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起床趕7:30汽車去拉蔔楞寺
真是一點也不令人激動的旅行
6點半出發 天微亮 7元的士到了汽車南站
買了票就上車 坐在第一排無所事事了
有賣餅子的小孩上車叫賣 掏錢買了2個
大大的蘭州面餅 手中尚有熱咖啡 就著咬了一口
無味、干且碎 難以接受這樣的美食 還是讓它留在蘭州吧
七點半車將遠行 上來四個藏民60多歲地樣子 戴著氈邊帽
有人和伊講聽不懂地語言 大概是要伊讓出第一排
詳裝不明白 那人竟拎著伊的衣服將伊拎起來
——好吧好吧 我讓你們!
第一次遇到這樣蠻橫的人 車明明很空啊 伊的第一排!
無法講理就只好讓出座位 之後就時醒時睡 醒來就吃面包
這次出來除了面包和一塊巧克力就什麼都沒有帶了 不想多任何累贅
一路風景 山和沿途小溪 溪面有積雪 遠處山頭也是被融化了一半的雪
沒有特別 所以睡到夏河 下了大巴 打車去“紅石”
的士司機開口就要5元 伊講人家說2元就好
雖然對方答應了2元 可走到拉蔔楞寺門口竟然說不認識了
載著伊在僅有的一條街上逛 要伊住其他的旅舍
怕被賣掉 伊趕緊下車換了一部 問明師傅的確認識才上了車
未談價格被人狠宰一刀 算了 初來乍道 高價買個平安吧
在紅石見到了卓瑪草 一個20歲的小女孩和裝修時濃重的油漆味道
因為在裝修並不方便住客 整個紅石只有伊一個客人
卓瑪帶伊去吃這裡的麻辣燙 哈哈 年輕人都好玩
所以當卓瑪遇到了伊 自然而然就喜歡了 親近了
在紅石拜訪了些畫唐卡的喇嘛師父
他們的老大是紅石老板的哥哥借著紅石駐地作唐卡藝術中心
伊跪在氈布上欣賞做工精良的“綠度母”和“文殊菩薩”
想請一幅回去 悄悄問了卓瑪 她說這裡都是定做的
一千五是成本價 一般二千是批發價 被賣到內地就不清楚啦
伊一怔 沒想到要那麼昂貴 不過也是 天然礦石染料
師傅要耗費近兩個月才能制作出一方3A大小的藝術品
當然昂貴啊 貴在人工 這些喇嘛師父一般畫齡在20年左右
跪坐在畫布前全神貫注 是多麼令人敬佩的修行啊
他們披著暗紅色的袈裟 裸露著肩頭在如此高寒的地帶
磨練自己的身心 除了敬意 沒有其他了
吃過飯 伊就去轉寺了
夏河的拉蔔楞寺有藏地最長的轉經廊
一個青壯的藏民轉一周就要一個多小時
伊跟著藏民推動轉經筒 聽它們發出嗚噎嗚噎孩啼般聲響
虔誠朝拜的藏民口中喃喃:
嗡嘛呢吧唄哄
如頌歌般向佛主嚀唱 無論年少或者年長 他們的腳步不曾停歇
推動的經筒代他們一遍遍念誦真經
很多藏族婦女將幼子幫在胸口或者背在肩頭
十斤的負重絲毫沒有令她們遲緩腳步一個又一個從伊身邊穿過
伊試圖去推動每一個經筒
然而這畫刻著吉祥八寶的木制轉經筒比金銅色的更沉重
太多 望不到盡頭的長廊永不停止的轉誦
伊見到佛殿歡喜了便進去 白靈塔、經柱、藏飾的窗欞
木頭大門銅把手上穿著色彩艷麗的錦帛
空地上有積雪 伊像個孩子跳到雪地上留下腳印
南方長大的孩子見到雪總有興奮
回首這笨重的登山靴留下的印痕像男子的足跡 沉著且霸道
每到這樣的寺院 只見到半裸手臂的喇嘛師傅 於是伊問:
——師傅 你們這裡有辯經嗎?
答曰:我們也不太清楚 我們和你一樣也是外來的 這裡只是住宿之地!
倒!!!難怪這些院落裡沒有藏民朝拜 原來是伊誤闖進喇嘛們借宿的宿舍裡
罪過罪過!不是說不知者無過嘛!之後伊再也不敢亂闖了
後來去了金壁輝煌的貢唐寶塔 跟隨在藏民身後轉塔
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聖潔的哈達 掛在脖頸間 突然有人就拽伊
回頭 2位藏族婦人拉住伊夾在衣褲中的哈達
雖然言語不相通 但伊知道她們是在告訴伊
哈達是不能這樣被夾在衣褲中的 那是一種不敬的表示
伊連忙將哈達重新整理 欠身連說——對不起!
有時 你在這種環境下就會有不由自主的崇敬 入鄉便隨了俗!
慢慢地轉 陽光下總能見到一兩個藏民三步一叩行著等身長頭禮前行
伊跟在她身後將她三碰-一跪-一叩的動作記錄下來
那一刻伊心裡空空蕩蕩 面向太陽 作深深地呼吸
在電視和網絡photo看到過無數次的場景現在就在伊面前。。。
甘南、高寒、厲風、干燥的風卷著黃土迎面吹來
躲閃不及 沒有圍巾只件衝鋒衣幫伊保暖
很快伊開始喘息 臉被吹得生疼
選擇和藏民同行但一會兒便跟丟了
這個規模僅次於布達拉宮地拉蔔楞寺繞行 俯瞰整個院落但無法窮盡
鏡頭能記錄的只有小部分而已
其實那些行禮的藏人厚重的藏袍、
被他們額頭輕觸而磨的光亮的牆上度母
和高高擱置在牆頭的瑪尼石 已是整個拉蔔楞的精髓
佛在心中的人並不在乎身在何方也不計較物質名利
甚至可以居於寺院一角 裹著袍子念經至天明
生命不止手中的轉經筒也不會停止轉動
轉完整個拉蔔楞寺已是五點 非常累 開始頭疼
典型的高原反應接踵而來 回到客棧什麼都不想吃了
為了等畫唐卡的師傅幫伊了榷一個心願 伊忍受著劇烈的脹痛
師傅回來 伊要卓瑪作翻譯 他們之間只能用藏語溝通 伊根本不懂
師傅欣然答應了伊的願望 悄悄領伊進了房間。。。 。。。
然後伊便回房休息 入夜 氣溫驟降 轉入睡袋頭疼開始無休止得折磨伊
睡不著 伊的身體難受極了 跟朋友講——我想回家!
那個男人說:找些姜糖水喝吧! 不行就回去吧!
——來了夏河不去到郎木寺會有遺憾!
所以他講:病了就回去!郎木寺以後我帶你去!
就這一句話足以打動伊 認識以來一直覺得有不牢靠的關系
從來沒有心軟過 但是今夜卻是真的被感動了
心裡酸酸的 不能愛的人卻要對伊好
——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獨自私奔的孩子 受罪全是活該 不要對我好!睡了
伊不想再聊下去 他平靜得回復“晚安”
頂著頭痛欲裂 盼望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