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8月26)來到烏魯木齊後,領略了交河故城的干裂、南山牧場的潤綠,終究停不下奔赴喀納斯的步伐,登上10小時車程的地際夜班車。D2凌晨抵達布爾津,同班車的2GG 4MM包車前往喧鬧的嘉登峪走東線了,而我通過小白羊老板王志飛定了哈巴河縣到白哈巴的班車(22元好便宜)開始我的西線之旅。告別了人極好、極樸實的王老板和他漂亮的紅頂別墅,我搭出租車從布爾津來到哈巴河縣城(15元拼車)。如果你在布爾津有空隙的話應該先去辦理邊境通行證,因為這裡的機關午休時間是1:30-4:30。容易錯過4:00的班車。開往白哈巴村的司售是四川夫妻檔,男司機69年就來新疆了,他說去年當地人都抱怨車位不夠,被游客擠占了,而今年快過完夏季了還不見去年20%的游客。溫州財團修建了嘉登峪方向的平坦大道和旅游基地,壟斷了旅游收入和游客。我選擇了前排就坐,當然是有利有弊,地球人都知道前穩後顛,尤其在土路上行進。可你得忍受哈薩克老媽媽和你共擠倆人座,根據她的三圍,你只能坐三分之一;還要忍受小板凳上醉酒哈薩克小伙子無意的拍打,同時有不同的重物壓迫到你的雙腿。車在干燥的土石路上行進,平均時速不超過20公裡,窗外只有稀疏的草叢,讓我感覺這不像旅游而是混在哈薩克中趕路。直到三小時後翻越了兩座高山進入森林地帶才覺綠意盎然。任意游走的羊群多換成了牛群、馬群,還有幾峰駱駝點綴(它們是牧民遷徙馱重物的)。山通體的綠,白樺林一簇一簇的,松林就連成片。身邊的哈薩克換了許多,他們打個呼哨,司機停下來車來就即刻消失在畜群出沒的地方。老媽媽也下車了,好像忍不住旅途勞累,隨便找個氈房(牧民的家)借宿去了,我喊她老媽媽,“mama”真是無界的語言,不通漢語的她笑開了花。車行4小時來到鐵烈克鎮,大多是全木屋的建築,邊防檢查站設在木橋邊。湍急的河水兩旁是碧綠的松林,檢查外地旅客的邊境通行證,同時收取60元白哈巴門票。一車人除了我竟然還有兩個游客,一個日本人一個北京的陪同,被拒絕通過(狗日的和狗日的漢奸)。耽誤了40分鐘才出發,轉過山腳,預先下車涉水繞過來的非非(非游客,非本地人),一路和司售聊著家常話,直到終點前消失在茫茫林海中,我由衷的佩服他們遍布在各個角落的開拓精神(都是有孫輩兒的人了還來到杳無人煙的邊境挖冬蟲夏草)。沿著陡峭的盤山土路,經過6小時的顛簸,擦肩而過邊防哨所,進入了白哈巴,我住進了團結招待所,30元一個床位照樣獨處一室,10元一盤的拌面就是我在山裡三餐的標准內容了。D3實際上白哈巴不僅是蒙古族圖瓦人的村落,也住著一半哈薩克族人,站在村北的山上有中國移動通訊塔的地方,可以俯視整個村落,它有兩條街,一條石子路排列著個把住宿、餐廳,和商亭,另一條土路就根本沒有商業氣息了,除中午時分有來自喀納斯的旅游巴士的幾十分鐘的短暫造訪,整個村落就歸於寧靜了,陽光下,時有陰雲飄來,轉眼即過,只有暫時屬於我的牧場、畜群、木屋、圍欄、炊煙和不通漢語的人們。(電 和自來水是肯定沒有的)身為森林警察的店老板介紹說,他家一座木屋要60方木材,砍伐近百顆樹,現在樹木被禁止砍伐,村中全是舊木屋了,純粹由原木搭建(無金屬連接件),凸顯古樸氣息。有驢友自合木騎馬到喀納斯後來到白哈巴,道出合木與白哈巴木屋的不同,前者是電鋸新木屋,規劃有序;而白哈巴是真正的原生態的斧砍木屋。黑頸白腹灰背的小雀如麻雀一樣常見,誰家的牛犢溜進我們的院子,推都推不動。木屋旁的紅松有三四百年了,只是烏鴉群賴在上面不走。(小提示;方便應該早晨去,那時候蒼蠅還沒有上班)D4今天進行白哈巴-那仁牧場--雙湖和喀納斯湖-林場休息站――白哈巴 的三天騎行(一個向導,兩匹馬共750元)。為了避開如王府井一樣熱鬧的喀納斯湖景區,我選擇了雙湖自然保護區(當然費些周折,但是沒有門票和強制車費了)白哈巴到那仁牧場有石子路48公裡,但我們的翻山馬道更近些。馬兒的穿越能力讓我折服,石崖陡坡30度,沒膝溪流30m寬,順利通過,就是過樹林的時候不太考慮我的高度。一望無際的牧場與森林交錯呈現,翻過一座丘陵同樣景色又被復制在眼前,怪異的雲朵懸在藍天。61歲的哈薩克向導啊艾(大叔的意思)頗受牧民尊敬,兩次停歇在松林白樺旁的牧民家,都受到熱情款待(免費),坐在木屋或氈房中,酸奶、奶茶、馕、羊脂和不知名的奶制品鋪滿一桌,當然要備些小禮品,我發煙。反正也聽不懂哈薩克語,環視房內除了小桌僅有一席站室內面子一半的炕,一堆被子,一個爐子,幾把暖壺是奶茶必用的,一架子鍋碗瓢盆的餐具,還有一台不會出聲的老式大收音機,一貧如洗的感覺。但是他們擁有的數百只羊,數十匹馬價值50萬呢。被美景刺激6、7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那仁牧場,一彎碧水(雪水融化)貫穿這2乘7公裡的狹長山谷草原(gps顯示海拔1380m)。養育了數以萬計的牛、馬和駱駝。這裡沒有提供住宿餐飲的地方,借宿到跑運輸的那澤爾汗大哥家(晚餐+住宿+早餐50元)。他告訴我 “那仁”是暖和的意思,開車帶我走訪了大半個牧場。出生不久的馬駒、羊羔、牛犢和幼駱駝最吸引人,純樸的哈薩克人不通漢語,帶著微笑倚靠在自家木欄杆旁。D5要翻越3座山才能抵達雙湖,審美疲勞了,道路更加險峻,多是穿越森林,更加關注騎術本身。最愛過的是涉水鵝卵石淺灘,最恐怖的是三、四十米寬的黑色泥澤。如台階一般的老松根系突出地面混合著沼澤,逼的馬兒如踏起盛裝舞步,奮力攀爬。轟然倒掉的大樹橫亙馬道,是天然屏障,馬兒邁過時觸及馬腹。荊棘叢生的石崖接近40度,是觀賞雙湖的絕佳位置。在我們拼命催馬登上後,連老道的向導也要牽馬退下來。雙湖又叫姊妹湖,像對眼睛側目著喀納斯湖。(這個保護區是不對外開放的),遙望被開發的像北京王府井一樣喧鬧的喀納斯湖,此刻在雙湖的襯托下格外寧靜。歇足在山頂牧民的簡陋木屋裡,端起奶茶,透過木圍欄可以看倒整個湖面,這房產真價值連城啊。返程時至暮色,我偷懶搭吉普車返回了白哈巴,顛死我臀部了,向導阿艾像個佛爺穩坐馬鞍,天生的啊。(小提示,如果你不准備買長筒馬靴穿就去騎馬的話,最好帶上護膝,護腰也時不錯的選擇)D6一路上沒有一個同類(旅行者),寂寞讓我的景色如此美麗。有一隊同鄉人住進白哈巴的團結招待所,這些從擁擠的北京來的6個人,擁擠在一輛越野車裡,依然使用擁擠的思維――不同陌生人說話。從喀納斯滿載游客的巴士的到來,打破了白哈巴的寧靜,不過僅僅20分鐘就被催趕上車返程了。村中人們都在抱怨大喀納斯旅游的管理方式,壟斷害死人啊。盼著10月的到來,這裡會金黃遍野,可惜那時候我在北京了。

(白哈巴村落)

(遙望 雙湖 )

(遠處是 喀納斯湖 )

(我住的白哈巴 木屋)

(美麗 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