克蘭國家芭蕾舞團,現在則同時使用兩個名字。作為一個有著上百年歷史的文藝團體,基輔大劇院在世界上享有極高的聲譽,是前蘇聯三大劇院之一(另兩家是莫斯科大劇院Bolshoi Theatre 和聖彼得堡馬林斯基劇院Mariinsky Theatre)。DANCE AUSTRALIA MAGAZINE也這麼說,“The Kiev Ballet is structured in the same great tradition as the Bolshoi and Kirov in Russia and shares the same superb Russian training. (基輔芭蕾舞團和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基洛夫芭蕾舞團一樣根植於偉大的俄羅斯傳統,具有同樣一流的訓練水准)”The Australian的報道也讓觀眾打消疑慮,“Ukrainians quite the ticket, no mistake”(沒錯,烏克蘭人確系物有所值)。

基輔芭蕾舞團這次來澳巡演的有52名團員,其中就有剛滿25歲的青年男演員Viktor Ishchuk(飾王子)和23歲的Natalia Domracheva(飾天鵝奧黛特),他們都是國際芭蕾比賽的金獎獲得者,以主要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基輔芭蕾舞團的官方網頁上。

但我不喜歡演王子的Viktor Ishchuk,覺得他體型不夠好,下肢不夠長,過於纖細,走起步來居然還扭起了水蛇腰!有必要那麼誇張嗎?居高臨下地看過去,跳群舞時演員動作也不是那麼整齊劃一。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問J,看現場和看錄像對他來講有什麼不一樣。不一樣的很多了,他說,首先當然就是看錄像能把演員看得更清楚,像現在這麼遠的位置你就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演員的形體和動作上了,可是芭蕾也是表演藝術啊,演員的表情和形體、動作一樣重要,你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他們是否專注,是否投入;一名優秀的芭蕾演員即使站在那不動,其身上煥發出的氣質與魅力也足以令觀眾傾倒。他們也許在形體或者動作技術上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他們表演中所迸發的熱情,足以讓受感染的觀眾忘卻這一點而不予計較。不過錄像也有缺陷,那就是你的視角是跟著攝像機走的,你的意識部分被別人支配了,看現場就沒這個問題,舞台這麼大,你願意看那裡就看那裡,而且看現場能夠更完整地看到群舞的場面,也就能更清楚地看出一個舞團的整體水准。

我說他們的群舞跳得不是很整齊啊。那是他們太累了,J笑著說。J告訴我自4月9日開始首場演出開始的三個星期裡,他們已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馬不停蹄地演出了15場,僅僅是昨天,他們還在離墨爾本100多公裡之外的小城Warragul演出了一場,緊接著就是今晚的演出。很難想像他們還有時間去適應場地,和樂隊進行聯合彩排。後來我在Australian Stage上看到一篇評論,是針對該舞團在堪培拉上演的《睡美人》的,也進一步印證了我的感覺,“Unfortunately, anticipation gave way to concern as a number of fumbles worked their way into the early stages of the performance. Nothing too scandalous - a loss of balance here, a stray prop or a tremble there...”(不幸的是,觀眾對他們早前幾場演出中大量出現的失誤的關切,取代了原有的期待。沒什麼丟臉的--無非是這裡一個趔趄,那裡一個腿顫...)

不過澳大利亞的輿論對他們的評價總的來說還算寬容的,Australian Stage的文章就說,“... it seems a little unfair to begrudge these young, enthusiastic performers a chance to dance for an overseas audience simply because they still have a few years to go before they hit perfection. I suspect we didn’t see everything the company has to offer in this performance, and bet that subsequent evenings of The Sleeping Beauty and Swan Lake will show these dedicated dancers at their best.”(這些年輕和充滿熱情的演員離完美確實還差著這麼一點,但若是僅僅以此為由而剝奪他們為海外觀眾演出的機會,多少是有點不公平。我想也許我們並沒有完全領會他們的演出,我打賭這些專注的舞者會在接下來的演出中做得更好。)

四幕演出包括中間休息接近3個小時,演出結束都10點半了。

Luna Park前有79路電車開到Toorak Rd。等車的時候我特別請教了J墨爾本電車如何乘坐的問題。J拉著我到路邊找到了一根柱子,上面很不起眼地掛著一塊小小的線路牌(站牌),上面寫有站名。此外還有發車的時刻。由於電車上沒有任何報站提示,你得自己去數要經過幾個站才會到達你的目的地,一路上得不停地記著,數著,一不留神數錯了,你就等著抓瞎吧。像J這樣的墨爾本市民可能不會覺得這是個問題,可是對任何一個到訪者,真的是很不方便。我把自己的看法以及德國人的做法和J說了,J也覺得有道理。

電車從南亞拉的主要街道Chapel St上緩緩地駛過。在Toorak路和商業路間的一段,引用LP的文字,“對於主流風格的強烈擁護者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的核爆點”。確實如此。別忘了,今天是周六。“要下去走走嗎?”一旁的J說。聽起來像是在試探。我轉過頭來衝他笑了一笑。

電車繼續不急不徐地向著夜的深處駛去...

三 美術館裡的大光腚

在墨爾本的第二天依然給了市區觀光。早上出門拐進車站旁邊的Darling St,一直走下去就到了亞拉河畔。順著河邊步行道慢走,就到了皇家植物園。這個被LP稱為是澳大利亞最好的植物園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出奇之處,就是收拾得漂亮干淨一些而已。出了植物園隔著一條路就是Kings Domain,繞著拉特羅布州長小屋走一圈,前往紀念神殿。神殿可以爬到上面的陽台吹風遠眺,下面則有一個小的博物館。

離開神殿繼續走路到藝術中心,正好趕上星期天中午12點15分才有的藝術中心後台參觀,只對成人開放,學生沒有優惠,16澳元吧。

連我在內的十二個人,在一個小伙子的帶領下參觀了四個劇場,分別是我前晚看歌劇的State Theatre(芭蕾也在這演出,2085個座位),一個容納300多人的小劇場(Fairfax Studio),一個話劇場(Playhouse,800多個座位),還有Hamer Hall(音樂廳,2600個座位),還有後台的化妝間,更衣室,排練場等等。我們參觀的話劇場正在上演話劇《39級台階》(當然不是在我們參觀的時候演,是在晚上),有一個搭好的舞台背景,繞過去,我們看的就是名副其實的後台了,很多道具啊,戲服啊,都放在那裡,看似零亂,實則井井有條。歌劇院也搭有歌劇《阿拉貝拉》的台子,不過就沒能看。



(參觀劇院)

導游說了很多藝術中心設計、建造、使用過程中的許多逸聞趣事,很多聽過就忘了,能記住的是有人問他作為藝術中心的工作人員,他欣賞演出是不是可以免費?當然不是,只有當班的導座員可以,不過那也是很辛苦的,全場得一直站著,談不上是享受。他還說雖然他也喜歡看歌劇,但是也不能常看,票價很貴,承受不起。昨晚的J也這麼說過,現在又聽他說一遍,的確有些吃驚,我看的那場《假面舞會》,票價從52元起到220元(全價),對比澳洲人的平均收入,不算高啊。要是我每個月收入三四千元,每周拿出100元看場頂級水准的歌劇,那算什麼啊。真不知道澳洲人的消費觀念是怎樣的。感覺他們挺把這點錢當回事似的。

他還說上演歌劇是很賠錢的,即使像《卡門》那樣全場滿座的歌劇,每演一次都要賠不少錢,其他的賠得就更多了。賠的錢從哪來?政府給補貼。這些高雅藝術實際上都是政府在養著,當然也都是納稅人的錢,正是取之於民,又用之於民,最後還是返回到老百姓手中。當然前提是你要去看,不看就得不到實惠,政府實際上是通過這種手段來培養和提升國民素質。所以各位切記了,不管你是不是學生,到澳洲看歌劇都是最賺的。

整個參觀過程2小時。從音樂廳出來往回走,去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NGV)的國際分館。沿著路邊有一個藝術家集市,也是星期天才有的,讓本地藝術家在這裡出售自己的勞動成果,手工藝品,繪畫,書籍,還有賣相片的,就是那些攝影發燒友啦,把自己在世界各地旅行時拍的得意之作裝裱一下,像模像樣的,身價陡增,小小一張就幾十澳元,反正我不會買的,看看就夠了。

NGV有一個“肢體語言--中國當代攝影展”,展出了劉煒、陳農、遲鵬、黃岩、盛奇、王慶松、張洹等幾位中國當代藝術家的作品。這個展覽從3月14日開始到5月18日結束。回來後上網查了一下,中文媒體沒有給與任何關注,這似乎也正是當代藝術在中國尷尬生存狀態的反映吧。中國當代藝術品在國際收藏市場上持續升溫,拍賣價格屢創新高(媒體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給予那麼一點關注),本國公眾卻始終緣慳一面,用句時髦的話,“這是為什麼呢?” 體制和藝術家自身都有原因吧。

印像深的是劉煒的“風景”系列,不僅僅因為其畫幅尺寸,更因為作品內容:一個個撅起的大光腚寫意地組成中國山水畫中起伏層疊的山巒,或光滑的,或毛茸茸的,有的還不客氣地在大腿間露出了半個大卵蛋子和卷曲的陰毛,還有一個個大花蚊子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地叮在上頭,的確很有視覺衝擊力。很多老外也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逛完NGV,又到聯邦廣場旁邊的聖保羅大教堂裡面小坐了一下,聽聽牧師演奏的管風琴音樂,升華一下自己的靈魂(為自己昨晚肉體的墮落),這一天的行程就到此結束。

四 倔強的小火車Puffing Billy

在墨爾本最後一天的行程是去坐有著百年歷史的Puffing Billy蒸汽小火車。攜程的作者裡有人“來澳洲8年了都還沒坐過”(zlbqj2628),我來澳洲第5天就去坐了,美吧。在此特別感謝ctrip“李同學”的介紹。

Claremont Hotel免費提供的旅游資料裡也有Puffing Billy,那是APT旅行社推出的一日游項目。拿起來一看,乖乖,要154澳元啊。後來才知道,他們這種團只坐其中的一小段路,因為還有其它項目,比如到附近的葡萄酒莊去品酒,參觀野生動物園等等。

不甘心,自己又拿出LP翻了翻,發現自己去其實很簡單,也很方便,只要半天時間就夠了。買一張1、2區通用的天票(現在墨爾本交通只分兩個區了),從市區坐往東去的城鐵到終點Belgrave(需要1小時),下車後繼續往前走約100米,穿過一座公路橋,就到了。

其實,Puffing Billy的線路本來就是和現在的城鐵重合的。1900年,為了便於遠郊的開發和居民的出行,鐵路公司修建了從Upper Ferntree(現在城鐵線路上的一個站點)到Gembrook的窄軌鐵路。運行在這條線路上的小火車什麼都裝,乘客,郵件,農產品,木材...盡管行駛速度以今天的標准看來慢得像蝸牛,但它仍給當地居民生活帶來來了極大方便,同時還附帶著推動了Dandenong地區旅游觀光業的發展。不過隨著汽車時代的來臨,小火車開始走向沒落。進入1950年代,鐵路公司在這條線路上開始入不敷出,每年都產生巨額的虧損。1953年,Belgrave和Menzies Creek之間的線路上發生了一次塌方,正好給了鐵路公司一個合適的理由,於1954年4月關停了這條線路。1954年12月,墨爾本當地的一家報紙《太陽報》(The Sun)為孩子們組織了一次小火車告別之旅,這趟取名為“Young Sun Specials”的特別列車從Upper Ferntree發車,開往Belgrave。“告別之旅”的轟動效應遠遠超出了組織者的預期,聞訊趕來的數千名孩子幾乎把小火車的車廂給擠爆了。人們開始呼吁為了下一代,Puffing Billy應該予以保留。

1955年Puffing Billy保護會正式成立,它是一個非官方的民間組織。通過不斷游說,他們促使鐵路公司同意在周末和公共節假日繼續運行小火車。

但是隨著郊區經濟的不斷發展,修建到Belgrave的寬軌電氣化快速鐵路已被提上日程。1958年2月23日,隨著新鐵路的修建,Puffing Billy再次停運。與此同時,一小群熱忱的志願者,開始為小火車的再次啟動而努力。他們在Belgrave為小火車新建了一個車站,清理數年前的塌方遺留,修復鏽跡斑斑的鐵路...終於,1962年7月28日,差不多是塌方發生10年之後,倔強的小火車又重新行駛在Belgrave和Menzie Creek之間的線路上了!從那之後,隨著Puffing Billy保護會不斷壯大,到Emerald的線路於1965年復通,1975年復通到Lakeside,1998年,幾乎是在這條線路開通百年之際,復通到了最早的終點站Gembrook。

如今,作為維多利亞州一個知名的旅游項目,滿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的Puffing Billy,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繁忙,這恐怕是100多年前的鐵路修建者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充足的客源使小火車能夠實現完全的自收自支,不接受任何來自政府的資助。當然,這也得益於人們對小火車的熱愛。今天,在小火車的營運路線上,活躍著超過500名志願者的身影,他們或者是火車司機,或者是機械師,或者是巡道員,消防員,售票員,司乘,...每個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結合自身的專長,在不同的崗位上為小火車的正常運行無私地奉獻著自己的力量。

稍微留意了一下,果然發現小火車的司乘和司機大都是些老頭,也只有這些老家伙們才有大把時間當志願者嘛。不過你還真別說,這些老鬼們穿上了一身藍色的uniform,戴著大蓋帽,看起來真的很精神,很sexy。gogoboyz又開始獵艷了啊,哈哈。最喜歡那司機老頭了,穿著連體的工裝褲,把那結實飽滿的身板襯得曲線畢露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http://***/s/blog_4a7a28d901009ure.html

小火車有自己的發車時刻表,一般賓館的免費旅游資料裡都有提供,最好拿上一份,不行也可以上網查(http://www.puffingbilly.com.au)。我手裡的那張時刻表上顯示昨天(5月4日)沒有發車安排,後來才知道那天舉辦了一年一度的“與小火車賽跑”的比賽,起點是Belgrave,終點好像是Emerald,參賽者在公路上跑13公裡,和小火車比誰先到達終點。這天實際上也還是有發車安排的,事先不知道,可惜了,要不來湊湊熱鬧也是很不錯的。參加這個比賽是要交錢的,50多澳元呢(包括返程車票一張),但參賽的人還是很多,組織者不得不把人數限定為3000人。

最早一班的小火車車通常都是10點半發車。到29公裡之外的Lakeside的往返程小火車票30多塊錢,國際學生證沒用。夏天的時候還會開得更遠,到達48公裡之外的Gembrook,當然票價也就更貴了。

正如旅游資料所介紹的那樣,來坐火車的很多都是小孩和他們的父母,他們有的是和我一樣自己來,有的是參加旅游團。到點發車前幾乎所有的車廂都坐滿了興奮的孩子,他們可不是規規矩矩地坐在車廂裡的椅子上,而是爬到車廂的圍欄上抓著扶杆坐著,小腿兒悠閑地伸出車廂外晃蕩。危險嗎?一點不,很多大人也都這麼做的。在這趟從歷史深處駛來的小火車上,不管你有多大,此刻你都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孩,別再裝什麼正經了,放下包袱,卸下面具,讓童真的微笑重新綻放在你臉上,讓單純的快樂溢滿你的心間,好好享受這兩個小時吧。

10點半,火車汽笛發出一聲長鳴,一股白色蒸汽衝天而起,列車在孩子們的一片歡笑中慢慢啟動了。出站不久就會從彎道上經過一座很有特色的木橋,如果你是坐在靠後的幾節車廂裡,就可以把行駛在木橋上冒著蒸汽的機車頭給照下來。一路上列車基本是在深山老林裡行駛,景色略嫌單調;有時候經過稍微開闊一點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歐洲情調的田園風光。

從Belgrave到Lakeside,小火車要爬兩個坡,在Ermrald會到達1045英尺的海拔最高點,這比Belgrave的海拔足足多出300英尺。小火車爬坡的時候氣喘如牛,吃力非常,用“Puffing”一詞來形容,很形像,也很貼切。不過為什麼把它叫做“Billy”,這就有點不太清楚了。是啊,叫“Daddy”不更好嗎?我想起那些在床上和我辦好事的老男人,不也這麼氣喘咻咻的非常的steaming,用“Puffing Daddy”去形容這種小火車,恐怕更形像,更貼切吧,你說是不是,呵呵。

“李同學”說火車開著的時候“有煤渣飛揚”,這點我倒沒感覺到。事實上小火車保養得非常好,跟嶄新的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上百年的歷史。在我國四川樂山的犍為,也保留著這種規格的窄軌蒸汽小火車,是1959年修建的。我在網上看過它的照片,破爛的不成樣子,跟Puffing Billy相比,簡直是寒磣得不行。聽說有關方面看中其潛在的旅游價值,正在著手為它“申遺”,希望以此吸引更多的游客。我覺得有管部門真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的話,還不如切實做點事情,趕緊先把小火車好好修修,別老想著那點發財的破事。我就沒聽說過人家澳大利亞人去為這個為那個張羅著申遺的,世界各地的游客不照樣絡繹不絕地來?

列車時刻表上說是11點半到的,實際上晚點了18分鐘。其間經停Menzie Creek(在這裡參加旅行社“一日游”的乘客都下車了)和Emerald,最後到達位於Lake Treganowan旁的車站,就是Lakeside。我開始還以為這個湖有多大呢,原來小得不能再小了,簡直就是個池塘。附近好像也沒看到什麼市鎮。因為半個小時後就往回開了,也不敢往遠了走,繞著湖轉了一圈,就到時間了。

回去就准時多了,正好一個小時。1點20分回到Belgrave。

在車站的紀念品商店看到一種穿制服留著胡子的鐵路老頭洋娃娃,看著挺可愛的,抓起來一看,居然是“Made in China”,手感也不是很好,就放下了。

回市裡的城鐵上遇上了查票的。幾個穿制服的中年男人,也在Belgrave上了車,也不知道是干什麼的,先是湊在一邊聊天,等列車跑了幾個站,才走過來說查票了。我才想起攜程的一個作者guaiyuer也曾在文章裡說起的這種“特別有人情味”的查票方式,“...這實際就是先告知乘客,讓還沒有買票的現在趕快買了,而且這期間汽車起碼會停一到兩個站,真的沒帶錢買票的人完全有機會下車。”我在德國也遇到過查票的,可就沒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在柏林的地鐵上,便衣查票!想逃票的可真要掂量掂量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還是成功地逃了一天!

五 夜班灰狗上邪惡的眼睛

回到市裡的弗林德斯車站2點40,剩下一點時間,趕緊去掃蕩城區東邊的聖帕特裡克大教堂,庫克船長小屋等幾個景點。坐電車先到了Spring st的舊財政部大樓,據LP推薦說這裡有一個“黃金寶藏博物館”。我以為這是一個和德黑蘭Melli銀行下面的國家珠寶博物館類似的去處,就欣然走進參觀,付出門票3澳元(國際學生證有折扣)後,才發現上當。伊朗那個博物館裡的藏品,在世界上也屬於屈指可數的頂尖收藏之列,而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歷史博物館,展示墨爾本如何由金礦的開發而興起,還有幾間過去住著金庫守護人一家三代的地下室,和早已空蕩蕩的庫房。

從博物館出來,順著LP推薦的Walking Tour路線,走幾步就到了的聖帕特裡克大教堂。可惜不開放。教堂旁邊就是菲茨羅伊公園。進入公園正好就是“由1萬個人所雕刻的地磚鋪成的”環路peoples path,從其中一些磚頭上刻著的日期來看,這條路是1978年修的。一路向南,差不多到了公園的盡頭就是著名的庫克船長小屋。過去看一些網友拍的圖片,可能是因為透視的關系,覺得小得不可思議,就像吳哥窟裡的女皇宮似的,心想這能住人嗎?買票進去參觀(也有折扣),一樓是living room,二樓是一個主臥室,邊角上還有一個只能容下一張床的客房。房間是很小,但還是比想像中的大,住人是不成問題的。緊挨著兩層主樓的那間小屋,現在是賣紀念品的,有郵票和明信片出售。把填寫好的明信片投進小屋前的紅色郵筒,明信片會被蓋上一個只有這裡才有的特別郵戳。

在這裡遇到了幾個國內來的中年男人,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和舉止作派上一望便知是公款“考察”出來的,也圍著小屋在轉。其間有人多停留了一下,就有同伴在一邊扯著嗓門喊,“唉,要錢的,別進了。”粗聲粗氣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公園裡顯得格外刺耳。幾塊錢而已,至於嗎?讓他們掏自己的幾塊錢就這麼心疼,花納稅人的錢他們可曾心疼過?什麼時候他們對納稅人的錢也像對自己的錢這麼錙銖必較?真想朝他們唾上幾口讓他們趕緊滾,別弄髒了人家這美麗的公園。

小屋附近有一個小溫室,種了些花花草草,色彩倒也炫麗繽紛。

走出公園,沿著舊財政部大樓和財政花園之間的小路再次回到Spring街上。順著路一直往北走,經過溫莎酒店(Hotel Windsor)、議會大廈、上演音樂劇“Guys and Dolls”的公主劇院(Princess Theatre),跟著電車路線拐進Nicholson街,沒多遠就到了卡爾頓公園,這裡坐落著兩個龐大的建築物,皇家展覽大樓(Royal Exhibition Building)和墨爾本市博物館,建築風格上一古典一新潮,對比強烈。匆匆趕到博物館,剛好到了5點鐘的閉館時間,沒能進去參觀這個被LP譽為“南半球最大且最具創新精神的博物館”,遺憾。這麼大的博物館,走馬觀花估計也得要2個小時。

從博物館前跳上電車回到市中心的伯克街,繼續暴走。一直走到維多利亞圖書館那裡去了,找到路邊那個造型獨特的雕塑(埋在地下露出一角的圖書館),按幾下快門,原樣復制了LP上的圖片(P428,429之間的彩頁),心滿意足地離去。想進圖書館裡參觀的,也確實走進去了,可沒走幾步,看著別人都是夾著書、背著包,一臉朝氣的學生樣子,先就心虛了。自己都感覺出作為游客身份的不合時宜,便知趣地告退了。

出得圖書館,一抬頭,街對面一個有些特別的玻璃尖頂引起我的注意,翻翻地圖,才想起來那應該是保留在商場裡的一個什麼舊磚塔(Shot Tower),在網友圖片中見過的,此前並未用心記是在哪裡,這下倒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50米高的磚塔建於1890年,原來屬於一家武器制造廠,生產鉛彈用的。1961年工廠關閉,1973年磚塔被政府列為遺產建築,1990年代日本人投資修建此處的大型商場時,專門修了一個80多米高的玻璃穹頂予以保護。現在磚塔下面的廠房被改作服裝店,裡面還有個小小的shot tower museum可供參觀。http://***/s/blog_4a7a28d901009ure.html

結束這個今天最後一個景點的參觀已是6點,趕緊在Swanston街上找了一家煲仔飯餐廳解決晚餐,實際上就是一碗米飯和一份簡單的小炒,9塊多,味道很一般,不過餐廳的生意很火。

返回Claremont Hotel,取出早上退房時寄存的行李,匆匆趕到灰狗車站。出乎意料的是坐這班夜車的人還挺多的,都是和我一樣的背包客,大家都窮都想省錢啊。

視線穿過這些“窮驢”,落在一個坐在行李艙邊上辦理乘客登記的老頭身上,頓時感到眼前一亮,哈,沒錯,他就是我們今晚的司機Richard,一個50多歲招人喜歡的老頭。他穿著整齊的短袖制服,打著領帶,看上去很精神,特別難得的是像他這種年紀的老鬼大多都謝頂了的,他卻還留著一個三七分的學生頭,筆挺的鼻梁上架著副眼鏡,很斯文,也很帥氣,你說他是個大學教授都不會有人懷疑。登記完了乘客他又跪著爬進有些促狹的行李艙去放行李,吭哧吭哧的還挺有勁,哈哈,喜歡!

我也很喜歡他說話的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語速平穩,吐字清晰,其中帶著點良好的自我感覺,通過車上的麥克風向大家介紹他的名字,今晚的行程,會在哪些地方停車,什麼時候到什麼地方等等,我都毫不費力地聽懂了。

唯一不爽的是這老鬼居然把我們的座位全部給安排到車廂後半部去了,感情他是從最後一個倒著開始安排位置的啊(還是買票時就確定了的?)。反正車開的時候前半部分座位全是空著的。過了一會確定再沒人上了我就挪到前面去了,找個可以從駕駛艙反光鏡看到他的位置,躲在黑暗裡肆意地讓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遍遍的摸來摸去,好不愜意。

這灰狗巴士並不比國內某些豪華大巴高級到哪裡去,車上也有廁所,DVD,要說特別的,還有一個醫療急救箱,是我在國內的長途班車上從未見過的。以人為本,珍視生命,在這裡是切實滲入到生活中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的。

Richard給我們放了個老掉牙的DVD《曼哈頓女佣》,老家伙的品位不行啊,不過可以理解。

快到半夜的時候車子拐進路邊一個服務站休息了片刻。猛然想起攜程的一個作者“草原長虹”在她的游記《最幸福的是司機和羊》中提到過,“...凡是長途汽車,政府規定,每2個小時必須停車休息,”不對啊,我們8點發車,現在都過去幾個小時了!

凌晨3點多我們抵達堪培拉,Richard在這裡下班了,換了另一個比他年輕的司機:-(。上來的乘客居然把剩下的座位都填滿了,這些人腦筋是不是有問題啊,喜歡這麼折騰自己,不好好睡覺,趕凌晨3點的車?這裡到悉尼不就四五個小時,白天坐不行?後來才曉得有些人是到悉尼機場趕飛機的。新上來的乘客都是對號入座的,我被趕回了後面,和一個年輕的哥們擠著度過了天亮前最難熬的幾個小時。



(悉尼)

六 悉尼,我來了,我看了,我還征服和享用了這裡的男人

8點,大巴准時抵達悉尼的中央車站。在車站裡拿了一份免費的交通指南,根據上邊的提示找到相應的站台,坐地鐵到King Cross站下車,出站就是Victoria街,一條背包客旅館集中卻很安靜的小街。我在這通過互聯網訂了一家旅館Highfield Private Hotel,從地鐵站出來走幾步就到了。房價平時是59澳元(含早餐),周末65澳元。我在這裡訂了3個晚上。住過之後感覺這家旅館還不錯,安靜,交通便利,房間設施齊全,有盥洗池,電冰箱。床很特別,是那種可以睡三個人的架子床,下面是雙人床,上面是單人床,英語裡叫bunk bed的就是這種床了。浴室是公用的,還有公用廚房(幾乎沒人用),reception那裡還有一台可以免費上網的電腦。

辦完Checked in之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比起墨爾本,悉尼簡直是太暖和了,這個時候白天穿件薄薄的秋衣就可以,中午太陽大的時候完全可以穿T恤,很多鬼佬都還是短衣短褲的夏天打扮。

一路走過眾多的背包客旅舍,看到許多旅館打出的價格都很誘人,雙人房住三個晚上才120元,也就是每晚40元,dorm一個床位才15元,頓時覺得自己訂的並不劃算。不過那些房間條件怎麼樣我沒進去看,只能用便宜沒好貨安慰自己了。

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個面包和一塊巧克力當早餐。沿著Victoria街往北走,沒多遠就到了McELHONE stair,下了樓梯就是Woolloomooloo灣區。沿著Cowper Wharf Rd走幾步就看到LP上說的Harrys Cafe de Wheels,“也許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因肉餅而成為旅游景點的地方之一”,跟個路邊報刊亭似的,一大早的也不開門,不注意就走過去了。我在晚上也走過這裡,生意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火爆,只有不多的幾個食客,不過也確實是像LP說的那樣“和海鷗一起坐在路邊的水泥凳子上。”

到了Cowper Wharf Rd盡頭再上一個台階,就到位於Domain的新南威爾士藝術館。在這裡我遇見了超多的學生,穿著整齊的校服,在老師的帶領下前來參觀,低年級的高年級的都有。每個人手上還拿著什麼,不時低頭在上面勾勾劃劃。我好奇地向其中一個小學生借來一閱,原來是老師准備的一份作業,上面列著一些問題,諸如“哪一幅畫你最喜歡?它的什麼地方觸動了你,色彩?內容?還是別的”之類,並不復雜。這部分學生基本處於放羊狀態,由著他們在諾大的展廳裡亂跑。一些內容明顯兒童不宜的當代藝術品也沒有對他們作出限制。在德國可不行,我專門問過的。也有老師帶著年紀較大的一些學生在每一幅畫前仔細講解的,可能是講作品的典故,也可能是講作品的用光,用色等等。看著他們我心裡只有深深的羨慕和嫉妒。想想自己和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何曾進過美術館博物館,連美術課都被取消了!現在雖然有時間有條件說是來惡補,可最佳的接受年齡過去了,補起來又哪有那麼容易,多半還是瞎看一氣。

我甚至還看到了一群智障兒童在護工的帶領下來看展覽,不管他們是否真的能看懂(准確的應該說“是否在看”,我們又有幾個敢說自己是看懂了的),眼前的一幕都令我感動。社會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生理缺陷而遺忘他們,拋棄他們,相反,在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們接觸社會,適應社會,這充分體現了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文明與進步。可不是嗎?一個國家的文明和進步,絕不是體現在這個國家擁有了多少核武器,或者是發射了多少宇宙飛船、重復人家幾十年前就搞過的探月工程、拍了一張滿是“歐陽坑”的月照,或者是修建了多少高樓大廈、高速公路,而是體現在這些最細微的人文關懷上。在這一點上,中國真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澳大利亞等西方小國所走的道路,對我們應該樹立怎樣的發展觀,是真正的以人為本,還是以黨以國為本,無疑有著重要的借鑒作用。

整個美術館的人氣明顯比德國的要旺得多,我甚至因此感到有些不太習慣。後來才發現,這其實只不過是兩個國家整體區別在某一方面的體現罷了。作為一個年輕的移民國家,澳大利亞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比德國更具活力,這一點不容置疑。

在一間展室的轉角發現幾幅畫,一個光著上半身拿著手巾擦頭的男孩肖像吸引了我的目光。畫裡的男孩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關注的是作者的創作場合和創作動機。這是個男畫家的畫,他為什麼不去畫浴女,卻去畫這個剛出浴的男孩?隨手記下了這個名字william Dobell,回來上網一查,果然是個gay。我的gaydar可真他媽夠靈的!William Dobell(1899~1970)是澳大利亞本土有名的肖像畫家/雕塑家,因其藝術成就在1966年被英女王冊封爵位,曾在有關媒體的評選中入選澳洲200名人之列,澳大利亞發行的10元紙幣上就有他為女詩人Mary Gilmore所作的肖像畫。他終身未婚,其同性戀身份生前也從未公開。http://***/s/blog_4a7a28d901009ure.html

在美術館裡轉了兩個小時,出來順路朝著麥考利夫人角走去,中間還拐進皇家植物園在樹蔭下小憩片刻。一路上遇到很多跑步的人。這裡的人怎麼喜歡中午出來跑步呢?曾看到有人說這些人是附近CBD工作的白領,難道下午不用干活了?不過倒是便宜我省了一頓午餐,因為光是那些修長健美的大腿和胳膊都已經可以“秀色可餐”了。

從植物園出來,我特地繞道去那個Andrew “boy”Charlton Pool看了一下,LP上說這個“悉尼最好的游泳池”“很受同性戀者的歡迎”。我還以為是個海邊的野泳池呢,卻失望地發現這居然給弄成了一個高級游泳俱樂部的樣子,還有圍牆給擋著防止春光外泄?只能遠遠看了一下就走人了。不過在來回的路上的確碰到一些曖昧的躲閃的目光。

繼續向前走,透過Domain的樹蔭,終於看到海灣對面可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那幾個“貝殼”了,它可能是最年輕的世界文化遺產了,去年6月份剛剛獲此殊榮。心裡終究不能免俗,泛起一陣小小的膚淺的激動,就像兩年前看到金字塔一樣。為什麼呢。是的,有點小小的成就感,有點小小的驕傲,為自己。不應該嗎?我花的是自己通過誠實勞動掙來的錢,靠著自身的能力(比一般人多懂一點的半吊子英語),我來了,我看了,我還征服和享用了這裡的男人,我當然有理由為自己感到驕傲的。

發夠騷,往前一直走到麥考利夫人角的盡頭,是一個觀景台,對面的海港大橋和歌劇院一覽無余,很多同胞在上面照相啊。而真正從麥考利夫人椅子那裡望去,除了樹蔭,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繞著這一灣碧水走到歌劇院腳下。真正走近了瞧,倒沒有剛才遠遠望去的第一眼的激動了。正像許多網友曾經說過的,歌劇院表面貼滿了碎碎的小塊淡黃色瓷磚,跟中國街頭常見的公廁似的,難看死了。看來,美的確是需要距離的啊。

拾級而上走進歌劇院,直接找到Boxoffice,按照事先查好的信息買了後天和大後天兩個晚上的音樂會,一場是悉尼交響樂團的“Songs from the Movies”(電影歌曲),99澳元;一場是悉尼交響樂團和美國老牌歌星Neil Sedaka合作的音樂會,85澳元,一共花了184澳元。對國際學生沒有任何折扣。選座位的時候我驚訝地被告之,音樂廳第一排的座位反而是最便宜的,才60多澳元。可能是第一排因為離得太近,音響效果不那麼好。畢竟這是音樂廳,不是歌劇廳。歌劇廳也有我事先看好的演出,但是我還有點安排,暫時沒有購票。

買好票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想起被LP稱為“幾乎是你在游覽悉尼期間必做的事情”--歌劇院內部參觀。問了一下門票,1小時的參觀要24澳元,過10分鐘開始;有沒有後台參觀?有,100多澳元。幾乎讓人暈倒。仔細打聽,原來是一項包括了早餐的豪華之旅,而且是早上7點就出發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參加那個便宜的,想起自己手裡還攥著的兩張門票,發什麼癲呢,都要進去聽音樂會了還參加觀光團,錢多得沒處花了是不是。

離開歌劇院,沿著悉尼灣款款而行,一路都是在網友的圖片游記中看得爛熟的風景:清澈見底的海水,鱗次櫛比的CBD高樓大廈,坐滿小資的露天咖啡吧,繁忙的碼頭,幾個擺弄樂器的肥胖土人...

走過了Cicular Quay,來到當代藝術博物館,進去逛了逛。澳大利亞這點好,幾個主要的美術館博物館都不收錢,不看白不看,不過,看了感覺也有些白看的意思,尤其是現當代藝術。自己底子差,加上不同文化間差異又大(人家都是後現代社會了我們才剛擺脫小農經濟),基本上只能走馬觀花、浮光掠影而已,能理解的很少,能引起共鳴的就更沒有。只能說讓自己開開眼界,長長見識罷了。

出來繼續往前走經過卡德曼小屋,第一代歐洲移民修建的倉庫(現在改做畫廊酒吧什麼的),越洋客輪終點停靠站,Cambells cove,再前面就是LP推薦的有6500美金一晚套房的Park Hyatt(柏悅)酒店了 ,那些喜歡寫吃寫喝的游記作者怎麼不來這吃一兩餐呢?這裡人家吃剩的垃圾拍成照片也比你們那些吃了半只的燒雞、匹薩好看吧。

往回找走找到Argyle street,去看了Argyle cut,其實就是在岩石裡挖出的一個橋洞,上面就是悉尼海港大橋引橋的公路。然後是Garrison Church,還有旁邊的悉尼天文台,當然已經關門了的,只來得及在這裡的高坡上看了看日落。這一天的景點觀光就算結束了。

順著天文台西側的Kent街往下走了一段,拐到George街,悉尼最繁忙熱鬧的大街,正是下班高峰,車流,人流,真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四面八方同樣擠滿了高大的CBD建築,但是超旺的人氣驅散了空間的壓抑感,,滿大街各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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