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而行--麗江

作者: ninnyye

導讀隨心而行----麗江飛行的高度在不斷的降低,我們盤旋在山的邊緣,那山重重疊疊綿延萬裡,遠處是那火燒的雲,跨出機門,即可登臨山頂;夕陽如血,染紅了半壁江山,一邊是雲貴高原,一邊青藏高原。就在那山口,隱約可見的是灰瓦、矮房、土木牆,依山傍水,錯落有致。麗江到了。 水車,在古城入口處,輕舞慢轉,似一個看門的老人,在向你述說著古鎮的悠悠歲月,歷 ...

隨心而行----麗江飛行的高度在不斷的降低,我們盤旋在山的邊緣,那山重重疊疊綿延萬裡,遠處是那火燒的雲,跨出機門,即可登臨山頂;夕陽如血,染紅了半壁江山,一邊是雲貴高原,一邊青藏高原。就在那山口,隱約可見的是灰瓦、矮房、土木牆,依山傍水,錯落有致。麗江到了。

水車,在古城入口處,輕舞慢轉,似一個看門的老人,在向你述說著古鎮的悠悠歲月,歷史風煙;那流水的音符犁過你的心田,有著千年的情懷。不是輪回,是一個古老的靈魂,帶你走入茶馬古鎮。

茶馬古道,盤繞於山巒峽谷之間,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尼泊爾、印度境內,直抵西亞、西非紅海岸。馬幫來來去去,馱走了茶葉,帶回的是異域的物產,那斑駁風干的腳印,傳承著原始自然,又在走向現代文明,它是一條連接多民族血脈的棧道。麗江古鎮是茶馬古道上的一個驛站,馬道的繁榮造就了古鎮,又因其邊緣地理位勢,使得這裡成了漢族與納西、藏族及其他少數民族文化交融的重鎮。眾多的客棧,林立的商鋪,依稀可以見到往昔茶馬市井的繁榮。

水車處,逆流而上,繞過風景,且看納西人。看納西人,首先見到的是納西族的女人。我們是背包客,一路走過,不時有漢化了的納西女人走上前來,滿臉殷切,誠懇詢問,是否要住客棧,吃飯,包車,騎馬,購物,導游等等。他們說著漢話,穿著漢服,再看其名片,和姓,文姓大多是納西族的姓氏,上面還刻著目前世界上唯一仍然活著的像形文字----東巴像形文字。這裡的人大多是土生土長的納西族人,深受崇尚自然的東巴教和東巴文化的熏陶,質樸自然,友善可親。納西族是女人當家,男人賦閑,女人是一家權力的像征和家庭繁榮的基礎。看那街上走動忙碌,穿著粗布藍衣,百褶圍腰,披著厚重坎肩,洗衣,做飯,挑水,洗菜,市井營生的都是納西女人。

不遠處,木屋旁,只見一位老人,坐在門前,夕陽斜照,樹影下,微風吹過,點點散落的陽光,寫在老人的臉上。也許你見到過這樣一張照片,屋前曬著太陽,黝黑的臉龐,深深的皺紋,粗糙的雙手,歲月的刻痕,那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位納西老阿媽。

逆流而上,再看風景,流水聲聲,岸柳青青,石板長廊,青瓦矮房,古樸自然,茶樓酒吧,城裡人家,臨水而建。小巴黎,櫻花屋,每一個小屋子裡面,都有著許多的故事。坐在窗前,窗外是小橋流水,窗裡是呆呆在發呆。

不知不覺,來到了古城的中心四方街。四方街,四周店鋪客棧環繞,街面上鋪的是雨花石,陳跡斑駁的街石承載著一個流經千百年的露天集市。但見那河邊樹旁,圍坐著一群納西老人,打牌聊天,說著遠古與現代。有人說四方街是一個有虛有實、虛實相間的世界。白天,熱鬧囂雜,到了夜晚,市井聲息,寂靜空靈,月光瀉滿一屋一街,直從那水池裡溢了出來。

我們的客棧,在古城獅子山上的萬古樓旁。拾級而上,慢慢悠悠,路轉坡斜,更上一層,風景又一層。灰瓦粉牆,依山而建,樓閣起伏,檐角如飛,屋前長有青苔,路邊長有荒草。晚霞余暉,披灑在這半山坡上,讓路旁賣銀飾的小販也占去了些許的光輝,只見那飾器上奕奕閃爍的銀光,迷離了上山下山的人。

望古城客棧,主人說,遍望天圓地方,獨此一處。站在望城台,俯瞰全城,風雲盡收眼底。遠處裊裊炊煙,升入空中,與雲彩相連,橫在對面的半山腰上,分不清了,是天外飛雲還是人間炊煙,風吹過,飄來移去,是在夢裡還是在人間?

客棧是老式的納西民居,四面圍合,中間一天井,木式結構,兩層樓房。主人曾也是一背包客,來到麗江,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舍不得離去,便租了這裡的幾間屋舍,一邊經營著客棧,一邊守望著自己的夢與自由。他姓李,三四十歲摸樣,卻讓我們叫他小李。小李頭發齊肩,身材中等,黑黑的臉膛,看上去健康明朗。小李先前在大學裡是學西方語言學的,經歷了一些世事後,背包出走天下,他說這是他可遇見不可尋見的地方,便欲小隱隱於此地。望城台上一壺酒,看淡世間情與愁。小李說起話來,聲音低沉,略帶一點沙啞,但他聊天起來,文才武略,頓時滔滔,像一個才情橫溢的游牧詩人,又像一個解甲歸田的沙場將軍。一壺茶間,數落了古城的邊邊角角,神話與沒落,直聊到夜黑星稀,古城燈火明。

暫別小李,來到國際青年旅館,背包族的宿營地,我們的朋友們就住在這裡。和他們是在來之前網上認識的,未曾謀面,但是可以背包一起走的朋友。麗江是我們的第一站,後面還有青藏高原上漫漫的旅程。找幾個人一起走,可以結交朋友,沿途也可以相互照應,提高安全系數,降低自助游成本,遇到好的風景,還有人與你一起分享一起瘋狂。記得在飛機上,我拿著我的攻略路線一排排的征尋過去,就這樣認識了女孩妮娜和男孩羅伊,他們都是獨自一人來到麗江。我在青年旅館門外的留言欄上,見到了許多孤身背包客發出的尋伴同游的帖子。進到旅館的時候,已有七八個先前互相不認識的朋友在熱烈地討論,我的加入讓這裡沸騰了起來。

我們的路線艱險,且路程遙遠,朱蒂和傑西飄忽不定,但最終未有成行。只有羅伊支持我的攻略,但也只能相隨一半的路程。妮娜他們以麗江為中心,近距離游玩,明天就去那有走婚習俗的摩梭人的天堂瀘沽湖。待到路線,租車,費用和下一站的住宿落定之後,我提議去泡吧,大家紛紛響應。在出來的時候,我也貼了一張尋“驢”告示在留言欄上。

我們走在去酒吧的路上。夜晚,漫步在這青石路上,和風輕輕,垂柳依依,小路曲徑通幽,隱現古幕麗影。這裡的游客沒有了都市慣常的喧嘩,悄聲細語,怕擾了沉寂千百年的古城魂靈。那燈籠就掛在河邊的樹枝上,映照著河水流光溢彩。未進酒吧,已醉倒河邊流連的人。只聽得“撲通”一聲,難道真有人醉倒在這河水裡?回頭,尋聲望去,是路人投石,驚起了一波的漣漪,波光蕩漾,在小河中,在牆壁上,在游人的心裡。

客棧小李說小巴黎不錯。當年一個法國男孩來到麗江愛上了一個納西女孩,並且也喜歡這個小鎮,便留了下來,開了個酒吧,就叫小巴黎。女孩不會外語,於是那個法國青年就學會了說中文。

走進酒吧,只見老板娘忙前忙後,那個曾經為她痴迷的小伙呢?在一昏暗角落,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聽著音樂,若有所思,是懷舊,是浪漫,是憂傷,是遐想,還是思念?

臨窗而坐,這裡清淨幽雅,燈光柔和,歌聲舒緩,在此聽聽音樂,喝喝茶,看看書,悠閑自得。餓了,有各式風味的小吃,累了,發發呆或是躺下也沒人理你。遇有搭訕的過客,聊聊天,甚或說上一段傷心的往事,末了,散去,也不知其姓名。我們中間的一個女孩,就在小鎮上這樣度過了三天。

來來來,喝酒,一大杯啤酒下肚,大家的話就多了起來,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但談得更多的是這次旅程。緣緣緣,再來一杯,只見對面女孩,臉上泛起淡淡紅暈,聲音婀娜婉轉,吐氣如蘭,窗外風一吹,秀發在風中飄飄,人也似在風中飄飄,這微醉美人,醉了河邊柳樹,醉了窗外流水,醉了坐在對面的心上人。其間,妮娜他們明天要出行,提前走了,羅伊留了下來,並有兩個朋友從昆明坐車一路風塵趕來。朋友們來了,又走了,然後又有朋友來了……

出門時,才發覺早已下了雨。有些暈旋,風吹柳搖,疑似樹動要來扶,雨一淋,醒得歸去路。穿越古城,回到了客棧。

躺上床,我又清醒了。看著窗外屋檐上滲落的雨滴,感覺好久沒有聽雨了。夜臥靜聽風吹雨,嘀嘀嗒嗒的聲響,仿佛昔日的馬幫就從窗前走過。微風吹入,帶著雨的氣息,潤濕了我的思緒。一聲雷響在天邊,而那電光卻穿過時間的隧道把我帶回童年時代的那個雨夜。隱隱約約聽到那城裡升騰而上的納西古樂,縹縹緲緲,我抱著這天籟之音睡著了……

清晨醒來,聽見鳥叫,不知是我在鳥鳴中醒來,還是先前我的鼾聲驚動了那枝頭的小鳥。窗外,天空蔚藍如洗,偶有一絲白雲,仿佛那是仙女在天池旁散落的細紗。天高,雲淡,風輕輕,一天好心情。

走出門外,來到望城台上,昨夜雨洗,古城清新自然。只見遠處,一條飛龍,屹立而起,直衝雲天,那就是漸顯真容的玉龍雪山。好,早餐就在這裡吃。叫了碗納西米線,好吃,好吃,真好吃,只需那點綴其中的辣味,就足以征服我的胃。再看玉龍雪山,卻已成了清湯掛面。你看,胃是多麼重要啊,再好的風景,也不如眼前一碗可口的米線。

說到吃,我們一上午走遍麗江的大街小巷,尋訪麗江的小吃名吃。不得不提的是麗江粑粑,不管是在網上的攻略上,還是在名吃的介紹裡,都說不吃麗江粑粑算不得到了麗江。據說它的發明還和茶馬古道有關,由小麥做成,油多不變質,便於長期攜帶。在橋頭拐角處,買了一個麗江粑粑,吃了一口,再見它時,已進了垃圾桶。太難吃了,這油也太多了吧,冷巴巴的,一咬油直流。難道真的是封存長久,這油氣都彌漫著那陳牆的味道。我想,在當年,我肯定是不能混跡於馬幫成為茶馬古道上的一員。也難說,適應會讓麗江粑粑變成最美的晚餐。

再說米灌腸,糯米和著豬血灌進腸衣裡,切片油炸後端上前來。一看那顏色,黑幾麻乎的,我的胃口已打翻了一地。但吃起來,那溢出來的香氣,又將我的胃扶了起來,不可抗拒,連吃三塊,停,膩了。

多麼希望我在麗江的時候沒有喝過那碗酥油茶。那曾經讓我神思魂繞多少次,在夢裡帶我走入青藏高原,走近香格裡拉,走進牧民家裡的酥油茶啊,我喝不慣。還不如始終站在遠處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在隨後青藏高原的旅途中和深入藏族腹地,再也沒有喝過一口,我親愛的酥油茶。

在走出麗江城的時候,我懷念起清晨的那碗米線。

租了自行車,往北騎,眼前是一片綿延遼闊的原野,在它的深處掩映著一個古老的村落,這便是納西先民最早的聚居地——束河。

進村的時候,幾位老人,閑坐在岔道路口的小店旁,告訴我們,這才是真正的古鎮,語氣中透著一絲傲氣,仿佛在嘲笑著麗江城的作秀。

這是一個沉寂的村落。如果說在麗江城裡,你還看得出油漆刷過的紅亮光,吻得到淡去的油漆味,尋得見人為的仿古情節,那麼在這裡你所看到納西民居、石板橋、古戲樓、皮匠街、馬蹄印,就是那種毫無掩飾的古樸與自然,甚至於有一些破落,有一點滄桑。

不知夢裡身是客,只緣心在畫中游。沒有林立客棧,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熙攘人群,沒有小商小販,沒有喧鬧繁華,該放牛的放牛,該種地的種地,該洗衣的洗衣,有的是清新綠野的山風,清澈見底的河流,游來游去的魚兒……

巷子裡,有一頭午休的騾子,臥在路邊;小黑豬在路中大搖大擺的走著;花狗在樹陰下伸長著舌頭乘涼;納西老婦在悠閑的散步,老漢蹲在台階上吸著長管煙袋。人與獸,來來去去,相安無事。

這裡也有一個像麗江大研古鎮一般的四方街。四周有幾個鋪子,但都關著門,風吹雨淋的,那枯木一般的門窗,說著這百年的滄桑。

門和窗,當年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多麼的青春,那蝕落的刻紋就如逝水的年華,門和窗在年輪中一起慢慢地變老,相守在一起,彼此看不到對方,卻相互記印著對方的美麗。

門說:我已經老了。

窗說: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似是五十年後妻和我的對話。

四方街頭有賣小吃的,那小吃顏色呈灰綠色,油煎或涼拌的都有,蒼蠅圍著滿天滿地的飛。後來才知道那小吃叫做雞豆涼粉。是由一種形似雞的某個部位的豌豆做成的。小攤前坐著一對紅男綠女,邊趕蒼蠅,邊吃著雞豆涼粉。那男的背影似曾相識,但又不太清晰。繞過去一看,原來是羅伊。羅伊昨天是知道我們要來這裡的,而束河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肯定發生了狀況,那就是羅伊身邊的漂亮MM……

羅伊也看到了我們,他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招呼我們一起吃雞豆涼粉。女孩以為羅伊他鄉遇故知,忙解釋說他們只是今天早上剛認識的,我告訴她,昨天的這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羅伊其人。於是大家都快樂地笑了起來,笑得很純粹,也很真誠。

女孩名叫湯湯,來自上海,已在麗江呆了兩天,今早在走出旅舍,跨門檻時,抬腳過低,一個趔趄,碰到了一個男孩,這人便是羅伊。故事的發展就如電影裡所看到的一樣,如果湯湯早出來或晚出來0.01秒,他們就將擦肩而過,然而也就在這瞬間,湯湯遭遇了羅伊。我取笑羅伊,不知道你在門外等了多久,才終於撲捉到這麼一個巧合,並且案發現場的門檻是否有被抬高的嫌疑。羅伊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將話題岔開。

湯湯靚麗爽朗,也很有才氣,讓我們更高興的是我們可以一同包車前往中甸。這,又是一個巧合。湯湯的加入,加深了我們對羅伊的了解。羅伊聰明,熱情,做事考慮周全,也很為他人著想。我想,結伴同游,快樂無邊……

前面有一客棧,就是武俠小說裡的龍門客棧。前去打探,屋中有一老頭加老太,面慈眉善,並無抽刀砍人之跡像,門堂清靜,無其他客官相擾,再看其糧倉,米菜無陳腐味,且足以填飽肚子。於是決定在此用餐。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自助午餐,一人做一菜,鍋碗瓢盆,歡聲笑語,津津有味。待酒足飯飽,稍事休息之後,又啟程前往白沙村,觀白沙壁畫。

我們飛馳在鄉間田埂上,翠柳青草在輕風裡追趕著雲彩,山崗田野在雲彩裡親吻著藍天。只聽後面“啊”的一聲,語調不像是在抒情,似有人落難。忙剎車回頭,只見湯湯,土色腰包,軍用水壺,牛仔帽,大頭靴,再加上一身“泥”彩服,怎一個酷字了得。原來,湯湯在騎車過一泥濘水灘時,車輪被卡,摔了下來。還好人車都沒事。

白沙壁畫,相傳是禪宗與密宗交溶的體現,是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相互滲透的結晶,繪制從明初到清初,先後延續了300多年。我們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壁畫館門上的一把鎖。就是這把鎖,鎖住了釋迦牟尼,鎖住了三大金剛,鎖住了四大天王;鎖住了歷史,鎖住了神靈。我不能脫離紅塵百戲,於是把我鎖在了諸神之外。然而我心卻任由飛翔,穿過那厚重的門板來到佛祖面前,只聽得冥冥之音,仿佛眾千佛徒低聲齊唱:我心已向佛,無意惹塵埃。

沒有看到壁畫,就坐在門前看小孩踢球,我們戲言國家足球的未來在這裡,盡管他們連雙像樣的足球鞋都沒有,有些還是光腳踢,但踢得卻比國家隊好看,這是我們一致的評價。

該回麗江了,繞開那鄉間小道,來到柏油馬路上,這是一條老舊的公路,沒有車輛,我們便在路上飆起車來。相互追趕著,天地無邊,快樂也無邊。風一過,飄來一片雲,接著就下起了雨。騎著車,淋著雨,唱著歌,不久到了一瓜果自助園,入得園內,卻發現桃未熟,瓜還小,李子青澀,叫我如何下口?但在這裡,空氣很純淨,風光很純淨,心也很純淨。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又是艷陽高照。

終於又回到了麗江。還了車,沿河往上走,遠遠就看到了阿紫一人疲憊地坐在流水桌前,抽煙,喝酒,發呆。之所以說遠遠就能認出阿紫,是因為她那份憂郁之美,這種美隔著水霧也能分辨得出來。阿紫是一個混血兒,剛辭職不久,也不急著找工作。昨晚在酒吧,她還行程未決,今天一大早起來卻去了玉龍雪山,高山反應讓她腸胃一空,臉色發青。阿紫性格隨意,飄忽不定。她說她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上靈魂,沒有帶上自我,什麼都不想做,又讓自己累著,使得心智的能量衰竭,意識弱化,這樣在死過之後,去等待那種重獲新生的快樂。這是一個受傷很重的女孩,我們希望她能在麗江好好休整,因為麗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療傷之地。她說等她痛過好過之後,到上海來找我們。晚飯過後,告別了阿紫,在岔道口,和湯湯、羅伊分手後,我們回到了望古城客棧。

洗漱完休息了一會兒,妻去睡了。我再一次來到望城台上,卻見那裡已坐了好些人。城牆內外,清風明月,燈火闌珊。今天的同志更多的是沉默和發呆,間或有一兩個說話,也似多余。坐在其中。忽然想起了一位過客寫在門板上的幾句緣自內心深處的獨白:在這裡,如果你在追憶,這追憶會少了幾分遺憾、多了幾分愉悅;如果你在思慮,這思慮會少了幾分沉重、多了幾分輕松;如果你在陶醉,這陶醉裡會少了幾分虛幻、多了幾分真切。

千年古城,茶馬古道,飲食過客,醉生夢死;浮華塵世,自生自滅;哦,醉了醉了,醒來卻是那山間飄來移去的煙雲。

從今以後,多少次,你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別了,麗江。

2003.8.2.上海


精選遊記: 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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