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趣事多

作者: 00112615

導讀米蘭是當之無愧的國際大都市,語言本當不成問題,誰知問題竟出在語言上,今天第一天正式在米蘭街頭出現,竟因為語言惹出許多故事。 來米蘭之前就對著名的Duomo大教堂心儀已久,據說這是全世界排名第三的大教堂,設計之豪華規模之壯觀舉世罕見。親臨其地,果然名不虛傳,建築富麗堂皇,風格雍容華貴,在眾多名色游人的烘托下,更顯得儀態萬方。 教堂外圍便是米� ...

米蘭是當之無愧的國際大都市,語言本當不成問題,誰知問題竟出在語言上,今天第一天正式在米蘭街頭出現,竟因為語言惹出許多故事。

來米蘭之前就對著名的Duomo大教堂心儀已久,據說這是全世界排名第三的大教堂,設計之豪華規模之壯觀舉世罕見。親臨其地,果然名不虛傳,建築富麗堂皇,風格雍容華貴,在眾多名色游人的烘托下,更顯得儀態萬方。

教堂外圍便是米蘭著名的購物區,有‘米蘭客廳’之稱,意為只要來了米蘭,都會到此作客(其實是到這裡挨宰),這裡彙集眾多世界名店,平時如雷貫耳的品牌,在這裡也只能平起平坐,誰也蓋不過誰的風頭。按說,這樣的地方,找到英文流利的人應該不成問題,非也,問路時如果碰到外國游客尚好,如果是本地人,多數就要‘國際大比劃’了,手腳並用,還不一定能說得清楚,因為米蘭的街道著實和天津有一拼,‘簡直走’不一定走得通,稍一偏,就有可能謬以千裡。除了問路以外,買東西一旦看好交錢走人尚可,只要多一點要求,就不那麼簡單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大教堂外圍的購物區氣勢一樣磅礡,規模更為壯觀,凡到這裡的人不管錢包鼓不鼓,都難逃誘惑,我當然也彙入了購物的人流。在一家百貨公司的雅詩蘭黛專櫃駐步,看中一個包裝像是面霜的東西,外觀精致,份量可觀,也許可以送給媽媽和婆婆,沒有標價錢,經驗告訴我不知道價錢之前不要亂問,免得惹了推銷的小姐沒有退路,可是看來看去,統統的意大利文,猜都猜不出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正自為難,濃妝艷抹的專賣小姐飛快跑來,一通眉飛色舞,一句沒聽懂,似乎說的是英語,可能是在恭喜我挑中了好東西。

‘我看不懂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這是干什麼用的?’

‘&%#_^#_+&^%## 臉 &^#$%(*&^% 脖子 &*&%UIO$^& 眼睛 *&((%^* 晚上 (&%$#^&’

‘你是說這個是晚上搽臉和脖子的?’

‘&*^$^&%$干淨(^%$^*皺紋*(^%$$’

‘你是說這個是洗臉抗皺的?’

‘太陽*&^*%$#@脖子&%$^&*很強&%$*’

‘你是說它是防曬的?’

‘&%$*&(&%’

‘算了,我不要了。’

‘不! 幫助客戶了解產品是我的責任!’她突然冒出一句完整的英語嚇了我一跳。

‘那它倒底是干什麼用的?’

‘&%$%#*&@%^*’又來了,和我裝胡塗呢吧。

‘這樣吧,你就告訴我這個多少錢吧!’

‘不,你先要搞清楚它是做什麼的?’又出來一句清楚的英語。

於是我趕緊乘勝追擊,‘那它是做什麼的?’

‘&%#$@&*%&#@’

我快要發作了,定定神,換了一種問法,抬手比劃,‘你就告訴我它是洗臉的還是搽臉的?’

‘&%#&^%#@&&%’從她比劃的動作分析是又管洗又管搽,這他媽是個什麼玩藝兒。

結局是,不管她怎樣表示遺憾和失望,我還是堅決地逃掉了。

請您幫我試帽子

Zera Man是挺好的男裝品牌,在這裡千挑萬選看中一套鴨舌帽和圍巾,質地優良,有型有款,想買來送給公公,可是對帽子的尺寸沒把握,上次手套就買小了,這次帽子不能再小了,不是便宜的東西啊,一旁介紹產品的小伙子已經期盼很久了,不厭其煩幫我找顏色,介紹品牌,末了我又提出尺寸的問題,他毫不猶豫地把帽子戴上,表示非常舒服,無奈我看著他豆芽菜一樣的身材,比蘋果大不了多少腦袋,擔心有增無減,打發他再去幫我找別的顏色,徑自拿著帽子在人群中左顧右盼,終於來了一位大爺,鶴發童顏,步履驕健。我捧著帽子一步上前攔住去路,

‘麻煩您幫我個忙好嗎?’

大爺顯然被嚇了一跳。

‘您能不能幫我試試這個帽子?’

大爺慌忙擺手,‘&%#$*&%’

知道大爺肯定是誤會了,意大利人民應該是助人為樂的。

‘我的意思是請您幫我試試這個帽子的大小。’

大爺更著急了,手擺得更快,‘%$#*&%@$#’連連往收款台指。

‘我知道我得付錢,可是現在我不付錢,就是請您幫我試試合不合適。’

大爺快哭了,拖過我往收款台拉,我趁機一把把帽子扣到大爺腦袋上。‘就是讓您戴上試試。’

大爺終於明白了,哈哈大笑,把帽子戴正,酷酷地做了幾個造型,末了還沒忘記讓我細細地看帽子在他頭上是多麼的妥帖。

我千恩萬謝,總算有了皆大歡喜的結局。

語言不通也有好處

想給公司的姑娘們買個禮物,看到一家化妝品專賣店,出出進進的都是曼妙女郎,於是閃身進去,很快就挑中了一款香水,選了四個不同香型,去款台付款,刷卡簽字收卡,非常順利,小姐把香水放進塑料袋的瞬間突然想起四個姑娘應該有四個獨立的包裝,

‘麻煩你再給我三個袋子好嗎?’

款台小姐瞪著漂亮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我。

‘我是說能不能再給我三個袋子,我這是買給四個人的,每個人一份要有袋子。’

大眼睛更迷茫了。

‘要袋子,要四個袋子。’我豎起四根手指頭。

大眼睛動動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無助地看看周圍,款台後另兩雙大眼睛同樣迷茫,周圍買東西的太太小姐們都在瘋狂購物,打擾誰也不合適。我也不想要袋子了,但是再試一下吧,‘這是我給四個人買的禮物,所以要分開。’

‘禮物!禮物!’奇跡終於出現了,‘禮物’這個詞像是治好了大眼睛的失憶症,她一下跳起來,和旁邊仍然迷茫的另兩雙大眼睛十分肯定地哇裡哇啦一通,不時指指我,指指香水,然後拿起香水,一閃身進了後面的辦公區。

現在迷茫的是我了,我付了錢,本該拿東西走人,現在別說想多要三個袋子,連香水都不見了,不知道大眼睛到底聽明白了什麼,另兩雙大眼睛此時好像比我還明白,笑呵呵地看著我,不停地朝我指指後面。到後面去取袋子了?袋子不是都掛在收款機後面嗎?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我終於等不及了,正要走過去對她們說‘袋子我不要了,把香水還我吧。’突然見第一個大眼睛拿著袋子出來了,變戲法似地舉到我眼前,原來四瓶香水都做了漂亮的禮品包裝,四瓶香水啊,難怪要這麼長時間,因為語言不通,倒是要到了禮品包裝,如果一開始說清楚只是要袋子,到沒有了現在的待遇了。

大眼睛看樣子不但做了包裝,在後面還臨時惡補了英語,一字一句地囑咐我,‘這個顏色花紙的是綠茶香型,這個是&%#%(沒聽懂)香型,這個是竹香型,這是我最喜歡的,這個是...是什麼來著?這個單詞我忘了。’

‘沒關系,我記著呢。’

‘不行,你一定要搞清楚,是禮物,不要錯了。’

‘我真地記著呢。’

‘不行,要搞清楚,是禮物,每個人不一樣。’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我幾乎是奪過袋子的,千恩萬謝地跑開,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此時還是一個袋子,可我再也不敢要那三個袋子了。

大家都來‘操’‘操’

今天才開始正式和米蘭人民接觸,第一次進店裡店員大姐熱情迎客,‘操!(尾部要拉長音)’我嚇了天大的一跳,革命口號連米蘭人民都知道了?一想不對,一定是當地話‘你好’的意思,於是微笑回應,轉了一圈離開,拉開門的一霎那大姐聲音高亢:‘操!’,心裡又是一驚,怎麼那麼別扭,再說走了也說‘你好’,不對呀。

後來的時間每到一處,‘操’聲不絕於耳,大媽對小伙兒,小伙兒對大哥,美眉對大爺,大爺互相說,反正是亂了套了,我也時不常地受此待遇,猜想的意思不斷地被推翻,終於在款台收款姑娘和付帳小伙兒互相一頓猛‘操’之後,我忍無可忍,

‘你們總是‘操、操’的,什麼意思呀?’

收款姑娘好像犯了難,看來不好解釋,‘它的意思太多了,你說它是什麼意思它就是什麼意思。’

(打死你也想不出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收款姑娘好像在想怎麼組織自己的語言,‘這麼說吧,它可以是你好,可以是OK,可以是再見,意思多了,我們每天要說上千遍呢。’

原來如此,難為我猜了一天,謝過離開,一想不對,回頭微笑,大聲一句,‘操!’

收款姑娘連忙回應,‘操!操!’

當髒字不再是髒字時,也是可以輕易出口的。

有意思的事情還有很多,就在你周圍看你是不是有一雙發現的眼睛。一天下來拖著疲憊的雙腿打道回府,在地鐵裡走過一個坐著輪椅的賣藝人時,他吹起了一首熟悉的南斯拉夫民歌,曲聲悠長,伴著地鐵各自趕路的人流更有幾分蒼涼,我沒有回頭,聽著音樂在身後越來越遠,當有音樂時也許語言就不那麼重要了吧。


精選遊記: 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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