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扎記

作者: 光頭醫師

導讀本游記寫給一路同行的驢友:廣州的joyce、阿紅,佛山的大寶,昆明的濤、南,湖南的俊、碩,香港的恩恩,北京的珊珊、婷婷,深圳的麗江粑粑、小俠女和阿君,旅途因為有你們而精彩,在此說一句:想你們。想逃離都市、於是便去了雲南。 同行是兩個漂亮驢友:joyce和阿紅,joyce是個極干練的女孩,去年剛走滇西北線,說總忘不了在麗江的感覺。這次備足整整一周的假期在 ...

本游記寫給一路同行的驢友:廣州的joyce、阿紅,佛山的大寶,昆明的濤、南,湖南的俊、碩,香港的恩恩,北京的珊珊、婷婷,深圳的麗江粑粑、小俠女和阿君,旅途因為有你們而精彩,在此說一句:想你們。想逃離都市、於是便去了雲南。

同行是兩個漂亮驢友:joyce和阿紅,joyce是個極干練的女孩,去年剛走滇西北線,說總忘不了在麗江的感覺。這次備足整整一周的假期在麗江過把癮。

其實只要帶種心情出門、計劃並不那麼重要。

大理

第一天我們便直奔大理。避開喧鬧的商業街,穿街過巷,才真正感受到古鎮的寧靜。敲開一家當地人的門,便能感受到當地人熱情、樸實的一面。我們參觀了他們的天台小花園、鴿房、蜂窩。他們值得自豪的是去年去了北京,驚嘆都市的繁華。我們通常都忽略了身邊的一切,而想去感受世界的另一面,這一點,我們和他們旅行的目的何其一致,盡管我們尋找的東西截然相反。

晚餐在網上赫赫有名的益恆飯店就餐。店小、髒,只是食物實惠,可口,其名菜涼伴螺肉,取材洱海大獅螺,去殼取肉醋泡,加上麻辣紅油,最後灑上一層花生芝麻末,入口酸辣鮮美,加上花生的香味,齒頰留香。

晚上逛洋人街,阿紅忙於買禮物(阿紅有狂熱的購物欲望。每到一處,購物都給她帶來巨大的滿足)。Joyce終於找到讓她夢擾魂牽的音樂之門-天堂之路CD店。據說店主是極懂音樂的人,其收集的CD大都在市面上絕版,而且喜歡按一定意境重整編排,刻錄成新的CD,上次joyce遇到老板,老板請她坐下聆聽,音樂美得讓人不忍離去。這次老板不在,據說去麗江開新店。於是便有了joyce千裡尋音逐店主的故事,此乃後話。

中甸

去中甸的路,陰雨連綿,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值得稱道的景致。在破舊的中巴上顛簸了9個小時。下午4:30終於到了中甸縣城。縣城已相當現代化,沒有一點香巴拉的感覺。乘公共汽車向松贊林寺方向,便可找到在路邊的奶子河馬店。小店門面臨路,後面是一片濕草地,遠處見山,周圍沒村沒店,十分優美清新。在這裡,我們又認識到長沙來的一對夫婦:俊和碩,還有佛山詩人:大寶,據說他已在外流浪了兩個多月,在尋找心靈的感悟。剛入店門,迎接我們是一只眼睛發著紅光的藏獒,足有大半人高,是一種極凶狠的牧羊犬,見生人會主動攻擊,幸虧有腕粗的鐵鏈鎖著。院子裡大寶和碩在下棋。很快,大家便愉快地處在一起。俊和碩剛徒步走完虎跳峽。俊極力稱贊虎跳峽的雄、險、峻、美,以及挑戰自我的滿足。終於激發起我和大寶的熱情,決心走走虎跳峽中最險峻的一段——中虎跳。

天色尚早,我和阿紅決定先去松贊林寺。這是雲南最大的藏傳佛寺,奶子河馬店出來1公裡,轉眼便到。寺院建在半山,需沿百多級石梯才能進大殿。我們興衝衝地爬了一半,才發現阿紅臉色由紅轉紫,再由紫變白,喘息不止,這才一下想起我們已身處3000米海拔的高原。我讓阿紅調均氣息,每十米休息一下,然後爬到大殿,阿紅仍感到一陣不可抑制的惡心,摸一摸脈搏達到130次/分,阿紅靜靜地靠在大殿的門邊,撥通了男友的電話,聽到數千裡外的聲音,淚如雨下﹍﹍。半小時通話完,阿紅的臉竟由白轉紅,打起精神陪我去訪問喇嘛。

藏傳佛教的喇嘛,不像漢傳的和尚一樣一起開齋,而且各自組織小家庭似的分開吃住。我們遇到兩個願意接待我們的年輕喇嘛,他們從小進山,歸依佛門,他們的臉上,始終刻著我們難以理解的神情,我至今仍難以忘記喇嘛達培的眼神。

回到家(我們已習慣將奶子河馬店作為我們的家了)已是晚上8:30,天剛黑,joyce雅興大發,親自下廚為我們燒了頓素菜晚餐。晚上我們終於見到在網上約好的昆明小情侶:濤和南,大家一見如故的寒喧了一番,決定明天租老板的車,早上去大寶寺(未開發),下午去碧塔海。

早上陰雨,但心情卻很晴朗,一路有說有笑,沿途山花爛漫,大寶寺是當地神山,飄滿經幡,松香繚繞,宗教氣息極濃。藏傳佛教是燒松枝為香火的,我們祈求一路平安,心情愉快。山上見到一小孩,約四、五歲,是自幼進山的小喇嘛,眼睛清澈秀透亮,招人喜愛。

中午,吃了頓豐盛美味午餐,joyce和阿紅先回麗江,我和大寶、昆明的濤和南一起踏上了碧塔海之旅。

碧塔海(海拔3700米)是中甸最著名的高原湖泊,沿途有高山草甸,春季滿山遍野地開滿野杜鵑花。據說有兩百多種,紅、藍、黃、紫,山林盡染。微毒的花瓣漂落湖中,魚兒吃了醉漂湖面,名日:杜鵑醉魚。另外湖邊的原始叢林有熊出沒,運氣好的話可見到熊在湖在抓魚。進湖有兩條路:西門,到湖邊需徒步2.5小時,沿途風光無限,有旅游棧道;南門,緊靠湖邊,只需走40分鐘到達湖邊。從西路、南路到湖邊,原來分別的有碼頭,但我們到達西門湖邊時才發現碼頭和度假村均已廢棄,一路杳無人煙,而我們的車在南門等。原本輕松愉快的心情,一下沉了下來,認為湖邊一定另有碼頭,於是便沿著環湖的伐木小道走(比旅游棧道難走多了)。天咋陰咋晴,雨時斷時續,路似乎沒有盡頭。天色漸漸地灰暗,一種焦燥、恐懼的心情漸漸在隊伍中彌漫,大家開始不說話。我們決定仔細做路標,下午6時仍看不到走出的希望,便原路返回到西門廢棄渡口處野營(那裡有廢棄的房屋),並清點食物和水(四包餅干,一包巧克力,半瓶礦泉水)。由於高原反應,腦袋開始麻木,腳下只是機械運動。昆明的濤和南體現出很好的高原適應能力和體質,南是唯一的女孩,始終沒叫過苦,濤在大家最害怕時不斷地鼓勵大家,並帶頭探路,大寶畢竟年長,有點發福,步履沉重,但仍能緊緊地跟上來。終於在6:15分,從望遠鏡看到對岸有喧嘩的碼頭-南門碼頭。我們歷時5小時,環湖走了3/4個碧塔海,再過一片草甸。我們便從荒野回到人間,心裡的陰灪一掃而光。我們緊緊地擁抱,不停地拍照,要留下這脫離恐懼的一刻。然而,最後走進草甸,我們才發現它竟如此難以穿越--那是布滿泥坑陷井的濕草地,幸虧岸邊有馬,招呼馬幫馱我們上棧道。晚上7:30我們終於在南門停車場找到店主的車,店主靜靜地守候了我們6小時,我們極感動,他只輕輕地說:“見不到你們,多晚我都不先走。”

回程見到了彩虹。

我們慶幸沒見到熊捉醉魚,要不然,不知我們誰變成魚了。

大寶衣服濕透了,打了個噴嚏,感冒了。

回家

回到家是晚上9:00了,長沙夫婦炒了一桌小菜,一直等我們回來,難忘的是熱氣騰騰的酸辣魚,還有濃濃的友情,原來素不相識的人,竟為對方如此牽腸掛肚,像家人似的互相守候,俊說好擔心,差點報警。飯後,圍坐著火塘烤衣服、鞋子,戀戀不舍地留電話地址。濤拿自己的衣服給大寶換上,店主搬來熱水給我們燙腳,直到夜深曲終人散。

早上,發現鞋子奇跡般干了,原來是老板娘連夜幫我們烤干的,暖暖地穿在腳上,腳暖、心暖。

一早晴空萬裡,這是進中甸第一個晴天,我和大寶截個藏民的過路車到虎跳峽鎮。車上兩個藏族姑娘在深圳民族村表演過,嗓音極美,一路歡歌笑語。由於天氣好,我們這才發現金沙江河谷之秀美。

中虎跳

中虎跳,是虎跳峽中最險的一段。10年前一個當地的民辦教師——張老師,發現了這一人間奇景,決心在陡峭的懸崖開出一條路來,經過數年的愚公移山,才開掘出一條僅容一人的險道。自此,全程徒步虎跳峽成為可能。所以每個過道者都心懷敬意的留下10元。

一個壯實靦腆的農姑為我們帶路,山路徒峭險峻,約1.5小時可到谷底,站在中虎跳石上,感受飛花激流,如千軍萬馬,美景總在奇險處。坐在急流邊的巨石,聽驚濤轟鳴,方覺人之渺小。

回到虎跳峽鎮已是6:00, 8:00以到達麗江,joyce和阿紅已在望江樓為我們訂好房間,小別重逢,還見到香港來的新網友恩恩。

麗江

望江樓地處古城的高處,清晨起來,整個古城沐浴在一層薄薄的晨曦之中。木窗前飄蕩著木鈴咯咯的歡響,加上joyce長發飄飄得剪影,遠處閃著金色鱗光的老式屋頂,更遠處是白雪皚皚的雪山,構成一幅醉人的晨曦圖。古城的早晨是休閑和緩慢的, 漫步在石板鋪成的窄街小巷,看老人溜狗,看男人下棋,看女人開檔買早點,沒有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冼淨昨夜喧鬧繁華的商業味,一切如腳邊清澈的流水一般純淨。如果你願意離開中心商業區,走進古城的深處,你會發掘出真正屬於古城的老屋,烏黑厚實的木門後,豁然開闊的是一片院子。盡管凌亂而且陳舊,但滿院的鮮花卻呈現出勃勃的生機。花的修剪各異,盡顯主人的品味,院的四周是木質結構的雙層木樓,底層是廳房,上層是臥室,院內總可看到納西老婦在忙碌地養雞喂狗,還有悠閑讀報的納西老漢,對於游客好奇的探訪,他們熟視無睹,我們也不忍干擾他們平靜的生活,悄然而退。整個早上便在這古城裡晃蕩,讓古城的清風洗淨連日的辛勞。

在國際青年客棧,我們結識了姍姍和婷婷,並相邀明天開始瀘沽湖之旅,相約在裡格村相聚,只是她們後來去了小落水村,錯過了。之後的行程,我和joyce, 阿虹,恩恩組成團隊。另外,我們決定搬家,到新開的阿全客棧。

阿全是當地納西族人,另外還開了家木鈴店。據納西人的說法,木鈴可趨吉避凶。阿全剃了個光頭,人卻長的俊朗,不拘言笑。每天除了睡懶覺,便是刻木鈴。每個不起眼的木鈴,經他的手雕上東巴文字,俗物便有了靈性。阿全這種庸懶自得,與世無爭,而又頗具靈氣的性格,十分吸引女孩子。阿全客棧呈躍式三層樓,底層是院子,二三層是客房,木結構。客房干淨舒適,公用衛廁,院裡花木繁茂,中間有個小平台,放著懶人椅,是讀書聊天的好地方,游客回店都像回家一樣,喜歡換上輕便衣服到院子小坐聊天。由於住客不多,我們每人占一間房。我隔壁是深圳來的女孩阿君,據說准備一個人在此住上一個月,女孩開朗,性感,眼睛卻藏點憂郁,後來她成為我雲南之旅最後一程的驢友。

下午,出游玉龍雪山,joyce提出逃門票計劃(門票60元/人):乘坐當地人去大具的班車,將行李以及衣服放在小車上,讓司機到山門後等,與班車司機將好價,逃過門票每人給20元,逃不過每人10元。果然成功逃過,我們賊似的暗暗竊喜,後來才知道收門票的早已和司機串通,我們所給的20 元他們一人一半,逃票是必然成功,還有些人專門拉逃票的客。

犛牛坪,到山腳換騎馬,1小時到山頂。玉龍雪山,真正體現雲南垂直分布的氣候和植被,一山有四季,一日不同天,在山腳還穿短袖、背心,山頂要穿毛衣棉襖,山腳是熱帶闊葉林,往上是針葉林,再往上是灌木叢,再上是草甸,山頂便是終年不化的積雪。犛牛坪便是雪線下的高山草甸。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面神奇的雪山,坐在犛牛坪的山頂,靜靜的看著讓雲霧蒙臉的雪山,隨著雲霧的上升,雪峰一個一個出現,最後是主峰,一縷陽光頑強地穿透厚厚的雲層,雪山頓時被染得金黃,光線讓冰雪折射成如幻的仙境,然而太短暫了,陽光轉眼便被雲層掩蓋,雪峰變成憂郁的灰藍,露出陰冷的面孔。風涼了,joyce忍不住在山頂澆花,體驗了最真切的山風愛撫肌膚的感覺。我們帶點凄清的感覺離開了雪山。由於大索道檢修,我們失去了一次親近冰雪的機會, 是這次雲南之行唯一的遺憾。

晚上,joyce找到天堂階梯在麗江的分店——石頭,然而店主病了,沒能見著,又一次的遺憾。

值得一提的是四方街旁的駱駝酒吧,我是被一陣雄勁的非洲鼓聲吸引進去的。雄渾低沉的鼓聲,浪漫的主音吉它,當地納西古樂的笛子,還有性感的法國小妞奔放勁舞,營造出一種你無法拒絕的如痴如醉的氣氛。買酒,加入敲打的行列,再看一張張瘋狂的臉,有黑人,白人,意大利人;有的獨坐,有的群歌,有的勁舞,所有的人只有一個目的:放松,放松,放松。夜深了,酒意更濃了,歡樂的氣氛從小酒吧溢出,彌散到四方街,法國小妞玩起雜耍,贏得陣陣喝彩,到酒干人散。

瀘沽湖

終於踏上瀘沽湖之旅了。經過8個小時盤山公路的顛簸,終於見到碧藍如翠的湖面。我們晾過高度商業化的落水村,直達游客罕至,仍保留良好摩梭風貌的裡格村,並找到了網上赫赫有名的扎西家。關於瀘沽湖及扎西家,網上有大量資料,這裡不再敘述,根據資深旅行家介紹,瀘沽湖應該在四川一側,草海半島風光才更好,民風更純樸(這些我回來才知道)可以坐車或騎馬直接環湖到草海,約一天時間,坐豬槽船回落水村乘車返回。扎西家的床位還算干淨,但蚊子多,廁所較髒,沒衝涼房。當地人說冬季干燥不用洗,夏季下湖洗,你願意可入鄉隨俗,脫光了跳進湖裡。 扎西家客房下臨湖的一面是福建來的小桐開的酒吧,酒吧內有大量的手繪的徒步旅行圖,最遠的到稻城,是扎西親自做向導的,還有許多時尚的旅行雜志,還有一台裡格村唯一能上網的電腦,三三兩兩的旅客在打牌,看書,很寫意。

這裡還住著兩個獨行女孩——麗江耙耙和小俠女。麗江耙耙獨行24天,到麗江時彈盡糧絕,在等候後方支援的日子,每天在麗江買兩元的耙耙充飢,從而嘗遍麗江各式鹹甜耙耙,從此對耙耙痛恨至極。小俠女的特征是小,1米5的個頭,背1米高的專業背囊徒步四天登上哈巴雪山,其毅力和勇氣令人肅然起敬。另外村裡還有兩個來歷不明,寄住村裡人家的外地男人,三十歲上下,至於有什麼特殊原因或經歷,或他們願意留下避世,不得而知。

晚上村裡的姑娘小伙子都盛裝打扮,陪我們跳他們的舞蹈,當然這也帶有商業味,但熱鬧好玩,舞會後大家聚在小桐的酒吧玩,我和恩恩逃出來到湖邊散步。找到另一家摩梭女開的清吧,主人是漂亮的摩梭女,獨自坐在燈光昏暗的窗前,穿時尚的長裙,再配上納西大方格披肩,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優雅。走近了,是一間原木的小屋,原木的桌椅,原始而粗曠,燈罩是用當地霧松的須做成的,別致而有韻味。牆上掛著幾條摩梭土制布條,近看竟是菜譜。然而酒吧冷清,沒游客,連音樂都沒有。

早上是湖邊散步的最好時間,我獨走到半島的末端,參觀了有百年歷史的摩梭老屋,看到神秘的祖母屋及姑娘的花房,見到火塘邊的豬瞟肉。然後租了條豬槽船經湖心島去落水村,劃船的摩梭女二車拉姆健美而且健談,向往外邊的世界,自稱會上網,最後一定要留下我的E-MAIL。湖水清澈透亮,經不起誘惑,終於不顧一切投入其中,一洗心內外的污垢。

晚上6點回到麗江,JOYCE和阿紅忙於落實返回的機票,我心裡有點不舍得,但仍擋不住古城的誘惑,決定再住幾天,不再趕路,只在古城晃蕩,再享受一下休閑和輕松。

吃過散伙飯,只身流連在古城燈紅酒綠之中,在林林總總的旅游品中我被眼前一只只手工縫制,精美粗曠的皮具所吸引,店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漆上墊著厚厚的工布,專心挫著手上的一塊牛皮,店外穿流的人群,店內的顧客似乎與他無關。皮具精美而不實用,價格說一不二,店主享受的似乎只是怎樣將一塊皮變成工藝品的過程。JOYCE終於找到石頭CD店的老板,找到了她的音樂,她的知音而沉醉其中。至此三顧茅廬,千裡尋知音的故事終於有完美的結局,JOYCE享受了她旅途中最美妙的一夜。我卻在街上再碰上姍姍和婷婷,還有日本人箱山幸紀,相邀到酒吧彈唱,箱山幸紀在麗江斷續住了一年,每天在國際青年旅社自彈自唱,吸引了許多愛浪漫的女孩,阿紅更是迷戀不已,奉為偶像,姍姍和婷婷是對性格迥異的女孩,姍姍豪爽外向,婷婷柔弱可人,我曾目睹婷婷向姍姍撒嬌,其狀極有韻致。曲終人散,回程在駱駝酒吧碰上JOYCE阿虹和恩恩,阿紅差點要我拼命,說我見到她偶像不叫上她,使她留下最大的遺憾。

約好麗江耙耙11點去束河古城,我和恩恩先在古城內轉,專門參觀客棧,其實這裡的客棧大都是當地人家開的,客棧的原身都是自家庭院,由於長期的旅游。商業侵入,這裡的民風已不再純樸,售假,抬房價的時有發生,麗江早已不再古樸,但仍散發濃濃的文化氣息,而這些文化卻大多是許多尋求避世的外地人帶入,古城仍是極好的休閑勝地,讓你感受至深的不是早已翻新的古屋和微微發臭的流水,而是像阿全、皮匠、日本藝人、非洲小樂隊,還有在這旅居壹年,每天為老板娘洗碗招呼客人的香港人阿良,有這些鮮活的人構成現在麗江的魅力。他們展示了另一種處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也許他們厭煩了為名利所累,在尋找另一片心靈的淨土,他們用自己的行為建立另一種人與人間的信任。

11:00整,麗江粑粑帶著滿袋的瓜果,笑吟吟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說這些是我們的午餐。古城口乘人貨小車,一會便到束河古城,這裡喝的是和麗江古城同一條水,只是它在上游。同樣是小橋流水古屋(原裝的),只是多了股牛屎味,少了些文化味。因為這裡的古屋大多是農舍。龍泉寺是半山一個廢棄的寺廟。適逢六、一,可見許多當地人在此春游、燒烤,麗江粑粑充分發揮她找食物的本領,憑她三寸不爛之舌,加上笑容可掬的模樣。我們一家家吃過去,竟免費解決了午餐。摸著裝滿百家飯的肚子,我們差點笑得噴飯,我說粑粑,阿粑粑,你等高手,怎會在麗江吃了幾天粑粑,粑粑竊笑不語。

回到麗江已是傍晚,在阿全木鈴店門口,我們又碰上捧著書,喝著咖啡的阿君,盡管我們住隔壁,但碰面的機會不多。看看書名,竟是《誰偷了我的奶酪》。好事成雙,相隔數日竟又碰上昆明的濤和南,他們滿身征塵,皮膚曬得黑紅黑紅的。他們說他們還徒步走都屬湖,虎跳峽全程,完全是另一種體驗,只是他們忽忽踏上歸途,只能祝他們一路平安。這是一路上最單純的小情侶。晚上,在阿全客棧的小平台,和恩恩、阿君聊到半夜,每個人都成了情感的垃圾筒,也盡情將自己的垃圾傾倒出來。

這天的心情單純得如碧洗的天空,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帶著阿君和恩恩,騎上色彩鮮艷的山地車,直奔人跡罕至的高原湖泊-拉市海。一路稻香撲鼻,穿出金黃的一望無際稻海。漸漸的,飄來湖的腥味,眼前豁然呈現一片高原草甸,廣闊的草甸直連藍天白雲,艷陽下是星星點點的犛牛。吸一口帶著湖腥的空氣,再找到兩個純真的漁家小孩,買幾斤剛捕撈出水的高原湖魚,草甸上燃一堆篝火,用最原始的方法將魚烤熟。靜靜地看著極洋氣的城市姑娘從炭火中找出黑乎乎的魚,津津有味地償這人間珍饈,三個人居然吃掉四斤湖魚,然後心滿意足地在花傘下睡一午覺。

歸來一路下坡,風弛電掣,將心都留在風中、空中。樂極生悲,迎面撲來一陣驟雨,最後截了輛人貨車,狼狽不堪地回家。

晚上不能免俗地聽了場納西古樂,不懂,不敢附從風雅,之後回客棧,三人再次聊到深夜兩點。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倒空心靈的垃圾,思家之意甚濃。

歸心似箭,8:00乘高速大巴,16:00到昆明(150元/人)在過橋園吃了碗正宗的過橋米線,晚9:30乘飛機回廣州,在機場遇到一群遠征稻城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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