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國慶節期間,我相約了一好友興往麗江,佇立古城街頭,卻心存幾分失落。同伴受楊二車娜姆的“誘惑”,提議瀘沽湖之旅。因為來之前從網上看到一些有關瀘沽湖的評論,便知那兒已被銅臭污染,去到後也免不了是一番扼腕嘆息,所以,我並不贊同。然在朋友的堅持下,晨起還是坐上了前往瀘沽湖的班車。車蜿蜒顛行在重山峻嶺之中。一路覆沿嶺上的白雲,使我想起了南朝陶弘景的名句,“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不由對目的地生出了幾絲向往。幾經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終於看到了這片讓世人好奇而神往的領域。而6小時的路程,對已習慣漂蓬生涯的我,只算個小case啦!迎風立於觀景台上,一泓碧泉環山抱,幾顆青螺綠水浮。相比九寨溝的不惹塵埃,瀘沽湖面上飄裊的幾縷炊煙,更易讓人幻生世外桃源的感覺。我不自覺地愛上了她!縱使如此,也沒能留住我同伴的腳步。由於逮著了雨季的尾巴,天公多是陰沉著臉。游人走在湖邊坑坑窪窪的碎石路面,不時會被經過的車輛濺起一腿黑泥水,真個欲笑無力,慨嘆無聲。同伴被現景蒙蔽,沒兩日便急急踏上回程。而我卻被雨後湖面冉升的彩虹挽留下來。留駐落水村,與一摩梭兄弟,自命名曰“高原紅”者熟絡起來。認識小伙是在到達落水村第一晚的篝火晚會上,稍矮的個頭,墩實的身子,一張黑黝黝的尖瓜子臉上斜掛兩只杏眼,透露出的眼神,卻帶上了幾絲玩世不恭的味道。我想,這應該是世外文明所“賜予”。“高原紅”生就一幅好嗓子,每天的篝火晚會上,主持人總會點名叫他出來為觀眾高歌一曲“高原紅”,每每贏來無數的贊嘆。由此一來,“高原紅”也就成了他的“藝名”啦。篝火晚會後,在燒烤城裡,我和同伴找了個機會,和他以及他另外幾個伙伴座到一起灌酒。酒過三巡,大家情緒高漲,氣氛也熱鬧起來。這時,“高原紅”乘著幾分醉意舉著杯,色迷迷的衝著我的同伴唱起歌來。一曲“卓瑪”讓我的同伴芳心怒放,當即就更名換姓稱“卓瑪”了。頭戴氈帽,摟著靚女肩膀,色迷迷的眼光,紅光滿面的臉,他就這一幅尊容,被永載入了我同伴的相冊,保留下來。爾後的日日醉酒,使我們成了哥們。時至今日也還常致電問候,大家都期盼著下一次的相逢。在隨後的幾天裡,閑來無事,我就會坐到湖邊碼頭“瀘沽情歌”茶肆邊,叫上一壺酥油茶,與店裡幾位小伙計聊天或“鬥地主”。此際,天空放晴,正好一幅秋高氣爽圖:碧雲天、黃葉地,藻花點點牽人意。汀上沙鷗時驚起,風來搖落一湖樹。我嘗想,就此一生,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