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木錯1
納木錯，
天上的湖
無數人寫過，無數人拍過，無數人為之語無倫次過
2
第三次回到拉薩回到吉日，見到宋哥，我很激動
我對他大喊：我以為我自己再也回不到這裡了，但我還是回來了！
宋哥笑了，說：你不是曾經說過一定會帶你未來的女友回納木錯求婚嗎？怎麼不會回來呢？
我尷尬地撓著頭：是嗎？我有說過嗎？真的說過嗎？
我記起來了，我是說過的……
上一次離開前，和宋哥一起喝了在高原的第一場豪酒，回到吉日三樓時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明顯喝高了，不停著捶著自己胸膛和宋哥說些動情的話，
已經無法完整記住自己說過些什麼了，但我向毛主席保證，我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無比真誠
好像是說過納木錯的，好像也承諾過一定會帶誰誰去……
納木錯是什麼？
大家都不相信，
那時候那只已經兩進西藏的豬，居然還沒有去過納木錯
……
3
納木錯一直是豬豬夢中唯美的天湖…….
自從在網上看到的幾張美麗得令人窒息的納木錯照片，
豬豬便一點一點地開始了那個叫西藏的情意結
那時候的豬不懂旅行，更不懂西藏，只知道自己的破公司不能這樣下去…..
他單純告訴自己，要出去一趟要出去一趟，去西藏去西藏，去納木錯去納木錯！，
怎麼去？隨便！
死不了的！
然後，那個命中注定要改變他命運的女孩出現了
再然後，在女孩的指引下，豬豬擠上了那台往阿裡狂奔的4500……..
22天，塵裡土裡，夢一樣的旅行
快回到拉薩的時候，非力他們密謀著弄一台車直奔納木，如果順利，這將是他最完美的旅程
當時，豬豬的小眼睛在眨巴眨巴著，盼望也能像一個月前一樣擠上那台繼續前行的車
但那時候可能是由於他和非力他們還不太熟，也可能是他過早宣揚了自己的疲憊和庸懶，
更因為是那台已經坐滿5個人的豐田62無法再擠下一只肥豬
到最後，非力他們還是很無情地把豬豬拋棄在庸懶的拉薩，高歌狂笑而去
而那只忙碌著和KOKO互相撕咬的豬豬唯有一邊享受拉薩陽光一邊暗暗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很多天後，豬看到那張BINGO長跪在在積雪鋪滿山口上哀號的照片
他們告訴他，山那邊，就是納木錯，
但他們，再也走不過去了…
他們還責怪他，既然你這爛人不趕著上班，為什麼不好好地在拉薩爛一爛
說不定雪很快就化了，說不定你就能夠去成納木錯呢？
但我怎麼告訴他們，我是如何迎來自己旅行路上頭一次崩潰，幾乎是倉徨逃出了拉薩……..
那一次，曾經離納木錯是這麼的近，但怎麼這麼快，就如此的遠……..
4
再回到拉薩
那時候的豬豬，是已經快跑了半個中國，咬牙了滇藏，狂奔了318…..
那時候的豬豬，自以為已經戰勝了崩潰，讀懂了旅行
他像一朵春天的格桑花一樣，飄逸在日光之城
登色拉、走甘丹，游格薩爾王廟，甚至在小巷裡找到游客不會到的松贊林寺
他一點點地把拉薩走透，並且厚顏無恥地爛在拉薩
對於納木錯，他曾經很輕慢地說：不急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301那位牛氣衝天的家伙說過：現在去納木？還沒有開湖呢…….
他是如此信任宋哥，雖然他們只認識了幾天……..
但還有是人不信任牛人的，
高跟鞋……
在一腳踢走小廈門後，她又找來同伴，輕輕地走了一趟納木…….
兩天後，高跟鞋給豬豬看了她在納木錯拍的照片
他看到了那個冰封的天湖，看到了冰上的日落…….
但他固執的認為，那不是他的納木錯…….
豬豬是帶著些許遺憾奔到喜瑪拉雅的那一邊的
他一直以為他會在從山那邊跑回來，
他以為開了湖的納木錯，應該無比美麗吧，
應該和那些即將要盛放的林芝桃花一樣美麗吧
他以為
僅僅是他以為…..
他以為他已經戰勝了旅途的崩潰……..
當手中拿著一張加德滿都直飛香港的飛機票時，一個名字從他的心底冒起
納木錯………
5
再飛進拉薩，無比意外，也無比期待
豬豬期待著哲蚌的雪頓曬佛，期待著那曲的賽馬
還有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
納木錯
坐在歐珠師傅的4500上，我語無倫次地告訴身旁的爛人頭領
納木錯，我們要去納木錯！你知道納木錯嗎？
宋哥本來也是要和我們一起去納木錯的
本來和他一起的還有那位充滿氣質的女孩
他們要去實踐愛情和試驗愛情吧，我不知道…..
我只是聽到他自豪地和我說：要是去到納木錯，我會指給你看納木錯的四大門戶
我曾經無比期待著，因為我知道在一年前，這個牛家伙用十二天繞著天湖徒步轉了一圈
然而丫頭在出發前病了，連布達拉也沒有來得及看就匆忙飛回了去了
宋哥只好無奈地向樓下的我們揮揮手，然後再次走進301去再去繼續念著那些古籍
而我和牛人宋哥同走一段，聽他講一路傳說一路故事的單純願望又不得不無限期延遲
4500離開拉薩
歐珠師傅輕輕地和我說：先去珠峰吧，回來再繞納木錯，這樣你們就不用頭一晚上就上4800
去吧去吧，反正又不是沒有去過……..
三天三夜，我又走進了山了走進了夢裡走進了回憶裡
日喀則，金色的扎什倫布、有地板的丹增旅館
4000米多一點的米拉山口，一條街的拉孜，通往阿裡和樟木三岔口的檢查站
爛爛中尼318土路，經幡飛揚的嘉錯拉山口，寧靜的白壩….
瑪尼堆密布的遮古拉山口、扎西宗的鵝卵石小道
絨布寺，絨布下小飯館裡味道一點都沒有變的雞蛋餅，
還有那座一直雲霧彌漫著的珠穆郎瑪…………
THE TOP OF THE WORLD
不是高原反映，但我似乎一直在恍恍惚惚地，記憶嚴重出現跳躍
四年前、半年前的記憶衝刷著現在看到的聽到的所有一切…….
我實在無法像初次到來的朋友一樣乍驚乍喜，興奮莫名
好在在路上也有驚喜
那一幕沒有給我們任何准備的賽馬，標悍的漢子們在馬背上翻飛著
我看得痴了，那是我第一場親眼目睹的馬術表演
接著是那一片突然在眼前展現的金黃油菜田，在藍天下如此嫵媚地招展著
男孩女孩們在花叢裡弄影疏狂
再接著是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雨，那一通跟著雨的泥石流、那一段由於泥石流的而造成的塌方
我們被迫滯留在米拉山的盤山路上，冷、無助、彷徨
這就是西藏……..
千辛萬苦，回到日喀則
我悄俏地告訴自己
納木
我來了
我終於來了
6
走出羊八井
我和頭領說：接著的路，我也沒有走過，我也一樣期待著…….
一路雪山一路是草原，4500在柏油的馬路上飛馳著
念青唐古拉山口，依然是經幡飛揚，藏民們在販賣著風馬
當雄，沾著青藏線的光，氣派不小…..
在當雄的路邊立了一個木牌，上邊寫著：納木錯70公裡……..
我心突然顫了一下，呼吸緊張了一下
來了
路不好，也不太壞，
我們輕易就站著山口，那個四年前非力他們再也走不過去的地方
從山口看過去，天邊就是納木錯
藍色的納木錯隱隱約約出現在眼前，但又很調皮地躲躲藏藏在前方山嵐的後面
那是一種滲人肺腑的藍，藍得像西藏的天
天上有白雲，白雲如城堡，一朵朵掛著掛著
如果你不知道什麼叫美麗，那就是美麗
走近去走進去，我們催促著師傅
我們不但要走近納木錯，我們還有走近納木錯人
現在還是有圍繞著納木錯逐水而居的牧民的
幸運如我們者，當然遇到了一家，那個無比樸實無比寬容的一家
不通言語的他們寬容地讓戰神騎上他們的馬，寬容地為我們沏上了茶
我們和孩子們打鬧著，老人在一旁樂呵呵地看著
我們為他們拍照，然後在液晶回放給他們看，孩子和大人都樂壞了
我問歐珠師傅是否能夠拿到他們的地址，我一直承諾把照片寄回來
師傅說：他們是游牧的，沒有地址，能讓他們高興一下就已經很好了
我們就是這樣和那些淳樸的藏民一起嬉戲在藍天下白雲下納木錯旁，
我相信這是納木錯給我的見面禮………
然後，就是扎西了
扎西是伸進納木錯的半島
扎西半島上有住的帳篷
扎西半島上還有那兩塊納木錯標志性的合掌石……..
無數人來過，無數人寫過，無數人拍過
我總覺得有點語無倫次，有沒有這麼激動啊…..煽情了吧…..
但當自己站在那兩塊掛滿五色經幡的合掌石下，
讓我語無倫次吧……..我實在無法用有條理地文字向你們形容我的震撼……
或者，我已經出離了激動了……….
我只是呆呆地在湖邊站著走著無意識地坐下又起來，我看得痴了……
納木錯就在眼前，廣袤的湖面變幻著色彩，由最初青春的藍變得帶綠意綿綿
納木錯就在眼前，最初的波平如鏡變成一浪一浪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岸邊
納木錯就在眼前，彎彎的湖岸畫出一道唯美的曲線
納木錯就在眼前，博大的胸懷包容著遠方的山嵐遠方的藍天
納木錯就在眼前，我看著天色變暗湖水變藍而天邊的雲彩一片血紅，無比美麗無比嫵媚
納木錯就在眼前，我看著湖後雪峰隱沒在晚霞裡隱沒在夜色裡，我知道，你們叫念青唐古拉
納木錯就在眼前，我看著湖邊的人站著的人一個個成為剪影……
站在湖邊，站在風裡，高原的風輕易吹散了我的思想，
四年前有人告訴過我，你真的應該去看看念青唐古拉下的納木錯的
那時候從阿裡回來，年少氣盛、激揚文章，曾經大言不慚地說過
羊湖像初經人事的少婦、聖湖像徐娘半老的怨婦、
班公像人盡可夫的娼妓，立巴是雙九年華的少女………
我有什麼沒有經歷過呢？
其實那時候的自己，無比懷念著所謂的初戀，是無比渴望那些清純和清澈再來一次
其實那時候的自己，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是什麼樣的愛情
直到今時今日，站在納木錯前，我已經懂得藏拙不再用什麼女人來形容它的時候
我知道，這可能就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湖，就好像是那個值得我相伴一生的女人……
她可能不漂亮……….但可以許托一生……..
…….………
對著湖水…..
我再一次承諾
我要帶你來納木錯…….
….
但你究竟在哪裡呢？…..
阿裡豬豬
2005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