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走走之雲南——所謂鄉愁不知道記的准不准,大概是這麼一首詩:沒有見過的地方竟然是故鄉,所有的呼喚只是一個名字,父親啊母親啊,這名字就是我心中的刺。
席慕容沐浴在台北燦爛的陽光裡,無限渴望大漠邊關的內蒙。
在東北的時候,媽媽從來不提故鄉,到了北京,回家看看成了向往,不經意的時候,她就會提起。
青島,其實我也沒去過。好幾個在那工作的朋友叫我去腐敗,我不肯,我要同媽媽一起回故鄉。
我是從來不寫故鄉,不寫出生地,不留戀我生活過的土地的。可是在瀘沽湖,竟然想起了長白山。很奇怪的一種聯想,可能就是因為盤山道。
我見過很多人寫鄉愁,其實我不喜歡別人JJYY地說多麼愛故鄉。當然有的鄉愁是真實的,如余光中,他的鄉愁在整個中國大陸,在祖國山河,那是真的很難回去的,即使回去,也不再是曾經的那些人與事,依稀仿佛,往事就真的不再。
我的故鄉,四面環山,三面環水,山是長白山脈,水是松花江的支流,可是我不會游泳。但我喜歡山,因為山是大氣的,它不柔弱,它能讓我感覺到自然生命的力量。
但我出去讀書就離開了那裡,幾乎沒回去過幾次。因為家人都在北京,回去的幾率更小。
我又是個不愛打電話的人,永遠都是別人打電話找我。所以與故鄉人的聯系很少,不是不記得,只是不表達。
鄉愁,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的故鄉會給予他生命中許多最初最純也最難改變的真實。
之所以不喜歡別人JJYY說故鄉有多好、多想回去,是因為:如果故鄉有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回去?如果你厭倦了喧囂紛爭,你才說想念故鄉,不過是為了逃避。當初選擇離開的是你,你的腳步跟隨著你的思想,沒有人追著喊著把你趕走。
就如最討厭聽:“我很煩,我覺得生命沒有意義”,如果你真的煩了,你真的覺得生命沒有意義,世人都對不起你,那麼你自殺好了。可是讓你自殺你肯嗎?你愛死自己了,你才怕痛哪。
如果有人真的為生活所迫或為了不連累他人自殺,那其中還有值得理解的原由。但大多數人不是這樣的,真正愁的人,常常已經不想說愁。
“所謂鄉愁”也是如此。一種美麗的韻致,優柔的,典雅的,如一羌笛聲,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有些味道。可是,它更像是一個避風港,它的背後是個包容的懷抱,它的身前是你妄圖逃避的心。
而鄉愁,是一種情緒,揮之不去,你不見得會常常提起,可是你永遠都不會忘記。
離開青島30多年的媽媽,在提到青島的時候,總是會有幾分激動,雖然親人不在,雖然時光流轉改變了故鄉的模樣,但那土地總還是那土地。
希望今年可以陪媽媽回故鄉。她們那一代人,離鄉背井的太多了。我們要幸運得多,回去看看是件輕松的事情,可能正因為此,我們已經很難再有真正的鄉愁。
040226麗江
與雲南實在沒什麼關系。只是在瀘沽湖來回的路上,一直在想起。太相似的盤山道。司機說,幾年後,連這盤山道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