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樂嗎?我很快樂!玩得太好了,特驚險,特刺激,特有情調。在泗溪,穿行如霧的水,即被仿佛天河墜落般洶湧的瀑布覆壓。冷、歷如針的水氣撲面籠罩,由高高而下的水流砸醒。此時陡來無名的勇氣、豪氣,盡情忘我的伸展雙臂,鼓風前行,任在這無法名喻的解脫中沉浸。手深深地捂住臉,身體水瀑中搖動,很太極,很感動。此時感受只能是無聲、無感、無為,耳眼鼻周身只有水,或什麼也只當沒有;巨大的聲響震撼,直到無聲的靜謐;千百般的心緒纏繞,但卻又只有一種衝動愈發強烈——哭出來吧。
第二日,九畹溪漂流。連日不歇的綿綿細雨,致使大水漫橋,甩去不必要的物品下車,穿泳褲,踩跑鞋,如鐵人三項般,冒雨光著膀子,堅持不停歇的跑步而進。濕涼的雨水,雨氣沁入體內,即使體能極限來臨的痛楚也被這種氛圍所改變,是征服過程中的快感。執著的步伐,無緒的思考:這種特立獨行不是逃避和頹廢,這是只適合我的活法。也許吧?女孩子由我們的身邊由攔截的摩托如糖葫蘆似的倏忽而過。可惜他們是女的,有時不得已的矜持,感受不到此感,此種平常人認為的“自虐”的怪行。
總算涉山路,甩泥點,來到漂流點。雖然水流猛了點,危險有點兒了。但這確是我們所追求的,我們不管在哪都是強者,不是自傲,而是自信。不知覺太陽出來了。換上俱樂部的隊服裝備齊當,扯開申奧標語,齊呼“北京申奧有我一個。啊!奧!奧!耶!”之後,魚貫下溪。兩邊高聳的青山如刀削,,中間是雨後的艷陽天。衝啊!有膽怯嗎?沒考慮過。但這不是冒險,我們在探險,我們是體驗,不是碌碌無為,左顧右盼,因為天生我材,有雄心,有激情,有經歷,也只是只要自己肯定和品味。
第一道險灘處,發泄狼嚎聲中,徐徐脫光漂亮的後空翻,沒壓一點兒水花的沉入白沫沫的浪潮裡。唉!為什麼每次受傷的總是他呢?經過與激浪的戲耍後,光光劫後余生般的被船工用長竿挑回岸上,他尤余驚怵的表情,卻直呼過癮“當時以為我這老命就此交代了,其實真的特棒……”經此一幕,所有的人都鼓噪而動,期望著也能翻一次的爭先下水。我、光光、相機,最佳、最強、最樂組合於水中左衝右突,前翹後仰,上翻下沉的,哪水流急往哪。奮力浪尖,勇撞巨石,騰空大浪,回應的是陣陣長嚎和大笑,險灘過後,須臾的緩歇,片刻的庸懶,平伸展在艇中,舉目美景隨行,靜靜的左右相伴、相娛、相知音。拿酒來,並高歌才能抒發,或只是這樣的寂寞的隨波逐流。
我們只想翻船一次,於是艇中的積水已沒到舷邊,也不加理會,任由小船如平鋪水中的樹葉,遇險極其飄蕩,極其刺激。終於一個極其平常的險灘將我們掀翻了。我聽說當時我的表情很無賴:歪著頭,挑著眉,撇著嘴,無聲的急切的投入水的懷抱。光光和相機下水後,一陣猛撲騰,同時碰到一根繩,便緊抓不放,待睜眼一瞧,確是對方如此熟悉的面孔。原來此繩是對方的救生衣系繩。極其厭惡的撒手之後,再撲向我們的工具,坐乘,面子和榮譽——船啊!否則船都沒了,還有何面目再見江東的弟弟妹妹們。一陣折騰後,也受傷了,也過癮了,也征服了,上岸清點:三條槳碩果僅存,三個氣墊漂走了,還好我們是第一,即使並不完美。來!來!冒根煙,等等落後的那班倒霉孩子吧!強光酷曬下好漫長的二十分鐘,沒人,沒船,沒漂浮物,假想如有人漂下來,可逞逞英雄;如是船槳,可補充奇缺的裝備。可望眼欲穿啊。正懷疑我們是否漂得太遠、太快,已被他們拋棄的當兒,大部隊浩蕩而來。不會吧!太整齊了吧!開玩笑吧!還好亮點是AMAY和留意婦唱夫隨,外加一第三者:船工是也。沉浮而來。好兄弟不能落了你們撒。哈!
稍事休整,一總結。班長250斤的胖猴哥被船不堪重負,也給造反了。我嘀咕呢,下流的我們遭受了莫名的急流由後襲擊,容顏盡失,確是兒等造成,冤啊!!!
再往下順利而過。我們英雄三人由於經驗已很豐富,被安排殿後,即使這樣快終點處,胖猴哥的船吃水過深,又被小石凌空頂起。其向過往的船只大喊“撞我!撞我!快!快!……”哪個敢奧,後果不堪回首呀!AMAY就是避你不急,才榮獲得最佳溪水品嘗獎的。還有一男一女也被卡在石頭上,正頑強自救,氣艇本是用來漂的,他們卻當自家的席夢思,彎著腰,叫著“一,二”蛙跳不已。哈!終點處,沒翻船的,不甘寂寞,不願抱憾終生的跳入水中,接受落水的洗禮。
這就是我們一幫志同道合,心靈相通,不被世俗所染的指南針戶外俱樂部的成員們。我們在城市中都必然是優秀的人,因為,我們在戶外能夠發現美景,體會情致,融入精髓,我們深知有苦必然有升華的樂趣。
來吧!加入吧!貪圖享受者慎之,且注意環保。
STAGE 2001/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