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自由

作者: 去哪兒看看

導讀2004/1/22——2001/27九華山,黃山之行同游者:Jerry,小林,唐 自由和幸福 工作了就是獨立了,獨立了就是快樂的,因為你開始有錢。暫且無關每月能有多少錢,但至少定期的會所獲得,生活就能在這種有所獲得中得到一定的滿足。理想也罷,物欲也罷,快樂也罷,健康也罷,甚至愛情都可以是在這樣的堆積中得到滿足。 然而,工作未必是快樂的。不快樂的故事總是帶來很多 ...

2004/1/22——2001/27九華山,黃山之行同游者:Jerry,小林,唐

自由和幸福

工作了就是獨立了,獨立了就是快樂的,因為你開始有錢。暫且無關每月能有多少錢,但至少定期的會所獲得,生活就能在這種有所獲得中得到一定的滿足。理想也罷,物欲也罷,快樂也罷,健康也罷,甚至愛情都可以是在這樣的堆積中得到滿足。

然而,工作未必是快樂的。不快樂的故事總是帶來很多感傷。感傷和郁悶如若埋藏於內心,勢必給人飄零孤獨之感。於是,淡然如我般的人會選擇釋放,選擇遠游,選擇短暫的逃離。因為,實在不願沉浸在往昔的苦與累中。

其實,遠游又何嘗不累。而這樣的勞累本身卻能帶給我幾多的快慰,況且這苦痛的本質是甜美的,當然這甜美並非對所有人而言。但於我和我的那些驢友來說,這是超出一切的至高樂趣。

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選擇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乘上火車遠離久居的都市,去往一個有山的地方。所有的行程都由朋友一手操辦,我似乎只是一個有生命的背包。由著主人帶往任何地方,只是在沿途的道路上沾染那些煙塵和風霜……

夜車

年初一的火車實在夠嗆。

一行四人,卻分坐在兩個車廂內。身邊的朋友是才認識的,卻並不陌生。然而車廂是擁擠的,所有的空間都充斥著人,在小小的空間內才更能體會中國人之多。在擁擠又溫暖的火車裡熬了整整一夜,睡是難得的,因為沒有修煉到這個段位,我絕對沒有這種無論站著或坐著都能坦然入夢的本領。於是,望著窗外一團漆黑,看著車內各式睡姿,無聊的打發了一個夜晚。想來自己從來沒有在大年夜守歲的習慣,縱然窗外鞭炮轟轟,我皆能在被窩裡安然入眠,今夜卻在駛往安慶的火車上守過了新年的第一個夜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身邊的新朋友一直在給另一節車廂的同游者互發著短消息,以交流彼此在狹小空間內的點滴感受。雖然相隔咫尺,卻無緣對話,幸好有一種東西叫手機。

安慶——九華山

一夜的顛簸終於抵達了安慶。然而我們的目的地並未到達。

安慶只是我們此次旅途的一個中轉。在安慶站的門口,四個外鄉人打聽著前往九華山的最佳途徑。搭上當地的公交車去汽車站,卻不知道該在哪裡下,司機竟然拒絕回答。年輕人總是向著好的方面期盼,嘴長在臉上,除了吃飯還要用來說話。終於有乘客指示我們下車的站點。我想:人有時候還是很好相處的。汽車站並不難找。買好前往九華山的汽車票時,已是午餐時分,在車上吃著從路邊攤買來了小籠。我想著也許我的味蕾早就退化了,再加上連日的牙痛,所有的東西吃進嘴裡也只做裹腹而已,而身邊的Jerry卻對之稱贊不已。或許,這小籠真是美味,只看它在誰的嘴裡吧。就如同美女,並非人人都共賞的。

九華山終於到了

阡陌交通對人類的重要性真是無可比擬的。人與人之間靠著它的存在才能有所連接和交流。

九華山就這樣到了,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我已經不記得了,只依稀覺得好像在車上睜眼閉眼了好幾次。

要上山先買票,80元一張門票,還外加一張車票,憑此票可以免費乘坐山上的巴士,這樣的價錢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小小一張車票要人在盡興游玩的時候能保證不遺失,倒是挺難為持票者的。

上山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二的下午了。因為Jerry他們有朋友已在山上定好房間,所以省卻了不少的麻煩和勞頓。出門靠朋友,這話說得一點沒錯。

在九華山上,和先期上山的朋友彙合,四個人的隊伍擴大到六個人。雖說是朋友,但我卻都不認識。不過對我這樣的人來說,“相逢何必曾相識”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第二天計劃去九華山的天台。所以,這一天剩下的垃圾時間,趁著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趕著提上相機,背上三腳架,先上山逛逛。既然上了九華山,豈有不燒香的道理。盡管,我並不太懂這些,但入鄉隨俗總是要的。無非燒了些“全家福”“步步高升”“有求必應”之類的,自然不是什麼大雅的內容,但既然是“下裡巴人”,就一定得巴到家。

九華勝景

來之前,山上已經下了很多天的雪了。那兩個當地的朋友說,下雪之後就連著出了好幾天太陽。這不禁讓我暗自慶幸老天給的面子。太陽在天上,陽光普照;雪還未化,白雪皚皚,美哉!

人總是陶醉於眼前的美景,卻不曾想過接近這美景的艱辛。初三,六個人整裝待發,准備好了登天台。據說,天台海拔2800米,但我對此並沒有切身的感受。畢竟,對於數字,我從來都是只用感覺去對待的。

台階,一程又一程的台階,似乎總也沒個終了。好在六個人一起上山,前前後後,不斷交替先後秩序,總也不會讓人覺得孤單和無聊。

上山前,從來不覺得拐棍的重要性,上山後才有了深切的體會。好在,我們是有備無患的。Jerry的包裡似乎裝滿了在任何關鍵時刻都能發揮作用的東西,比如說軍刀,望遠鏡,頭燈等等,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果然都是有存在價值的。他用他的鋸子為每一位同胞制作了一根好用的“雪杖”,這一根本色的“雪杖”陪我們走完了九華山全程。

上山,是數不盡的台階,幾天的大雪覆蓋了腳下的道路,多少善男信女的踐踏,加上日光的照射,雪化後結成冰,使台階變得又濕又滑,上山前套在腳上的草鞋,此時已變得無能為力。無論是上還是下,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必須是小心翼翼的。陪伴我左右的只有膽怯或者征服。

不知道為什麼,凡是有鏈條的地方必然有鎖——同心鎖。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多人願意把自己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寄托在一把普通的鎖上。這“同心鎖”真的能鎖住你下半身的愛情和信仰嗎?至少,我不那麼以為。因為,我向來都不是個浪漫的人。有個已婚的同事說她大學期間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清晨的時候和男友跑到外灘看日出。我想,這個女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理想主義文學青年。對於我這種木魚腦袋的人來說,與其起早到外灘看日出,不如躲在被子裡做白日夢。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地久天長,我沒想過。我的人生,只在乎短暫擁有。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想用一把鎖來鎖住自己的婚姻和愛情,到頭來說不定,鎖住得倒是自己後半身的自由和幸福。

有些東西,也許你天天見到卻不在乎它的價值。在這短短的幾天內,有一樣東西讓我充分認識到了它的價值,那就是——巧克力。沒有想到在手腳冰冷的人眼裡,這玩意兒是這樣的可愛。每次提到“要不要巧克力?”總會有一連串的應答聲。於是,它就成了最緊俏的東西。幾乎每個人的包裡都會有一種以上的巧克力。這一時間,那些叫得上名的巧克力品牌彙聚到一起,我只後悔沒有把家裡的那種日本產的白心巧克力一起帶上。所以,只能下決心,回家後一定把它全吃掉。

下山的路

沒有想到下山的路會變得這樣的寒冷。

我們趕在索道停止售票之前買到了下山的票子,又經過千辛萬苦的等待和擁擠,好不容易坐進那小小的車廂。每一次坐索道都會有相同的感覺,那是一種隱隱的不安全,就如同有一個朋友怕乘電梯,另一個朋友怕坐隧道一樣,那種人心深處的恐懼和莫名其妙的慌亂總是左右著我們正常的心智。其實,說白了又怎麼樣呢?生死有命,我們真的躲得過麼?

天漸漸的轉黑,從索道上下來,我們又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看看頭頂上黃昏的暗淡的天空,走在身邊的只有同游的我們,其他的游客呢?登山時異常熱鬧的人們,此刻都不知去向何方?也好,只有我們,只有6個年輕的心。

天完全黑了,身上開始越來越冷。登山時沸騰的血液此時偏巧都靜了下來,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穿著棉制內衣是登山的大忌。僥幸畢竟鬥不過經驗。寒冷是由內而外的。在半山腰等車去青陽時候,大家都在哆嗦。冷,那是真的冷。即使坐在車上,身邊的朋友還是在時不時的哆嗦,他每一哆嗦,我都笑稱那是“觸電”。

身體是冷的,心卻是熱的。疲倦是揮不去的,但過程是快樂的。

到了青陽,在朋友的家裡吃了晚飯,摘下戴了一天的防風帽,看到了自己頭上有史以來最醜的發型。從來沒想到,原來換個發型,自己可以醜成那樣。也罷也罷,本來就不是什麼美女,又何來惋惜。青陽的朋友,本不是我的朋友,對我來講,只是驢友的同學的男友。瞧這七拐八彎的關系,夠遠的。

在青陽住得那晚,價格著實便宜。只是對不起那些每晚都要打牌的朋友,因為我的無知,讓他們少了很多樂趣。那是我們六個人最後湊在一起的晚上,第二天,六個人的隊伍分成三路。我和Jerry繼續想黃山進發,畢竟,那才是我們此行的終極。小林和唐從青陽做長途回上海。另外,那一隊愛侶則繼續留守青陽。

向黃山進發

已經初四了。早上,六個人最後在一起吃了早飯,就要匆匆分別了。我和Jerry最先離開。我們必須坐車去太平,然後轉車到譚家橋,在那裡有Jerry聯系的朋友開車來接。至於這又是哪門在朋友,我實在說不清楚。管他呢,有人接總是好的。

我們坐得這輛從青陽前往太平的車實在是糟糕。一路上不斷的停下招呼路人上車。我說為什麼電視裡老放什麼長途汽車超載事故的新聞呢,原來都這樣。上了車也沒法抱怨了,可這車才開出沒多遠就熄火,前後走走停停很多次,搞得人只想下車一路走到太平去。

這後來的路走的倒還順利,太平之後就有車往譚家橋。

住宿安排得都還好。沒什麼可抱怨的。

在住處安頓了行李後,我們順道去了九龍瀑和翡翠谷。沒有想到那九龍瀑又是長長的石階路,景色也只是一般,因為水少的關系吧。在此拍出來的照片都不是很滿意。但也不影響自己的游興,本來就是一道開胃菜,何必期望過高,湊合湊合就可以了。

這翡翠谷倒是很有一說,又稱情人谷。至於為什麼要叫“情人谷”?傳說是當年來此地的一個旅游團中總共不過三十多人,後來居然從中出了8對夫妻,因此,更名為“情人谷”。我是不辨真假的。只是這名字讓我寒毛倒豎,天地間有情的男女都集中到那一個旅游團中去了,定是有什麼“貓膩”在此中。翡翠谷倒得名屬實,因為那谷中之水的確純淨的炫目。那種藍色和綠色,充滿著水墨丹青的意味。讓人忍不住要去親近。

目標之行

終於要登黃山了。

吸取了九華山的經驗,此行之前,我們准備好了防滑的釘鞋,以備不時之需。

台階,又是台階,長長的台階。

“黃山四季皆勝景,惟有腊冬景更佳”。就是衝著這句話,我才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為此,即使有再多的台階,我也認了。

從翡翠谷出發,坐車到達雲谷寺,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石階,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往上爬。背著16斤重的裝備,又加上照相機,三腳架,身上掛滿了形形色色的東西,整個人看上去真的很有風格。似乎又回到登九華山時的情況,身體越來越熱,我從沒想到冬天裡出汗也能流淌成這樣。

幾個小時的辛苦總算來到了第一站“白鵝嶺”。整個過程都是在不停的向上向上,好在這之後的路途平坦了不少,至少省卻了大段的向上攀登的痛苦過程。

漸漸的天空飄起雪,真是不妄此行,要的就是這個。

更讓人振奮的是,光明頂居然開放。此前,唐一直在說“光明頂”多半不開的,沒有想到天隨人願。對於光明頂,我所有的印像都停留在那個叫作楊逍的男人身上。

總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很有問題。什麼“仙人指路”、“天狗望月”、“雙貓捕鼠”我都看不出個所以來,我大概是老了吧!

飄雪的黃山真的很有意境,清山、飛雪、白霧,讓人忘卻一切不快,深情的投入山的懷抱和山的境界。

四點左右准時到達玉屏站索道,下山回家。

轉車趕到黃山市的時候,已經不記得是幾點了,只記得天還沒有黑。

在黃山市的街道上來來去去的走了幾遍,卻沒有個目的。或許是有目的的,只是,無處達成而已。這就是我們在黃山度過的最後幾個小時。也許是疲憊過後的休憩,又也許是回歸現實的前奏。

當夜,火車回上海,無座,但心是快樂的。

回味

逃離現實是快樂的。我實在不願從美好的回味中回過神來,投入新的工作中去。

我一直相信,快樂要靠自己去追逐,去尋找。

行走,是我最大的自由和幸福。把工作和家庭的煩惱都扔到腦後,盡情地投入到短暫的快樂中去。享受和夢想都來自於此。為什麼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生活是享受的,不是煎熬的。縱然我沒有愛情、沒有事業,但我可以擁有美好的心境和充滿樂趣的旅程,這就夠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一步步走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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