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紀行之一:久違的關西,久違的奈良

作者: atsar

導讀當我從飛機的舷窗中看到皚皚白雪覆蓋的關西高山時,心裡居然的冒出一股厭惡的感覺,甚至幻想我這會就是那個負責扔“胖子”和“小男孩”的光榮飛行員。也許,在國內反日氣氛中生活太久,很自然就會孳生對這個10年我曾充滿希望而去的國度的反感。可是,就在一小時前,我還在快意的品嘗日式的航空餐,細細體味那久違的滋味。踏上關西機場,十年前無比榮耀的新機場 ...

當我從飛機的舷窗中看到皚皚白雪覆蓋的關西高山時,心裡居然的冒出一股厭惡的感覺,甚至幻想我這會就是那個負責扔“胖子”和“小男孩”的光榮飛行員。也許,在國內反日氣氛中生活太久,很自然就會孳生對這個10年我曾充滿希望而去的國度的反感。可是,就在一小時前,我還在快意的品嘗日式的航空餐,細細體味那久違的滋味。踏上關西機場,十年前無比榮耀的新機場,現在卻給人一種很普通的感覺,所有大機場其實都很相似,不變的永遠是世界村的感覺。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必然,次我們去的第一站就是奈良,這個我曾經生活過近三個月的地方,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住在都HOTEL(大阪)裡,而不是那種位於寂寞荒野的單人宿舍(日本人叫寮),當然我赴日的身份也變化了,從一個赴日求生的青澀小子變成了審視日本的角色,雖然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何改變。

大阪似乎應該是關西近畿地區的中心,從大阪到奈良、京都、神戶這些城市都只有40-50公裡的路程,所以,我們留宿大阪是很明智的選擇。抵達都HOTEL已經是下午3點,稍事休息,我們就跟著日本接待者從在飯店下面的近在咫尺的上本町車站上電車,去難波,大阪最熱鬧的地方吃飯。上本町到難波也就兩站路,10年後再次體驗那地下多層的電車站以及默默趕路的日本上班族,還是有種震撼的感覺。但這種感覺馬上就被海老料理(龍蝦)的美味打斷了。都說日本料理只是顏色好看,味道不咋的,可是我卻一直不這麼認為,也許我那偏愛清淡和新鮮的口味使然吧。想想我們國內的龍蝦烹飪方法也就是生吃然後多余的燒龍蝦粥,所以當搬出N道美輪美奐的龍蝦菜肴後,我有點吃驚,看來即使是飲食文化,我們也沒有自滿自足的理由。在日本後來也吃了幾次生魚片,總覺得他們用的芥末不如我們國內的量多和辛辣,所以准備買些芥末回去的願望很自然的打消了。不過,這次晚餐給我的感覺最深刻的不是美味,而是日本所有公共場所那溫度奇高的空調,幸虧我早有所聞,不然按照江南的穿衣方法非中暑不可,後來在新聞中得知,這樣暖和的室內環境專門有個“室內溫暖化運動”在管。

奈良是日本最早的古都,所以或許奈良的古建築物沒有太多的氣派和奢華,可是其厚重的歷史感卻壓倒了一切不屑。

法隆寺是近畿地區電車線路的一個站名,也是飛鳥時代保存下來的世界最古老木造建築的名稱。雖然該寺公元607年開始的歷史在因為公元670年的大火而中斷,雖然當時的建築早在670年全部失火燒毀現存的應該只是後人的贗品,但是日本人還是固執的堅持世界最古老木建築物的名銜,這個民族對自己歷史的重視和尊重真的讓人感到一絲敬意。其實日本人在其古代的歷史中從來不諱言其中的中國影響,甚至也堅持使用那些古老的漢字(韓國就不一樣了,越來越多的古怪韓文字母代替了漢字)。有學者甚至說幾裡掛拉的日語就是當初中國的唐音,所以看到法隆寺那黑色的5層方塔和碎石庭院時,我不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設想:也許日語才是真正的保存至今的漢語活化石,中國由於太多外族的輪流統治,所以語言早就南腔北調異化了,而孤立的島國才有可能保存純正的古代語言。離開寧靜的法隆寺,我們向奈良市出發。

再次走入奈良車站,發現居然和10年前一摸一樣,這在飛速發展的中國似乎無法想像,我們城市的車站早就改建了幾次咯。日本真的是一個節儉的國家,夠用就好,能用就好,他們對自身缺乏的資源的珍惜幾乎到了痴迷的程度,至今日本絕大多數城市裡還是林立著電線杆子和蛛網般的架空線(我們小城都很多地方三線入地了),甚至老式的錄像機還被普遍使用,原因只是因為當初產品質量太好,還沒有壞。可是後來進入難波的7層大型電器店,就發現這並不是一個一味守舊的國家,所陳列的清一色的液晶和PDP彩電以及高端數碼產品宣告著他們還是世界電器電子行業的領先者。

搭上了預約的TAXI就開始了奈良之旅。雖然高昂的租車費讓人心疼,可是司機細致的開關門服務和兼職導游的解說還是讓人感到很超值,何況車子是那樣的干淨,絲毫看不出是輛服役多年的老式皇冠。

東大寺的南大門實在是必須一看的地方,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單體木建築物用多根30多米高兩人合抱的獨根木頭支撐起來。我已經記不清那些枯燥的數字,我只記得跨入南大門時那震撼的感覺。人在巨木之下是如此渺小,也許這感覺就是當初聖武天皇所需要的震懾效果。

東大寺本身就沒有那麼精彩了,尤其那需要收取門票的法華堂其實也就類似於我們中國寺廟的一間大雄寶殿而已,裡面陳列著10多尊奉為國寶的木制菩薩像。

興福寺,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色,一樣的五層塔,一樣的伽藍庭院。不過那五層塔被稱為奈良的像征,有名氣啊,再次重復10年前的動作,拍照留念,心中暗存一個希望,希望這次拍的照片和10年前的一摸一樣,當然,這是希望而已,我的衰老是無法避免的不同之處。奈良的鹿實在是太多了,肆無忌憚的蹲在路旁,走在人群中爭食物,因為沒有天敵,據說現在已經達到2000多頭,怪不得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密集。

春日大社是另外一個著名的去處,日本的神教和佛教享有一樣重要的地位,所有供奉神的地方都叫神社,那種橙紅色的牌坊一樣的建築就是神社的標志。神的膜拜方法也和佛有點不同,要多擊兩次掌,不過,當我這麼做的時候,發現旁邊的日人用怪異的眼神看我。切!一定是你小子忘了你老祖宗的規矩了吧,有什麼好奇怪的,哼。

司機告訴我們進神社的砂石路中間是不能走的,那是神走的路。一看,果然,中間的路用細細的繩子攔了起來。可是當我們離開春日大社的時候,卻發現幾個日本年輕人在走神之路,呵呵,這回輪到我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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