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多雨的雲南

作者: Heimdall

導讀寧波的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想念雲南的夏季。那是7月,在我的朋友揮汗如雨的時候,我在高原上裹著厚厚的棉被。從麗江開始,雨斷斷續續的下著,一直到我們離開。在雲南我看見了各種形態的水,麗江的小橋流水,香格裡拉重山繚繞的霧,凝重的金沙江,湍急的虎跳峽,德永冰川透出藍色的冰,還有梅裡雪山神秘的頂峰。這次旅程就像完成了一次水的循環。水對雲南建築的 ...

寧波的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想念雲南的夏季。那是7月,在我的朋友揮汗如雨的時候,我在高原上裹著厚厚的棉被。從麗江開始,雨斷斷續續的下著,一直到我們離開。在雲南我看見了各種形態的水,麗江的小橋流水,香格裡拉重山繚繞的霧,凝重的金沙江,湍急的虎跳峽,德永冰川透出藍色的冰,還有梅裡雪山神秘的頂峰。這次旅程就像完成了一次水的循環。水對雲南建築的影響很明顯。就我在大理至麗江途中所見,有很多類干欄式的民居。這類房屋呈倒寫的凹形,底部一般放置雜物。人家居於上,以避潮氣。我去過景寧,同那裡相比,雲南的民居更大,結構有類四合院。有明顯的主從之分。

在麗江古城,水的意像滲入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是水使那個由石頭雕琢成的城市變得柔軟。復雜的水道環繞著迷宮似的村落。每一座房子都像被水滋養的卵石。玲瓏圓潤。

進入藏區後,建築的形態發生了變化。在高山頂峰出現了帳篷。從那裡望下去,可以看見仿佛凝結的金沙江。水在山上變成了厚重的汽團。隨著海拔的上升,我有一種越來越接近雲南原生態的感覺。在這裡,村落的設計不再考慮美觀。為了躲避雨季,居民將家安在山腰。形狀也開始趨向規則,不再有優美的線條。

葛丹松贊干布寺。我見到的第一座喇嘛廟。很干燥。就像用一塊塊方塊堆成。到處可以看見方形,方的地坪,方的經幡,方的房子,方的窗戶,它似乎拒絕水的柔性。但是從經筒的轉動,特別是對聖水的崇拜,還是可以看到對水的流動和潔淨的信仰。寺裡的伙房是女性的禁區。他們還保留著古老的習慣,認為女性會污染潔淨的食物。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他們是在抵抗水的誘惑嗎?

伙房很暗。四壁都是久積而成的黑垢。師傅的年紀很大,卻有著孩童一樣的笑臉。在他看我的時候,我居然有一種被打動的感覺。我覺得我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很多記憶已經暗淡了。包括驚險的泥石流。在雲南的雨中一起前行的同道。一些當時乎略的東西卻變得清晰起來。我還記得在麗江的那個晚上,住在我們隔壁的一對外國人。麗江的青年旅館一般都是住家改建,它保留了民居的一些特征。檐向外挑的很遠,在黃昏會在走廊形成陰影。他們就在陰影裡,在我走過的時候,我聽見那位女子說,“I miss her very much”。沒有任何的提示,但是她的語調,當時的情景,還有雲南的雨,讓我覺得那句話十分動人。

很多人來到雲南,為了逃避或是尋找。這種流動破壞了也塑造著雲南。茶馬古道不再,現在的雲南,特別是昆明、大理、麗江一帶,流行的是一種輕松的享樂。漫步古城,那種放下行囊的召喚分外強烈。洋人街。這也許是現代雲南不能不提之處。他們把吧文化和古城融合,使現代的休閑有了懷舊的背景。

他們。我們跟著他們的提示走著。他們變成了我們的眼睛。我本來想說的是外族對本地文化的影響。敦煌就是那種交流的藝術結晶。還有修羅對我提起的滇越鐵路。但是現在不一樣,我難以確切的表達,我想他們正在把雲南變成驛站。

這次旅行最大的遺憾是行前缺乏准備。我對香格裡拉了解的很少。但我覺得那裡才是我應該花時間了解的地方。在那裡,雲南的雨化成了冰雪,覆蓋在接近天空的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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