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這個城市出發,不到中午時分就已經到達了天柱山。便捷的交通和日益發達的旅游業使得今天的古南岳不再寂寞。數年前,合上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卻掩飾不住內心的衝動。十六小時船程,三小時車程,我終於站在潛河邊。我想自己會成為寂寞天柱的知己,從三祖寺出發,幾十裡山路,我用腳步丈量自己的虔誠。
白色的砂礫化作六月雪,變化無窮的神秘谷,風景是不變的,變的只是行者的視線。過了步仙橋,到了天池,游客們叫喊著,在這裡停留攝影,背影是雄渾的主峰。對他們而言,接下來是下山的歸程了。我微笑著走向一條岔路。路不遠,就消失在“頂天立地”摩崖石刻的絕壁下。登的山多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成為一種慣性。而這擎天一柱的絕頂,只有藥農和記入山志的可數的名人曾站立過,我只能仰視。然而現在的我沒有征服的欲望,沒有無奈的失望,在一旁的蓬萊峰我可以小憩。多年前,我曾經放肆地卸下行裝,躺在山的懷抱裡。我曾經將疲憊的雙腳放入清澈冰冷的煉丹湖水中,希冀撫平自己的狂燥和激動。今天,山峰沒有陽光的地方還有大塊大塊末融化的冰瀑,天色已經昏暗,風有點涼了,太多的理由,我靜靜地離開了這寂寥的地方。
第二天在游人不多的東關,有雄渾的大天門,奇險的石鼓天梯,路途上偶見的多彩池,迤邐的風景,但我的記憶中還是那枕著背包,閉著雙眼,靜聽山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