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走天涯之滇東南行(9)

作者: 同指山河

導讀2005年2月14日,大年初六今天我們計劃到興義,行程只有180KM;但立東他們要趕到南寧,為遷就他們,我們還是很早就起床出發了。 今天的霧比昨天更濃,能見度只有10M,2輛車隔得稍遠一點就看不見了。好在車速不快,彼此還能跟得上。但這場霧還是一出場就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 旅館的店員說:去多依河啊?出門,路口拐右。 待拐了右,卻是崛頭的。又問,路人說:錯� ...

2005年2月14日,大年初六今天我們計劃到興義,行程只有180KM;但立東他們要趕到南寧,為遷就他們,我們還是很早就起床出發了。

今天的霧比昨天更濃,能見度只有10M,2輛車隔得稍遠一點就看不見了。好在車速不快,彼此還能跟得上。但這場霧還是一出場就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

旅館的店員說:去多依河啊?出門,路口拐右。

待拐了右,卻是崛頭的。又問,路人說:錯了,掉頭,路口拐右。

想了想,不妥——那不是金雞嶺的方向?再問,出租車司機說:掉頭,路口拐左。

拐左,那不是又回到崛頭路?出租車司機說:是左邊那個斜岔路口。

敢情誰也沒錯,是我們錯了——這本就不是十字路口,而是五岔的!

出了郊外情況更糟——主干道在修路,修了很多便道,便道本身又帶岔口,還沒有指示牌(阿明衝口而出:雲南20怪,岔路口沒路牌),我們像無頭蒼蠅似的左衝右突,卻處處碰壁。開始還有1、2個路過的民工問問路,轉入便道後連個人影都沒得,濃霧加上高可及人的油菜花(這裡應該就是舊機場——如今的油菜花節主會場),想望遠點都不行。正沒奈何處,1輛中巴駛過身邊,車身上寫著“羅平——西林”,連忙翻看地圖……前半段與我們同路!快追!只是,大霧之中我們這些遠客如何比得上駕輕就熟的本地司機?始終還是跟丟了,最後是跟著1輛大貨走出來的。

翻了一陣山,在一個叫“大水井”的地方,太陽出來了。近處,薄霧縹緲,穿林疏照,高音喇叭喚醒了沉睡的山村;遠處,雲蒸霞蔚,風起雲湧,浮在雲海上的一列列山尖,被朝陽染成金黃色,像極了豐收原野上的谷垛子。“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大概也不外如是吧?

“這車停得值吧?”阿珊問我。

“仙境!”

用是用濫了,但我想不出更貼切的詞。

不過,仙境只能是神仙住的地方,我是不會羨慕的——真讓我來這住,不出三年,這把老骨頭只怕就要風濕痛症朽在這裡了。

問老鄉這是什麼山?他說:“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不是在廣西西南部嗎?怎麼延伸到雲南東南部來了?不解。

拍完照後,對下一步行程大家意見出現了分歧。LP看太陽出來了,想回羅平;阿明說這沿路風景就不錯,應該向前;阿珊說山上看是雲海,到了山下就是霧,羅平應該沒出太陽——繞了個彎,但意思很明顯,就是支持老公啦。我是車主,實際上擁有最終決定權,所以這個時候更不能亂表態。不過沒關系,和稀泥本就是我的強項,於是我對大家說:先去多依河吧,如果到了魯布革能有太陽,我們就回羅平去。其實我心裡亮堂:真要到了100KM外的地方,別說出太陽,就是太陽他爸、他媽、他二大爺一塊出來,也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在多依河景區門口我們停了一下,問問裡面主要是看瀑布的,不大感興趣。在廣場上看了一會布依族人賣七彩米,作到此一游狀,就走了。

其實到魯布革的路並不太好,但也沒有擔心中的那麼差——就是年久失修的老柏油路,時不時有個坑的那種。魯布革是一座座落在三省交界處的國家級水電站,區內各項生活設施齊備,儼然一自成體系的小城。大概正因如此,此處與外界接觸較少,對外面世界的了解十分模糊,我們先攔住一輛摩托車,想證實一下去興義是不是走這條路,那位大哥說是的往前,到板橋轉去鐘山方向,就可以到興義了——這豈不是讓我們繞回到324?再攔住一輛掛電廠內部牌照的小車,那位司機師傅更離譜,居然說前行是去羅平的——不但讓我們繞回324,還讓我們轉回羅平去,這是哪跟哪呀?好在上了山頂不遠就見著路牌,證實我們走的沒錯。

過了魯布革便進入貴州境內——出來9天,我們終於要離開雲南了,回家的喜悅和離別的惆悵交織在一起,大家都默不做聲若有所思。

進入貴州就是那條傳說中的新柏油路,果然是神清氣爽。但我們很快又遇到了新問題——在轉入一個山坳後,我們一頭扎入了濃霧中。貴州的霧果然是名不虛傳,能見度一下子下降到……到多少?在這我們又發生了一場爭論:能見度到底是什麼標准?看出個影子就叫“能見”,還是要看出物體的輪廓?如果是前者,那能見度還有6M;如果是後者,那能見度就只有3M不到了——車頭外兩臂之地,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在等一群牛過路時我們停在路邊,我跟著立東的車,他亮剎車燈時(掛檔)我踩離合,他剎車燈熄時(起步)我掛檔,就在我松手剎的那一當兒,他車尾霧燈上那點可憐的紅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哪是霧啊,根本就是扎進棉絮堆裡了嘛!

當然,大霧也有大霧的好處,混天沌地的把你包裹在一個小天地裡,有啥平時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這時您就痛痛快快地來一道吧,我和阿明就肆無忌憚地站在車前不遠處灑水,那叫一個爽!

不過這個霧在本地司機看來大概是司空見慣了——我們把所有能開的燈都打開,他們居然連示寬燈都沒亮!一個龐然大物突然間就在你鼻尖前冒出,心髒差點都對付不過去。

下午2點到達興義——黔西南州州府,一個氣候與昆明相近的地方。人家說去過1天的地方可以說上1年,興義也不例外,有3點給我印像特深,全跟駕駛有關:

一是油,價高質好。93#3.94/L,比家裡貴了5%,但卻錄得小馬下地以來最省油記錄,1L跑了15.5KM(一般是10—12KM/L)。

二是路,彎彎曲曲。全城沒有一條路是直的,外地司機進來如入八卦陣,路感差點都會犯暈。當然這也有一樣好:實在不行,你就一條道上走到黑,這往往能把你帶回到起點。

三是人,文明程度差點。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時我排首位,突然後面喇叭聲大作,朝倒後鏡一看,應該是第3輛車,接著全城喇叭聲狂起,所有人都不甘示弱地按了起來。我就納悶了:綠燈還沒亮啊,再說第2輛車都沒反應呢,你急什麼?退10000步說,人家急就急吧,其他的人你湊什麼趣啊?

其實我們那禁鳴喇叭也沒幾年,但我們已漸漸習慣了,驟然聽回這喇叭聲湮,只覺頭皮發麻太陽穴突突亂跳,煩躁得不行。看來個人的良好習慣真的能決定城市的綜合環境和市民的整體素質,就看你政府如何引導了。

停好車找地方吃飯,不料稀裡糊塗地就到了鄭記老店,這的刷把頭可有名了!待得上菜一看,外形與我們廣東的干蒸燒賣差不多,餡則是剁肉+干筍,味道並無過人之處。盛名之下,果然難符。不過,15塊錢對付4個人的午餐,算那麼回事了。

下午游覽馬嶺河大峽谷——這個號稱“地球上最美麗的傷痕”,河谷深切100余米,刀削斧砍般。100余米在平地上看算不得什麼,但要把它豎起來,那就壯觀了,這讓我想起一個著名的觀點:事情本無對錯,視乎你看問題的觀點和角度。

馬嶺河大峽谷以瀑布聞名,宣傳資料上說主景區兩岸峭壁上懸掛著100多條呢——但那是雨季時的盛景,我們沿徒步步道一路走來,只見到2條還有些水。

馬嶺河是我們此行11天唯一需要買門票的地方,還不便宜——60元/人,貴!我又不會享受徒步的樂趣,走完了只覺得一個字:累!阿明說好像還沒有乳源的大峽谷壯觀,我聽了臉上只有一個表情:傻!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冤!

以上也只是我的觀點和角度,有得罪處別拍,俺也怕疼。

找地方吃晚飯時我相中了一家標價19元/位的自助火鍋城,征詢他們什麼意見。雲貴川衣食同源,我的本意只是想看看大家伙對吃辣有什麼看法,想不到阿明看著裝修尚算輝煌的火鍋城,說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今天是情人節呢……就在這,吃點好的吧!”

全體昏倒。這同志對“吃好點”的標准,也太……太……我和LP不約而同地望向阿珊——這家庭主婦平時是怎麼當的?

於是全體順從阿明的意思,花了相當於中午6倍的標准,就在這“好好地”吃了一頓。看著阿明酒足飯飽後幸福的表情,我想起了三九胃泰當年那句著名的廣告詞:其實,男人更需要關懷!

今天停車票2張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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