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無聊生活之鳳凰

作者: che36

導讀驢子第一章鳳凰 一, 認識木瓜是在地鐵裡。 雖然有輛開了8年的切洛基,切還是喜歡坐地鐵,地鐵裡總會出現一些干淨優雅的女人,這在廣州雜亂的街頭是比較少見的,那裡永遠是一些為了生計而奔波的人群。 切信仰共產主義,他關心人民大眾也時刻准備為他們犧牲些什麼,但直接看著他們總讓他不舒服,他不知道心裡該是同情還是鄙視。雖然自己的經濟也很窘迫,但不在 ...

驢子第一章鳳凰

一, 認識木瓜是在地鐵裡。

雖然有輛開了8年的切洛基,切還是喜歡坐地鐵,地鐵裡總會出現一些干淨優雅的女人,這在廣州雜亂的街頭是比較少見的,那裡永遠是一些為了生計而奔波的人群。

切信仰共產主義,他關心人民大眾也時刻准備為他們犧牲些什麼,但直接看著他們總讓他不舒服,他不知道心裡該是同情還是鄙視。雖然自己的經濟也很窘迫,但不在乎的態度讓他的自我感覺良好。

切曾經很有錢,當時他覺得最牛逼的事情是哪天能夠在豬潲水缸裡拼出四菜一湯來並吃的很香。離婚把財產都給了前妻後,切的生活似乎

真的慢慢向那個方向滑去。

中華廣場站上來了不少人,使得車上有點擁擠,一個30來歲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切站了起來,給她讓了座。女人還算漂亮,怕誤會是因為她的姿色而讓座切擠到了車箱的另一頭。

抓住車頂的把手,一站穩切就笑了,對面站著一個女人,瘦高,28/9歲的樣子,穿著merrell登山鞋,一條黑色衝鋒褲,一件 thenorthface羽絨服,真好和自己的一樣,不同的是切的已經很舊。

看她雖然面對自己但楞著神,切“嗨”了一聲。女人激靈了一下,眼睛的焦距調到了切的身上。看著切的打扮女人也笑了。

“你有筆嗎?借給我用一下”

女人解下背著的小背囊,拿出一支簽字筆給切。

“有紙嗎?”切問

女人翻了一下背囊,搖了搖頭。

切周圍看了看,坐著的人中有人抓了一份報紙,切擠過去商量了一下,撕了一小塊邊下來,很困難地把紙條貼在車窗上寫字。

回到女人身邊

“謝謝你的筆,對了,這是我的名片”

切把紙片遞給女人。

接過筆和紙片,女人沒看寫的什麼,睜著一對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切。

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切低頭笑笑,轉身擠到了車門前,到了天河廣場

站下了車。

二,

切的家在廣州的赤崗,城鄉結合部,一件40平方的小屋,臥室裡的床上沒有被子,只是一個可以抗零下20度的睡袋,地下扔著兩張藏毯。由於向北,房子裡的溫度比室外還冷。廳裡電腦,電視機,影碟機,音響很齊,都是國產的。書櫃裡,茶幾,地上扔的都是DVD碟。兩把吉他和CD架上的鮑伯迪倫,簡莫裡森,邁爾戴維斯,瓦格納已經蒙上了一層灰。

離婚前切買了這間小屋聽音樂看碟彈琴,離婚後就搬了過來。日常生活把小屋從舒適溫馨變成了雜亂肮髒。

今天是1月2號,切的生日。

平時切的注意力總是在以巴衝突,伊拉克問題,中國農民問題,中國政治經濟改革,西班牙甲級聯賽,汽車一級方程式大賽,NBA,費裡尼,賈木許,賈樟柯,艾柯,德裡達上面。隨著這些切憤怒,喜悅,激動,憂慮,憂傷,,,但這一切情緒都只是在大腦裡翻騰,心裡的感覺總是舒坦的。

但每年的今天切就再沒能力關注他平時關注的,房間也變的越來越冷。好在有老莊,釋迦牟尼幫忙把生活中的煩事趕出腦子,切呆坐在電腦面前。

發了一回呆,切慢慢開始感覺自己好像林黛玉,從心裡湧上一股悲哀。切知道要排解這種情緒最好的方式是發泄出來,所以沒有再找老莊和悉達多,努力放縱自己望哭的方向去,只是每次這樣做的時候總是失敗。

切想自己41歲,開始老了,平時莫名其妙掉眼淚很多,有一次和朋友賭球輸了打了個哈乞淚流滿面,這種事情經常弄的他很尷尬。現在正兒八經想哭倒干了。

打開冰箱,空空的,只有一包速凍餃子,25個能吃飽,但切只下15個,因為吃15個還蠻好味的,吃到20個左右就變的難以下咽。長期吃速凍食品讓他變的很有經驗。

切從來不過生日,35歲以前總是忘記,這幾年每次生日都記的清清楚楚,這令他很沮喪。

時間過了晚上7點,切翻開電話本開始找女人的號碼,這時候約會不需要請吃飯了。切不是個小氣的人,但不喜歡為了女人,准確地說為了性在女人身上花錢。

切找的女人一般都是地鐵,商場,馬路,酒吧,書店搭上的,切從來不和生活圈裡的女人約會,外面認識的女人如果發現和自己的生活圈有一點聯系切也會馬上沒有了“性”趣。切對此沒有刻意去設計,來自下面的自然反應讓他自己也覺得奇怪。雖然他找過其中的心理因素,但下面的反應如此跟著理性走還是讓他茫然。

電話本裡的號碼很多,大多數切從來沒有打過。每次見到一個有感覺的用盡智慧討來了號碼,事後熱情一過想起弄上床還有一堆麻煩事也就算了。感覺特別好看上去特別聰明不太裝的才會聯系。

今天沒有心情再折騰,打算炒炒冷飯。回憶著哪些女人的身體一個個電話打出去,不是沒空不方便就是冷冰冰的回絕,十來個電話過後切已不好意思再打,剩下的也實在太久沒聯系了。想想自己也是活該,平時和女人做愛以後太多口水。

有老公,男朋友的就幫她挖掘老公,男朋友的優點和好處,批評她的不理解,從心理學社會學倫理學各個角度說服她要愛自己的對像。實在冥頑不靈的就要她想想剛才和自己做的事情還有什麼不可以諒解對方。這樣也真的挽救了好幾段瀕臨破滅的情感。

單身的就幫她出主意找男朋友,讓她利用網絡,婚介所,拓寬視野,改變自己的觀念主動出擊什麼的。

發現對自己有動感情苗頭的,就教育對方性必須要純潔,不能帶任何雜質和性以外的欲望。

這樣的結果必然讓大多數女人不是越來越忙就是恨自己。

再說平時那些冷飯找,自己大多數情況也是懶的動攤。今天墨費定理起作用,運氣不好。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找出“西西裡的美麗傳說”塞入DVD機,對著莫尼卡。貝魯齊,三分鐘,問題解決了。

三,早上,切被尿憋醒了,感覺有點冷,從睡袋裡鑽出來是難受的,憋著尿也是難受的,切在兩種難受間找著平衡,十來分鐘後,憋尿的難受終於贏了。切很不情願地拉開拉練,從睡袋裡爬了出來。

撒完尿,看看鐘已經是11點多了,切覺得應該起來了,穿好衣服,從書櫃裡找了本維特根斯坦,又跑進廁所,在馬桶上坐了下來。

每天起床就上廁所看書是切十幾年的習慣了,晦澀難啃的書切只有在馬桶上才讀的下去。不知道是年齡的增大還是讀的書的緣故,切的大便時間十幾年來由5分鐘增加到了50分鐘。

坐下沒多久,手機響了。今天切沒有把電話拿進廁所,由於每天在馬桶上的時間過長,電話拿不拿進廁所成了一個讓切頭疼的問題。

每次未雨綢繆把手機和無繩電話很整齊地放在馬桶邊的洗臉盆上時,十次都不響一次,而不拿進來時往往就會像今天這樣。

切有痔瘡,括約肌比較松弛,半途跑出去拿電話讓他感覺很髒,但是電話不停地響著,不接又怕錯過些什麼,這讓切很煩躁。電話終於停了,但當切的注意力剛重新回到了維特根斯坦和括約肌上,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切無奈地半蹲著困難地跑到廳裡,拿著手機回到馬桶上。

“喂,誰啊?”

“好像有點不耐煩”一個不熟悉的女人聲音,標准的普通話。

“沒有,沒有”

“現在的態度還差不多,我是木瓜”

“哦,,,”切搜腸刮肚都想不起來自己的女人檔案裡有這個名字,哦的很猶豫。

“哦什麼啊,別裝了,不認識吧?我是地鐵裡和你穿情侶裝的”女人咯咯笑著說。

“哦,謝謝你打電話給我,這讓我很激動”切確實很興奮,但聲音卻壓的很平穩。

“激動?別假了,你很會泡妞啊?”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是革命同志,應該認識”

“是嗎?”雖然表示疑問切還是聽出來對方認同了他的說法,這讓他輕松起來。

“就是這樣我還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和你搭訕留電話給你的啊”

“別貧了,你的勇氣也太容易鼓了吧?你很自信啊,你知道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

“不不不,我是沒自信,要你電話怕被拒絕,這很尷尬,看你樣子很善良,估計向你借東西不會拒絕,你看上去也很有教養,給你東西也不會當場扔掉,這樣我還有點機會”

女人大笑“你這樣是在表揚自己很聰明咯,這樣吧,請聰明人吃腸粉怎麼樣?”

“好好好”聽到女人說吃腸粉而不是去什麼西餐廳約會讓切很感動,真的有一種找到同志的感覺。

“廣州最好的腸粉是銀記,我們12點半在東川路的銀記見吧”

四,銀記很擁擠,但切一眼就看到了木瓜,在矮小的廣州人中間她很顯眼,今天木瓜穿的很淑女,一條長裙,一件唐裝,化了淺淺的裝。切和木瓜一樣,都要了一份鴛鴦腸和一碗艇仔粥。店裡站滿了等位子的人,兩人沒怎麼說話,很快吃完了腸粉和粥。

木瓜在區莊一家雜志社上班,切開車送了她過去。

第三次見面是在碧桂園木瓜的家裡。切帶了張賈樟柯的“任逍遙”兩人坐在沙發上看,切覺得很認真的看碟有點尷尬,就抓住了木瓜的手撫摸,木瓜順勢躺到在切的身上,枕著切的大腿看完了電影。

木瓜外型是切喜歡的那種,高,苗條,干淨,現代,不算漂亮但看上去很可愛,但切總覺得她硬硬的,抱了抱她切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反應,這讓他很猶豫,切想接吻也許有幫助,探下頭去卻還是吻在了額頭上。切放棄了努力,但感到很歉疚,為了掩飾和木瓜聊了起來。

木瓜也有點尷尬,但一聊起來兩人都釋然了。

切和木瓜都是驢子,喜歡到處跑,看看全國人民在吃些什麼,干些什麼。十幾年來切每年都有2,3個月丟下生意不管到處亂跑,這樣弄到現在什麼生意都沒有了只剩下一間虧本的西藏工藝品小店。

木瓜是個編輯,干幾個月掙夠了錢就會辭職,玩到沒有錢了才回來,她最自毫的是一次只用了二千多元錢在雲南四川轉了兩個多月。

切比較懶,到一個地方感覺不錯就會住下來,和當地人混混,了解他們的愛好,習俗,價值觀,看他們的美女,吃他們最大眾的食品。(切覺得每個地方真正的美食總是他們最普通最長吃的東西)但切不和他們交朋友,因為他們的熱情總讓他不舒服。中國的邊民尤其是少數民族只要你表示了對他的尊重他會願意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你。在新疆切和兩個驢友闖入一個塔吉克人家裡,塔吉克人妻子的美麗讓他吃驚,塔吉克人家裡的簡陋也讓他吃驚,家裡最值錢的就是羊圈裡的三只羊了。在他們告辭前男主人偷偷摸摸跑出去殺了其中的一只。這一天切知道了好的羊肉是不膻的,只撒一把鹽和一點洋蔥的羊肉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湯。

從此以後跑到哪裡切都和當地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他知道在廣州一個再遠地方來的陌生人找到他,對他表示尊重和友好到添他屁股,他也不會把自己財產的三分之一變成湯或什麼東西塞進對方的肚子。

切的驢子生涯總是閑散舒適的,他不會為了一個自己再怎麼向往的地方而讓自己感覺辛苦。在慕士塔格,大家騎馬去十幾公裡外的登山大本營看冰山之父,切情願在卡拉庫裡湖的帳篷裡睡大覺。在可可西裡,離金字塔般的各拉丹東雪峰只有幾十公裡,切感覺又累又暈也就放棄了。在扎什倫布寺,切嫌40元的門票太貴就坐在門口和喇嘛聊天,看狗,曬太陽。。。

木瓜是個女人。中國女人骨子裡就好吃苦耐勞,傳統的相夫教子,作牛作馬,裡外一把手。現代的折騰車子,房子,還有自己的身體。木瓜單身,生活也很簡單,這兩樣都不沾,但她有自己的辦法。一有機會就背著大包,帳篷,睡袋游走四方,風餐露宿,跋山涉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裡苦,往哪裡去,怎麼苦,怎麼折騰。跑的地方夠多,和切一樣,對美景都已不再執著,但她執著的是一定要夠苦。

木瓜聊的興致勃勃,兩眼放光。

“春節要到了,我有假期,我們一起去高黎貢山吧,你也去過怒江,

一定知道冬天的高黎貢山很苦”

切心裡罵了聲他奶奶的,問:“你准備化多少錢?”

“三千”

“這樣吧,我介紹個地方,只要兩千,保證比那裡更苦”

“哪裡?快說”

“我家裡”

“滾,去死”

“你聽我說,你給我兩千,來我家裡住15天,就睡廁所裡,把我的狗窩整理好,每天服侍我,我養足了精神就餓你,渴死你,打你,用針扎你,望你臉上吐口水,把你臉用腳踩在地上挫,你覺得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把你吊起來,剝光你衣服澆上涼水打開窗讓你在風口吹,你要是覺得我還是缺乏想像力的話也可以按你的要求來,我保證讓你苦不堪言。兩千沒有收貴你,這樣做我體力和心理都要付出很大代價。”

“滾,去吃屎去吧”木瓜大笑著罵。

因為最近很窮,切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玩了,提議木瓜找幾個人就在湖南,貴州走走,切有車,可以做他們的司機,條件是他們出油費,過路費和切的費用。木瓜想想答應了,由她去約人,元旦去湘西,黔東南一帶轉轉。切提醒她約的人要注意,很白領,很特區的就算了,這些人太有經濟頭腦,出了錢自然會非常保護自己的權利,出去玩可什麼事情都不能太計較,切怕到時受不了他們的嘴臉照他的脾氣開車一走了之,這樣他的經濟就要崩潰了。

五.10年前的年三十切讀完沈從文全集,年初一就跑去火車站和沒趕得及回家過年的民工一起,去了湘西。一場大雪,讓鳳凰顯得美麗寧靜而神秘。只是從文筆下沱江邊的吊腳樓已面目全非。

雖然已經知道這幾年鳳凰經過了改造,和麗麗走到沱江邊切還是覺得很魔幻,江兩岸的水泥房子全變成了木頭的吊腳樓。

麗麗是木瓜從驢壇上約來的。木瓜一直說要幫切約個美女,她沒有失言。麗麗是廣州的客家人,小時候專業學粵劇花旦,18歲的時候嗓子壞了,現在在一家香港公司做。麗麗上車時候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幫她背著旅行包,同行的兩個男孩看見她的裝備又新又好,又有人幫她拎包,就不懷好意地恭維她一定是個高級白領,麗麗哼了一聲說自己最討厭白領了。雖然切覺得她的話有點假,還是產生了好感。

到了鳳凰,切想想黔東南前幾年已經去過,湘西到貴州的山路又很差,就懶的再走了,麗麗也想在鳳凰過年。這樣木瓜和兩個男孩繼續上路,切和麗麗就留了下來。切提議以後他們的費用就AA,回去的路費盡量再找搭車的分攤,如果找不到人覺得不合算的話她可以自己坐班車回去。麗麗很仗義地表示不管怎麼樣都會一路陪著切。

沱江人家在老街的拐角處,緊挨著黃永玉的奪翠樓,老板是個和藹的大媽,看上去就像你的親外婆一樣。房間是木頭的,很小,有衛生間,兩張小床間距不到半米,床單潔白,一面牆全部是窗,窗下就是清澈的沱江。一切都讓切覺得很好。

驢子在外面跑,住宿是不太分男女的,尤其在西藏,旅店分配房間是只按次序的,如果你一個人住在一個雙人房裡,那下一個踏進這家店的不管男女都會睡在你的邊上。在拉薩的吉日旅店,切認識一個北京小矮個到處找人換房間,同房住了一個丹麥美女,對他視若無睹,當著他面經常脫光,開始還竊喜,幾天以後他實在受不了了。

雖然如此切還是問麗麗介不介意和他同房,而且切的鼾聲很大,麗麗說雖然她出來玩還沒有和男人在一間房睡過,不過她知道這個道理,不介意。

沱江邊的夜晚很冷,寒氣從江面上升起,從木扳的縫隙鑽了進來。

切只脫了外套就鑽進了被子固定一個姿勢不動,一回兒就感覺溫暖了。

麗麗帶著睡袋,穿著保暖內衣,鑽進睡袋再蓋上被子還在不停地叫冷。切笑了:“你不要動,哈,你太瘦了,把睡袋口的縫隙塞好,一回就不冷了”

麗麗照著做了,但沒多久又不停地動攤和發出絲絲,咳咳的聲音。

切決定不理他,但十幾分鐘過去了,麗麗的翻動聲和發出的嘆息聲讓他無法入睡,再說如此不顧也有點說不過去。

“怎麼樣?還冷嗎?平時不要這麼愛漂亮,吃胖點就不會這麼怕冷了”

“我也想胖點,但怎麼吃都不會胖,再說現在說這也晚了啊,我的腳冰涼,要不去向老板娘再要床被子?”

“都什麼時候了,她都睡了,麻煩人家多不好啊”

麗麗嬌小玲瓏,不是切有“性”趣的那種,但切想抱著個漂亮女人睡總比自己齋睡好,而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這樣吧,我們睡一張床吧,這樣不就有兩張被子了嗎?”

“不”麗麗回絕的很干脆。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你不是有睡袋嗎?我也就是抱著你的睡袋,並沒有什麼肌膚接觸,這樣對我,你,老板娘都好”

麗麗笑了:“這和老板娘有什麼關系啊?”

“老板娘不用大冷天從熱被窩裡爬出來為你拿被子啊”

切知道成了,沒有再問,就拿起被子爬到了麗麗的床上。床太小,兩人擠的很緊,切的一個手臂還是沒有地方放,切下床把自己的床推過來並在一起。麗麗安靜了下來,幾分種後,切睡著了。

六,沱江邊洗衣婦木棍梆梆的捶打聲把切喚醒了。窗外,清晨的陽光把江面照的波光粼粼,遠處的虹橋在陰影裡,被一層薄薄的水氣籠罩。

麗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站在窗口看著沱江兩岸的吊腳樓,表情痴痴呆呆,精心化的樁也無法掩蓋臉上的憔悴。切想她晚上還是沒有睡好,這讓他有點同情也有點得意。

“睡得好嗎?”切溫情地問,話出口切覺得自己很假。

“還好,我們去哪裡玩?”

“我們一起去吃米粉,然後你去附近的寨子轉轉吧”

“哪你呢?”

“我就在老街裡轉轉”

每天一起床切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切的大便很臭,想到這會讓他很不好意思以至排泄困難切讓麗麗去廳裡等她。麗麗笑笑離開了。

中國的西南地區都習慣吃米粉,米粉的講究在粉的爽滑有彈性和湯的鮮美,最出名的桂林米粉的特點在粉上面,而柳州的螺螄粉兩者皆備是切最喜歡的。轉了一圈切覺得鳳凰的米粉看上去都不怎麼樣,終於在老街的廣場附近看到一家很小的米粉店,老板是一個老太太,米粉的湯鍋裡黑乎乎地煮著各種各樣的菇菌,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雖然粉並不怎麼樣但湯實在是鮮美,切和麗麗一人吃了兩碗。

麗麗去了都羅寨,切在老街上瞎逛,努力消化著那兩大碗米粉。

和10年前相比,鳳凰奇怪地看上去多了很多老房子,切想這應該是鳳凰人努力恢復的結果。街道兩旁開了很多飯店,酒吧,工藝品店,傳統姜糖店的伙計在門口拉著金黃色亮晶晶的姜糖。各個店門前掛著的幌子和燈籠讓老街顯得古老而浪漫,雖然切覺得這場景有點虛偽,在其中晃蕩的感覺倒也很好,現在的鳳凰對切來說舒適和方便。

10年前的春節,當切和一群路上偶遇的廣州攝影發燒友飢腸摞摞地闖進鳳凰時,怎麼也找不到一處吃飯的地方,終於見到一家門開著的飯店,裡面的老板情願看他那本破書也不願意做這十幾人的大生意。雖然最後只能以方便面解決了問題,看著好多鳳凰人都喜歡捧著一本內容不怎麼樣的破書讀的不顧一切,從文故裡古風猶存讓大家很快樂。

10年前切訪過的詩社已經不存在,但沱江邊重修的城牆,安靜的石板路,樸素幽深的老房子讓鳳凰看上去比以前更有詩意。

街上沒有什麼游客,商店的伙計都熱情但有節制地招呼著切,切無聊了就在姜糖店看他們拉姜糖,順便贊美幾句要幾顆糖吃,5,6家吃下來切覺得張氏姜糖店姜放的多味道最好。

街上很安靜,走過來兩個姑娘的交談聲聽的很清晰,切聽她們說的是廣州話就迎了上去。

艷麗活潑的是熒熒,文靜成熟的是小許,小許辭了廣州的工作來鳳凰開小工藝品店,半小時前她們在街上剛認識。見到切小許邀請他一起去她店裡坐。

小店還沒有開張,原木的牆,不用裝修,做了幾個簡單的貨櫃,堆著漂亮的印度圍巾和小首飾,小燈籠什麼的,小許還在理貨和布置,切和熒熒一起幫著忙,一邊干活一邊聊著天。

小許在廣州的時候有幽閉症,所以來了鳳凰,確實相對簡單的生活對她很有幫助,切除了覺得她比較固執和超越她年齡的成熟外一點不覺得她有什麼異常,反而覺得她有很好的交流能力,讓人覺得很親切又保持恰當的距離,這讓人很舒服。

熒熒是哈爾冰人,在廣州工作了三年,廣州話說的很搞笑。切覺得女人真是奇怪,認識才這麼一會兒,她和小許已經像姐妹一樣親熱了,不停地說要來鳳凰陪小許。她大款男朋友對她和她的家人關懷備至,但他貼身緊逼式的戀愛方式讓她窒息,她想要和他分手,也許來鳳凰能讓她逃離。

切笑笑,認為小姑娘在曬命,說說而已,兩個月後熒熒真的賣了廣州的房子在小許旁邊開了一家戶外用品店。

切這幾年經營工藝品店,很內行,幫小許出了些主意,按切的意思搞了以後小店生色不少,小許很高興,說好晚上請切吃飯。整理小工藝品的事情很瑣碎,切慢慢沒有了耐心。約好6點在老屋飯店吃血耙鴨,切開溜了。

繼續在街上晃蕩,切的注意力一大半集中到行人上,本地的也好游客也好都不見有切喜歡的哪種女人,這讓他很失落。終於沱江跳岩上走來的女人讓他眼睛一亮。那是一個四肢修長,臀部豐滿,身體柔軟的中年美婦,在跳岩上走的戰戰兢兢左搖右擺更讓她顯得婀娜多姿。跳岩是緊靠的兩行,切腹部一熱,迎面走了過去,到女人邊上,切停了下來。

“很害怕嗎?”

“是啊”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我教你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女人停下來站直了身體,看著切。

女人和切差不多高,這樣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女人的皮膚白而細膩,眼角淺淺的皺紋使她細長的狐狸眼更加嫵媚。切怕說話時口水噴到這張美臉上,吞了一下口水注意收縮了嘴部的肌肉。

“你看著天,看著天就不怕了”

“是嗎?”女人呆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了,

“哼,你騙我,看著天還怎麼走”女人笑了,笑的很嫵媚。

看著女人笑,切的心一熱,感覺幸福離自己不遠了。

“我只是教你不害怕的辦法啊,至於,,,”切話說到一半,一個聲音從女人身後傳來:“琳達,怎麼拉?”

一個年齡比切大一點的中年男人扛著哈蘇相機和三角架,從對面跑上跳岩,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切。

切苦笑著咽下了下半句話,心裡罵著他媽的這家伙真好福氣,快步走過了跳岩。

在對岸呆呆地站了一回,切看著女人的背影一陣心痛,心想在一般人眼裡麗麗一定比哪個琳達更有魅力,要是和那家伙晚上換個床睡不知道他會不會樂意,麗麗和這個琳達如果不裝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意見,,,,切胡思亂想著回了沱江人家。

七.店裡的大媽和兩個大學生摸樣的小姑娘圍著炭盆烤火。在以後的日子裡切發現這兩個小姑娘很怪,從遙遠的大慶來到這裡,每天哪裡也不去,除了吃飯,和大媽聊天,准確地說是聽大媽聊天,就是躲在房間裡,而且不發出任何聲響。

見到切回來,大媽親切地招呼他坐下烤火,切覺得有點冷又很郁悶,就挨著大媽坐了下來。切很喜歡黃永玉的散文,覺得這鳳凰老頭聰明睿智到極點,就問大媽一些黃永玉在鳳凰的瑣事。大媽平淡地講著,切感覺在大媽的眼裡,她這個聲名顯赫的鄰居只是一個有錢有勢的人,說起隔壁的奪翠樓,大媽開玩笑地說,鳳凰的精華都被他奪去了,所以鳳凰人窮啊。雖然說法比較無稽,但切卻不能付之一笑,想想這個奪字是太霸道了。第二天黃永玉沉著臉,很酷的在街上走過時切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

聊了一會。麗麗回來了,很疲倦的樣子,大媽招呼她也不肯坐下,和切冷冷的打了聲招呼進了房間。

大媽笑著不停地誇切好福氣,老婆這麼年輕漂亮。切知道這個問題解釋不清楚,更何況大媽一定看到兩張床並在一起,就只能苦笑了笑。

6點不到,老遠就聽到熒熒爽朗的聲音,小許和熒熒來叫切吃飯了。

小許和大媽很熟,大媽問他病怎麼樣了,小許說大媽你看我還有什麼病啊。

切問小許能不能請多一個人吃飯,小許開玩笑地說要看那人和你什麼關系,大媽插口說是他的老婆,好年輕好漂亮啊。切感覺大媽一定以為麗麗是他包的二奶,想想麗麗和自己年齡的差距確實很難不讓大媽誤解。

切只能笑著對熒熒和小許說: “我說不是你們也不會相信,床都推一起給大媽看見了”

“不要解釋了,我們懂,快去叫她出來吃飯吧”熒熒壞笑著。

麗麗懶懶地靠在床上擺弄著她的DV機,見切叫她吃飯讓切先出去等她一會兒,10分鐘後,麗麗神采飛揚地走了出來,勾住切的手,熱情地和小許熒熒打著招呼。

老屋飯店的血耙鴨子做的很好,只是鴨子量少了點,黑不溜秋髒兮兮的腊肉也很美味。一頓飯下來小許熒熒的真名,年齡,電話切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但熒熒她們問起麗麗的年齡她總是笑著回避。

飯吃的很高興,切下午的郁悶一掃而盡,吃完飯切請大家跑去沱江邊的守望者酒吧喝酒,熒熒喝多了點後在跳岩上來回飛奔,酒吧裡的客人被她的瘋狂和快樂刺激的頻頻舉杯。

八,回到旅店已經很晚,敲門吵醒大媽讓切有點歉疚。兩人草草洗了洗澡上了床。

今天的氣溫並不比昨天高,但切和麗麗都感覺溫暖了許多,切摟著麗麗的脖子興奮地胡說八道,麗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切,睡袋裹的人很不舒服”

“那你打開它啊”

麗麗動了動:“我在裡面拉很困難”

“那我幫你吧”切挺高興地拉開了睡袋,把雙手老實地放在身邊又開始胡侃。

“切,我的腳好冷”

麗麗這種啟發式的說話切聽的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很紳士地說:“那把你的腳伸到我腿中間來取暖吧”

切側過身子,麗麗把她冰涼的小腳伸進了切的兩腿之間。

切不再說話,努力地准備睡覺。

但麗麗的小腳開始在他的腿上搓動。

切警惕起來,腦子裡念頭亂轉。

{認識麗麗以來,沒見她接過什麼電話,不像有男朋友的樣子,但看她的長相,不會缺男人追,一定是比較怪或者受過什麼男人的刺激。雖然她看上去比熒熒他們還小,但她一直對自己的年齡緯默如深,應該不小了。昨天晚上怕冷的嘆息聲怎麼聽也像需要男人的聲音。}

想到這裡切感覺麗麗的小腳已經在撩自己棉毛褲的褲腳並在他被裸露的小腿上蹭。

{雖然麗麗不是自己有“性”趣的那種類型,不過幫幫她也無所謂,自己也會蠻爽,但一路上麗麗把自己的革命家世連離婚詳細原因和過程都盤問的一清二楚,自己是有問必如實照答,而問她時,住那裡不回答,真名叫什麼不回答,多大了不回答,有沒有男朋友不回答,

本來對這些問題自己也沒有什麼興趣,對女人這樣也很理解,甚至有點同情,但現在想想這樣的女人會比較麻煩。看她今天問話的方式如果自己幫她她一定會把事情搞成不是她要而是他要。}

這時麗麗柔滑的小腳蹭的切很舒服,切有點動搖。

{自己是個男人大丈夫,年紀也比她大這麼多,不應該這麼計較,像木瓜這樣健康坦然徹底解放了的女人畢竟不多,既然幫人,委屈一點又有什麼所謂。看了這麼多佛經看屁眼裡去了,如此計較那還有點慈悲心啊。}

切開始從各個角度批評自己,這時麗麗呻吟起來說自己肚子痛,拉著切的手讓切幫她大力按著。切張開的大手遮住了麗麗的整個腹部。

麗麗的腹部平坦光滑柔軟,滑滑膩膩的感覺讓切很舒服,雖然切感覺自己的下面沒有什麼反應,還是收拾心情把手向麗麗的乳房移動,他相信很快自己就能熱起來。

這時麗麗的小手一下子收緊了,堅定地阻止了切手的移動。

切的手回到了原位,在麗麗的腹部揉挫,在切的撫摩下,麗麗痛苦的呻吟變的平緩。在麗麗的呻吟聲中,切感到自己下面在緩緩升溫。

切的手再次移向麗麗的乳房,麗麗的手還是阻止了切,手上的堅定讓切一下子冷了下來。

切想{1,幫她也許要像強奸一樣才行,自己還沒有修煉到這麼高的覺悟,釋迦牟尼現在就來敲腦袋也沒用,麗麗這樣確實是苦,她真的應該加強學習。2,也許她真的沒那意思,只是喜歡這樣玩,那也是苦啊。}

這時,麗麗的腳在切的大腿間又開始搓動,而且越來越上,慢慢到了切的敏感部位,嗖的一下,切的下面立了起來。

切收回在麗麗肚子上的手,一把抓住搓動的小腳。

“不要動了,這上面受不了的”切嚴肅但和氣的告訴麗麗。

把麗麗的小腳夾在膝蓋上面一點,麗麗傻笑著,切不再理她,自顧自睡覺了。

半夜,切夢見了琳達,在夢中射了。被夢遺搞醒的切很不好意思,看麗麗在沉睡中讓他安心了一點,麗麗的腿壓在她身上讓他有點煩惱,猶豫了一下切還是輕輕地搬下了她的腿,看沒有弄醒她,偷偷摸摸地下了床,跑進衛生間洗了洗,換下的短褲讓他頭疼,洗了或扔在垃圾桶裡怕麗麗發現,看著窗外月光下清澈的沱江,切猶豫著,一陣寒氣讓切顫抖起來,咬了咬牙嘆了口氣切打開窗戶把短褲扔了出去。

九,一大早,切和拉登坐在阿富汗雪山頂上,初升的陽光把周圍的群山照的金黃一片,切無暇顧及周圍的美景,拉登悲天憫人的目光磁鐵一般吸住了他。

“美國為了它的利益也好,道德理想也好確實對世界各地尤其是伊斯蘭世界的人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你為什麼要攻擊無辜的美國人民哪?”切盯著拉登問。

“美國是個民主的國家,政府是被人民選舉出來為自己服務的,完全代表了人民的利益,美國政府的任何行為都是在人民的授權下進行的。這是美國自我標榜並引以自豪向全世界推銷的。既然如此,政府也好軍隊也好只是人民的一杆槍,這杆槍的任何行為最終得益是美國人民,誰得益誰負責,人民不能躲在自己的槍後面一邊拿利益一邊說自己是無辜的。而且美國人民對自己的槍不是無法控制無能為力的。要說無辜,相對來說軍隊裡的大兵們比人民要無辜的多。”

拉登的聲音平靜而有力,雙眼憂郁但散發著聖徒式的光芒。切覺得他講的有道理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美國人民天真爛漫,具理想主義精神,並不一定注重利益的啊”

“沉重不浪漫的利益問題選人幫他去想,幫他想的不好就砸他的飯碗,自己抓著理想主意過日子,美國人民真的很會生活,其實背後是一種虛偽。再說利益是分物質利益和非物質利益的,石油是一種利益,推銷道德理想也是一種利益”

“很多時候人民是會選錯自己的槍或者被槍所誤導的啊”切的聲音開始無力,對自己提的問題也不太有信心了。

“選錯也好,被誤導也好都是自己犯了錯誤,人必須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何況這些錯誤背後是千千萬萬人的生命,而且美國有完善的機制讓他們隨時改正自己的錯誤”

“被你炸死的人中間有很多是反對他們政府的做法的啊,那些人不是挺無辜”切還是不死心。

“什麼叫民主社會?民主社會就是其中的人民接受自己反對但被體制認可的選擇作為自己的選擇。因為他知道最終他還是會得益的。所以只要他接受了這個體制本質上他就沒有反對,就必須為這個體制的行為負責。世界很多地方就搞不了民主制度,阿富汗就不行,選舉的時候都想著自己贏,一輸了就不接受結果,甚至拿起槍來,混戰一場,這樣的社會人民才是無辜的。因為政府代表的是力量而不是人民”

切腦子有點亂,但還是覺得不對勁,正在絞盡腦汁的時候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打斷了他。

一架美國阿帕齊從對面山坳間升起向他們飛來,螺懸漿帶起滿地雪花飛舞,切抓起拉登的AK47擋在拉登身前向飛機掃射,子彈緩慢軟棉棉地還沒到飛機前已掉落在雪地上。阿帕齊射出一顆炮彈,炮彈慢慢地飛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在切身前落下,一聲悶響,地動山搖,雪峰劇烈地左右晃動著。

“醒醒,醒醒,都什麼時候了還睡”麗麗凶巴巴的聲音把切喚醒了。

“別搖了,好了,幾點了?”

“9點多了”麗麗的聲音中帶著埋怨,切覺得她像他前妻一樣,讓他很煩。

閉著眼睛切還回味著剛才的夢境,最後時刻自己的勇敢讓他很滿意。從小切在夢中遇到危險總是堅決地逃跑,這成為他的一塊心病,隨著年齡的增大好了一些,大多數時候會是猶豫不決,像今天這樣的勇敢實屬少見,他希望以後自己都會這樣。

沉湎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切不願意起來,麗麗生氣地走了。

慢慢切又睡著了。

十,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切辦完了例行公事找到老太太的米粉店吃了碗米粉。回到沱江人家。

一進門看見廳裡放著DVD,內容好像是介紹鳳凰的,大媽在哭,眼睛紅紅,只是看到切回來抹干了眼淚。切沒吱聲,靜靜地坐在大媽身邊看著放的東西。

電視片是介紹鳳凰旅游開發的,看完片子切知道鳳凰人把沱江邊所有的水泥房子包上了木頭,重修了虹橋,城牆和南方長城。鼓勵本地人投身旅游業,其中拍到了大媽。大媽的丈夫是沱江上的老船工,從片子裡看很善良老實的樣子,響應號召把自己的祖屋改造成旅店,自己重抄舊業,搖起小船載游客游覽沱江。想起廳裡掛著的照片,切知道大媽丈夫已經過世了。

“大媽,大伯什麼時候過世的?”

“三個多月了,咳,也不知道他投胎了沒有,去了哪裡,他還會記的我,記的他兒子孫子嗎?”切靜靜地聽著。

“他苦了一輩子了,不知道下世會不會命好一點?喝了孟婆湯是不是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不喝是不可以的是嗎?”切知道沒法回答大媽的問題,也不需要他回答,就只是安靜地聽著。

“先生,我看你在看佛教的書,很厚的,字又是直著排的,你一定很有學問,我想問問你,人能不能不用再投胎那?”

切覺得大媽的問題有點大,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大媽,我喜歡亂看書,談不上有什麼學問。佛教的意思,投胎也就是要輪回,不管命好命壞,做人總是苦的,所以輪回就是不停地受苦,佛祖希望我們都不用輪回,但只有成了佛才不用輪回啊。大媽,你這個要求可是太大了”

看著大媽不滿足的眼神,切有點慌,不知道她還會問出什麼大問題來,找了個借口,切溜了出去。

(看到這裡不知道大家厭不厭煩,反正我自己已經有點煩了,實際上也就是一個無聊的中年偽驢子的一點破事,我就是想告訴大家這家伙很無聊,他想通過各種辦法擺脫無聊,但結果是越來越無聊,而且把自己搞的郁悶起來,其他人也比他好不了那裡去,好像各有不同,起碼下面張的東西不一樣,但無聊是一樣的。但我什麼也不寫就告訴大家這幾句話你們肯定不高興,因為你們也是些無聊的東西,不要說我罵你們,你們要是不無聊不會看到這裡。不過不要擔心,切的破事多了去了,我會繼續寫下去,反正我比他還糟糕,不但無聊,而且心理陰暗,至於為什麼心理陰暗就會寫下去,你如果不明白這一點,那我會很高興一陣,不管你怎麼英明神武,在我心裡你就是一傻逼,而且我不會給你機會辨白,我希望你去撞牆。明白的家伙,你也別高興,實際上很客觀地說,你也就是一狗屎,至於為什麼你是狗屎,我也不會解釋,你要是當面找到我,我會很客氣地向你道歉,或者向你解釋狗屎是好東西,絕對不和你爭吵。

我最近玩一弱智游戲連一連有點著迷,這段時間心理比較正常,人也有有點善良,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把口袋裡破爛不堪的毛票慈悲地給要錢的。過了這一段,我會回來告訴大家,切和麗麗以及以後切接觸的雌驢子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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