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在路上

作者: 老切

導讀一 現有一說,周三是小周末,一則一周之中,再則臨近周末,其實都是找借口,說白了就是想早點歇了吧。 周四下午,偶然發現一片文章介紹安徽一古村,歷史悠久,傳說神奇,而更是那山前山後出了當今兩位聖人的祖地,不免心動。 見窗外碧空萬裡,陽光燦爛,當即決定,出發。 我居蕭太後河畔閑野齋,地圖搜到距目的地1170公裡,憑我以往經驗,約十個小時行程。想� ...



現有一說,周三是小周末,一則一周之中,再則臨近周末,其實都是找借口,說白了就是想早點歇了吧。

周四下午,偶然發現一片文章介紹安徽一古村,歷史悠久,傳說神奇,而更是那山前山後出了當今兩位聖人的祖地,不免心動。

見窗外碧空萬裡,陽光燦爛,當即決定,出發。

我居蕭太後河畔閑野齋,地圖搜到距目的地1170公裡,憑我以往經驗,約十個小時行程。想路過滄州,應該探望一下老同學,喝一碗我最喜歡的羊腸子湯,也算是中途打尖了。

當晚老同學擺好酒宴等候,酒興之余念起同學少年,時隔近三十年了,還是那麼興奮。

一大早如願喝到了羊腸子湯,對我來說是一大早,可羊腸子湯是老同學提前買回來的,不然到我的一大早也就早沒了。還是這老同學的情份啊。

我走南闖北喝過各種羊湯,但滄州的羊腸子湯別有特色,其實就是一種上不得宴席的地方小吃,一大鍋裡煮著各種羊下水,有羊腸子,羊血,羊肝肺,還有小羊胎,不習慣的人還會覺得不講究,不衛生,可喝慣了的人,每天早晨必喝一碗,尤其是在冬天,就站在路邊,看著大鍋裡冒出的滾滾熱氣,一手端著大碗羊湯,一手拿著一個豆面窩頭,連吃帶喝,即是早點,又保證一天的熱量。

喝完羊湯,心滿意足地上路了。

高速公路固然通暢,但對於長途旅行而言很單調乏味,最近我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就是在路上聽書,一部長篇,十幾盤cd,平時恐怕沒這個時間靜聽,但在路上就不同了,它既可以避免久聽歌曲的厭煩,更由於書中的情節入勝,讓你忘了疲乏。與其說是為了打發路上的寂寞而聽,倒不如說是因為有了路上的時間可以專心的聽。因此我更愛自駕長途旅行了。

時至中午,路過濟南,給好友“獵豹”打了個電話,通稟一聲,好在路過人家地盤了,總要打個招呼。好友盛情,命令“下來吃個午飯再走。”恭敬不如從命。

匆匆午飯,拜別好友,繼續趕路,繼續聽書。

“愛福”平均時速140,平穩安靜,手握方向盤,半躺在座椅上,看著單調的窗外,聽著專權政治爭權奪勢,爾虞我詐,骨肉相煎的《明朝那些事》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見前方路標20公裡巢湖,致電攜程,請一個房間,

路邊一份麻蝦,一盤花生,一瓶小二,一夜無話。



(見窗外碧空萬裡,陽光燦爛,)



(當即決定,出發。)



嘉慶即位後,和歷代皇帝沒兩樣,借“禮儀之爭”清除了一批前朝舊臣,大權總攬,從此後生活日漸腐化,一心想得道成仙,此時正好奸臣嚴嵩趁機把持權柄,後邊的事按中國人的習慣思維都能想像的到。

我按gps所指的路線鑽進了植被茂密的盤山公路,因為gps地圖更新的速度趕不上高速公路修建的速度,我的gps還是按固有的思維方式,穿舊鞋走老路,不過,這倒讓我看到了真風景。

曾有一說,我們不太願說明朝那些事,因為太折騰。

然而在這山林隱居之地在明代卻層出聖賢之人。

盤來繞去,又到中午了,但見一宏偉的石牌坊,旌德縣江村到了。

不遠千裡來到江村,簡直就是一次朝拜,請了一位導游聽聽她怎麼說,其實也是為了有人陪著我不孤單。

江村始建於隋末唐初,據記載鹹豐初年江村人口達8萬余,號稱“小杭州”,明清時,江氏族人考取進士、文武舉人、明經126人,應該說歷朝歷代江氏家族都出過有分量的人物,

盡管今天的江村已經是面貌一新了,但村中還保留著三座宗祠,還有兩座老宅和牌樓。

村口還有一座廟。這在徽州是很少見的。

徽州人崇拜自己的祖先,也許徽州人認為正是祖先的勤勞和智慧奠定了徽州的歷史,所以到處都能見到供奉宗族的祠堂,卻很少見到神廟。徽州人真是唯物主義世界觀啊。

也許正因為如此,就在與江村隔山的另一邊,績溪縣龍川村,還有一個偉人的祖地,一座胡氏祠堂。不能不說這裡是一塊風水寶地。

有一本書提款這樣寫道:一座黃鶴峰將旌德、績溪兩縣相連,峰南峰北竟是二十一世紀前後兩位偉人人的祖居地……

這道真可以作為一個專題探訪。

路途遙遠不可戀戰,迎著西下的一輪紅日,又踏上了單調乏味的高速公路。



(但見一宏偉的石牌坊)



(旌德縣江村到了)



(穿舊鞋走老路)



當晚到合肥,還是請攜程預訂了文采大酒店,按gps所指目的地就在附近,可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找不到,電話至酒店,接電話的是一位女生,我說明情況,請給指條明路。

女生說:“你往前走。”

此時真應該點出一個大瞪著眼,一副驚愕表情的qq頭像。

我問:“哪裡是前?是東、南、西、北?”

女生說:“我不知道。”

我無語:“……?”

此女生是今晚前台值班的服務員。

好在最後我還是找到了,只是真覺得文采大酒店因此失去了文采。



高速公路盡管單調,的確便捷,服務區也很完善,隨時保證了旅途中人吃馬喂,唱歌休息。

還是明朝那些事,說著說著,眼前一片昏暗,狂風大作,路邊的楊樹齊刷刷向右看齊,樹葉橫飛,大有將我的“愛福”掀翻之勢,我急忙減速,突然一聲炸雷,猛然間大雨滂沱,比那高壓水槍還猛。

事後我才知道,那天安徽境內下了冰雹,我看到報紙上一輛拉汽車的大貨車被掀翻在路基下。沒走多遠前方堵車,近前一看,狂風把一輛拉竹子的大貨車吹得竹竿散落。

好在明朝那些事快說完啦,歷史更迭,朝代更替,中國社會什麼時候也少不了折騰,文化大革命的折騰可謂史無前例,至今在哪偏僻的山村裡,交通可以不便,通訊可以不通,但那偉大的指示和滲透石壁的標語還清晰可見,就連那光宗耀祖的江村也難遭一劫,精刻的木雕被削去了頭,古老的門楣上還在萬壽無疆!

不過,到什麼時候都別餓著肚子,德州服務區了,請了一只著名的德州扒雞伺候著。

掌燈時分了,又到了滄州,但高速公路不知什麼原因封了,只好摸黑下到一條坑坑窪窪的路上,沒走多遠還有一個收費站,難免讓人生疑,是不是要趕到這裡收費啊,而且這顯然不是一級收費站,我到窗口問收費員:“為什麼高速公路不讓走了?”

回答:“我也不知道。”

又一個不知道!

眼前黑暗的公路上擠滿了車,大家拼技術搶速度,是爭先恐後,尤其恐怖的是那些收割機,就像爬在公路上的大刀郎,連車燈都沒有,搖搖晃晃的橫衝直闖,好在我的“愛福”身手敏捷,就這樣走了30多公裡才上了高速。

又回到了我的兩岸光禿一溝臭水的蕭太後河畔,那座屬於我自己的閑野齋。

2009-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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