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醒來,我以為自己是最勤快的,沒想到院子裡已經坐著個胖胖的男生,問他:“你是玩耍的朋友嗎?”他笑笑:“是啊,我叫貓魚。”“你起的可真早!”“你們起得可真晚!”嘿嘿,這人倒是滿有趣的。早飯依舊在上海老板的小吃店解決,老板真好,昨天MAPLE說起想吃小餛飩,今天他就找來餛飩皮准備包給我們吃,可惜店裡的小工沒弄過這種玩意,折騰半天還搞不定,MAPLE是急性子,看不過去,卷起袖子拖著莉姐就去廚房幫忙(賢妻良母啊!),一陣手忙腳亂後,總算讓大家填飽肚子在計劃時間內上車出發。
前些天拍的膠卷已經衝印出來,這些照片一現身車廂裡頓時炸開了鍋,“玩耍很上照!”多多開始評論,玩耍和他互相吹捧:“多多好酷哦!”我則對著MAPLE的照片流口水:“美女啊!”阿平在邊上自吹自擂:“瞧,我這張就拍得不錯。”貓魚突然拿起一張問:“這張構圖不錯,誰拍的?”大家伸過頭去看,原來是我站在虎跳峽峽谷邊上的背影照,玩耍很興奮:“她看風景時我偷拍的。”莉姐開始誇我:“身材真好!”MAPLE突然蹦出來句:“我哪能覺得她想不開要跳下去啦?!”被我一頓狂扁。
評論許久我發現莉姐很喜歡誇人,按MAPLE的說法就是往死裡誇,而且說的時候雙眼很真誠地直視對方,讓人覺得那些贊美真的是發自肺腑。被誇者初時滿心歡喜(原來我有這麼好啊?),繼而不好意思(覺得誇得太狠了),然後捫心自問(我真有那麼好?),最後目瞪口呆(姐姐你誇了半天的那個人是我嗎?)。
經過莉姐的熏陶,大家都學會這招,車廂裡迅速充滿溢美之詞,每個人都聽得心花怒放。直到各人都想不出新鮮詞彙這場表彰大會才告一段落。安靜下來不到1分鐘,阿平聲音又冒出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哈哈哈,我們都樂得東倒西歪,玩耍滿臉通紅,貓魚莫名其妙:“這句話很好笑嗎?”哈哈,你不知道出處當然不好笑,我告訴他:“沒什麼,你知道我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就可以了。”話音未落,被玩耍狂扁,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我忘記自己就坐在玩耍身邊呢。
麗江到瀘沽湖有6、7小時的車程,午飯在寧蒗解決,餐桌上又見土雞湯,倍感親切。MAPLE准備預定24號麗江回昆明的機票,我只能硬著頭皮說出昨天去醫院看病的事情,“那就是說你不去香格裡拉了對嗎?”“是啊,可能要提早走。”原來最善變得那個人是我呢!
吃飽喝足就想睡覺,下午在車上不住地打盹,醒過來就跟大家一起說說笑笑,這次的旅程真是愉快,能認識這麼多有趣的朋友,跟他們在一起總是不停地笑,有時候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會無緣無故地笑起來。
快到瀘沽湖的時候,司機老周師傅示意我們下車,推開車門大家都禁不住“哇”地叫起來,碧藍寧靜的瀘沽湖豁然呈現,清澈的湖水倒映著藍天白雲,讓人恍入仙境。大家又開始謀殺菲林,我也不例外,拍著拍著,忽然發現其實拍人更有趣,無論是擺POSE的還是半眯著眼的拍攝者表情都很豐富,於是把相機的鏡頭對准他們,居然不小心拍到一張阿平和多多調戲貓魚的照片,三人表情詭異,一時傳為經典。(嘿嘿,居然給俺拍到,老自豪的鬧!)
興盡繼續上車前行,到達瀘沽湖已是下午5點,岸邊停了若干豬槽船,豬槽船是瀘沽湖上的特色船,是用整棵樹干掏空樹腹制成的獨木舟,形似豬槽,所以起了這個怪名字。上船前突然想試試GORE-TEX登山鞋的防水性能,把這個想法提出來得到玩耍和MAPLE的積極響應,大家爭先恐後把鞋子踩進水裡,拎起來一看果然沒事,大喜,邊上的當地人直笑,以為來了三個神經病。
坐豬槽船游瀘沽湖絕對是享受,不想說話,只想在藍天碧水中靜靜地坐看雲起。湖中有一小島,來之前查過資料知道叫裡務比島,島上有座藏傳佛教寺,規模不大,看到這座寺院突然想起去年游塔爾寺時那些在寺裡磕長頭的藏民,是什麼使他們對自己的信仰如此執著呢?我無法理解。寺院後面是永寧和瀘沽湖地區末代土司阿雲山的墓塔,曾經顯赫一時的土司死後能葬在這樣的湖光山色中,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晚上在裡格島的格若家落腳,住宿條件倒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惡劣。格若家隔壁是當地的“摩梭公主”七斤開的酒吧,酒吧的名字也叫“七斤”,在那邊吃晚飯的時候見到了傳說中的摩梭第一美女,覺得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舒服,倒也沒有特別驚艷的感覺。當地的篝火晚會9點開始,我和MAPLE興奮得連飯都沒吃好就跑去七斤的樓上租摩梭族服裝,穿上後在鏡子前面左照右照臭美的不行。
裡格村雖小,篝火晚會上人倒是蠻多的,傳說中很像木村拓哉的扎西不在,據說出遠門了,來的那些也沒覺得特別出挑(是誰說摩梭帥哥多的啊!),倒是七斤站在黑黑壯壯的摩梭女堆中顯得特別亮眼,果然是第一美女!
篝火晚會結束後仍然回到七斤聊天,大家談起這一路的趣事,回味無窮。阿平教大家玩開火車的游戲,錯的人要罰酒,我們老是搞錯,笑成一團。
夜已深沉,酒吧的老板和小妹都被我們勸去睡覺,關掉燈點上一支蠟燭,大家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不管贏家提出什麼問題,輸了的人都會認認真真地回答,毫不敷衍,這一刻我慶幸自己找對旅伴了,喜歡這樣坦誠相對的氣氛,我想他們都會成為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走出門,猛然發現眼前一片璀璨,漫天繁星近在眼前,一顆一顆搖搖欲墜,似乎觸手可及。裡格島沒有路燈,整個村莊已經沉睡在黑暗中,清澈的湖水靜靜地倒映出無邊無際的鑽石星辰,我的思緒剎時像被電流擊中,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只能傻傻地站在這深邃而華麗的黑夜中獨對蒼穹,無法言語,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