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流浪之麗江、瀘沽湖、上虎跳

作者: 銀藍的池水

導讀第二天一早,有輛小面的來我住的酒店接我,然後將一車人放到候車點,這是旅游商業化的好處了。上車後,發現同坐是一位美女,在交流中得知她來自東北,也是一個人出來流浪了。發現一個同道中人自然是很開心的,後座的一對來自北京的夫婦也和我們討論著大理的景點,他們倒是去了正宗的蒼山,也坐了所謂的大纜車,但11公裡的山路讓這位北京肖大哥叫苦不迭,他說我 ...

第二天一早,有輛小面的來我住的酒店接我,然後將一車人放到候車點,這是旅游商業化的好處了。上車後,發現同坐是一位美女,在交流中得知她來自東北,也是一個人出來流浪了。發現一個同道中人自然是很開心的,後座的一對來自北京的夫婦也和我們討論著大理的景點,他們倒是去了正宗的蒼山,也坐了所謂的大纜車,但11公裡的山路讓這位北京肖大哥叫苦不迭,他說我是花錢來走路了。肖大哥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俏皮話一串一串的,有他在的旅途永遠不會乏味,肖大嫂也是個極好的人,還有東北美女小陳,我們四人在後幾天的活動中就成立了一個臨時小組。

車在下午到達麗江,一出站就有一位女子拿著客棧的圖文介紹要我們去她家住。我一看是依然客棧,在車上時小陳也和我說過這家客棧,是大理的旅館老板推薦的。我倆相視一笑,就叫上肖哥夫婦一起去了,反正覺得不行再換就是了。依然客棧在古城內黃山上段,從停車場走下去沒多少路。我們進去一看,房間挺干淨的,尤其是床單和被褥很柔軟潔白,衛生間干濕分離,大床房不說了,標准間的床也是一米二寬的,房價是樓上80元,樓下60元,最誘人的是打電話免費,一樓的去總台打,二樓的每個房間都有電話。還挑什麼呢,住下吧。剛收拾完,接我們來的老板娘就推薦我們去茶馬古道、拉市海騎馬劃船,去束河古鎮,並說她帶我們去不用收古維費。我們一想,也沒什麼事,就去看看吧。

老板娘很健談,一路上講述著納西女人的勤勞,說是“娶個納西婆,趕上三頭騾”。恰好我們看見了幾個納西女子在搬石頭、抬水泥,而男人們則在一邊抽著煙指揮,為她的牢騷增添了最好的注解。到了拉市海的一個馬場,老板娘就不見了,來了一個當地人,給我們講了很多種路線,事實上我們也不清楚,聽他忽悠。我只記得在網上見過,都說拉市海的騎馬比較貴,不值得。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我們挑了往原始森林方向,再去拉市海坐船的路線,每人是280元。同行的都是老實人,只有我還知道還價,但怎麼也還不下來。想想出來就是花錢的,就算了。肖哥問了一句:向導能不能看住馬呀?馬要是路上跑了怎麼辦?那人倒挺幽默:他跑得比馬快。不一會,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牽了四匹馬過來了,我挑了一匹最高的馬上了,後來才得知,這匹馬盡管齒齡大了點,但曾經得過2500米的冠軍。不過,這匹馬也嘴饞,一路上看見草、樹葉就要吃,有時還要低頭往溝渠裡喝水,有本事的人比較有性格,有本事的馬也挺有性格的。

馬緩緩上路了,我們的心情也隨即豁然開朗。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人的視野決定的人的胸懷。就衝這,我就覺得這次挺值的。在山邊,有些地裡還盛開著金黃色的油菜花,不時給我們視覺的衝擊,山野裡的大水車慢慢悠悠地轉動,將我們帶回到以往的時空。幾匹滇馬緩緩地向上登,非常穩當。向導,那個納西漢子向我們講述山裡的一草一木,看得出,他對這片山林有很深的感情。一路上,他不停地給我們發煙,豪爽的說煙酒不分家。我不禁問道:在森林裡抽煙,你不怕著火嗎?他說:這座山從來沒著火過,這裡都是我們納西人的神樹,還有珍貴的花梨等樹種,但我們也要主動把煙頭掐滅。馬到最高點,看到了拉市海的全景,一池碧水仿佛一顆明珠鑲嵌在群山之中,環海的田地裡有金黃的油菜花,有綠油油的馬草,確實讓人心曠神怡。在此美景下,拍照是免不了的,向導大哥還是一位照相高手,也是,天天訓練的。這時,出了一段小插曲,肖大哥的馬跟著別人的馬隊跑了,走的路線與我們不一致。向導趕緊去追,真印證了他跑的比馬快,不到五分鐘,馬回來了。在去拉市海的路上,向導給我們唱了一首納西民歌,真看不出來,說話嗓子有點沙啞的他,唱起歌來卻是宛轉高亢,很多地方的音調很高,他卻很輕松地唱上去,盡管聽不懂歌詞,但卻能聽出歡快的氣氛來,原來這是他們慶祝豐收,圍在一起跳舞的歌曲。路上,他還講了他們的經營方式,是全村人合股開發這種旅游項目,每家出四匹馬算入股,每家有固定的日子出來做生意,當天生意的好壞就看你運氣了,這樣基本保證公平,有飯大家吃,有錢大家賺。後來我在麗江呆的時間長了,就知道我們這次的價格是很高了,老板娘可能在我們每人頭上拿了150元的回扣,而這位既牽馬又劃船的向導忙乎半天下來也沒得到多少。這世界就是這樣,最辛苦的人總是得不到應得的。我倒並不怪這位老板娘,她做的事麗江每家客棧都在做,包括在網上口碑好的那幾家,在金錢誘惑面前沒幾個人能抵御。

我們的馬隊走到了拉市海邊,這時,已是黃昏。天氣也涼了下來,確切的說,有點冷了。而船卻沒有空閑的,向導把我們領到一個小攤子邊讓我們烤火休息。小攤子賣烤土豆、烤魚等東西,價格不便宜。我們買了點充飢,身上就不怎麼冷了。一會兒,我們就坐上船了,拉市海每到冬季,湖面上滿是過冬的候鳥,而四月份,鳥就很少了。在湖中央,我們還能看到有一些鳥在覓食,當我們的船靠近時,呼啦啦全飛了起來,那景像真是很美。湖水清澈,就像一塊偌大的綠寶石,船行其中,畫出一道道漣漪,西邊的夕陽眼看著就要藏入群山之中,那一瞬間,我的心緒寧靜極了。船上的同伴也被景色感染,悠閑地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刻。向導說:以前他們還打鳥,可現在不允許了,再說他們也知道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拉市海是濕地,是地球之肺,更要保護好了。看來近幾年來大家的環保意識確實是增強了。

從拉市海出來後,老板娘把我們拉到束河古鎮的後門,這裡就不用買古城維護費了,我總覺得這80元有點莫名其妙。剛進古鎮,我們就被這裡的氛圍給迷住了。那光滑的石板路、清澈的河水、河面上的水車、古色古香的店鋪,給初來咋到的我們一種強烈的衝擊。肖哥夫婦和小陳都興奮地說:這才算見到了真正的麗江古鎮。我們逛了一圈,肖大嫂還買了兩幅掛毯畫,我覺得氛圍不錯,但我不會買東西,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這時已經比較晚了,我們找了個人多的飯店,好像是叫旅行者食堂的。我們點了不少菜,也該慰勞一下自己了,還來了一瓶白酒,肖大嫂和小陳都喝了一點,飯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我們都說這是到雲南來以後吃的最合口味的一頓,我平時不太喝酒,但興致來了,也別憋著,我和肖哥喝完白酒後又每人一瓶啤酒,盡興!吃飯時還來了一個人上前搭話,自稱是個流浪者,我發了他一支中華煙,不過他的穿戴挺干淨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晚上回到客棧,我們就討論第二天的行動方案了。最後決定,包車去瀘沽湖,老板娘的弟弟,客棧的經理張木全幫我們找的司機。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客棧的人際關系了,老板娘家三姐妹開了三家客棧,分別是這家依然、望景樓、茶馬古道。老板娘叫王燦花,她的弟弟叫張木全,我很奇怪哦。後來才了解到,納西族只有兩個姓,木姓,那是貴族,是朱元璋從“朱”字中去掉一個“人”而賜給當時的大土司,麗江有個景點就叫“木王府”,我在麗江的日子裡沒碰到過這個姓的人;和姓,這是當時貴族土司家的僕佣的姓氏,大多數納西族人姓和。那個經理張木全應該叫和木全,但他有個干爹姓張,所以他就姓張,挺混亂的。當地的少數民族大部分都從漢族人這裡拿姓,所以現在他們的姓和漢族是一樣的,據說是為了辦身份證方便。客棧裡還有一個小伙子叫小和,兩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大廚,另外一個是服務員。這裡管男的叫胖金哥,女的叫胖金妹,那個大廚挺胖的,很符合當地人的審美標准。在以後的接觸中,這幾個弟弟妹妹人都很好,與我也是非常熟絡了。

第二天的早上,張木全送我們到停車場,司機開著他的長城塞弗等著我們了。司機是個藏族小伙,叫扎西什麼的,有個漢姓,姓陳,好像叫陳扎樂。小伙子很英俊,個頭挺高,自我介紹當過兵,在部隊裡就開車。一路上的交談中,他對麗江古城很不以為然,說他從來不進古城,就在新城生活,古城裡全是騙人的東西。他送人去拉市海只收車資,不拿回扣。一開始我們姑妄聽之,覺得他說話挺拽的,太絕對了。

麗江去瀘沽湖沒有高速,路況也不太好,路邊的山坡隨時有可能滑坡,我們一路上都能看到散落在道路上的大小石頭。在危險路段,扎西一邊仰頭望山,注意可能的情況,一邊提速,盡快通過。路全是盤山路,好在沒有暈車的人,我們都會開車,但這種路我是不敢開,即便開速度也不可能快。路上我們看見了一座正在建設的金沙江大橋,橋架得非常高,真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車到寧蒗境內時,扎西注意力明顯集中,他說:這裡是彝族自治縣,當地人很剽悍,也不講道理。撞死一只雞是兩千,一只羊是兩萬。難怪這裡的家畜在公路上優哉游哉,原來都是有保險的。在麗江的日子裡,我不止一次聽到過同一個笑話:說是一輛車去瀘沽湖,在寧蒗撞死了一只母雞,這只雞究竟是撞死的,還是原來就是一只死雞被扔出來的,誰也說不清。這時,全村人都出來了,雞生蛋、蛋生雞的一算,大幾千要賠,沒辦法,忍痛賠了。第二天從瀘沽湖回來了,在原地又給全村人堵住了,手裡拿著是一只死公雞,說母雞死了,公雞也傷心死了,這只公雞死了,那全村的母雞都要傷心死了,你們還得賠。不過現在為了發展旅游,當地政府做了工作,存心刁難的事一般不會有了,但你要不小心撞死了誰的家畜,那還是要脫層皮的,所以萬事小心。午飯是在寧蒗的一家飯店解決的,我看幾乎所有的旅游車都到這家。憑良心講,飯菜的味道不錯,價格也公道,蔬菜尤其新鮮,在旅途中能吃上這樣的飯已經是相當可以了。飯後稍事休息,我們繼續趕路,還有一小半的路程,據扎西師傅說,要翻越三座大山,兩座小山才能到瀘沽湖,我們就繼續翻山。途中還加了一次油,我們私底下算算帳,我們的包車費用是兩天800元,路上的油錢可能就要400多,在加上路況不好,車子的磨損,這一次司機也賺不了幾個錢。離瀘沽湖還有一段距離時,一個門票點出現了,進去還要門票?我倒是沒有准備。門票是78元,優惠票減半。在售票口,有個小女孩問我們的小陳要餅干,小陳說在車上,讓她跟到車邊來,她也沒來,後來車直接就開走了,我們心裡都有點過意不去。其實我們都准備了一些糖果餅干之類的食品想給當地的孩子,可有時候又怕傷害他們的自尊心,真是挺矛盾的。

買完票又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到了觀景台,看瀘沽湖的全景這裡是最佳點。從觀景台望下去,只見群山之中,一片碧藍的湖水,仿佛明鏡一般,像佛祖滴在這裡的一顆淚珠。遠遠地,還能看見一只只小船在湖面上游弋,我們想不出用什麼形容詞來贊美這湖光水色,只能靜靜地享受著大自然帶給我們的美麗。

從觀景台下來沒多長時間就到了落水村了,這裡是瀘沽湖的中心地帶。我在網上了解到落水的商業氣息濃,而裡格倒是更靜謐安詳一些。我就要求住在裡格,這時扎西師傅非常不情願,他說裡格是便宜一點,但他在那裡不認識什麼人,而且要開四十分鐘的車。車上的氣氛有點僵,這時肖哥當機立斷說,那就住在這裡了,你幫我們找個地方吧。扎西幫我們找了一家客棧,叫阿客家。一見到老板娘的面,我就覺得有點面熟。她很熱情,普通話講得特別好,帶我們看了房間,說是房價80元,我們看條件還可以(和麗江的沒法比)就住下了。後來在她們家的圖書館(沒錯,她家真有一個放圖書的閱覽室)才知道,原來這位老板娘參加過全國婦代會,人像上過《中國婦女》的封面,難怪我說見著面熟,原來也是一個摩梭名人啊!

安頓好之後,我和小陳沿著湖邊散步,看來這個季節的瀘沽湖人氣不旺,沿湖的很多店鋪都關門了,路上也見不到多少人。這時有兩個坐另外一輛車過來的游客問我們住哪裡,房價是多少,他說他們五個人要兩間房,老板咬定300元不松口。這時,我們才覺得我們的這位扎西(也叫小陳)師傅確實像他自己講的那樣從不宰人。後來我們了解到從落水去裡格的路程還是不近的,路況也不好,坐面的都要每人10元,所以也理解了這位小伙子的想法。

瀘沽湖的篝火晚會分幾種,門票價格也不一樣,我們這幾位沒一個對這東西感興趣的。所以我們晚上就隨便找了一家飯店吃晚飯。菜單上有一道菜是“豬膘肉”,我們問這是什麼,回答這就是純肥肉。肖哥說在客棧的一間棚子裡見過這玩意,看著真瘆人。我特地了解了一下豬膘肉的來歷:當地人每次殺豬,把豬內部的內髒和瘦肉全部割走,剩下的肥肉連著豬皮豬頭用特有的方法腌制起來,然後完整的放在架子上,一般可以放十年以上,到了吃的時候要用斧子鋸子伺候。我們點了一條瀘沽湖裡的魚,還點了紅燒五花肉等菜。等五花肉一上來,我看就是豬膘肉,沒一點瘦肉,對此店家的解釋是今天的五花肉有點肥。飯後我特地跑去看了豬膘肉,只見幾頭被掏空了的黑毛豬被疊放在架子上,我差點吐了。

網上都說裡格的夜晚是多麼安靜,我看落水的夜晚也是一樣,我有事要找一下店老板,可我把院子跑了個遍,一個人也沒有,大門敞開,有些房間還亮著燈,可就是沒人。我對小陳開玩笑說:看來他們都去走婚了,我們也去吧。問題是上哪兒去呀。和肖哥、小陳約好,明天早起看日出。回房間轉了幾個不多的電視頻道後,早早睡了。

第二天六點不到我就下樓了,外面天還是黑魆魆的。這時我才注意到院子裡一棵偌大的海棠樹,樹齡看來不小了,開滿了海棠花,地面上也飄滿了落英繽紛,還真有點落花有意的意境。出了院子就是湖邊了,抬眼一看,不遠處小陳正慢慢的走過來,原來她早就出來了。跟在她後面的是兩條土狗,警惕的“嗚嗚”叫喚著,似乎忘記了昨天我們用那肥肥的五花肉讓它們打牙祭了。

這時,東邊的群山背後泛出了一片紅光,在這微微的晨曦中,我們看見湖面上飄蕩著一葉扁舟,忽然想起王維在《桃源行》中的詩句:“坐看不知紅樹遠,行盡青溪忽值人。”慢慢的,天色越來越亮,映照著湖面越發青翠。但遺憾的是,東邊的群山上方雲層較厚,看來今天的日出可能看不成了。小陳有點失望,就先回去了,我和肖哥在一邊聊天。一會兒,忽然看見一道強光從雲層中噴射而出,日出!先看見一個月牙形,慢慢的,一個半圓,一瞬間,一顆火紅的太陽從群山後面跳躍了出來,湖面上的倒影像是拖著的一條長長的尾巴。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走過不少地方,但看日出,這還是第一次。事後,小陳後悔的不行,怪我們說的雲層厚,看不成了,以致錯過了美景。我把我拍的照片倒給她,這才聊以安慰她那顆失落的心。

早飯後,我們結伴去村裡走走,看看摩梭人的生活。只見在湖邊的佛塔周圍,不少摩梭老奶奶在焚香轉塔,當地是信藏傳佛教,我們住的客棧裡的老板娘的弟弟就在印度當喇嘛,學習佛經。我們走到了落水上村,看到當地人牽著牛耕地,勞作還是很辛苦的,因為近幾年的旅游開發,所以房子看起來都還蠻新的。時不時遇到一群豬,這裡的豬都是放養的,我們說,這豬肉一定比我們那兒的好吃,搞一只做個烤乳豬吧。

上午十點就要往回趕,路上要七個小時啊!扎西師傅還是讓老板娘叫醒的,我們問他昨晚干什麼了,他說走婚去了,走了八個。明知道他在開玩笑,我們也要逗逗他,說實話這小伙子挺英俊的,看中他的女孩應該不少。我們在等他的同時,在院子裡喝茶聊天,與這家的男人,也就是老板娘的舅舅了解摩梭人的習俗。據他說:現在只要居住在這裡的人,還是以走婚為主,但有些摩梭人在外地定居了,就像外面一樣結婚了。在有了孩子之前,走婚可以隨便,但有了孩子以後,所謂的走婚也就固定下來了,就走孩子他娘那裡了。老人說,他的孩子現在有什麼事或有什麼好吃的都會來叫他,他也會去,但與自己孩子的感情沒有侄兒侄女親。老板娘的丈夫(應該叫阿注,女的叫阿夏)就是這個村的村長,家裡有什麼事他都會來幫忙。我忙問:這不是母系社會嗎?怎麼男的當村長,女的就不能干嗎?他意味深長地搖著頭說:女的干不了的。一般來說,家裡是祖母當家,但祖母年紀大了,就會讓下一代的女性當家,他們家就是老板娘當家。但只是當自己的家,真要有個一官半職還是得男的當。

我們又去祖母房參觀了一下,只見扎西正在捏糌粑呢。老板娘客氣的請我們喝酥油茶,還特地提醒我們可能喝不慣。我先嘗了一口,說不出來的怪味,鹹鹹腥腥的,小陳喝了一口就想吐出來,我硬著頭皮把一碗喝掉了。老板娘和扎西都說,他們一天沒喝酥油茶就覺得渾身沒勁,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回去的路程感覺要比來時輕松一些,肖哥還是老司機呢,對坐車走這麼遠也是頭疼得很。我們是四個人坐在一輛車裡,覺得有些擠了。所以如果去瀘沽湖或是走長途,我建議還是坐大車,至少空間大些,至於速度嘛,雲南都是山路,也快不了。下午四點多我們到達麗江。

還是回到依然客棧,只是房間換了一下。晚飯在客棧裡解決的,胖金妹大廚的手藝好得很,炒的菜色香味俱全,我們幾個吃的很好。肖哥夫婦的假期快到了,小陳原本打算多玩幾天,可也禁不住家裡的事。所以,他們打算再玩一天就回昆明,再從昆明回北京和大連了。我的旅程才剛開始呢,我准備去梅裡雪山。他們報了個上虎跳一日游,我原本沒打算去,因為我要去中虎跳的。他們說:你怎麼能不去呢?我們是一個集體呀!我就拋個鋼镚決定吧,第一次小陳按住了,可能是不去,她說不算。我又拋了兩次,都是去,我也就讓客棧幫我報名了。其實,我也很不願意和他們分開,這幾天的生活讓我們有了很深的友誼。

一日游就是把一大幫散客聚在一輛車上,路上導游說個不停,除了介紹景色之外,總是有意無意的推薦特產。很自然的,車子不會直奔上虎跳,而是先到了石鼓鎮的長江第一灣,在這裡有個自費的漂流項目。一車只有十個人願意去漂,導游給我們的票價是150元,說是十個人一條艇。這時有一位北京的哥們問管漂流的人,包一條艇多少錢,回答是1000元。那我們就退票,每人出100元包艇就是了。導游肯定不干,這時候工作人員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改口說兩人包艇是1000,把一位北京老太太惹火了,她說我和誰也不認識,就一人一艇。這麼一鬧還是有效果,出來了兩艘艇給我們坐。後來我聽說過幾次漂流的價格,有130和140的,反正我們這次是最貴的,這個導游真是可以。

長江第一灣從平面看是看不出什麼的,如果想看那個彎必須從高處往下看。正是有了這個彎,金沙江才沒有像瀾滄江和怒江一樣成為國際河流,而是成為了孕育華夏文明的長江。石鼓鎮的這一段江面寬闊平靜,比較適合旅游者的漂流。我們坐在艇上,零距離感受母親河的懷抱。漂流艇在江面上行駛,兩岸分別是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在藍天白雲的映照下,雪山顯得格外秀麗。江水清澈,兩艘艇在江面上玩起了追逐游戲。到了一片沙灘之後,船工讓我們上去走走,可以揀揀石頭。金沙江上的所有沙灘都可以叫金沙灘,以前人們在這裡淘金,現在看著這裡的沙子也是金光閃閃的。我干脆脫了鞋走在沙灘上,那感覺太舒服了,上面有很多石頭,真是一個天然的足療場。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達終點。一車人都在等著我們呢。這時,才出發去我們這次的目的地,上虎跳。這個一日游還包餐,吃得自然不會好,反正總比自己到處找飯店強。吃完後就進景區了,從門口到那塊著名的虎跳石有2.6公裡,路是從山體上開鑿出來的,全是平路,所以有人稱之為老人路線。步行大約半小時後,我們看到江面明顯開始湍急起來,還能看見江對面的山體滑坡的痕跡。我們順著轟轟的水聲望去,只見一塊錐形的巨石挺立在江中間,生生地將湍急的江水撕為兩半,被撕開的江水越過巨石後又歡快地聚集到了一起,奔騰著向下流去。江水迅猛地拍打著巨石,掀起一陣陣水霧,我們在觀景台上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水汽,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虎跳石經過江水幾千年的衝刷,已是刀削斧砍一般棱角分明。我不禁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支長江漂流隊,為了實現中國人首漂長江的心願,在這個地方付出了多人的生命。冷靜下來想想,我們在大自然面前應該多一些敬畏。好像男人都喜歡看美女,欣賞沒錯,但你總想把這麼多美女娶回家,那就有點問題了。比喻不太恰當,可我們還是要遵守自然法則。

回程路上自然是要進店的,我反正是不會買任何東西。晚上在客棧裡吃飯,明天就要分別了,回想這幾天朝夕相處,我們從萍水相逢到惺惺相惜,心裡都有點舍不得。我們互留地址電話,約定去北京吃肖大嫂包的餃子,去大連吃海鮮,來南京品嘗秦淮小吃。在客棧裡我們把酒臨風,談談各自的生活,愜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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