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頭之旅

作者: Ingrid G C

導讀誠實的出租司機和詰猾的搬運工 從包頭機場出來已近夜裡十點,叫了出租去天外天大酒店。包頭總共只有三個居民區,機場在河東區,賓館在隔壁的青山區。心想不會很遠。一些多層建築群從窗前略過,不多時,車子駛入寬闊的公路,放眼望去,只見樹木急速地倒退,沒有燈光人家。不由疑惑地問司機從機場到天外天多少路程。司機頭也不回,三十公裡。 “不會吧?”我有� ...

誠實的出租司機和詰猾的搬運工 從包頭機場出來已近夜裡十點,叫了出租去天外天大酒店。包頭總共只有三個居民區,機場在河東區,賓館在隔壁的青山區。心想不會很遠。一些多層建築群從窗前略過,不多時,車子駛入寬闊的公路,放眼望去,只見樹木急速地倒退,沒有燈光人家。不由疑惑地問司機從機場到天外天多少路程。司機頭也不回,三十公裡。

“不會吧?”我有點急了;“河東區不就在青山區的旁邊嗎?”

“不錯,”司機說,“河東區與青山區是相臨,中間是近三十公裡的草地和樹林。”

怎有這檔事?我也算跑了不少地方,從沒見過這樣的城市布局。如果司機繞道倒是小事,會否遭遇搶劫?這麼無人煙的地方,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對付得了歹徒?想起出發前同事們曾說過外地很亂之類的話,我把包緊緊地抱在胸前,偏偏在這時眼前又呈現張君的臉。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司機意識到我的不安,輕聲慢語地說:“不會錯,馬上就到了。”又解釋河東區是老包頭,現在市中心轉移到兩個新區,即昆區和青山區。

建築物又出現了,總算到了賓館,車費倒不貴,四五十元。問了大堂,確實兩個區之間相隔著三十公裡的草地和樹林。

對陌生人本能的懷疑許是我的天性,我對那個司機很感歉意。

辦事結束,有一箱設備作為飛機行李運回上海不合算,於是叫了出租去火車站托運。司機還是那位,包頭當地人坐出租不多,他認准了我來包頭辦事,天天八點半侯在天外天大門口。

火車站那兒正在建造新樓,道路破膛開肚有點亂。我們的車被一個六十開外的老頭攔下,他揮著手大聲嚷嚷:“前面托運處大門不開,車子進不去!”這怎麼辦,我看著這個大箱子犯愁。“別急,有我呢。”老人不知從哪兒拉來了一部拖車,利索地把我的大箱子搬到他的拖車上並固定好。我警覺地問:“有多遠?多少錢?”他說:十五分鐘吧。十塊錢。我提著手袋緊步跟著他。車子在崎嶇的道路上歪歪扭扭地前進著,老頭發出了號子聲。我很可憐他,立馬口頭加了他十塊錢,他連聲道謝。可是走著走著,我開始懷疑了,我們走的道路雖然不平,但不狹窄,出租還是能開的呀,再說走到托運處也沒有看到什麼關閉的大門。我意識到被這個老頭騙了。當滿臉汗水的老頭把大箱子卸下時,我冷冷地遞給他十塊錢。他跳了起來,你不是說二十嗎? 我說這是在大門不開的基礎上。現在我知道你是說謊,所以還是十元。老頭不願意,磨噌了老半天,我不得不再給他十塊,心裡非常地挖塞。

托運好箱子走出大門,那個載我來的司機等在門外,我很驚訝:“你知道老頭說的是假話?”司機說大家都認識這個老頭,他兒子不願意奉養他,老頭就靠這個掙錢,不容易。聽了這番話,我對多付出的二十元錢也就釋然了。

內蒙的飲食文化

和朋友們去內蒙旅游,首先憧憧欲試的是蒙古菜。

第一個晚上我們去塞漢塔拉蒙古包吃晚飯,一群佩劍著蒙古服的青年人(不知是否正宗)在藍天白雲下彈撥著樂器唱著悠揚的草原情歌。蒙古包內掛著成吉思汗的肖像,柱子上雕刻著各種草原動物。我們嘗試了蒙古奶茶、奶餅和奶酪,說實話很不習慣這種味道。送上了啤酒沒有酒杯,問著服務員要杯子,一身蒙古長袍的小姑娘睜大眼睛:喝酒還要杯子?於是可以想像我們怎樣地舉起酒瓶豪豪爽爽大口飲酒,用手扯著論公斤賣的烤羊腿大咬大嚼。

第二晚去神鹿苑就餐,用圓木搭成的俄羅斯小屋群散落在偌大的田野上,很有異國風味。梅花鹿和駱駝就在你身邊逍遙地踱來踱去,來包頭之前同事告訴我包頭是有“鹿”的地方,我聽成包頭是有“路”的地方。見到散步草地上的梅花鹿才揭開“路”為“鹿”之誤。鹿很戀人,喂它們青草,它們用一雙大大的善意的目光無言地看著你。

我們不想進屋就餐,就在草地上大陽傘下吃鹿肉喝鹿血。很疑惑鹿在蒙古人心目中神聖的生物,為何上了菜單。了解後知道惟有野鹿是受保護的,圈養的食鹿和南方牛蛙一樣的遭遇。這頓飯把我們幾人都撐壞了。於是步行四十分鐘回賓館,消耗一下卡路裡。

包頭市容變遷

除了佳肴,包頭的市容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她比我原先想像的要美麗得多得多。

包頭有三個居民區,區與區之間相隔著草地和高聳入雲的白楊樹林。道路寬闊,沒有塞車現像。也沒有摩天大廈,多層建築群的式樣都比較新穎,也有俄羅斯風味的木頭小屋。

解放前包頭叫“九源”, 黃河是主要水源。此外還有艾不蓋河、哈德門溝、昆都侖河、五當溝、水澗溝、美岱溝等河流。漢族人在黃河渡口處(今天的東河區)與蒙古同胞交換食鹽、皮毛等物。那時九源人住的是蒙古包。

解放後,九源改稱包頭屬薩拉旗管轄。到了1957年,蘇聯與中國聯合開發包頭豐富的稀土金屬礦和煤礦,並建立了核工業和軍工業,於是包頭成為與薩拉旗平級的城市。但是由於受當時“先生產後生活”政策的影響,包頭市內大多數是那種干打壘的一層土磚房。

新世紀的今天包頭仍是鋼鐵電站和化工三大重工業基地,包頭總面積近2萬8平方公裡,是上海的4倍多,但人口僅為上海的15%。人口密度很低。加之工業區遠離居民區,因此市區顯得很寧靜,沒有上海的喧嘩和緊迫感。

包頭市區有十個非常開闊的廣場,到了晚上包頭才顯露出城市的熱鬧並交織著鄉村的悠閑。這兒夏天太陽下山很晚,和歐洲差不多,九點天空還亮著晚霞。廣場上整片的草地鮮花和水幕電影,人們三三兩兩地坐在長椅上或停駐在噴泉前,一點沒有上海那種擁擠感。

我們一行聲聲贊嘆著包頭的美,出租司機說改革開放後包頭才有此巨變,只可惜春天有沙塵暴,以前沒有這樣的天氣,近年來春天沙塵暴次數一年比一年多。包頭人知道這是由於沙漠東移擴展的緣故,因此強烈地意識到只注重自己城市的建設還不夠,治沙是整個內蒙古重要的大事之一。

半個世紀前的蒙古風俗

蒙古人最早沒有父氏姓,崇拜牛和女人,至今在草原上仍能看到女人與牛的雕像。

傳說很久以前,蒙古女人承蒙男人們的照顧,在水草豐美的地方扎下蒙古包放牧羊群。男人們則騎馬四處打獵流動性很大。但男人們允許在任何一個蒙古包內宿營。這樣就決定了蒙古人母系社會的結構。

男人隨身帶著馬竿,當他到達一個蒙古包前,就把馬竿樹在外面,這就意味著蒙古包內的女人今晚就屬於這根馬竿的主人了。後到的男人也能宿營,因為要在偌大的草原上再尋找下一個蒙古包不是件易事。於是在蒙古包內,先到的男人用腰帶將蒙古包虛擬地一隔二,半邊是臨時夫妻的樂園,半邊是留宿的客人的天地。

現在的蒙古人嚴格實行一夫一妻,離婚率很低,婚外戀也不多。蒙古人曾經相信多子多福,如今自治區允許一對夫婦有兩個子女,但也可看到許多有意思的計劃生育的標語,如“少生快富”,“女兒也是傳後人”等,很有意思。

響沙灘

不到沙漠不能說去過內蒙古。達拉特旗境內庫爾旗沙漠最東端的響沙灘更是沙漠中的奇跡,響沙灘沙坡高一百多米,坡度四十五度,呈彎月狀。如果天氣干燥,當人們從沙坡頂端向下滑的時候,會聽到飛機轟鳴般的響聲。響沙灘因此得名。

可惜我們去的那天前夜正好下了一場大雨,無緣聽沙。對於出生以來第一次進沙漠騎駱駝的我,一望無垠的沙漠有著無言的震懾力。我沉浸於其中感慨於其中,根本不在乎這個小小的遺憾。

有一個方向的沙漠上生長著稀稀拉拉的綠色植物,拍照時,我讓導游避開那個方向。導游激動地說,那可是內蒙人用手工一棵一棵種下治沙的紅柳啊,別看它們現在稀稀淡淡的,只要堅持不懈地種下去,總有一天會覆蓋整個沙漠。

響沙灘的游人很多,人們從大城市從綠意嫣然的平原湧來欣賞沙漠奇觀,如果哪一天我們失去了這個荒漠景點,應當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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