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秋天,從甘南到川北

作者: 可頌坊

導讀一.出發“你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 提著我那80升的大背包,在一陣你推我擠中找到了我的鋪子,熟悉的臥鋪車廂,熟悉的車廂裡的氣味,熟悉的背上包獨自遠行的心情。 同我打招呼的是一個哈薩克族大叔,鋪子在我的對面,這輛車的終點是烏魯木齊,想必車上應該有不少維族和哈族的兄弟吧。 烏魯木齊,那個在市中心的天橋上就可以眺望白雪皚皚的博格達峰的� ...

一.出發“你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

提著我那80升的大背包,在一陣你推我擠中找到了我的鋪子,熟悉的臥鋪車廂,熟悉的車廂裡的氣味,熟悉的背上包獨自遠行的心情。

同我打招呼的是一個哈薩克族大叔,鋪子在我的對面,這輛車的終點是烏魯木齊,想必車上應該有不少維族和哈族的兄弟吧。

烏魯木齊,那個在市中心的天橋上就可以眺望白雪皚皚的博格達峰的西域大都市,那個通往南疆和北疆的中轉點,曾經去過的地方,又曾經在夢裡回去過的地方,然而這次她不是我的目的地,我要去的是蘭州,一個被九曲黃河水染成金色的城市。

隨著火車車輪撞擊鐵軌的哢嚓哢嚓聲,我知道我在向西,向西,再向西。大西北啊,兩年多了,我回來看你了……

二.金城蘭州

到了,到了,我終於到了這個到處飄著牛肉拉面香味的城市了。這就是蘭州?我身在大西北了嗎?望著金城那繁華的街道,有一點點迷茫。找到西湖車站邊的一家招待所住下,買好了第二天去夏河的車票,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一過便起床了,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一碗正宗的牛肉拉面。比較下來,覺得不論是外觀還是口味都同上海的“蘭州拉面”有區別。蘭州牛肉拉面的湯色是清的,牛肉是切成丁的,而在料中除了牛肉還要放上少許蘿蔔,而上海的“蘭州拉面”湯色混濁,牛肉是切成片的,卻不見蘿蔔的蹤影。

沿著黃河邊的綠化帶散步,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打太極拳的老人。腳下便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五千年來,她始終用自己的乳汁哺育著我們這個民族,然而今天她已經老去了,混濁而稀少的黃河水帶著不少生活垃圾向東流去,聽說旱季的斷流已經持續了不止一年兩年了,悲哀嗎?沉重嗎?優秀的中華民族應該善待自己的母親啊。

黃河的在藏語中被稱作“瑪曲”,意思是孔雀河,因為黃河源頭那些密密麻麻的河道在高原陽光的照耀下像一只開平的孔雀,但是此時此刻望著她,望著對岸那些光禿禿的山頭,我只想哭!

三.夏河—拉蔔楞寺

沒想到從蘭州開往夏河的班車上能遇到這麼多驢友和色友,重慶的、廣州的、山東的,人手一只的大背包把原本就略顯擁擠的中巴車擠的水泄不通。

然而碰到同道中人總是好事,因為他們,在後來幾天的旅行中,我不用體驗孤獨。

總覺得自己適合獨行,我真的那麼喜歡孤獨嗎?我不知道。

車過臨夏,回族人白色的小圓帽充滿了整個街道,濃郁的伊斯蘭風情很讓人留戀。但是由於時間的關系我無法在這裡停留,只能不斷的向那些漢“伊”合璧的清真寺行注目禮了。

過土門關之後不久,便看到了久違的白塔,她似乎在告訴我,甘南到了,安多到了,藏區到了,佛祖寵愛著的甘南喲!牛肥馬壯的安多喲!進入藏區,視野便逐漸開闊起來,青色的山峰取代了黃色的山坡,白塔出現的頻率漸漸地增多了,不少藏民沿著公路在行走,讓我不禁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康的日子。

在夏河縣城汽車站下車,願意結伴的背包們自發的圍在了一塊兒,我當然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我們的隊伍一共有九個人,除我以外,他們是重慶的小華、雁子准夫婦,同樣來自重慶的大美女小燕,濟南的無忌資深會員三兒(此人背了三個機身加三個鏡頭,包括一個大炮筒),廣州的驢子大鳥(包最輕而且不帶相機,驢友的最高境界!),和我同樣來自上海的安平,以及台灣同胞老高和老吳。

拉布楞寺,藏地最大的藏傳佛教寺廟之一,同時也是赫赫有名的藏傳佛教高等學府, 她坐落在夏河縣城城西的一片風水寶地之中。論建築規模,在藏區她僅僅次於衛藏拉薩的布達拉宮,論引響力,身為格魯派六大寺之一的她自然不言而喻。

朝聖之路由寺外的轉經筒開始,我們一行人混跡在藏民中間,虔誠而又非常機械化地轉動著經筒,常常有藏民從身後超過我們,他們總是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們回眸一笑。酥油味,是的,藏民身上那股誘人的酥油味啊,聞到它我就想起畢業旅行時那一段段難忘的經歷,我和康巴大漢擁抱時,那股酥油味竟然幾天不退,我接受它,我幸福。

看著太陽漸漸的西下,我們放棄了轉寺一圈的念頭,直接進入了寺區。拉蔔楞寺與內地寺廟最大的不同在於它是不封閉的,整座寺院建築非常分散但又非常得體的分布在山谷之中。在這裡,扎倉和拉康大多為漢藏合璧式建築,僧房則是典型的藏式建築,我們參觀了一座座佛殿經堂,可惜關注藏傳佛教已有時日的我面對拉蔔楞時卻顯得如此蒼白,一切描述都是縹緲虛無的,人在神佛面前顯得如此渺小,我知道我的無能,我知道我就算撞個頭破血流都無法真正去了解藏傳佛教,我所能做的只是欣賞和祝福,只能是瞻仰和崇敬,唵嘛呢叭咪吽!我的所愛!

晚上我們入住夏河縣武裝招待所,之所以不住赫赫有名的卓瑪旅社,是因為早就聽說卓瑪旅社對內賓的冷漠。為了慶祝來到甘南並能互相結識,我們幾個人在一家餐館裡點了幾個菜少喝了一點酒,然後,在小雨中散步,互相述說著自己的經歷,背包客是故事最多的一群人,因為他們走過來太多太多的地方,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事,背包客互相之間是有磁力的,不到一天的工夫我們就像一群兄弟般了。

下雪了,安多的雪,高原的雪。

望著昏暗的路燈照耀著晶瑩剔透的雪花,我想,我會有怎麼樣的明天。。。

四.去郎木寺的路

一夜工夫,小鎮便被染成了白色。聽說昨晚整個甘南普降大雪,從合作到郎木寺這段路是出了名的難走的,這下可是雪上加霜了。

中巴從夏河縣開往甘南州州府合作才花了一個多小時,車上一半是旅行者一半是藏民,還有一個非常和藹的老喇嘛坐在我身後,可惜語言不通,我們只能用眼神交流了。合作城外有一座噶舉派佛閣——米拉日巴大佛閣,我一直對以口述佛經傳承而聞名的噶舉派非常向往,然而還是由於時間關系,我沒能登閣朝拜,我不能脫離團隊啊。說到噶舉派,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離開楚布寺前往印度的噶瑪噶舉派掌門人噶瑪巴大活佛,他的走對於噶瑪噶舉,對於藏傳佛教到底是禍是福,我不知道,我想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去評論。

噶瑪巴千諾!走好!

在合作轉車,之後的一百來公裡路我們花了10個多小時。這是一條充滿了積雪、雪水、石子、泥漿和希望的路,兩邊是典型的牧區風景,積著雪泛黃的草原和草原上的犛牛群充滿了我的視野,這條路的風景對我而言還是不如川藏南線(其實我還沒走完川藏南線,只是走了當中的一段),但是經過尕海是我的眼睛還是一亮,這個純潔的高原湖讓我感到心曠神怡。

我們陷過好幾次車,每次陷車我們男生總是要下去干點體力活,在高原上推車可不好玩,發幾下力就足以讓我氣喘吁吁了。我們還堵了一次車,被困了好久,我乘著那段時間登上了路邊的一座無名小山,一邊哆嗦著一邊同幾個懂中文的藏民聊天,好不自在!

在車上我們有幸目睹了一場藏族式的求愛,一個坐在後排的藏族小伙子在兩三個同伴的簇擁下對坐在車頭的一個不認識的藏族MM連續唱了幾個小時的情歌!最終的結果是,臉腮紅的可愛的藏族MM將自己家的地址留給了那個藏族帥哥。後來我將這件事情告訴過幾個女同事,她們的一致反應是覺得那個藏族MM很幸福,然而在這邊,在上海,又會有幾個漢人以這樣的方式追求女人呢?可愛的藏族人!浪漫的藏族人!最被神靈庇護的藏族人啊!

經過一整天的顛簸,晚上九點多,我們的車終於開進了郎木寺鎮。

五.郎木寺

位於甘川邊境的郎木寺鎮全稱是“德合倉郎木”,意為“虎穴中的仙女”,她由分屬四川和甘肅的兩所格魯派寺廟組成,四川境內的叫格爾底寺,甘肅境內的叫色止寺。清澈的白龍江用她的涓涓細流將小鎮分成兩個部分,同時白龍江也是四川和甘肅兩省的界河。

郎木寺在國內驢界非常有名,論知名度和誘惑力甚至可以同稻城拉薩麗江等一比上下,然而先發現這裡並來這裡享受生活的確是老外們。郎木寺基本保持著純樸友善的外表,但是外界的衝擊力還是無法避免地影響著幾千年的生活方式,從郎木司賓館藏族老板的眼中便可以感受到這一切。

早晨睡了個大懶覺,起床後才發現大多數人已經外出游玩了,只有兩個重慶MM還在梳妝打扮,雁子要等外出拍晨景的小華,於是我便和小燕兩個人朝拜了寺廟和著名的郎木寺天葬台。

去天葬台的路是一條人踩出來的碎石路,遠遠的便可看見天葬台上的經幡,走近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白骨、衣裝的殘骸、淡淡的血腥味。。。小燕有點害怕了,沒敢靠近那一堆七零八落的,顯然是執行天葬儀式的地方,我輕手輕腳的挪了過去,每向前踏出一步都仔細觀察自己會不會踩在人骨上,小燕在後面直叫“別踩著骨頭”,好奇心和恐懼心奇異的組合讓我在此地不能自拔。我看到一個連著幾根肋骨的骷髏,就在我身邊一米的地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人類的遺骸我有生以來是第一次,不敢再靠近,生怕打擾了安息的靈魂,我最終退了出來。

午後和驢伴們重新集結,大家基本上都把小鎮轉遍了,於是決定去看一看白龍江的那個什麼峽谷,但鬼使神差般,不知道是哪位的靈感,我們中的大多數最後去攀登了海拔接近四千米的華蓋峰。

在華蓋峰上可以眺望到銀裝素裹的郎木寺全景,後面便是白龍江,白龍江對岸是更加高大的雪山。從華蓋峰下來時我們遭到了大雨的攻擊,而且還差一點迷了路,我的衣服和鞋被徹底打濕,身體也經受了一定的考驗。大鳥和小燕是體力最好的,一直衝鋒在前,中午身體不適的小華服下我的西洋參後也沒什麼大礙,我自己倒是在後半程有點高原反應,連忙服下西洋參含片,沒多久便活蹦亂跳了,這玩意兒還真有用!最挨批的是山東大漢三兒,竟然中途離隊提前回到鎮上休息,後來被我們好好嘲笑了一番。

晚上大家在一起享用了豐盛的晚餐,談到了旅行、理想、人生……我想我自己命裡注定是一個需要行走下去的人,旅行對我來說早已不是一種娛樂消遣,而是一種學習和提高的過程和生活狀態,但是在面對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沉重的文化積累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是太淺太薄。叫囂著旅行應該以文為主以景為輔,但始終擺脫不了一個俗字,因為我在甘南參觀一座座藏傳佛教寺廟時還是向往著下面的川北大草原和九寨溝,向往美好的風景本來沒錯,但是刻意回避它們以突出自己有多“文”那就是不對了。就憑我的學識和積累離一個真正的文化旅行者還差得太遠,但是我又不情願就這樣下去,於是我陷入了一個怪圈,對自己旅行價值觀的自信和自卑,肯定和否定,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但是我放不下,我就永遠縮小不了這種差距,因為我歸根結蒂還是一個俗人!

六.川北大草原

吃完晚飯回到房間後我們幾個人對第二天的走法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因為正逢十一黃金周,郎木寺人滿為患(主要是從四川過來的,但是他們聽說往合作的路不好走基本上都有回撤成都的打算),所以通過班車繼續我們的行程已經非常勉強了,想下到四川要麼攔過路車,要麼包車。我和三兒原本都有去唐克看黃河第一灣的打算,但是得知情況後也放棄了,准備同大隊人馬一同下川主寺去九寨溝,最後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做出了同一幫上海某俱樂部的背包們一同包一輛中巴至接去川主寺的決定。

從郎木寺到川主寺的路,在接近松潘草地時竟然如此神似川藏公路!彈石路蜿蜒在座座雪山的懷抱中,連綿的雪山是向天邊鋪開去的,層次分明,氣勢雄壯的讓人流淚。車廂中不斷發出贊嘆聲,這麼壯麗的雪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天是白的雪是白的路也是白的,突然路過一個山口,我似乎從山口中向外瞥見了一大片無邊無際的平地,但是我以為是錯覺,沒過多久車拐過一百八十度,眼前真的出現了平原!天啊,剛才那不是錯覺!下面是覆蓋著雪的茫茫草原!是紅軍走過的松潘大草原,是如雷貫耳的川北大草原!我竟然在離地幾百米的高度俯視向著天際延伸的大草原,我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

晚上到達川主寺,心裡想像著九寨溝的美景,這個晚上我睡得很熟。

七.九寨溝和黃龍

關於九寨溝和黃龍的美景、關於那些海子、彩池和終年積雪的雪寶頂,我不想多做什麼描述,因為她們的美是一種舉世公認的美,對她們的贊美早已充斥在各種旅行雜志、報紙、網站和電視節目中了。

我們在九寨溝中一共玩了兩天,在樹正寨的私人旅館裡住了一夜。第一天剛到時天陰沉沉的,第二天就完全放晴了,讓人徹底領略了九寨溝的魅力,特別是上午我們幾個人在樹正群海邊的山坡上發呆曬太陽打鬧的小半天。可惜第二天中午已經沒有假期的安平和大鳥便匆匆離隊趕去成都了,台灣的兩位朋友也因體力原因早早的外撤了。下午我和三兒沿著樹正溝往外走,兩個超過一米八的大個兒背著兩個半人多高的大背囊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重慶三人組坐環保車的出了溝,當我們走到扎如溝附近時小燕的一個電話將我們“綁架”回了溝口。望著九人的大隊只剩下了五人,不禁一陣傷感,也不由嘆息一聲,假期已經到尾聲了。

是的,假期快結束了,接下去的一天,三兒一早就急匆匆的趕去了成都,重慶三人組在同我游完黃龍後也經新建的九黃機場返回重慶,那天晚上我獨自一人背著大包下到了離川主寺不遠的松潘縣城,同樣是一個人,但孤獨的感覺卻有一點不一樣。

八.理縣、桃坪

沿著岷江峽谷向南,不久便進入了茂縣,碉樓的出現標志著我已經進入羌人的土地了。打聽了一下,米亞羅的紅葉還沒到時候,但是還是想碰碰運氣,於是在汶川轉車去理縣,希望從那裡可以上米亞羅。其實理縣附近已經算進入米亞羅風景區了,可是顯然我來早了,除了山坡上稀稀拉拉的一些“一點紅”外,想像中的美景並沒有出現,想必就算真正到了米亞羅鎮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景致,於是在理縣匆匆參觀了一個離縣城很近的,高高聳立在山坡上的碉樓後,伴著雜古腦河清澈的流水,我原路返回來到了理縣和汶川之間的桃坪。

桃坪是一個典型的羌寨,兩座碉樓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挺拔偉岸,不知道它們守護了這個村寨有多久。在這個年代,被背包客們捧起來的好地方往往不久便會淪陷在永無止境的“保護”和“開發”之中,然後,一批批舉著小旗的趕鴨人和他身後帶著帽子或是徽章的鴨子們會漸漸的將那裡好好“改造”一番,再然後,一批批自稱為“驢”的憤怒青年們在FB大會上、在網上或是在其他媒體上對那裡口誅筆伐,然而殊不知,正是驢們首先將那裡推進了火坑。。。桃坪看來也終究逃不過這個定數,顯然,雖然以前的生活方式還是得到很好的延續,但是我已經能夠明顯的聞到一股股同周莊類似的怪味了。

然而我是很幸運的,因為那天游人出奇的少,而且我了解到准備在桃坪過夜的游人只有我一個。在迷宮般的寨子裡逛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座座樓裡跳上跳下故意讓自己迷路(這本身就是羌寨的樂趣所在),最終我選擇在逃坪最高的碉樓上坐著發呆,看著寨子後面的那些無名的山峰,靜靜地等待太陽下山。。。

在村口的楊老師家過夜,13元錢的七菜一湯讓我吃得非常過癮,晚上和楊老師的家人談天說地,感覺羌人都有強烈的民族自豪感,但是悲哀的是,羌語已經快要失傳了,中國所有的羌區僅僅有人在保護羌文(美其名曰:研究),而已經幾乎無人在教授羌文了。由此聯想到那年在康的稻城,藏族向導用沉重的口吻告訴我們稻城縣全縣禁止教授藏文時,他臉上的表情,以及在場所有藏族人和漢族人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將悲傷、憤怒、惋惜、同情、恐懼融合在一塊兒的表情,卻讓人窒息。

第二天一早,沐浴著高原的陽光,我離開了桃坪,卻在心中不斷地默默地念著另一個名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西南第一大都會——成都。

九.成都、歸途

我曾經來過成都一次,我是如此地喜愛著這個城市,她讓我如痴如醉。

悠閑和安逸是對這個城市最好的描述,遍布大街小巷的茶館和隨處可以聽到的麻將聲讓人知道什麼是生活。雖然我並不會搓麻將,也不熱衷於品茶,但是我是如此的留戀這股濃濃的市井味道。

成都的那些個小吃,什麼韓包子鐘水餃龍抄手賴湯團擔擔面,再加上麻辣刺激的正宗川菜,即便你不喜歡成都也不能保證你的嘴巴不喜歡她。

還有武侯祠,裡面供奉著我最崇拜的歷史人物之一。成都是丞相的第二故鄉,想必遠在漢中定軍山腳下的老人家看到這裡的人們如此懷念他也該欣慰了吧。

還有南門車站和茶店子車站,這是兩個能夠燃起背包客激情的地方,看看那些長途客車的終點站,康的康定、理塘、稻城、道孚;安多的阿壩、紅原、馬爾康……讓人恨不得馬上背上包走。

我在這裡完整的生活了三天,短短的三天讓我得到徹底的放松,我過得非常愉快。然後在那天傍晚,我坐上了飛往上海的飛機,等待著我的是我必須面對的現實,我回來了。

一個人出發,一個人歸來,我將會永遠懷念這次旅行,那高高在上的拉蔔楞、風景如畫的郎木寺,眼花繚亂的九寨溝、古樸幽靜的桃坪、還有游離於理想和現實之間的成都,當然還有那幫子結交的朋友。對他們的回憶將是我一生的財富。

要問我為什麼如此熱愛旅行?因為我覺得旅行是一種自我積累的過程,在旅行中,在去欣賞美景的同時,我還學會了去欣賞每一種生活方式。

還有因為愛,因為我如此深愛著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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