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失眠,沒有原由地思念起麗江來。懷念起麗江的院子和院子裡的小狗“色狼”;懷念四方街的熱鬧和酒吧街的喧囂;懷念石板路和永遠流淌的河水......老槍該是已經回老家了,阿杜還是留在客棧繼續著他的無釐頭吧,貓姐姐依然守著瀘沽湖、守著她堅持了很久的那份寂寞......
腦海裡不斷閃過一幕幕:飛來寺的夜晚滿天的星辰,亮閃閃的北鬥七星讓我激動萬分,要知道在上海只有璀璨的霓虹燈卻看不到這樣的星空;飛來寺的清晨,天還黑著,但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起床,朝向神秘的梅裡雪山,等待著盼望已久的那一刻,當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伴隨著震撼的尖叫,有的滿足有的遺憾;
麗江的夜晚離不開酒吧,HIGH到極點的音樂夾著嘈雜,一個個剔透的玻璃杯從高掛的杯架掉下吧台,發出碎裂的聲音,哦,原來是樓上的朋友HIGH過頭蹦起迪來,震下了杯子,酒吧街的夜晚就是這樣的瘋狂,舉起酒杯:人生能有幾回醉?於是,我真的醉了,武漢的俊大哥背上我說:“送你回家。”
“回家?”
“哦,錯了,是回客棧......”他說。
我笑了,傻傻的笑了,我說:“不想回家,真想留在這兒,逃開一切。”對這樣的想法,貓姐姐送給我一句話:“太追求自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也許這是她的感悟吧。為了追求“自我”,我故意錯過飛昆明的班機,也許是沒有勇氣面對將要付出的代價,逗留之後,我還是收拾了回家的行囊。麗江的清晨是幽靜的,酒吧街也不再喧囂地沉寂了,街上只有幾家早點店鋪開門了,叫上一碗白粥,問阿妹有沒有什麼醬菜配白粥,阿妹端來一盤腌制的魚腥草,我如獲至寶,這可是我從未嘗到過的啊,細細咬上一截,噢,這味......讓我皺起眉來,阿妹在一旁看著我嘲笑起來。
瀘沽湖的夜晚載歌載舞,圍著火堆體會著摩梭人古老的愛情方式,裡格半島是那樣的美,坐在格若師傅家的走廊上,看著夜空,看著篝火,看著燒烤喝酒的人們泛紅著臉,他們自有自的滿足,格若師傅請我喝上一杯,說是女孩該嘗嘗他們家自釀的蘇裡瑪,一小杯酒味道甚是甘甜,接著又讓我嘗一下“咣當酒”,何為咣當酒?解釋說,一般酒量的人喝了小壺這樣的酒,咣當一下就醉倒了,因此而得名,我不敢大意了,堅持只喝一小盅,格若師傅說:“就喝小盅吧,但一口干了。”我鼓足勁干了,靜坐一會,生怕自己一個頭重腳輕一頭栽了,沒想到好半天沒什麼事,心想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嘛,酒吧的大醉那只是一次失誤吧,哈哈。格若師傅家的客棧有著大大的玻璃窗戶,清晨拉開窗簾,躺在床上就可以欣賞日出了,湖水泛著波光,遠處薄霧蒙蒙,隨著太陽的升起漸漸散開,慢慢湖面泛出紅光,太陽越升越高,朝霞下的湖光與夕陽下金色的湖水相比,多了一份溫柔,少了一份炫耀。湛藍是湖水的本色,淺處清澈見底,遠遠眺望,讓人的心胸也為之開闊起來,這樣的美讓人不得不愛啊。
記憶中還有許多許多的畫面:“光頭”大哥跟我講述著他行走西藏和滇西北的故事,總是纏著我說:“小妹,請我剃個頭吧,還想刮個胡子......”因為他的“光頭”已經長了很長的頭發,但最後我們到了昆明,他便匆匆上了去廣州的火車,而我也直奔機場而去,我想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請他剃頭了,因為我甚至不知道他姓什麼,;一起泡吧的北京大哥,我已經記不清他的長相了,只記得他有著北方人的豪爽,看我醉成那樣,他居然把我和武漢大哥的單也給一起買了,我們和他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但他把我們當成朋友,如今我和武漢大哥談起當天的情形,還是由衷地感謝這位北京大哥。
懷念著路上的一切人和一切事,喜歡走在路上的感覺,也許我們天生是只“驢子”,駝著背包的腳步永遠停不下來,不想追求刻意和特別的人生,也許無法過夢想中的流浪生活,城市中的我們過著朝九晚五的普通生活,但我們的腳印不會只留在平整的柏油馬路或大街小巷中,高原山川上同樣會有我們的足跡。
我愛你們,路上的朋友們,無論是知道我名字或不知道的,無論是記得我或是不記得的,我將永遠想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