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雨,中雨,大雨。
西塘似乎這些天總是在瀝瀝的濕著,時而小雨似煙,時而暴雨似瀑。如位傷心的女子般,紅袖遮面淚濕羅帕,絕望的痴痴的等著薄情的情郎。
踏著煙雨,我來到了西塘。
前年冬天,也曾到過西塘,那時天氣還很冷,西塘的游人不是很多,,煙雨長廊上的一棟木質老樓,那晚僅僅我跟朋友兩個游客,友人說,現在還能找到這樣安靜的小鎮,真不容易。
再次來到西塘,卻發現跟前年的景況大不相同了,雖然不是節假日,游客也挺多,兩邊的街道多了不少特色的小店鋪,深深的巷子那頭,穿堂風隱隱吹來類似尼泊爾名間的不知名小調,竟給西塘多少帶來些異域的感覺,見此景,心裡忽然惆悵起來,看來,西塘,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其實在西塘,下雨是能看見最好的風景的,這時的西塘,煙雨蒙蒙,羞澀,靜謐,不像烏鎮那麼刻意,不像宏村那麼張揚,此時,它僅僅是座睡著的鎮而已。
下午,雨後,沒有目的漫步在小巷裡,,軟底的緞面繡花鞋,輕輕的吻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藍色的碎花長裙,隨著風溫柔的撫過小腿,我似乎回到了千年以前,成了西塘小鎮上那位等著情郎的女人。
二)
是夜,子時,零分。
有人說,西塘是一個人的西塘,那麼西塘的夜晚,更應該是一個人的夜晚了。
夜晚的西塘,似乎轉眼就從窈窕淑女變成嫵媚的風塵女子,出帷含態笑相迎。
街道的大紅燈籠高高的掛起,酒吧裡充斥的是極具現代感的節奏,此時的西塘,褪去了白天的羞澀,千嬌百媚的笑迎著來往的客人。
在紅庭酒吧一角,安坐靜好,獨自喝著酒,喧鬧與酒無關,酒與西塘無關,西塘與曖昧無關,曖昧,亦與我無關。
此時,只想吟唱純淨溫暖的迷離之歌,只想順著歌聲的指引,一路崩潰,到達心底最柔軟的傷口,看歲月留香,看歲月留痕。
三)
蘭若芊蔚客棧,煮酒論英雄。
從酒吧回去,見客棧老板多多獨自一個守著店,於是邀他一起喝酒,多多是個極善談的人,他說,兩年前,偶爾一次來西塘,住在蘭若,喜歡上了,便留下了,於是蘭若易主,於是他“在西塘,開了個破店,了此殘生。。。”
多多說,“我現在把自己劃分在小商小販的範疇”。
可是,我們白天在客棧喝貴重的免費鐵觀音,我們晚上喝光了冰箱裡他珍藏的酒,我們用他的廚房做飯用他的牙膏刷牙。
我知道,有些人,永遠也不會成為商人。。。
(四)
相見時難別亦難。
兩天的假期很快結束了,而我,不得不再回到生活中去,回到那一堆賬目報表中去。
其實生活不就是如此的嗎,無可奈何卻無法抗拒,那麼我只能阿Q般的安慰自己,“生活就像強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學著享受吧。”
西塘,我曾經來過,
西塘,我再次來過,
西塘,我還會來。
因為,我想要,在西塘,和月亮一起生活。
再別西塘
烏頂院,綠羅松,晚風舞煙波,上善如多多,夜色嬌媚興正濃,酒入愁腸,獨飲恨,春夢斜踏醉步來,憑欄倚窗,暗香滿玉皆癲狂。
風驟起,雨聲泣,斜影引離歌,蘭若離別宴,惆悵春夏芊蔚旁,流水送花,花自長,故地舊游倆茫茫,黯然留香,暮靄漸沉殤西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