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北京人在拉薩的音樂生活

作者: aboo

導讀現在是“非典”時期,來西藏的人少了,出藏的人也相對少了,對於在拉薩的游客來說,這是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當前留守西藏的幾乎是早些前就已入藏的常住客,大家你來我往,之間的關系就像街坊鄰居,熟透了。 順子是進藏一年多的常住客了,北京人,二十二三歲,一頭烏黑的直發,身材清瘦高挑,唱搖滾的那種,歌唱的的確不錯,信手斂來,唱什麼是什麼。他現在拉 ...

現在是“非典”時期,來西藏的人少了,出藏的人也相對少了,對於在拉薩的游客來說,這是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當前留守西藏的幾乎是早些前就已入藏的常住客,大家你來我往,之間的關系就像街坊鄰居,熟透了。 順子是進藏一年多的常住客了,北京人,二十二三歲,一頭烏黑的直發,身材清瘦高挑,唱搖滾的那種,歌唱的的確不錯,信手斂來,唱什麼是什麼。他現在拉薩的一家酒吧唱歌,收入一般,但生活愉快自在。

我和順子住在同一個旅館,同一間房,旅館裡住的也全是進藏很久的常住客,我的住齡相對較短,斷斷續續一個月吧。新游客是不讓住進來了,所以一幫人已經很熟了。旅館的名字叫“龍達覺薩”,一樓有一個酒吧,叫“旅行者”。旅館的名氣雖然不大,但我覺得他內部的格調遠遠高於“八郎學”,“吉日”,“亞賓館”,有很濃的藏族文化,從牆上的照片,屋內的小裝飾,能感覺出旅館主人的文化修養。旅館的開價不高,是個物超所值的地方。住過此旅館的游客大多持同一看法。

白天,一幫人就坐在旅館的院子裡砍大山,晚上就在酒吧裡泡酒,有點夜夜歌舞升平的感覺。住的時間長了,相互之間也有了外號,“小李子”,“居士”,“小二”,“如花”,“小安子”,“四腳貓”。他們叫我“黃毛”,因為我的頭發是黃色的。

順子的歌聲是少不了的,他和旅館的老板“小二”都會彈吉他,於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搖滾,校園名謠,流行歌曲,北方小調,成了旅館每天必不可少的節目。

順子因為每天晚上都要去跑場,所以回來都很晚,只有到了中午,才能在院子裡看到他。他熱愛音樂,喜歡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態。他還是個孝子,今天是母親節,特地給家裡去了電話。他母親希望他找個對像,順子卻說:“媽,其他事我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順子說,他早已經娶了音樂為妻,手裡的吉他就是他的老婆。

順子有一頭烏黑亮麗的好頭發,旅館老板也是長發,但粗糙,沒有光澤,老板娘很羨慕。老板“小二”養了一條藏獒,體形健壯,高大,叫“朵紀”。因為住的時間長了,和大家也熟了,都能逗它玩,但是朵紀掉毛,一攪一大撮,毛又枯又黃,有點像老板“小二”的頭發。這話只能心裡想想,可千萬別讓他聽到了,不然傷合氣。

有時順子不去跑場,晚上也在酒吧裡泡酒,閑聊無事,和“小二”拿起吉他,放歌高唱。想到什麼唱什麼,這個時候,小小的酒吧就像是世界上最熱鬧的地方,充滿了溫暖和人情。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歌聲被泡在啤酒和煙霧裡,一起喝下肚去,這是最好的興奮劑。

順子和我們就這樣,白天,黑夜,啤酒,香煙,曬太陽,砍大山,唱歌,聊天,一幫人愉快,自我的活著,活在這雪域高原。其中有人說:我們就這樣腐朽吧,管他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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