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麗江

作者: afanonline

導讀停在麗江 (大研古鎮裡布拉格Cafe的留言本) (束河古鎮的Cafe) (大研古鎮) (瀘沽湖畔) (瀘沽湖) 麗江,對於歷史學家來說,是座幾百年歷史的滇西北古城;對於建築學家來說,是中國木結構建築的經典;對於文化學家來說,麗江是東巴文化的活化石。 對我來說,久仰麗江的大名,有人說它小橋流水,有人說它燈紅酒綠,有人說它是艷遇之城…… 與其說我和菁菁來了場跨 ...

停在麗江


(大研古鎮裡布拉格Cafe的留言本)



(束河古鎮的Cafe)



(大研古鎮)



(瀘沽湖畔)



(瀘沽湖)

麗江,對於歷史學家來說,是座幾百年歷史的滇西北古城;對於建築學家來說,是中國木結構建築的經典;對於文化學家來說,麗江是東巴文化的活化石。 對我來說,久仰麗江的大名,有人說它小橋流水,有人說它燈紅酒綠,有人說它是艷遇之城…… 與其說我和菁菁來了場跨年度的旅行,倒不如說我們就是停在麗江,曬曬高原的太陽,賞賞古城的流水,借此告別一年的忙碌慌張,為新的一年換個清爽的心情。 2007年12月29日至2008年1月5日,我們在麗江。 淡淡的時光 因為住在大研古城裡,在麗江的大多時間都在大研度過。古城沒有城牆,本以為又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革了城牆的命,後來才聽說,納西族的城都沒有牆,人家這個民族本來就有顆開放的心。 古城以四方街為中心,放射狀的幾條路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每條主要的路又岔出很多小巷子,幾條小河和道路交織在一起,頗有點水鄉的味道。 叫“四方街”,其實是個廣場。經常有當地的老太太穿著納西族的衣服,圍成一圈載歌載舞,中間圍的不是篝火,是放歌曲的錄音機。 路上鋪的都是石板,往往中間有三條縱向的石板,兩邊是橫向的。有天出了古城打車去外面吃飯,剛好司機是從小在古城裡長大,他告訴我們:他小的時候,古城裡的路只有中間那三條石板,兩邊的是後來才加上去的。仔細看看,果真是中間的比兩邊的光滑得多。 那條酒吧街我不喜歡,太繁華了,太奢糜了,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成了三裡屯,我覺得跟我對古城的定義反差太大。要麼就是我真的老了,因為客棧裡住的其它人每天都會在酒吧裡泡到很晚才回來。 我喜歡大石橋一帶,那麼清澈的流水一刻不停地衝刷著河底的水草,好像匆匆地有什麼急事兒,水裡無數的魚拼命地逆著水流往上游,它們似乎都知道,每時每刻都要竭盡全力地和水流抗爭,否則就要被衝到城外,再也見不到大石橋,和河邊的那麼多漂亮的咖啡館了。 咖啡館,我喜歡離大石橋不遠的“布拉格Cafe”。黃色調的裝修,加上落地的玻璃窗,讓屋裡顯得特別敞亮,每個桌子上都擺著一束鮮花,太陽照進來,讓人覺得生活真美好。來這兒的人都是來看書的,這兒有好幾書架的藏書呢。我發現了一本錢其琛寫的《外交十記》,悶頭讀了一下午,只看完了其中的三記,於是後來有天又用了一個下午,點了杯普洱茶,吃著從街上買的龍絲糖,再讀了三記。 在光義街一帶有家很有特色的木雕店,叫“老木工作室”,古樸的房子裡擺滿了店主人老木的作品,全是用一整塊木頭雕的,泛著紅帶著黑的古銅色,大的快有房頂那麼高,小的就指甲蓋那麼一點。作品中有些是根據納西族傳說中的男神和女神創作的,有些卻是老木根據自己的想像,創意出來的,形像頗有外星人的感覺。 老木是當地農村的納西人,自幼喜歡畫畫,家境貧寒輟學在家,白天務農,晚上就點著燈畫畫,後來鎮裡的文化站站長聽說有這麼個少年,就派人送來了筆墨和宣紙,那是老木第一次用上宣紙畫畫……後來的老木,在林場伐過木,在茶館打過工,直到開了這家木雕店,遇上了來麗江旅行的成都姑娘阿俊,兩個人結了婚,一起把木頭賦予生命,把頭腦裡的一切記憶和想像都盡情轉化成作品。 我們被“老木工作室”給迷住了,不但買了一對“男神女神”和一對“外星人”,自從發現它之後,只要路過那一帶,就要進去把每件作品挨個兒琢磨一遍。 古城裡的生活就是這樣,睡到自然醒,呆著,要麼在客棧的院子裡喝茶,要麼到咖啡館看書上網,要麼就干脆在街邊找個地方一蹲,看看人家的小孩和狗。 有天晚上,我和菁菁不喜歡熱鬧的酒吧,倒是跑到古城外的電影城看了《集結號》,20塊錢一張票,看完回到古城就老想找個韓國人說句“前轱轆不轉後轱轆轉斯密達”。 束河 在客棧老板的建議下,去束河古城,我們租了兩輛自行車。騎到半路就後悔了,比想像中遠好多,而且一路都是微微的上坡,我倆多年沒鍛煉了,身子虛,騎得我們齜牙咧嘴,到了束河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個地方把自行車給存了。 據說束河才是古代時候麗江城的中心,後來不知道怎麼陰差陽錯地成了郊區的一個小鎮。束河的感覺跟大研完全不一樣,這兒沒那麼商業化,不但還住著大量的土著居民,保留著些土坯做的房子,甚至還能偶爾看到夾雜在鎮子中的田地。 走訪了一下當初拍《千裡走單騎》裡長街宴一場戲的街道,那其實是鎮子裡一條重要的商業街,想想當初張藝謀為了拍那場戲,一定讓所有的店鋪都把招牌收起來,所有的閑人都來隨便吃。 找了個茶館呆了一下午,坐在正對著落地大窗的座位,朝著小河、石板路,和對面的農田發呆,時常有游客從我們面前窗戶外走過,扭過頭來想看看茶館裡面,看到我們,嚇了一跳。我倒覺得像看電影,有的人從南往北,有的人從北往南,有的人腳步匆匆,有的人悠閑自得,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觀察著麗江,而我呢,找了個好地方得意地觀察著他們。 客棧 我們先後住了三家客棧,每家兩天。 第一家叫“茶雲間”,在離四方街不遠的半山腰上。因為是在半山腰上,周圍的民居比較多,沒那麼多客棧和商店,很安靜,算是在古城裡難得的深入生活。、 客棧是個麗江典型的“四合院”,其中兩面是二層的木樓。老板夫婦是從蘇州來的,喜歡麗江,租下了這個院子,辦起了客棧,准備在這兒養老了。 老板挺熱情,我們走的那天他還親自開車送我們到下一個客棧的路口。跟他聊天才知道,他年輕時候在北京當過兵,而且還趕上了對越自衛反擊戰,上了戰場,眼看著很多戰友把生命留在了雲南的大山上。不知道這和他來雲南的決定有沒有關系,至少他告訴我們,他正准備和當年的老戰友一起,去看看當年的戰場,看看死在那裡的戰友。 不過其實客棧裡的一切都是老板娘說了算。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客棧裡還有一公一母兩條狗,公的是可卡,叫瘦瘦,母的是八哥,叫胖胖,瘦瘦成天要麼想泡胖胖被胖胖拒絕,要麼就欺負胖胖、滿院子追著胖胖又叫又咬,胖胖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出現在我們房間的門口,當我拿出火腿腸,瘦瘦卻跑過來搶走。 第二家客棧叫“摩納家”,在七一街八一下段。客棧不起眼,主人卻遠近聞名。“摩納家”的老板娘摩納姐從四川來,是個喜歡旅游、酷愛熱鬧的人物,雖然帶來了老公,但是和“茶雲間”一樣,這兒也是女人說了算。 我們住的那間房間被摩納姐稱作“閨房”,是她最鐘愛的房間,擺了圓形的床,罩了粉色的紗,裝了洗澡的木桶,還配備了音響設備,好一個浪漫情調。除了“閨房”,還有“花樓”、“陋室”…風格和配備各不相同。 而問起摩納姐自己住的房間叫什麼名字,她說叫“豬窩”。 摩納姐性格開朗,喜歡熱鬧。我們去的那天是12月31號,摩納姐囑咐我們晚上六點一定要回來,因為她要在院子裡舉辦迎新年燒烤晚會。晚宴出奇的豐盛,還有摩納姐准備的熱騰騰的蘇浬瑪酒,甚至她還為當天過生日的房客自制了一個大蛋糕!一院子天南海北的“驢友”在摩納姐的感召下,快樂得像一家人似的。 我們住的最後一家客棧叫“憶棧”,是個叫“涵雪”的湖南女人開的,在光義路一段很安靜的巷子裡。憶棧顯然做得很大,生意也很紅火,臨街有一個院子,設有前台和茶座,書架上堆滿了涵雪的私人藏書,這個院子裡的房間便宜一些。旁邊的小樓是憶棧開設的餐廳,住在這裡的客人,基本上都在這兒吃飯,米線做的不錯,環境也很好,坐在二樓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品位深居古城的那份悠閑,甚至往下看去,還能看到住在巷子裡的老爺爺在路邊下棋。院子和餐廳中間,有個向山上的小巷,往上走,就到了我們住的“1號院”,這算是憶棧的“樓王”了,因為處在山腰,幾乎每個房間都可以透過玻璃直接俯瞰古城裡層層疊疊的屋頂。 貝貝和豆豆的大多時間都在1號院度過,她們是憶棧的兩條狗,貝貝是只大個子的蘇牧,個頭兒雖大,卻頗有淑女風度,我們喂她吃香腸的時候,她會非常小心地從我們手中叼走香腸,甚至嘴都不會碰到我們的手,好像生怕咬到我們似的。只要你伸出手,她就會把她的一只前爪抬起來搭在你手上,跟你手拉手。豆豆的體形小得多,平時都是貝貝帶著豆豆玩,豆豆要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貝貝也會跑過去把她叫回來。 憶棧裡常住著個從北京來的老哥,頭發是花白的,但看上去並不老,人們好像都叫他“B哥”,憶棧裡很多事情都是他操辦,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涵雪的老公,後來還是他自我介紹我才知道,他是憶棧的第一位客人,後來成了涵雪的好朋友,現在干脆來麗江給涵雪幫忙了。 我們住在1號院的101房間,房間的窗簾是老板讓客人隨意塗鴉的畫布,連彩筆都准備好了。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哪個朋友能夠在101的窗簾上找到我和菁菁的自畫像。 現在越來越喜歡旅行的時候住在家庭旅館,為了一種真實的體驗,或許也是在觀摩學習。其實,菁菁和我的理想跟摩納、涵雪她們差不多,早晚有一天,在這地球上某個風景迷人的鎮子的某間家庭旅館,你會看到菁菁一邊整理著書架上的藏書,一邊給剛到的客人介紹鎮裡的地形,而我一邊給吧台的客人展示著我收藏的萬國硬幣,一邊詢問客人從哪裡來,有沒有自己國家的硬幣跟我交換…… 瀘沽湖 在摩納家認識了三個從深圳來的“驢友”,挺投緣的,阿牟和陳瑩是一對兒,小邱則是獨自旅行的mm,因為都決定要去趟瀘沽湖,所以干脆包了輛車,一塊兒去。 去瀘沽湖單程最少要開車六個小時,所以得去兩天,一天去,一天回,其實中間能在那邊欣賞湖景的時間並不多了,說實話,去之前我心裡也含糊。 路很恐怖,從來沒走過那麼恐怖的路,山跟北京的山看上去差不多,只是尺度全都至少放大三倍,半山腰上像用小刀劃了條若隱若現的口子,那就是路,路是一段好,一段壞,一段塌方,一段碎石,往下根本不敢看,萬丈深淵,深淵的最底下就是金沙江,錯車的時候經常輪子離萬丈深淵只有二三十釐米……我真慶幸沒有頭腦一熱租輛車自己開著去。 一路上,阿牟坐在副駕駛座上,緊張得夠嗆,一刻都沒敢睡,不斷提醒司機要注意安全。 到瀘沽湖已經是下午四點,我們直接駛向裡格村,在裡格半島的湖邊找了家客棧住下,客棧緊貼湖水,風景絕倫,卻才50塊錢一間房,老板說房間裡沒有衛生間,要到一樓的公共浴室洗澡,我們想就是一晚嘛,也無所謂。 到了睡覺的時候才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從房間到公共浴室可不近,而且是要從戶外走,瀘沽湖的夜晚寒氣逼人,穿著羽絨服都覺得不夠,洗完澡從浴室回來可是要了命了,於是大家決定今晚就把洗澡的環節略去了。 我們的房間在一樓的把角,是整面的落地大玻璃窗,距離湖面只有幾米之遙,白天不用出房間就可以躺在床上欣賞湖景,但是晚上一開燈才發現,當作窗簾用的竹簾子根本不起作用,拉上簾子,從裡面一點都看不見外面,而外面過路的人卻是連頭都不用刻意側一下就可以一覽無余裡面人的一舉一動。我們只好把燈關了再摸著黑脫衣服。 燈一關,發現我們房間和隔壁小邱房間之間的牆上有無數窟窿眼投射過來光線,湊過去看看,有的能看見小邱的桌子,有的則對著小邱的床。這才發現,客棧簡陋的木結構不但不防走光,而且完全不隔音,剛好我的床和小邱那邊頭對頭,於是,小邱的深情款款的電話粥,還有樓上阿牟驚天地泣鬼神的鼾聲,共同伴我入睡。 清晨的瀘沽湖靜得讓人感動,只有湖水輕輕打著靠在岸邊的“豬槽船”,偶爾幾只水鳥從遠處飛到遠處。隨著太陽從小落水村那邊的方向緩緩升起,才發現湖水一如玻璃般純淨,晶瑩剔透,一眼見底。 瀘沽湖位於雲南省和四川省的交界處,海拔2700米,面積大約50平方公裡。這是摩挲人的故鄉,正是摩挲的文化,給瀘沽湖這個嵌在高原的寶石,塗上了神秘的色彩。 摩挲人人口大約四萬,住在瀘沽湖周圍的大約有兩萬,他們的最特別之處在於“走婚”的傳統、母系的社會。摩挲人以家庭中最年長的女性為一家只主,男不娶,女不嫁,男女只能建立偶居關系,說白了就是男的白天在自己母親家住,為母親家干活,到了晚上跑到自己鐘意的女孩家睡覺,完了事早上再回家干活。當然了,偶居關系的雙方不一定是一成不變的。 到現在摩挲人仍然遵循著他們的傳統,很少有去政府領結婚證辦理正式婚姻的。摩挲的青年男子都很高大帥氣,對於游客來說,他們神秘的生活方式讓人好奇,或許也讓人有些羨慕吧。 我住的客棧旁邊就有戶摩挲民居,其中的祖母房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屋裡的正中央是個火堂,牆上還掛著不少腊肉。主人允許我進屋參觀,房子果真古老,我覺得要是住在這間充滿滄桑的房裡,肯定特別有一家之主的感覺。 那個楊二車娜姆就出生在離裡格村不遠的小落水村,那裡屬於四川省,據說她的家都被辟為博物館供游客參觀了。 臨走前的最後一項活動是從落水村乘摩挲人劃的豬槽船到湖心的裡務比島,其實島上沒什麼意思,倒是劃船的一路上我們用面包和餅干招來了無數的水鳥(他們都說是海鷗,可是,為什麼湖裡有海鷗?),追著我們的船,興奮得頻頻尖叫,有的在空中直接用喙接我們扔的吃的,有的比較懶,在水面上撿漏。 這一趟瀘沽湖之行,雖然倉促和辛苦,雖然住了條件艱苦的房子,但正是因為這些才讓旅行樂趣無窮,另外一個收獲是,兩天下來,不但和小邱他們成了好朋友,還從他們那學到了不少地道的廣東話。 昆明 轉機是在昆明,去的時候因為沒帶相機的充電器,跑到金馬碧雞坊那邊買了一個,順便在附近吃了頓正宗的過橋米線。回來的時候時間多一些,打車去了尚義花卉市場,開了開眼界,本來沒打算買花帶回來,可是實在經受不住繽紛的誘惑,叫攤主用大紙箱子給我們裝了一大箱花,帶到機場。 到了機場才知道,從昆明回北京的乘客有很多都會從花卉市場帶回一大箱一大箱的鮮花,一是因為確實便宜得太多了,二是很多品種在北京買不到。航空公司也對裝花的箱子特別照顧,為了不壓壞,托運時會把它們單獨放起來,領行李時也是單獨領。 又一次旅行結束了,相機裡留下的是古城的大屋檐、陽光、晶瑩的湖水,心裡收獲的是一份平和的、不慌不忙的高原小鎮式的恬靜心情。 從今天起,期盼著我們的下一次旅行。 附推薦的客棧、咖啡廳、商店:茶雲間, http://***/thetea 摩娜家, http://www.ljmonahome.com

憶棧,光義街光碧巷25號 www.memory-yz.com

布拉格Cafe,新義街密士巷80號 0888-5123757

老木工作室,光義街現文巷81號 http://***/muxinrong

雲麗銀器,五一街文治巷123號 13988876461

(更多照片及其它游記請訪問作者blog: http://fanclick.spaces.live.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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