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川西(九寨溝---馬爾康)

作者: 天涯方草

導讀(前注:這是一份遲到的旅游筆記,關於近一年前的旅游經歷。但還是希望對於出行的朋友有一點點用處) 每一次出行都希望有與以往不一樣的體驗。此次最初目的是: l看看九寨溝---讓人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l在丹巴藏寨小住幾天---這是《選美中國》第一“最美村寨”; l在新都橋拜望貢嘎雪山---“讓風停住了腳步”。 結果,收獲總是超過預期: 1、第一次沿途乘坐地方 ...

(前注:這是一份遲到的旅游筆記,關於近一年前的旅游經歷。但還是希望對於出行的朋友有一點點用處)

每一次出行都希望有與以往不一樣的體驗。此次最初目的是:

l看看九寨溝---讓人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l在丹巴藏寨小住幾天---這是《選美中國》第一“最美村寨”;

l在新都橋拜望貢嘎雪山---“讓風停住了腳步”。

結果,收獲總是超過預期:

1、第一次沿途乘坐地方長途車及招手搭車,更多接觸了當地的歷史、人和生活。

2、14個晚上有9個住在只有公用浴室/衛生間的地方,發現這樣生活也可以很快樂。

3、沿岷江一路,看到每隔3---5公裡一個水電站的發展規模,據說全由私人開發,沿途的灰塵、工程、當地人生活狀態、施工人員和淹沒區標志,讓我們驚詫不已,自然生態環境怎麼辦?

4、沿途不斷經歷停電、電壓不足燈不亮,到處需要電,但是黑暗不可怕。

5、望著山裡人忙著賺錢的身影,仿佛看到自己。

看見聽說想到的……

九寨溝

(童話世界)

在這裡我們停留了3個晚上,共進二次溝。走之前請教去過的朋友:九寨溝最美的是鏡海早晨與黃昏時的倒影,犀牛海的倒影,日諾朗的瀑布和五花海的斑斕。身臨其境後,舉雙手同意:“名不虛傳,美麗的童話世界!” 盡管二次進溝都是在陰天。但是,

為什麼要專程去三次,我有個朋友?這個問題倒是不好說。九寨溝的水很美,陰柔的美,也許格外喜歡九寨溝的人是非常陽剛的?喜歡美女?還是對現實的混沌世界很厭倦?或者前世修過道,九寨溝是個可以成仙的地方?有朋友問我九寨溝怎麼樣,我說九寨溝與我而言,不錯很美,有點像虛擬的世界;大約男人喜歡生活在這裡,女人希望死在這裡,朋友聽後哈哈大笑。確實聽說,

(美麗的傳說)

有個女孩兒,五次來到這個童話世界,因為覺得太美久久不肯離去,當地政府告訴她如果喜歡可以留下來工作,但她最後選擇了死,遺言是死後葬在這裡,可以每天看到童話世界。

還聽說這一帶有不少老外,多數是女老外,來過幾次就留下來和當地人結婚安家落戶。大約女的比較追求精神世界?或者女人喜歡獲得心靈的寧靜和快樂,非物質性地選擇了這裡?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女人容易長壽?女人更注重非物質的心靈快樂而不是物質掠奪占領的快感?其實這裡也有缺憾,

(野驢的批判)

聽很久以前來過的野驢說九寨溝現在是垃圾,今非昔比!走在溝裡,想像一下當年野驢們的感受,似乎我很願意接受他們的部分批判。溝裡雖然有藏寨,但藏民已經不再“生活”了,不再在這個本來屬於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童話世界裡種田放牧談戀愛跳舞,他們因為九寨溝的旅游事業完全放棄了世代沿襲的生活方式。一個風景看上去非常美麗的地方刻意刪除了原住民真正生活的痕跡,這種美麗其實是蒼白的。或者說一個地方風景再恢宏,沒有人文內容,風景不耐看。這裡的人都在干什麼?

(原住民)

九寨溝得名於溝裡有九個藏族村寨,已經旅游開發的村寨居民,據說每個成人每月可領到6000元補貼,應該理解為對他們放棄原來生活方式的補貼,上學的未成年人,每個假期每個人補貼2000元,以阻止他們拉著游人兜售商品。算一下他們的錢夠多了。

這麼多錢都花在什麼地方?首先是過年,他們過年時間很長,起碼一個月的時間,基本上正月十五之前是自家人和親戚互相請客吃飯,正月十五以後和朋友,光擺酒席就多少多少桌,聽起來就很驚人,一家人家光過年起碼就要花五、六萬元錢。一方面是因為多少年沿襲下來的習俗,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氣候,這裡的冬天很冷而且與世相對隔絕,花掉一年裡攢的錢拉長過節的時間不失為延續和制造快樂的好方法。

然後就是買車,這裡出出進進路途遙遠,車還是很實際的需要。

有了錢家裡的很大開銷是送孩子到外面上學,在外面買房子。外面就是成都,成都之外的選擇是都江堰。看來錢還是好東西!

(學校)

上學學費完全是免的。我們住在漳扎鎮,鎮上邵逸夫小學裡有不少來自溝裡的住校孩子。我們認識一位年輕的藏族女老師,她在學校二樓的二間宿舍,寬敞明亮,房間裡除了一組手工打的藏式矮櫃和矮櫃裡擺的瓶裝青稞酒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藏族的特征。她的丈夫在溝裡開旅游車,每天吃好晚飯回家。她和孩子就在外面的小餐館用餐,家裡不做飯。她來自附近的神仙谷。放假以後,他們一家就住回他們本來的家,真正的房子(House)。認識女老師是在一家拉面餐館。

(拉面館)

我們每天晚餐都在那裡吃,每天必點的是犛牛肉(冷盆),吃過牛肉拉面、炒面和燴面。這是個只有5張桌子的小餐館,是當地人喜歡的餐館,一個出租車駕駛員介紹給我們的。當地人以旅游為業,秋天是九寨溝的旅游旺季,職工們全去“抓革命、促生產”了,晚上9點以後下班,孩子們拉伴到餐館吃飯,飯後在附近玩耍。這個拉面餐館成了九寨溝家屬食堂。

(郎介之家)

我們住在青年旅社郎介之家,條件肯定比星級賓館簡陋得多,但出來進去基本都是野驢系列,有種天涯海角到此“合並同類項”的感覺。感覺不錯還包括夜晚隔壁的呼嚕聲夢裡的呢喃,讓你在寂靜漆黑的異鄉夜晚不可能感到任何的孤獨和害怕。

這麼簡陋但溫馨的地方,幾乎每天客滿,經常聽到老板對著電話話筒講“今天沒有小房間,只剩下8人房”“沒有單獨的女8人房,男女混住”“一張床都沒有了,只有帳篷”,帳篷就是韓劇《人魚小姐》馬瑪琳怪僻只有在帳篷裡才睡得著的那種小帳篷。大清早起來,會看到老板接待桌前的帳篷裡客滿,老板接待室門口露天搭的帳篷也客滿,選擇住在帳篷也許不僅是因為住店價格,也許還因為這裡可以找到同類,不覺得孤單?

(伸手不見五指)

據說這裡沿街路燈開到晚上11點,反正在我們打算離開的那個一清老早,發現周圍都沒有電,馬路上沒有路燈,隨身帶的手電筒怎麼弄也弄不亮,著實有一點點恐有一點點慌。摸黑走出旅店大門,一腳高一腳低地觸到馬路旁,又發現沒有任何車載我們去4公裡外的汽車站,嚴格說漆黑一片動活著的只有我們兩個人,LG走到馬路對過看情況時,我視覺裡除了漆黑還是漆黑,馬路對面的LG也只聞其聲;突然,身後晃出來一個巨大的身影,這可不是一點點恐一點點慌,見鬼了?定睛一看,是遠處房間裡突然亮的燈光將馬路對面的LG映在了房屋白色的外牆上,和小時候看露天電影效果類似,那身影出奇地高大!

(山上下來的石頭)

前往汽車站,時不時在路中間或左或右地出現石頭堆或巨石,出租車開起來要躲躲閃閃,這些山上下來的石頭都是因為昨夜的雨。難以想像當石頭滾下來時,在漆黑的夜裡沿著馬路行走的人或車,難以想像。。。但駕駛員說:千年的石頭,萬年的冤,石頭不砸無辜的人。不知道,我真地不知道!

往桃坪羌寨

離開九寨溝前往桃坪羌寨,沿途都是山路,和來時一樣經川主寺、松潘、疊溪、貿縣和汶川。

山裡的早晨很有韻味:身著民族服裝的老婦人推開院門彎腰揀拾路上的馬/牛糞,上學的孩子們背著書包結伴隨意地走在路上,聚在一起等待出發的馬幫馬二側馱著袋子,孤獨的牧羊人趕著羊群上山去,犛牛群和騎著摩托放牧的小伙子,一幅幅油畫般的場景,酷斃!

川主寺附近的山上矗立著紅軍雕塑,一手拿著鮮花,一手拿著搶,亞金做的雕塑基座73米,紅軍人身高17米,在巍峨的山上,可以想像當地人描述雕塑在夕陽斜下如何熠熠發光。

松潘歷來是軍事重地,古時稱松洲。據說當年建立這個軍事重鎮時,從甘肅調來很多人,這些人在這裡繁衍子孫,世世代代,不再返回遙遠的故鄉,子子孫孫,從來沒有放棄祖先的信仰---伊斯蘭教。在這個山區小鎮及附近,沿途看到很多人帶著白色小帽或婦女帶著紗巾。大漢民族世代不變的是飲食習慣,而回族世代沿襲的是他們對真主的虔誠。

這一路上最高的地方是海拔3000多米的疊溪---因1933年大地震出名,那次大地震,整個村寨陷落到峽谷深處,淹沒在峽谷深處湧出來的溪水之下,據說水清的時候,可以看到水底的房子。但疊溪給旅游者的印像似乎更多的是駕駛員停車,大家下車“唱歌”(上廁所),急匆匆衝過來當地小伙子捏著水龍頭免費洗車,旁邊叫賣的小攤小販,最醒目的節目莫過於騎著白色的犛牛走一圈照相。

長大的犛牛大約可以賣6-8千元一頭,年紀長的犛牛毛發可以拖到地上,現在人們缺乏耐心,犛牛剛到了可以賣的個頭就出手了,很難看見毛發拖到地上的犛牛,這是關於黑色犛牛。在疊溪看到的白色犛牛毛發長的較多,白犛牛的價格貴得驚人,一頭白犛牛賣到幾十萬。白犛牛很難得,要想買到白犛牛,當地人甚至要跑到西藏很遠的山區去,白犛牛在小的時候並不是白色的,LG說是否就是得了白癜風的犛牛才是白犛牛?看來非得請教專家了!

貿縣和汶川我們在經過時沒有特別的印像,除了從貿縣開始,吃的米飯裡面總是摻著玉米楂子,看上去很好看吃起來不難吃吃下去也許更健康呢。

和每一次外出一樣,我們看到交通事故:盤山公路上一輛長途大巴斜橫在路上,車頭頂著一輛奧迪A4衝向陡峭的山壁,奧迪A4四輪爬在山壁上,不曉得這四個輪子最初是如何離開地面爬上山壁的。

桃坪羌寨

到了桃坪羌寨大門口,打電話給之前聯系好的房東群霞,電話裡的她和之前一樣聲音充滿熱情和友好。但真見到她,好像和電話判若二人,淡淡地心不在焉地,不知道是性格使然?還是太累了?還是成天和游客打交道煩了?管她呢!

(楊家大院與陳家碉樓)

知道這個村寨和群霞,是因為一本叫《行走阿壩》的書。這個村寨以碉樓出名,號稱是千年古碉,村子戶戶房子相通、水路相通,設計巧妙,完全是千年前祖先為了軍事防御建成的村寨。村寨管控水源的楊家大院沒有給我們留下傳說中的神奇印像,也許是因為下午太陽高照的時候,停電,房子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楊家大媽的干練和老道卻讓我們難忘。本來不想進去參觀,叫她勸進去,進去後沒電,她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表示很是坦然久經沙場,收起每人5元的門票眼睛都不眨一下,5元錢眼睛有什麼好眨的?因為實際價格是2元一個人。

後來去的陳家碉樓78歲老奶奶,看上去比楊家大媽要本分許多。陳家碉樓是村子裡保存最完整的古碉樓,據奶奶講碉樓已有2000年房子1000余年的歷史。奶奶家是在土改時因為爺爺在部隊做,受優待分到了原來土豪劣紳住的這個陳家碉樓。奶奶精神氣很足,儼然像“雙槍老太婆”原形。這裡的羌族婦女都很操勞,號稱生小孩15天即下地干活,男的在家帶孩子,也就是男的坐月子。在村寨裡看到的女人樣子都很干練。

就是在這裡,村子裡的一個人聽說我們來自上海,便和我們談論起陳良宇被抓的新聞。還告訴我們陳良宇來過他們村。這究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還是因為這是個信息時代?

(千年的味道)

這是一個夾在山中間的寨子,只有大約100戶人家,家家務農,樓房平台上堆滿了地裡收獲的南瓜玉米等等,一陣風吹來夾著雨點,平台上晾的南瓜玉米照樣擺在那裡。傍晚,家家燃起炊煙,坐在二樓平台上,眼中裝滿石頭房子、房頂上羌族的信仰“白石”、家家房門上掛的牛頭骨、碉樓、南瓜玉米,鼻子裡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有人說就是這個寨子的味道,有點酒釀的味道還有點豬的味道,夾在炊煙味中,帶著些許神秘感,禁不住你會聯想到一千年、二千年裡的人和事。。。

其實這是羌寨千年積澱的味道,也是羌寨豬膘肉的味道。這裡家家養豬,過年時,殺了豬過年吃還要留些腌了掛起來風干,家裡在年內可能有孩子結婚或者是有年邁多病的老人,過年的時候,肉是不敢吃完的,年內需要辦事的時候要有肉才行,寨子裡長年都有掛著風干的肉,百年、千年過去了,依然掛著的肉和曾經掛著的肉夾雜在羌寨人生活的氣息中形成了這羌寨特有的味道。

(夜)

寨子的弄堂有的較寬,大約並排可以走四個人,有得很窄,一個人穿行都恨不得要聳肩夾背。夜晚的羌寨漆黑一片,偶然有人在那千年古房子之間的弄堂裡行走,回蕩在弄堂裡碎碎的腳步聲、晃動的手電筒亮光和人影、以及依稀的講話聲音,組成寨子獨特的風景。想像一下那氣味,那腳步聲和那晃動的電筒燈光以及人影,在漆黑迂回時寬時窄的小弄堂中。。。

夜,山仿佛離村寨更近,有種可能會倒下去蓋過來的陣勢,黑黑的天空連著黑黑的大山,山裡有幾個小亮點,個別固定地在那裡眨眼睛,個別在移動,白天沒有注意那裡是否“深山有人家”?突然隆隆的雷聲,仿佛從腳底深處炸開,地震了?山裡的雷聲和城裡也不一樣!

(群霞家)

羌寨是個好玩的去處,岷江重要的上游水源雜谷腦河從村子裡穿行而過,群霞家在河邊開了個餐館。我們吃飯要走過馬路,真正的馬路,就是晴天虛虛的土雨天泥泥的地夾帶著濃濃的馬糞尿味,過了河上的小橋,就到了群霞家的餐館。天氣涼爽的傍晚,雜谷腦河奔騰的喧鬧聲裡,妙齡18的羌族美女服務員快樂地邊哼著歌邊低頭撕著豬膘肉,一絲絲的肉散發出羌寨千古風味;大樹下,吃著核桃葉子拌的涼菜,還有地裡采摘的大白菜和豆腐做的清湯,很美味!

群霞的丈夫叫周禮智,是村寨管理委員會的,天天忙著興建新寨子,擴大村寨和改善旅游條件。二口子應該是當地名人,理縣計劃生育彩色宣傳畫就是他們二口子的合影照片。他們家很大,夜晚房門不上鎖,簡單地在裡面用根細小的棍子頂著。有公用洗手間和淋浴,但很髒,這種髒是長年沒有打掃的髒,我們第二天上午8點鐘走的時候,群霞還沒有起床,也許因此她就從來沒有時間打掃衛生。

往古爾溝、米亞羅

在羌寨門口攔到一輛小轎車,搭車到理縣,又從理縣坐小面的到達古爾溝。這個安排是為了到古爾溝泡溫泉,更為了到全中國最大的“讓人震撼”的紅葉區米亞羅看看,雖然知道早秋時節還沒有完全讓葉子變紅,也了解沿途修水電站很多樹被砍了,但以為再怎麼也不會遜色於北京的香山吧?!否則人們沒有必要在網上大呼小叫“震撼”?

(泡在古爾溝)

古爾溝的溫泉不錯。我們住在理縣財政局的溫泉山莊,據說是當地最好的酒店,酒店肯定有三星級的水平。有趣的是住店價格,來之前在網上看到這家酒店聯系電話和聯系人名葉平,打電話過去,一個女的回答不接受預定,但聽到我提葉平,她問是**局長介紹你來的嗎?我含糊其辭後,她很不情願地說400元一天。結果到了那裡,我怕上當,沒有說預定過,張嘴先問住店價格,前台告知480元含泡溫泉,當我們說預定過的,他們馬上熱情地說是上海來的吧,400元,就這樣,瞎貓撞死耗子,不小心沾了**的光,猜想**應該是理縣**局局長?

(水電站的米亞羅)

因為真正的金色秋天還沒有到,也因為確實沿途隔3—5公裡建設的水電站砍掉了很多樹,我們看到的是沒有紅葉的米亞羅,猜想哪怕是在金色秋天,米亞羅也不能夠再現之前人們受到“震撼”的美麗。全是修水電站鬧的!

可是,我們這一路上總碰到停電,即使在溫泉度假地帶古爾溝,晚餐吃了一半就斷電了,餐館裡和我們一樣摸黑吃飯的是一桌修水電站的人。修水電站也好不修也好,到底應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還不知道10年20年過去,沿途的樹木將在何方,水電站讓水改道了,這些沒有被砍掉的樹木會長成什麼樣?

從古爾溝去米亞羅搭了去紅原的長途車,司機見我們招手停下來,但聽我們去米亞羅這麼近的地方,咕噥了幾句,大體意思就是這麼近的地方,我還不願意拉呢,看你們是外地人也就算了,我們付了10元車錢。從米亞羅往古爾溝返回時,我們搭乘的是一位理縣的什麼書記的車子,開車的來自在附近修水電站的中鐵十一局。車上的人都很熱情,熱烈地和我們討論陳良宇的新聞,還傳播了一個謠言,後來證明確實是謠言:中央派組織部韓副部長到上海當書記。

馬爾康

一大早從古爾溝溫泉山莊出來,打算如法炮制攔車搭車的手法,結果等了一陣子車輛都是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一位當地人好心提醒我們前面有個長途候車處,待會兒會有從汶川到馬爾康的車經過。候車處是在一家餐館玻璃窗外面,高出馬路路面大約半米,凳子就是幾個大石頭,石頭油光锃亮,和當地人混在一起等車的感覺也很新鮮,互相詢問去處,友好提示可能的車輛,比城裡多了幾分熟識親切感。

(卓克基土司官寨、紅軍)

到達馬爾康長途汽運中心,我們把包寄存起來,便去卓克基官寨。來都來了,總要去看看自己喜歡的小說《塵埃落定》背景地吧。到了那裡發現此官寨非同小可,官寨外就是美麗的西索民居,據說附近有毛澤東當年拴馬的樹。中國工農紅軍在官寨開過中央常委會,官寨裡面有毛澤東、周恩來和張聞天曾經住過的屋子。莊園剛經修復,我們參觀莊園時正好碰到馬爾康領導陪同兄弟州/市取經團領導一行參觀,這周邊諸多旅游資源已經受到各級領導的重視。

中午,在土司官寨的二樓平台上,我們就著白水吃著餅干,平台上一目了然西索民居和青山綠水金色的豐收,午後的高原陽光甚是耀眼溫暖,白水餅干午餐很美味讓人心滿意足。

(馬爾康印像)

馬爾康是阿壩藏羌自治州的州府,城市建設頗具規模。印像深刻的有:

這是一個政府人員頗有優越感的地方:政府的牌子多,一個門口可以掛出10好幾個牌子,光是安全委員會之類的就可以生出4個以上,肯定這樣產生的領導位置就成倍增加了。熱鬧的街邊有個建築工地,建設項目名稱就是“馬爾康縣政府四大班子住宅樓”,多麼理直氣壯和榮光的項目啊!

鍋魁:四川很多地方叫大餅為鍋魁。我們在一家鍋魁店,正猶豫買哪一種時,一位打扮入時的年輕女性熱情地給我們介紹,還告訴我們她買的是韭菜鍋魁,很好吃,剛賣完,她在等現做的,等鍋魁端出來時,一鍋數量滿足不了她的需要,她就讓店員先給我們,還告訴我們要趁熱吃可好吃呢。

桃子:我們逛農貿市場,買了好幾個大桃子,桃子很好吃,肉非常的細膩,和無錫水蜜桃香味不同,但肉要細膩許多,吃下去沒有那麼多一絲絲的纖維。

鍋莊舞:在卓克基參觀時,聽到州領導說每天晚上馬爾康城裡的群眾自娛自樂跳鍋樁,吃完晚飯就直奔那裡。這是個廣場或者籃球場加禮堂的地方,跳舞的人有穿西裝戴領帶或時尚服裝的也有穿藏族服裝的,最奇特的莫過於大晚上沒有風也不冷,人們戴著帽子跳舞,類似遮陽帽,男的女的都有。

小喇嘛:我們坐在禮堂門外台階上看鍋莊舞時,一個戴眼鏡披紅袈裟的年輕喇嘛,用生硬的普通話和我們搭話。他來自卓克基附近的山村,家裡共三個男孩,他是老大,10歲進寺廟學習藏傳佛教,去過色達,認為色達有四川最大的佛學院,剛參加中國佛學院入學考試;我去過北京的法源寺,知道佛學院就在那裡,和他說起法源寺、雍和宮等等,他不清楚也不了解,但明顯看出他對外面世界的極度好奇,不知道從佛學角度他的這份好奇是屬於太過執著需要修正還是應該鼓勵,問起他考慮過去印度進修佛學沒有,他說印度的佛學不是中國的,我們要學中國的佛學。但願他如願以償進入中國佛學院,也但願他如願以償了解和享受到外面精彩的世界,當然更祝願他能夠見過精彩依然心中有佛,完成他入佛門原本要完成的使命。

帕子:坐在台階上看跳鍋莊時,又一次被這裡婦女頭上的帕子(黑色布或平絨布上繡花的頭巾)所吸引。走向前和一位婦女打招呼詢問哪裡可以買到帕子,沒有想到她不懂漢話,旁邊一位婦女告訴我農貿市場就有,但現在(晚上八點多了)關門了。如果我明天沒有時間又很想買的話,她可以試著幫忙找人。她跑到鍋樁隊伍中沒有找到,我連忙告訴她我只是感興趣不一定要買,但她還是很執著地離去繼續找,過一會果然和她一起來了另一個婦女,那個婦女店裡就有帕子,和她說清楚我們可能只是看看不一定買後,就去她的店鋪,結果發現就在我們白天買桃子的地方,只不過我們不曉得這農貿市場還有二層三層。她的店鋪在二層,打開鐵簾門,一店鋪的民族服裝,可見這是當地人的服飾店,很少也許沒有像我們這樣的游人尋來買東西。看到手工和機器繡的帕子我們感慨不已,好漂亮啊!考慮到旅行的預算以及我們這樣准背包族前面不短的路,咬牙切齒忍痛割愛買了四塊,價格也沒有什麼彈性,和我之前與人家了解的價位差不多。後來證明馬爾康買的帕子是我們見過的最漂亮的!

長途汽車站:沒有想到,馬爾康不大的城市,長途車始發站竟然有二個。在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我們去趕前往丹巴的班車,也就是到我們來時下車的地方:馬爾康長途汽運中心。結果被告知,我們乘的車應該在三家寨車站,在城的另一頭,二個車站之間橫跨馬爾康市,都是離市中心各3公裡。

前往丹巴

長途車上有當地人也有背包客,多數是當地人。駕駛員是位頗有規模的彪悍的藏族漢子,滿臉滿身都是驃悍的肉,手上有一點白癜風。駕駛室有張可能是十世班禪的彩色照片,車內窗頂上掛著哈達,哈達上有一些灰塵。一路上他除了專業熟練地開車就是吸煙。車上還有位女售票員,結實豐滿的身材,細膩透明健康紅的圓臉龐,眼睛屬於那種杏仁眼,但雙眼皮是淺淺的,滿臉的笑眯眯。見到上車的人總是尊敬地稱呼著,比如見到年長的婦女,她一邊幫忙拿東西或攙扶,一邊叫著“娘娘”(發音為平聲調),大約就是大媽、阿姨的意思吧。

更有意思的是,沿途不斷有人搭車,還有請司售員帶東西的。帶東西的一招手,車停下來,車上車下交待好東西是給前面哪個地方的什麼人,東西就搬上車,車到了那個地方,一停下來果然有人已經等著拿東西了;還有一次,車停下來,一個老漢手伸進來給售票員,20元錢和一個銀耳環:你幫我進城打付一模一樣的耳環,明天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對話的語氣就像家裡人之間。

金川:這是我們乘長途汽車經過的地方。停車休息時,我去了趟農貿市場,號稱這裡的梨特別出名,我買了幾個,6角錢一斤,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當地人把梨分成北京梨和雞腿梨,到最後我也沒搞清買的是哪種梨,吃口一般,但到後來吃了一路梨證明這一帶最好吃的確實是金川的梨。

在金川停留時,正好遇到從丹巴往馬爾康和我們反方向開來的長途車。車上有個年輕的西方女性,車停下來時,她拿著背包就地坐在沿街的台階上,寫起了東西,陽光下,黑色的簡單衣著,金色的短發,隨意的坐像和認真寫東西的樣子吸引著路人。

(未完待續:走在川西(丹巴---都江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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