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5,踩著火車南站的月台。第三次。上次是三月時去穿越金口河峽谷,從南站出發南站回來。又經過烏斯河,沒起身看看。
車到領事館時,下來了。
沿玉林的街一路走去。一些熟悉的地方,陌生了。
時間還早。
五月四日。裹了防風衣從酒吧出來。滿街的人。突地無趣。要了去攀枝花的車位。回去收拾東西。薇打來電話,說是在酒吧自己做飯來著,過來吃飯。天冷得穿了防風衣也咬牙忍著。
下了雨。街上鋪的石很滑。
五月五日。經過攀鋼,漫天的塵煙,褐紅。初中的地理書上說,攀枝花產釩、鈦,礦產豐富。因為光照足,芒果香,西瓜甜。市內開有滿樹紅花,叫鳳凰。大片的紅夾綠的葉裡,對比強烈。
這是個像重慶的城市。沿金沙江往上下游發展。江的兩岸,山色枯黃,久治不愈的樣,用了白漆在山體上刷出長江造林的字樣。美其名曰。
沿著街走。拐進街邊的音像店,買了盒帶,淘到張老JAZZ。天黑了,燈亮了,由江岸蔓延。有句沒句同人說話。上坡下坎。
小範提前往回走,同行。說是唐的父母住在西區,春節時他們已去攪擾一番。呵,便同他再去打擾。倆老很好,不停問寒暖。唐去了塔公草原,小田跟他去了。不知道曬掉皮沒有。深夜,衝了涼,趿著拖鞋在樓下閑走。白日30多度的熱,夜裡涼風吹,快意。凌晨時,坐街邊小店陪小範宵夜,人們經過眼前,給我帶著陰影輪廓的陌生的臉。聽小範講他的過去,看陌生人來去。吃的東西很香。那一時像這城市的一份子。或許,只因為穿著拖鞋。
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從不認識。
你沒我,我沒你。
放了背包,輕松得能吹小調。
早上醒來時,唐媽媽在做涼粉,去幫手,看淡黃的豌豆漿熬成凝狀。
這一天是國際長江漂流節的閉幕式,做表演節目,不能漂流。就像決定離開麗江一樣,突然地。沒關系。我去散步,去網上消費時間,我的時間。惦記人。
五月六日是立夏,下了暴雨,小範帶著兩把傘找到我。雨水順著傘淌了一地。濕了地面。我們還是陌生人。意外的。
在火車上有人問一個人外出安全嗎。只是笑,說,沒事。
立夏,有雨才能應節。唐的父親說。
哦。我弄著涼粉笑笑。
臨走前,給唐父照了照,帶回來給唐。
背景是滂沱的雨。風吹得樹東斜西歪,鳳凰花落了一地。紅。
在夜裡離開。
200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