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菲律賓生活--(六)帶客人去浮潛
早上6:00,急促的鬧鈴聲將我從美夢中喚醒。打開房門,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海灘旁隔壁村子裡的孩童照例又在找著他們的美味--一顆顆的海膽。海面平靜地如鏡一般。沒時間欣賞這如仙美境,今天要去宿霧接機。
叫上司機開車去Tagbilaran City的碼頭搭7:30OCEANJET公司的快船。半小時車程駛抵碼頭,車子進碼頭需支付15P的費用,由於找不到零票就讓司機就地停車放我下來,反正也不遠,走進去兩三分鐘就到了。這時就見到三個身穿迷彩服、頭戴貝雷帽、腳蹬高筒作戰靴、攜背M16步槍的士兵,帥!菲律賓士兵的制服都挺合身,不像我國普通士兵軍服那樣的松松侉侉。我對於他們的那把M16更是充滿好奇,盯著看了好一會,而這幾個士兵顯然並沒對我這個外國人產生警覺--覺得這家伙意圖搶奪武器,反而友好地跟我聊天,還出人意料地卸下彈匣,排出槍膛內的那一發5.56mm口徑子彈--他們的步槍竟然都是上了膛的!把槍遞給我拿著,用我的相機來了張合影。可愛而友善的菲律賓人!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下:剛來這個國家時你可能會被嚇到,到處都可以看到槍支,不僅每個警察,連機場、碼頭、銀行、商場、甚至路邊小店門口的保安都人手一支,有短的手槍,也有長的霰彈槍。不過不必緊張,除南部穆斯林聚居區--民達那爾島(又稱棉蘭老島)及大馬尼拉都市圈外全國各地的冶安相當的好,相較國內更安全。所以放心去玩好了!當然,南部最好不要去,而在馬尼拉,晚上盡量不要單獨出門(若有當地人相伴則相對安全些),貧民區也一定不要去。
好了,回歸正題。Tagbilaran去CEBU的快、慢船都在同一個碼頭(CEBU的則按快、慢船及不同的船公司被分為好幾個碼頭)。慢船要開近四個小時,在候船室外面的售票窗購票,快船是在侯船室內購票。侯船室門口要做安檢,男左女右分開排隊地等待作檢查。往返宿霧的快船(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的航程)有兩家船公司,分別是SuperCat和OCEANJET,售票窗是分開的,根據當時的時間選擇搭哪個公司的(船型不一樣,OCEANJET是上海造的單體船;SuperCat用日本的雙體快船,感覺要稍好些,但票價差不太多)去相應窗口買票,記得要告知目的地,因為還開往其他地方的航線。買到票去旁邊另一窗口買保險,很便宜--15P,是強制險,一定要買的,不然不讓上船。檢票後去到裡屋,劃座位--對著一張座位圖選擇了想要的位子。再往裡屋走,裡面有很多椅子,右手邊是幾個小攤,賣T恤、手工藝品等,比外面買的貴很多!前面是兩台電視,放好來塢大片。等到上船時間,工作人員會在門口作通知。走到船邊,在舷梯邊排好隊,由船員再次檢票,按票上劃的座號對號入座。船上冷氣開得很足,我又忘帶件外套,只好一路凍過去了!後來實在受不了跑到上層露天甲板(當天還好我搭OCEANJET,若是下一班的SuperCat就只能忍了,因為就一層全封閉甲板)吹吹自然風。
到了宿霧,司機在等我了,半小時車程抵達宿霧國際機場。時間還早,先去免稅店逛逛。宿霧機場就一家免稅店,在國際出發廳左手邊走廊過去--隔一條馬路正對國際到達廳大門的二樓,與國內不同,這個免稅店是開在安檢、出入境檢查外面的,所以不必搭飛機也可以隨時隨地進去逛,但買東西就一定記得帶上護照,要登記的,否則不賣給你。店裡各類香水、化妝品品種蠻多的,價格也可以,還有“法國鍔魚”(不是“香港鱷魚”那種大路貨)的T恤賣。我買了瓶HUGO BOSS的香水,150ml的超級大瓶裝,才USD$47。
今天的客人是十人的觀光團,接到後直尤ァ癝M”--一家菲律賓排名第一的連鎖商場,全菲十多家店,都是超級大的,馬尼拉的那家還一度成為全亞洲第一大規模的(一說到目前為止都還是),老板是華人。帶了客人來到三樓的一家日式自助料理店,每人300多P,合人民幣還不到50元,飲料另算。食物不錯,關鍵是各種生魚片敞開了吃,爽!
因為這是NO SHOPPING的觀光團,下午安排了宿霧City Tour,還要搭4:00PM的船回薄荷島,時間夠緊的了,吃完後沒讓她們去逛這家大商場(否則恐怕花上一天都逛不完),直接上了車。
第一站是聖嬰教堂與麥哲倫十字架。取名聖嬰教堂是因為這座西班牙人蓋的古老教堂裡供奉著一座當年由麥哲倫從西班牙帶來的純金耶穌嬰兒像。進到教堂內部時雖然不是彌撒時間,但仍擁擠了太多虔誠的菲律賓人,人們手執蠟燭排著隊去到聖像前作近距離地瞻仰。塑像很小,大概只有三四十公分高,但散發著一種燦爛的難以形容的神聖光芒,也許這就是宗教的魅力!
十字架也是麥哲倫於1521年由西班牙帶至菲律賓的原物,被放置於一座敝開式的八角亭中,亭子的頂上畫有當年來自“文明社會”的麥哲倫點化“原始文明”土著人皈依天主教時的情景。
參觀完上車,下一站是位於宿霧市區半山的高檔住宅區--比佛利山莊。車子開至保安檢查口,司機出示了之前辦的通行證並作安檢。車子開進窄窄的彎曲的山坡道,兩旁都是高牆深宅,每一處宅子都占地面積很大,帶有大大的漂亮的庭院,很多還建了私家游泳池,其主人的富有程度由此可見一斑!值得一提的是住在這個奢華社區裡的大部份都是華人,在這個天主教占統治地位的社會裡出於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大家自掏腰包集資蓋了一座大型的中國道觀!背山面海,處於左青龍、右白虎、背有靠、前有照的風水寶地。一眼望去整個宿霧盡收眼前,海面泛著燦爛的陽光。山坡上散布的豪宅令人驚羨,而與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另一邊臨近聚集著的貧民區,小小的房屋多用木板、鐵皮胡亂搭建而起,兩相強烈的反差令人欷歔。說是道觀,其實與國內正統的還是有所差別的,裡面塑了一些《封神榜》中的神化人物。
下了山開去西班牙人蓋的古堡,小小的還不如南京的中央門大。城門內掛著多幅圖文結合的介紹,從中可以清楚地了解到百年前初建之時只是一個由木樁搭建而起的簡單防御工事,像極了電影《勇敢的心》中的那種小堡壘。之後才逐漸地修建成現今的石砌建築。這座古堡當年是西班牙殖民軍為防御當地反抗者而建的沿海工事,經歷了數百年的滄桑變幻,城下的河道入海口早已衝刷成了如今繁華的市中心區域。城堡共兩層,下層由鐵欄杆圍起一間間的監牢與武器庫,庭院中間花叢圍繞之處竟擺放了一個當年的絞刑架!古堡上層與中國的城牆類似,用於防御作戰。
下午3:30來到碼頭搭4:00的快船回Bohol。
回到渡假村,晚飯後幾個客人來找我提出想去商場逛逛。這是行程外的活動,得另外收費。我安排了車子去Bohol島上唯一的城市--Tagbilaran City。市內有多家商場,最大最好一家叫Island City Mall,建築外觀看上去類似我們國內的“麥德隆”,2004年才開業。一樓是美食街與大型超市,二樓是商場、服飾品牌店、書店、日式料理店、咖啡館及多家快餐連鎖,三樓是買電子產品的電玩店、手機店、電訊公司設的門店,還建了一座電影院,放映的基本上都是美國大片,票價合RMB十多塊,這在菲律賓可算得上是奢侈消費,請當地小妹妹去那看電影一定能讓她樂上一兩個禮拜的。
這幫客人還真是能買的,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抱回一大堆戰利品。一個勁地說比台灣便宜很多!現金不夠就刷卡。菲律賓信用卡消費比我們國內要方便,大小商店、餐廳多數都能刷,但銀聯系統的POS機沒有,至少我沒見到過,也許在馬尼拉能用吧?
第二天早餐後先教客人在泳池邊學習使用面鏡、呼吸管,再下池作練習,完成後上船出海。今天一天都得在海上過,午餐也是在外島用。員工們帶上了食物、飲料及裝備,客人們則換上泳衣輕裝上陣。
船開到Balicasag Island淺水區,系上浮標固定好船只(為保護海底生態,政府規定一律不得下錨)。讓客人清洗呼吸管,為面鏡作防霧處理--內側塗一點牙膏再用清水衝洗(沒牙膏的話吐點口水進去也行),穿上救生衣。注意:正規的救生衣後側下端有兩根帶子,一定記得要從襠下穿過來並扣緊前面的搭扣,否則人有可能從救生衣下滑出而失去保護。
來菲律賓之前我是一點都不會游泳的,而現在則通熟了水性。每次的潛水團,潛客們由潛導帶領下潛後我都會在船邊浮潛,剛開始還小心翼翼地穿上救生衣,幾次下來就不穿了,嫌綁著不自由,到現在我已能靠腳蹼的力量下潛四五米,撈些個海星、貝殼上來玩,當然跟我們船上的船員不能比,他們能下去個十來米!有時他們會貼心地拍拍我的馬屁,帶上幾片面包給我喂魚用。
這天天氣不錯,站在船上往下看就極漂亮,珊瑚叢中點綴著白沙,陽光射進極為透明的水裡像一整塊鑽石散發出流動的光澤。突然來了興致,跟我的員工說這一團我也來帶(正常情況下水下活動部份均交由潛導或船上的小弟負責。因為水中海流、漲落潮或客人不諳水性、緊張等原因,浮潛也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所以我們不允許像泰馬等地那樣任由客人自己下去玩),下水前先跟客人交待清楚行進方向及相關注意事項。放下舷梯讓客人走入水中,而我則撲通一聲跳了下去,這也是一樁技術活,一是要用一只手壓住面鏡,防止身體落入水中時面鏡被水流衝走,二是入水後一定會全部沒入水中,進入呼吸管的海水得排出去,怎麼排?用大力突然吹氣就行,就像鯨魚噴水一樣地一條水柱會射上天空。十位客人分為三組,我這組帶三人,另兩組由潛導帶。我拉住第一個人的手,後面兩位也是一個個拉緊的,三人全由我拖著跑,好在我穿了腳蹼。但游了一會還是會很累,遂找了個魚多的地方放開了她們,拿出面塑料袋中的面包讓客人喂魚。自己則放松四肢隨著波浪而動。看到水下藍色的海星,忍不住潛下去撈了兩個交到客人手裡,當然,滿足了好奇心之後還是得仍回海裡的--至少在這個小島政府規定必須這樣。一個小時後全體上船,開近這小小的海島--上岸吃午餐。一些配菜是當天早上廚房提前做好了的,主菜是BBQ,有雞腳、雞翅、牛肉、培根等等,現烤。燒烤用不到木炭,而是使用零成本的曬干了的椰子殼。吃完還有水果--菠蘿,但有客人提出想喝椰子汁,於是向這片土地的主人支付每個20P(雖然椰樹不是他家種的,而是自然長的,可誰讓樹長在人家地上呢?沒辦法,還得乖乖付錢),船上的小弟徒手攀上高高的椰樹,隨著撲通一聲,一只只椰子從天而降,大家都鼓起掌來。這20塊花得值!不僅喝到100%的純椰汁,更看了場免費表演!說來也可笑,當地人是從不喝椰子水的,也很少有人專門上樹去摘,而是等著它們熟透了自己掉下來,裡面的水直接倒掉或用來洗手,只取椰肉、椰殼。而我們這幫外來者卻搶著花錢買人家不要的東西,喝剩下的倒是他們真正用得著的!
這片沙灘不同於Panglao的面沙粉,而是細碎顆粒狀的珊瑚沙、貝殼沙,當然也散落著一些很漂亮的完整貝殼,這吸引了大伙頂著噴火的烈日去仔細找尋、撿拾。好吧,隨你好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讓你們嘗到苦頭,先是泛紅,然後是灼痛,到明天就開始脫皮,除非你一翻又一翻地反復往身上塗厚厚的防曬霜,並且還得是防水的!我就嘗過菲律賓灼熱陽光的苦頭,頭一次下海就被曬傷,整整兩個禮拜之內把整個後背的表皮脫了個遍!不過有個好處是:自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被曬傷過,不用防曬乳也沒關系,也許免疫了?呵呵。只不過人被曬成了三段:上、下是黑的;中間穿泳褲的地方是白的,活脫脫一個“黑白配”。在此還要告訴各位:SPF防曬指數並不表示防曬能力的高低,而是防護時間的長短,SPF指數越高代表防護效果越持久。SPF30的只能保持大約一個多小時,所以你每天都得塗個N遍!
吃飽、玩過、休息夠之後再次上船去島的背面另一處潛點,船剛停穩,照例地圍上來十多條小舟,每艘上兩人,後面的人負責劃槳,前面的一位則從船頭、船尾、船側紛份爬到我們船上來。她們是該島販賣貝殼的小販。打開籃子,裡面是各種漂亮極了的貝殼及由貝殼做成的耳環、項鏈,甚至還有鯊魚牙齒制成的頸鏈。我尤其喜歡各式貝殼,小販們將其放入雜志大小的小盒中,各品種貝殼各一枚,五彩繽紛的色彩再配上多姿多彩的造型漂亮地不像話,根據不同品種組合300-600P一盒。小販們還有一種好貨,但輕宜不示人--“黃金保羅”,一種通體閃亮著金色的貝殼,在台灣每個賣2000-3500台幣(合RMB500-900),而在這裡只需600PESO(不到RMB100)。當然這也是存在風險的一樁生意,因為菲政府規定:大小超過一個拳頭的貝殼不允許攜出境,除非加工成工藝品並出示購買憑證,而像“黃金保羅”這種國際上的稀有品種一律不允許出境!
客人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挑到自己中意的,可問題來了:都沒帶錢。不知是誰出了主意說由我作擔保,先把東西帶回去,客人把錢交給我,日後再由我與小販們結帳。這本來是可以的,以往熟識的潛水團我也這樣操作過,但這是初次來到的觀光團,為防止客人誤以為我從中抽了擁金(事實上也確實與我毫無關系,一分錢好處都撈不到的,小販們最多也就送我一兩條價值一兩百PESO的貝殼鏈)。我最後還是決定讓其中一個小販待會跟我們回去,當面收錢。
第二次浮潛,逛了一個小時的珊瑚花園後客人們個個極其滿足地回到渡假村。
吃完晚餐,我一個人坐到沙灘,聽著海浪輕輕撫過岸邊所發出的柔美聲響,什麼都不想,呆呆地坐著,這才是最親切也最難得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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