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拉皮溫柔的紅色記憶

作者: 點點滴滴83

導讀題記:盡管默拉皮火山每年都會吞噬村民的生命,可是人們堅信,他們的同胞被召喚到了默拉皮神靈的天堂,遲早還會回來,但歸期卻是“君子於還,不日不月”了?早來來印度尼西亞之前,便被友人慫恿:一定要爬一下那裡火山!在這個火山分布號稱世界第一的地方,不親自感受一番冒著煙的火山口,似乎是自由人心中永遠的痛,但又必定是那些巴釐島上的芸芸眾生不以為� ...

題記:盡管默拉皮火山每年都會吞噬村民的生命,可是人們堅信,他們的同胞被召喚到了默拉皮神靈的天堂,遲早還會回來,但歸期卻是“君子於還,不日不月”了?早來來印度尼西亞之前,便被友人慫恿:一定要爬一下那裡火山!在這個火山分布號稱世界第一的地方,不親自感受一番冒著煙的火山口,似乎是自由人心中永遠的痛,但又必定是那些巴釐島上的芸芸眾生不以為然的,於是,GOOGLE EARTH上的一個中央褐色,四周蔥郁的火山口就成為我的一個個坐標,親臨印尼之後,距離我的旅行線路最近的JOGJA附近的MERAPI火山,自然是我覬覦的目的地了,盡管我知道,近10年中,沒有一個人親自登臨火山口:因為即便再神猛的勇士,在頻繁的火山噴發一剎那,除了骨灰連同火山灰一同作為田野中的沃土之外,恐怕什麼都不能留下。

MERAPI山下的小鎮Kaliurang,是攀登這座火山的必經之路,在JOGJA經過了無數的英語+印尼語+馬來文+我不耐煩的漢語,終於在傍晚前來到了這座山下小鎮,沒有了炎熱,只有一份安靜和涼爽。能在人煙稀少,而又是自己喜歡的地方度過一個沒有電話也沒有傳呼的不到攝氏37度下的下午,又有什麼能比這愜意呢?

入住了在Longly planet上介紹的當地還算富有盛名的Vogels青年旅館,店主並不在家,黃綠相間的房間裝飾正是印度尼西亞人喜歡的顏色。大堂裡掛滿了火山的照片,和服務生問明了第二天的行程,得到了讓我意外的回答:登山時間從4:00提前到了3:30,而且據說要趕到太陽升起之前,就更要格外的加快步伐,於是意識到了晚上休息好的重要性。大堂裡有一塊白板,要去的人,就把名字寫在上面,4人成行,我自然第一個報名。進入房間,空蕩的四人間盡管沒有空調,設備也略微簡陋,但是床單到也干淨,從窗口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巒,偶爾一絲涼風吹進房間,到也愜意,況且這裡的房價確實便宜:12元人民幣!之後開始漫步在山城Kaliurang了。

雖然是夏季,Kaliurang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炎熱,這也許和他的海拔位置比較高有關,小城只有一條主路,叫了一份上好的SATE牛肉,看著小攤店主將牛肉串,切好的黃色年糕一起混合著SATE醬和洋蔥以及辣椒末放在綠色的芭蕉葉上,胃口馬上大開。在路邊大快朵頤一番,為自己融入了當地的生活而感到高興。

山城不大,轉一圈也不過30分鐘,當地的小孩子玩著皮球就已經很高興,山城沒有任何網絡信號,盡管他們不能同我們的孩子一樣享受著高科技的網絡游戲,但是這種曾經相似的錯覺讓我對這裡更加增加了好感。回到賓館小憩片刻,晚飯依舊是喜歡的SATE。准備入睡前看到報名板上正好寫滿了4個人的名字,看來明天有望成行,接下來的,就是在夢中祈禱老天賜給我們一個好天氣了,只是希望MARAPI山神能聽懂中文。

似乎還在睡夢中的熔岩中思考如何逃生,耳邊就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時間到了。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到大堂立刻亮了起來,兩位來自荷蘭的孿生美女今天竟要與我同行,看來一會的行程一定十分美妙。導游和我們講述了火山噴發的歷史以及相關的事項,原來,MERAPI火山可以說是印度尼西亞最危險的火山之一,1992年的噴發持續了10年,熔岩丘不斷上升,到1994年熔岩丘和火山口持平,溢處的熔岩形成碎屑流,然後整個熔岩丘崩潰,碎屑流流出幾千米,造成43人死亡。持續不斷的噴發一直到2002年才停止。2004年又有一次小規模的噴發,好在沒有傷到生命。但是,老人也善意的提醒我們,攀登火山並不可怕,首先我們走的路並不是高危區,其次,在火山周圍有7個日夜守侯的監視點,如果火山一旦有異常現像,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下山,最後,他幽默的指指自己:我不也這麼活過來了?正當我們要出發的時候,老人對我的涼拖提出了疑義,還沒等我和老人說完我穿著這雙鞋也算穿山越嶺的時候,老人簡短的命令讓我不得不換上運動鞋:but not for snake!

凌晨的山區。格外的清冷。旅舍中的一只活潑的小狗跟了出來,根據我們的導游講,幾乎每次登火山,這只狗都要跟隨部隊前行,而且從不掉隊。導游,我,兩個荷蘭MM,外加小狗,手電筒的亮光劃破了夜空,在小鎮上步行不久,我們便進山了。

第一次走山林中的夜路,況且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內心多少有些恐慌,周圍的風聲蟲鳴,還是讓我覺得有種草木皆鬼的感覺。不知好歹的小狗不停的前後亂串,隨著山路的前行,坡度增加,道路變窄,一邊要照看著腳下的路,一邊還要提醒身後的MM,同時還要提防身上的樹枝或者腳下的落葉是否有小動物的出沒,就在我爬到一處階梯的一半的時候,導游不知道是否有意叫我掉下去,伸手指向右上方:spider!天!看那網的長度,至少有2米方圓了,幸虧我的近視沒有讓我看清網的主人!

在印度尼西亞,這個穆斯林占據全國人口總數88%的國家旅游,有一點最大好處就是幾乎不用攜帶時鐘,聽著清晨第一次略帶哀怨的祈禱廣播響起的時候,我就知道,4:30到了。如果是一個人在山林中行走,聽到這樣的祈禱,至少我敢說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是會感到四周有莫名的恐懼往你的身上壓的。好在,清晨的禱告意味著陽光即將降臨。

走到了半山的一塊平地,導游叫我們少時休息。這自然是打探南半球的夜空的好機會,獵戶座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姿勢躺在地平線上,而南天 的星座我自然是無一認識的了,尋覓傳說中的南十字座正起勁的時候,導游和我們講述起merapi的歷史:傳說,在上古的時候,JOGJA地區有三位神靈,一位是我們看到的merapi火山,一位是南部海濱的南海女神,一位是安居KRATON皇宮內的神靈,這三位神靈一起保佑著這個地區的安寧。而merapi火山又是其中最為尊貴的了,大抵是因為他的身型龐大,而又頗有威力的緣故了。因此,每年這裡的居民都會在半山的位置像這位山神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而交納供品,而求得平安。因此山下的小鎮在幾次火山噴發的時候都得以幸免。火山熔岩到了小鎮,便兵分兩路向山下流去。小鎮的居民是否會被烤得不耐煩我無從得知,不過既然他們得以繁衍生息長達幾個世紀,可見還是得到了神明的庇護的。盡管默拉皮火山每年都會吞噬村民的生命,可是人們堅信,他們的同胞被召喚到了默拉皮神靈的天堂,遲早還會回來,但歸期卻是“君子於還,不日不月”了?

神奇的merapi火山幾乎每三年就要噴發一次,若是沒有噴發,這股力量就會累計到3年後,如果在沒有噴發,那麼等待人們的將是10年一次的災難,好在最近一次火山大怒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我們不用特別關注了。夜空下的火山口隱約可以看到一縷白煙飄出,導游催我們盡快上路,盡量在日出之前到達觀景點。

有了巨大煙囪的指路,每個人的步伐都變的快了很多並且更有方向性,略微敞亮的樹林中我們可以關閉手電自由前行。到達觀景台的一殺那,幾乎每個人都被眼前這座巨大的完美火山所震驚:陽光初生的merapi火山下,整個火山口冒出的白煙被朝陽染上了一層紅色,寂靜的飄蕩在空中,可以看到,火山口的熔岩堆不斷的長高,當將火山口堆積得透不過氣的時候,用導游的話說:又將是驚世駭俗的一次噴發。

清晨的火山口前的草地上,兩位荷蘭MM竊竊私語,問到我關於火山的感受:我們的態度自然如出一轍:amazing!是啊,又有多少人能夠親臨到這世界造物主的偉大傑作下,而又不拜服的呢?

下山的路,非常快,由於merapi火山灰的作用,附近的山中生長著不少珍奇的香草,咖啡以及菠蘿,在感受著山神的恩賜的時候,誰知道哪天他們又不會淹沒在熔岩堆中,化作其他植物的肥料呢?當然我已經不關心這生死輪回,因為佛將在前方的PRAMBANAN向我講述。



(青年旅社)



(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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