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東之戀(8)、那悠長的骨哨

作者: yilumuge

導讀浙東之戀(8)、那悠長的骨哨作者:驛路牧歌 今年春天,我去過西雙版納,而今天來到河姆渡遺址陳列館的第一展廳,那巨大的模型在現代技術自動控制下展現出的那7000多年前河姆渡生態環境竟與今天的西雙版納是那樣的相似。從講解小姐的口中我才得知,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就是當今的西雙版納,模型中那悠悠的大像和茂密的樹藤就是我在西雙版納所看到的一切。而在這 ...

浙東之戀(8)、那悠長的骨哨作者:驛路牧歌

今年春天,我去過西雙版納,而今天來到河姆渡遺址陳列館的第一展廳,那巨大的模型在現代技術自動控制下展現出的那7000多年前河姆渡生態環境竟與今天的西雙版納是那樣的相似。從講解小姐的口中我才得知,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就是當今的西雙版納,模型中那悠悠的大像和茂密的樹藤就是我在西雙版納所看到的一切。而在這昔日的“西雙版納”,被譽為中華遠古文明之光的河姆渡文化曾延續了2000年左右,河姆渡人在這2000多年裡,曾4次來到過這裡,也曾4次從這裡向外進行過遷徙,這可以從被發掘的河姆渡遺址由自上而下疊壓著的4個文化層而得到驗證。

今天來到河姆渡,看到這文化內涵豐富、堆積厚度在4米左右的4個文化層,直感覺它猶如一部資料詳實、內容全面的史書,在逐章、逐節、逐頁記載著河姆渡這塊古老的土地上,在那遙遠的時空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但是,這些史前的文明,由於年代的久遠,讀懂它,卻並非易事。

7000多年的時光,在億萬年宇宙的演化中也許短暫的不能再短暫了,但是,當今天置身於這古遺址發掘現場,卻感覺它是那麼的遙遠,遙遠的使我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只能靠發揮自己的想像來猜測了。

7000多年前,這裡來了一批最早的原始人群,他們在這裡擇澤而居。一開始,這裡也許是一派獸奔人逐的洪荒環境,但隨著時光的流逝,原始人學會了用骨耜耕田種植、燒制陶器盛物、開始了野生動物的人工飼養、發明了榫卯技術建築自己的住所,而河姆渡人從此便進入了人類的原始文明。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是水災、火災吞噬了他們的家園,出於恐懼和無奈,他們便又成群集隊地遷徙到它處去開辟新的家園;也許是居住久了,由於過度的漁獵和采集,原來豐富的食物資源變得匱乏了,他們不得不放棄這塊自己曾賴以生存的土地,再去尋找理想的家園。他們離開後,曾經的家園被自然界滄海桑田的力量改變,荒蕪的村落便被埋入了地下,這就是我們在這裡所看到的文化層。幾十、幾百年過後,根據上輩口頭流傳下來的故事,後代子孫又尋來這裡找到了原來的“老家”;或者是被另一個氏族巡游到此。他們在此修養生息,因此這裡又水豐草肥、鹿鳴猿啼了起來,恢復了曾經有過的熱鬧,於是他們再次定居了下來。

遠古的河姆渡人,就是這樣一代代地來了走了,走了又來了,那曾經的河姆渡文明也就在這裡延續了2000多年的時光,在距今5000年前後,卻不知是什麼原因?河姆渡人卻突然從這裡向外遷徙了,此次走了的河姆渡人,卻永遠沒有回來,那曾經燦爛一時的文明也從此便嘎然而止,而河姆渡的這部史書也從此沒有的下頁。它不但書寫的是這樣的撲溯迷離,也結束的是這樣的令人費解。

今天,在河姆渡遺址曾聽人講起,曾擔任過河姆渡博物館館長的邵九華先生對此有過獨到的見解,他通過對河姆渡地理環境分析後提出,洪水是河姆渡文化遷徙的直接原因。

借著邵九華先生的理論,我徜徉於這河姆渡遺址的發掘現場,眼前仿佛幻化出了6000年前後的那場特大的洪水,滾滾而來的洪水輕而易舉地衝走了河姆渡人費盡氣力建造的茅屋,築屋用的長木被洪水席卷而去,少數的被木樁擋住沉於水底,這便是今天所發覺出來的現場的情形。僥幸活著的河姆渡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自然的神力驚呆了也震傻了,他們或許爬上樹頭,或許逃到山頂,看著自己的家園和親人被洪水吞噬,留於心頭的只有恐懼和焦慮,而在這恐懼和焦慮的眼光中,折射出的是他們對這無法抗拒的自然之力的無奈與沮喪。待到洪水退去,他們只好集積人群,扶老攜幼帶著恐懼和無奈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也許他們的後代循著上輩口頭流傳下來的故事在以後又回來了,也許是另外的氏族不期而至,曾一時寂靜下來的河姆渡則又復開始了起往日的興盛。時光又過去了千年,也就是在距今5000年前後,第二次洪水又滾滾而來,洪水不僅淹沒了這一代河姆渡人的家園,而且還在家園與四明山之間衝刷出一條百余米寬的姚江,使得原來北排的姚江改為東泄。也許這一代的河姆渡人較之他們的先輩們顯得幸運,也許是故土難離,洪水退卻之後他們頑強地在這裡生存了下來,但是,改道後的姚江不但給上山狩獵和采集設置了巨大的障礙,更為嚴重的是海潮一日兩次順著姚江倒灌進來,曾經肥沃的土地因此便的鹽漬起來,使得他們賴以生存的水稻從連年的減產直至顆粒無收,他們在苦苦掙扎之後,最後也不得不循著其先輩的做法放棄了這塊生活了近2000年之久的家園。失去家園的河姆渡人走了,這次確實是永遠地走了。走了,就永遠也沒有回來過。。。。。。

不過,我還在懷疑,真的是這裡的土地變成了鹽漬,曾豐茂的家園成了不毛之地,才使得河姆渡人永遠踏上了那不歸之路嗎?好多的問號在自己的腦海裡盤旋,我甚至有些懷疑邵九華老先生了。雖然從地質資料上看,河姆渡遺址第三文化層和第二文化層曾有著自西向東逐漸增厚的淤泥層,但這一古老的文明竟是這樣的脆弱嗎?

徜徉在河姆渡遺址公園,眺望著那條千古流淌而不竭的百裡姚江,我的耳邊仿佛傳來了河姆渡人用那骨哨吹奏的悠長的曲調,不由的使人思緒綿綿。也許腳下這還有待發掘的遺址下面還有尚未告訴今人的秘密,也許好多的問題和猜想還有待於它的驗證,也許那裡才埋藏著真正的答案。

骨哨悠悠,人悠悠;悠悠的河姆渡,悠悠的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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