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velinSwitzerland之流水帳篇(一)

作者: 秣陵客

導讀5月31日 可能是事先戰線拉得太長,瑣碎的准備功夫散落在日常的每一天中,心理上一直缺乏將瑞士之行當作“大件事”的准備。反倒是室友們已經沸反盈天,最後一周每日的QQ群裡都發來若干個鏈接,逼著我把種種世界名表混了個臉熟。這一天真的要出發,我前一日還睡到日上三竿,連出行的箱子都沒有裝好,實在實在——沒有真實感。哈,心情越來越粗糙。 30日晚整理行李 ...

5月31日

可能是事先戰線拉得太長,瑣碎的准備功夫散落在日常的每一天中,心理上一直缺乏將瑞士之行當作“大件事”的准備。反倒是室友們已經沸反盈天,最後一周每日的QQ群裡都發來若干個鏈接,逼著我把種種世界名表混了個臉熟。這一天真的要出發,我前一日還睡到日上三竿,連出行的箱子都沒有裝好,實在實在——沒有真實感。哈,心情越來越粗糙。

30日晚整理行李到一點,早上被五點半的鬧鐘鬧醒掙扎起來,只能和某人互相以“到飛機上好好睡”安慰,黑著眼圈腫著眼泡對行李清單。周末清晨的晨曦中城市有一種特別的精致味道,但到了機場隨即開始進入狀態,打包行李、換登機牌、提心吊膽著行李超重的問題,一通忙亂。漢莎航空的中國小姐出乎意料地仁慈,超的3.4公斤忽略不計,我們眉開眼笑地出來又和父母依依話別了一番——自由行這件事情,我們自己尚自懵懂,真正擔足心事的倒是他們。

飛機是空客340,比當年法航的747略小一些,座位單獨,面窗,就是狹窄了點,11個小時坐下來,簡直周身酸痛,中間拼命回憶當年去巴黎一路上興高采烈的情景,充分感覺到人年紀大了不耐馱。以前一直覺得書裡寫坐國際航班的人抱怨經濟艙座位狹小視長途飛行如苦刑,實在矯情,如今卻信然。

當然這是後話。聲音懶洋洋的男乘務長分別用德語和英語廣播,口音濃重,我們要聽到另一把女聲不標准的中文才明白飛機托運行李的程序出現了問題。一個小時之後,百無聊賴的我已經昏昏欲睡,飛機終於開始緩緩滑行尋找直道。用運動連拍模式在起飛的瞬間連續按下快門,三組圖片中機翼的影子越來越小,一瞬間地面的輪廓條塊分明。起飛的感覺便是這樣長久的等待、沉郁的鋪墊與猝不及防地衝刺,提心吊膽中帶著刺激的喜悅——當然,我隨即碰到了第一件烏龍事,便是起飛時候的空氣壓力作用到兩支防曬霜和蘆薈膠上,待我發現它們,已經鼓得要炸開來,擰開蓋子便一大塊乳液飆出來——好浪費啊,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可以再大一些。

Tips1:坐飛機的朋友們攜帶牙膏包裝的護膚品時,最好在起飛的過程中擰開蓋子,放出空氣——當然,你可以一手一支做執法天平狀保持開口朝上,如果不覺得這樣很傻的話。

另一大收獲是雲,萬米高空上的雲姿態奇異,難以用語言摹狀。

不是所有的飛機上都有勖聰慧與姜喜寶,生活總沒有故事精彩,但是說到詼諧,那實在俯拾即是:

混血小魔星——這是我在被某個天使面孔魔鬼言行的小臭丫頭折騰了五個小時之後犯的口孽。一個中國女人抱著她在南京上機,長得和洋娃娃有得比,金色頭發,上下睫毛等長,粉雕玉琢的,讓人看著就想啃一口。她媽媽叫她Selina,和我們同一排而坐,一路上睡眠時間不超過兩小時,大部分時候都在尖叫、哭泣、爬上爬下,偶爾也跑到我們邊上的座位,大腳片子的聲音跌跌撞撞砸在地板上,一樣是噪音。我怒目而視了一次,這丫頭嚇得不敢過來了。Selina的媽居然是中文德語都和女兒講,一小屁孩就這麼貫徹雙語教學;她講了半天我們只聽懂了一句Nai Nai,估計是“不能”的意思。然而這中國女人也洋人作風得緊,只禁止不打罵,我暗暗嘀咕如果是中國人早就在小孩屁股上啪啪兩記打得她魂飛魄散,什麼小魔星也只能含著眼淚吮著大拇指裝可憐。我是困極了倒哪都能睡的主兒,只可憐了某人啊,被小魔星害得完全沒睡著,到了日內瓦開始游魂——又是後話。

Babybrother?——我們的機票定得早,基本在經濟艙的開頭,是一組六排的小隔間。前面兩排的三個女孩子一路上大講八卦,從琅琊路小學時代的花邊新聞求愛趣事開始數起,言語刻薄,聲線嘹亮,聽得我拼命忍笑——若是和姐妹們出來,也一定是這麼個畫面吧。另一對顯眼的就是與混血小魔星遙相呼應的一純種小外,抱在手裡的那種,Selina一哭他必哭,整個一個應聲蟲。某人一路琢磨抱那小外的某華裔男子和小外媽歐裔女子之間的關系,皆因男子青壯,女子老醜,而男子任勞任怨上下拿行李,對著小孩卻全無疼愛表情——恩恩,往健康裡想,應當是男保姆吧。

100ml——烏龍二,法蘭克福機場。我得意著帶著所有小樣出門於是坦然逃過100ML液體限制的規定,然而卻渾然忘記洗發水和護發素也在其中。We have to throw them,too much!扔?啊?那胖子安檢果然很盡責,在我慘然目光的注視下盡量溫柔地把我兩瓶只用了幾次的沙宣扔進身邊的垃圾箱——天理天理!這就是反恐的代價嗎?

Tips2:鑒於全球反恐的形勢,國際航班對於攜帶液體行李的規定雖不像國內那麼嚴格,但依然有100ML以內的規定,千萬千萬要細心哦,大瓶的洗發液等可以放進托運行李,免得像我這麼著——好浪費呀!

Special laggage——晚上六點到日內瓦的時候,還像是下午的天色。同機到的有一個日本團,人悍馬肥的樣子,雇了行李員來搬所有團員的行李。我們這些散客要在一堆綠標簽裡找自己行李,實在需要眼疾手快。我眼巴巴地注視著那個掉行李的通道,黑洞洞,永遠不知道下一件掉出來的會是什麼。我們自己的兩件行李很順利地掉了出來,但聶阿姨的紙箱子卻遲遲不見。待到傳送帶全部停止的時候,我們真是三魂去了七魄,跑去問問詢出也不果,差點就要去投訴漢莎。不知怎麼一眼瞥見出口處一群人聚在那搶行李,祿口機場那勒手的打包帶赫然醒目。“快奔”!真是太幸運了,Special laggage,鬧了半天紙箱子要被區別對待了。還好還好,萬一要真丟了帶給阿姨的東西,我們也只有自動蒸發自謀生路沒臉見人了。

聶阿姨——家人的世交,也是受雇聯合國的傳奇女性。多少年沒見了,我在機場大廳裡茫然地兜著圈子,在所有亞裔面孔前鬼鬼祟祟地瞟來瞟去。哈,總歸是我接頭經驗豐富啊,中國人的衣著和氣息和日本人韓國人都很有不同,我幾乎是從聶阿姨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她。阿姨很熱情,氣質精悍,安排周全。接到我們先去萬國宮附近繞了個圈,一到她家就給我們補給物資。我在她家功能強大的廚房裡看著她烤雞烤魚,閑話家常,一邊對設計者對空間的利用嘆為觀止,一邊感慨在外國住久了的人多半都叛變到西餐的陣營裡去啦,大概全因方便吧!

日照時間——是緯度高的原因嗎?日內瓦的天黑得實在是晚,給人N多錯覺。在阿姨家聊得興起,我向外張望天色蒙蒙,抬眼卻已經九點多,吃飯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回到住地Geneva City Hostel過了十二點,我們基本處在神智不清狀態,連問答都搞不周全,亂七八糟地和衣倒下,猶記得要在十點前退掉房間。



(萬米高空的雲1)



(雲2)



(法蘭克福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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