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胡楊[3]--大夢敦煌

作者: Daniellezheng

導讀記憶深處,敦煌莫高絢麗的飛天壁畫靈動斑斕;夢回敦煌,總見夕陽下鳴沙山金色的優美身段……八年後,我又登上蘭州往柳園的列車,再次造訪敦煌。 八年前,我也是坐著這樣的列車在某個盛夏的下午來到柳園,短衣短褲依舊熱得大汗淋漓;八年後在這麼一個深秋的清晨六點,我裹著羽絨服走出車站凍得直哆嗦。還是這個小小的柳園站,還是我,敦煌我又來了! 在車站找 ...

記憶深處,敦煌莫高絢麗的飛天壁畫靈動斑斕;夢回敦煌,總見夕陽下鳴沙山金色的優美身段……八年後,我又登上蘭州往柳園的列車,再次造訪敦煌。

八年前,我也是坐著這樣的列車在某個盛夏的下午來到柳園,短衣短褲依舊熱得大汗淋漓;八年後在這麼一個深秋的清晨六點,我裹著羽絨服走出車站凍得直哆嗦。還是這個小小的柳園站,還是我,敦煌我又來了!

在車站找了一對夫婦,一起包了台車走敦煌。第一站我們去雅丹,下午看莫高窟,傍晚去鳴沙山,我們買好了深夜的火車票倒回嘉峪關去。

去雅丹必先經過玉門關,我們沒能趕上在玉門關看日出,也沒空對著這破敗的土疙瘩發懷古幽思,交了買路錢就直奔雅丹。實話說,張藝謀的英雄把雅丹拍得比這所謂的雅丹國家地質公園要好,馳騁在那片無垠的奇特地貌裡淋漓盡致地表現了藝術的張力!八年前,我到過北疆的魔鬼城,那一大片赤紅因風蝕造就的鬼斧神工令我對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但敦煌的雅丹,就視覺而言它是土黃色的,色彩上的衝擊自不如魔鬼城的赤紅;就感覺而言我更不喜歡這片被人類用圍牆圍起,用破舊的穿梭旅游車接載游客到一個個所謂的景點處用十五分鐘照相。那所謂的金獅迎賓、孔雀、艦隊名字固然起得匠心獨具,但用一排排的柵欄圍住警告游客不要攀爬破壞自然卻令人哭笑不得:雅丹是自然的偉力造就,她本來是傲視人力的,如果沒有人因為利益的驅使要把她變為世俗的旅游景點把車開進去把旅游團帶進去,她有足夠的胸襟讓真正想領略她的美的赤子們盡情地在她懷抱裡撒一把歡,又何需園裡的各種自以為是的保護?

味如嚼蠟地游過雅丹,我趕到莫高窟。國慶期間這裡開了十五個洞窟:巨大的睡佛、坐佛和立佛都開了,王道士的藏經洞、九色鹿的壁畫故事、最為人熟知的典型飛天壁畫都一一展現。像八年前一樣,我仰視地進入洞中,還是腳踏著蓮花青磚,將沉睡的回憶慢慢地喚醒。我注意到,洞窟中立起了高約一米的玻璃保護著牆上的壁畫。我告訴同伴,上次來的時候我見到好奇的游客用手指甲去刮那牆上的壁畫,我相信這就是為什麼要擱上玻璃的緣故。很無奈,八年後的這一次,還在敦煌,又見到了同樣的畫面。我無言!——或許讓莫高屬於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讓她保存得更好更久……莫高,我每一次來到,你的無雙的藝術性讓我震撼窒息,你那流落他國的恥辱令我矛盾,而親眼所見的同胞的無知總令我無奈,下一次還會是一樣嗎?

日落前,我走進鳴沙山!敦煌,是一個如此神奇的地方,她竟可以將莫高的至高人類藝術和鳴沙月牙這自然奇觀融於一體,得天獨厚!走進鳴沙山,望著夕陽下那夢回多次的金色的鳴沙山,我如此激動——那高聳並劃出優美流線型的沙山,細致柔軟的沙子!我踩在柔軟的沙上,心也無比柔軟。但鳴沙山也不再是八年前的鳴沙山,入口是坐高爾夫球車、坐駱駝、坐滑翔機的賣票處,月牙泉是駝隊的終點,也是杏皮茶、冰棍小吃的攤檔。駝鈴聲、叫賣聲、游客的嘻笑聲把鳴沙山變成一亂轟轟的游樂場。我最終沒有騎上駱駝,我慢慢地往月牙泉走,找了一片稍微人少一點的沙坡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軟軟的沙子不好著力,爬上一步就陷下大半步。拿一塊滑板從山上滑沙下來,尖叫著吃了一大口的細沙,用同樣的方式完成鳴沙山的懷舊旅程。

晚上,還是回到柳園火車站,沒有找到當年用塑料薄膜袋裝的啤酒,和西寧夫婦吃了一頓很晚的晚飯登上了深夜十二點去嘉峪關的火車,離開了敦煌。

原諒我不停地將敦煌和八年前對比,那曾是我最金色的回憶。我很理解發展會改變許多,但我依舊失望,我無法找回到那時的敦煌,正如我無法回到自己年輕的從前。


(雅丹孔雀,可惜是被圍牆鎖住的孔雀……)



(被吹捧為比美美國大峽谷的討賴河谷,我只能說:拜托!我們何必非去沾別人的光呢?)



(各位看官,我絕對沒有毀壞文物,這張照片是大門外拉長鏡頭照的莫高窟外景。)



(十年後再見鳴沙山,山體依舊婀娜,只是人敗了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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