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醒來發現帳篷表面都是濕的,隊友們依然叫喚著冷,看來今晚得想個法子了。bunny很早就起來了,可能她一直沒睡好,這兩天都是很早起來,向導也許是太累了,靠在火旁,睡的很香的樣子。不便打擾他們,徑直來到了洞口。彼時,山色仍是黝黑黝黑的,但已有些須明亮了。山,很靜,很靜,聽不到鳥兒的碎聲,沒有樹林的松濤,聞得到的,只有宇宙的氣息,眼前的山巒,仿佛浸著無數的亡魂似的,給你的卻只有祥和與安寧。就這樣默默地坐在披著枝條的岩石下,回憶襲了上來......
早飯非常豐盛,是熱的紫菜湯,伴上好吃的黃花菜,夾上幾片熏肉,說是山珍海味一點也不為過的。 走的依舊是高山草甸,只是今日的景色又與昨日不同。山巒,遠處看,一叢一叢的,綿延幾千平方公裡的神農架啊,在你面前,只有對大自然的崇敬。順著山坡,霧爬了上來,令人驚詫的是,這看上去,縹緲異常的神農山霧,卻無法踱過山脊,形成了奇特的大自然景觀,霧靄分東西(附件照片)。山脊這邊,陽光灼人的很,後來,我是著實感受了一番。
走不多久,向導遙指近處一山峰,在縹緲的雲霧裡若隱若現,說,那就是老君山,大家都激動了起來。都說望山跑死馬,可我們倒是很快地就接近了她。也許是第二日一直在平緩的草甸行走的緣故,又或許是此行的目的是穿越,而不是登頂,接近她了,卻平靜的很。
到達山頂的時候,約莫11:00,決定奢侈一回,休息到1:00再出發。登高眺遠的感覺,激起了諸人的興致,個個抓著相機狂拍一通。腐敗,侃大山,休息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下午,我們一直在向陽的一面走著,行進當中,向導說,在山脊的那邊,不遠處,有個雞冠嶺,風景不一般。我和負擔的兩位隊友留守看包,其他人往霧裡去了。休憩下來,很快睡了過去,醒來,頸脖處異常疼痛,我登時意識到是灼傷了,3000m高處的陽光,光禿禿的腦袋,只需一個時辰的暴曬,便足以烤熟。兩位隊員所幸沒睡著,亦有傘帽,防曬霜保護,我自持男子漢大丈夫,不用防曬霜彼時還沒更多感覺,待得下午,yanyan驚呼我耳朵有偌大水泡若干,諸人一看,各式症狀悉數襲來,耳朵腫得老大,風兄還認為我面部全腫了起來,頸處更是慘不忍睹,還好我自己看不見,就惡心一下這幫人,嘿嘿。結果,一路上,有人認為我的耳朵可以晚上炒著吃,商量著怎麼燒,這幫狼心狗肺的家伙。問得山脊那邊情況,方知,霧裡,走不多遠,電閃雷鳴,危險異常,幾乎無法深入,只好折回作罷。待得我說這裡的灼人的太陽,大家皆唏噓不已,感嘆這奇觀。
下午,到也無事,走不多遠,有一水源,大家也歇息了下來,忽驚異發現,手機有信號了,於是乎,有手機者,忙得不亦樂乎,這也是上山來第一次吧,在等頂時都不曾有過。
皆因害怕出現第一天的情況,晚上10:00還徒步在叢林裡,所以,今天也是,6:00看到了一塊大的岩石,就趕緊住了下來,因為似乎更遠處沒有可以宿營的地方了。這次的宿營地更是簡陋,只是一塊前傾地大岩石,也就能擋擋小雨,稍大了都不行,岩石下地空地,連個帳篷都不夠扎,方便的是,一條手腕寬的小溪就在旁邊。
周圍望去,全是一簇一簇的箭竹。可別小看這箭竹,神農架的箭竹,多的地方,又好幾千米寬,幾百米深,以前就有藥農走在裡面,迷失方向,困了幾天,餓死在裡面,只是我們面前的沒那般致密罷了。
向導從遠處砍了一些粗的樹枝過來,把火生了起來。我開始愁睡覺的問題了,帳篷看來是沒法扎了,這麼寒的天,看樣子是要生堆火過夜,大家只能圍著篝火睡了,也許這樣,會更暖和些。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這麼辦了。近處沒有樹木,還得走段路尋材。夜已經黑了下來,打上頭燈,女生和另外一個領隊fan加小王向導留守營地,剩下的男隊友和嚴師父去砍材。踏著夜色,滿天的星,一會兒鑽進叢林就不見了。倒是沒走多久,看到了一些粗大的樹,原始叢林的樹是不能砍的,向導爬上去,鋸了一些枝段,也有腿般粗了,肅靜的夜,只有鋸子的聲音,枝段從樹干剝離,發出“哢嚓”的聲音,倒是有幾分原始的氣息。隊友們還折了許多枯木,都扛著回去了。另外還砍了些細竹枝作墊,這個東西宿營的時候十分管用,墊在下面,比什麼防潮墊都要好,帳篷也可以扎在上面。
解決好了宿營的問題,大家又開始嘻嘻哈哈了,把最後一包香腸也拿來串著竹枝烤了,還頗有幾分味道。抬頭清楚地看見北鬥星,地為床,天為被地感覺,crablet說很好,大家也這麼以為。
就這麼,喝上幾口二鍋頭,伴著樹枝劈裡啪啦的聲音,隊友們很快睡著了。但願今夜寒冷不再光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