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很早就想來北疆了,為了她富於色彩的秋天。但日子總是匆匆,在北疆的十幾天也匆匆,估計再多給我十天,依然匆匆。在網上掛了邀友的帖,跟貼者有之,無奈最終沒一人能成行,就轉而跟了人家的帖,和其他四個女孩子一起。徐鷹,愛武,蕭蕭,阿艷,和我。來自不同城市,有著不同個性。在這個秋天,我們選擇了北疆,出發。車輪上的一天到新疆的第二天,我們就坐上了去布爾津的長途車。傍晚,在布而津夜市吃了有名的烤魚,和一種特別的果汁酒格瓦斯。又轉而包車去了賈登峪。我們幾個在後面睡得天昏地暗,苦了徐鷹同志撐著和司機聊天,以防我們的車在路上撞樹。馬背上的一天今天開始就是真正的北疆之行了,因為我們要走賈登峪到禾木那段路,被稱作國內十大徒步經典路線之一。一早,我們在賈登峪附近租了三匹馬,有兩匹是馱行李的,剩下一匹是我們五個人輪流騎的。我們的馬夫,年輕的哈薩小伙哈根別克,我們叫他小別克。從離開賈登峪,一路上都鋪滿了金黃的樺木落葉,仿佛走在黃金大道上。我們追逐著這最濃烈的秋天的色彩,深入了這片還清晨沉睡中的茂密白樺林。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上馬,顯得異常興奮,輪流上馬。快到禾木河時,景色變得豐富起來了。碧綠的禾木河,兩岸金黃的白樺和墨綠的落葉松,還有河邊古樸的木屋。一路下坡,禾木河的水聲也漸洶湧。這裡也是禾木景區的收費站,我們都帶了學生證,她們就派我去冒充學生,哈薩人還是很客氣的,沒多打量我就半票放我們過去了。收費站旁是有名的布拉勒呵牛??且訝環綺剎輝佟J前ⅲ?磕暾飫鏌???嗌儆慰禿吐硤惆ⅰ?P>過了布拉勒漢橋,就開始沿著河邊走了。滾滾的河流聲在空無人煙的山林裡,充斥了整個耳膜,咆哮而過,它會比我們早早的到達禾木村。路其實很好走,不費周折,馬兒也悠哉悠哉的。熟悉了馬背上的感覺後,完全可以脫掉韁繩後,拿著相機一路看一路拍過去。不過淘氣的小別克,會冷不妨在你後面,給你的馬一小鞭子讓馬小跑起來。或是趁我不注意朝你扔樹上的野果子。哈薩人不精通漢語,但能進行簡單交流。但是每次說到最後,我只能向他投降。“聽不懂。” “聽不懂?”這時小別克總會露出他的招牌壞笑,在他黑黑的臉頰上,一口白牙異常亮閃。他拿了一塊小石頭在一個平地上筆畫著,我猜是哈薩語。“是你的名字嗎?”“恩,哈根別克。”不像上次在丹巴,那裡的孩子不學藏語只學漢語,新疆的各民族都很好得保持了自己原有的語言教育和文字。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不會在歷史的行進中磨滅了自己本民族最根本的東西,語言和文字是所有文化集大成的精髓所在。而游客漸多,這裡的人自然而然的開始接受了漢語,甚至以後的外語。一開始,感覺像在進山,路上依稀見到幾個人。到了下午,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有趕超我們的,也有迎面過來的。在那樣的環境下,人還原到了最簡單的最自然的狀態,對著陌生人打招呼,相互問候,感覺再自然不過了。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我們沿途穿過了河邊的樹林,到了山坡上,看到了禾木河大拐彎,來到了草坪。一早上的興奮開始消耗憚盡,時不時的有人冒出來問小別克還要多久到禾木,小別克也總是回答那句,“還有兩個多小時。”太陽開始下山,山裡的風見不著了太陽,也勁起來,冷起來。我們三三兩兩拖在後面,被小別克趕著走。風來了,樹上的葉子搖曳幾下,總有很多會被帶走,飛散在空中,盤旋,落下,鋪滿道路。有幾棵樹樹葉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留下了白色的樹干孤獨的在風中擺動的光禿禿的枝頭。透過紛飛的落葉,終於看到了依稀的禾木村,木屋挨著木屋,坐落在禾木河旁,被蒙上了一層傍晚的霧氣。成排的木屋,從坡上望去,像是上帝擺放在後花園的積木。禾木,肯定不會讓我失望,它肯定比我想像的還要美。到了禾木村,沒了遠處望去是感受到的寧靜,一片游客的喧囂和馬蹄聲。在黃金周,沒一個地方能夠幸免我們的侵蝕。在那裡,除了接受色彩的洗禮,也開始遭受被馬蹄和汽車揚起的塵土的侵襲。我們住進了馬夫介紹的燕行客棧。一個大房間,幾張干淨的床,還有一個火爐,把房間烤得暖烘烘的。這裡的夜晚和清晨是非常冷的。只可惜,所謂的“‘衛生間”實在是不怎麼樣,男女只隔幾片木板,連燈都沒有。每次都得擔心我那咪咪亮的頭燈會給我錯誤的指點,犯下非常嚴重的後果……還好還好,雖然洗臉洗腳洗澡都成了問題,但是禾木的美景給了我們補償。畢竟世外桃源的生活也是不那麼容易的事。當天晚上,我吃到了味道一級棒的花翅子魚,一種冷水魚。奇貴,每人都沒有償到幾口。正是如此,現在還掛念著這味道。晃悠在禾木的兩天第二天,被徐鷹從睡夢中叫醒了,她早就在外面晃了一圈了,進來的時候帶進了禾木早晨的絲絲涼意。她們急著要走人,不然來不及日出。我無奈只用干毛巾在臉上抹了一下就跟上去了。還以為我們是早的呢,到了坡上看到早有成排的長槍短炮架著了。那個專業阿,都不好意思把DC拿出來。這個時候,腳下的禾木村只能看到木屋依稀的輪廓。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東方那抹魚肚白,關注著它的色彩的變化,猜測著日出的到來。太陽欲出還羞,晨霧已悄悄的蒙了上來,似乎這霧氣太猛烈了,掩蓋了所有的景致。好在有從山坡那頭射來的陽光,把霧氣慢慢擊退。攝影師們想要的效果出來了,可以感受到人群中的騷動和興奮,聽到了令人心情愉悅的快門聲。最美的就是這陽光微露下,薄薄一曾面紗似的晨霧籠罩在沉睡中的山村的感覺。而我們,在山坡上的這群,好似在侵略著這優美睡姿的偷窺狂,不露表情,心裡帶著萬分悸動。老天也似要給我們這群遠道而來的客人一份意外的禮物,當原先的霧氣還沒有褪盡,又有一層從山坳那頭濃墨重彩的上演了,一如前面來了又散,留下絲絲屢屢穿梭在木屋與木屋間。這時陽光已變金黃,屋頂反射著陽光,成為鏡頭裡的主角。太陽終於露臉了,卻遠沒有晨霧帶來的精彩,不過一天的活動在村子裡開始了。村子裡已經有人影晃動,狗吠叫著,馬兒在院子裡小跑著,它們也即將開始工作,有屋頂的炊煙升起。分不清是煙,是霧,還是騎馬的孩子身後的塵土。山坡上的人群依稀散去。美麗的風景已經被保存了,即將被帶走,但是最美的是永遠也帶不走。我也在那刻決定再留一天,明天再來看晨霧。解決了早餐後,我們每人租了一匹馬,到了村子後面的草原去。小別克還跟著我們。天氣晴好,心情很好,唱著歌,騎著馬。只恨會唱的歌太少,馬兒也總不聽你使喚。下午,禾木的太陽很大,她們四個去睡覺了。我背上包,還是去了上午去的那片草原,因為想去草原旁邊的那片樺木林。路上遇到了早上的馬夫邁克,他讓我上馬送我去,免費的,呵呵。一個人在林子裡,走著走著,沒有一個人,只聽到腳下樹葉的喀嚓聲,就地躺下,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在臉上。是白樺葉的味道?抑或是陽光的味道?我在林子裡晃悠了好久,又去了那邊的木屋,有另一條小溪在木屋旁蜿蜒而去,尋找著禾木河。這裡遠離村子中心,沒有游客,更安靜,偶爾會有幾個哈薩小孩騎著馬經過。漸漸,陽光已經變得柔和,也最能折射出白樺葉的燦爛。急忙找來徐鷹她們一起上坡拍夕陽,只是我們還是沒有趕得及,未上坡,太陽已經躲起來了。索性在下面自拍著玩,在金色的夕陽下,我們將自己的影子留在禾木的草地上,非常喜歡。晚上,我們各自決定著自己的行程。阿艷和蕭蕭決定跟另外一撥人徒步去喀納斯,走兩天。徐鷹和愛武坐車去喀納斯,我再留禾木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成了最早起來的人了,因為我要再去看晨霧。匆匆的向她們告別了。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和一些人匆匆相聚然後離開,沒有太多矯情的離別之詞,只是說好下次若有機會再一起玩。依然像昨天早晨那樣,站在山坡上看著腳下安靜的村莊。沒有人會注意其他人,所有的注意力被沉睡的村莊的美麗和安祥給奪取去了。這時,有一絲的寂寞慢慢爬上來。我只有靜靜的站著。白天,楊勇,客棧老板帶我去了美麗峰。美麗峰似乎沒有那麼美麗。不過,今天騎了一匹高大健碩的黑馬,好神氣。經過了一天的訓練,現在上馬已經絲毫沒有了惶恐。楊勇給了一鞭子,黑馬狂奔。馬背上第一次體驗了策馬狂奔的感受,這樣才像在騎馬麻。晚上,鄰屋的一群人吃大餐,也叫我過去了,他們非常熱情,我也毫不拘束,免費大餐阿。這些人是在廣州搞雜志的,看他們的行頭就可見一斑。論年級都是都是叔叔阿姨輩的人,但席間談笑風生,非常風趣可親。要是能跟他們一起走就好了,暗自偷想一把。馬背上的兩天今天是到禾木的第四天了,一早上我就不停的猶豫著要不要去南疆,如果去我就坐車去喀納斯,節省時間放在南疆,如果不去,我大可揮霍在馬背上。最後在進行了無數次的掙扎後決定下次再去南疆,這次安心在北疆晃吧。那就騎馬去喀納斯。兩天那。和馬夫三哥談妥價錢後,就由他的弟弟曼扎帶上了我,還有北京的一對小夫妻。那兩天可能是太冷了,只在趕路,沒有多大印像。只覺得,越爬越高,樹越來越少,第一天還有白樺樹,下午就只有闊葉松了,再後來就只有荊棘和草皮了。曼扎把他的大衣給了我,我把我的外套給了他,總算沒被凍死。在小黑湖住了氈包。第二天早上我們的馬跑了,曼扎和老板又去找馬,還好找回來了,不然要爬回去了。在氈包那,和另一群北京人聊天,旁邊的爐子把臉照得通紅的,氣氛也很紅火,出來玩的人都是比較開朗的,能聊。當晚,還有倆男生,特牛,還在小黑湖旁搭帳篷,第二天早上居然還說昨晚熱死了,踹被子。霍霍~~,我們早上去看望他們有沒有被凍死的時候,看到他們帳篷門口的水桶內的水結冰了,厚厚的一塊。趕路,一直在趕路。快到喀納斯的時候,又回到了我熟悉的風景了,藍天,白雲,白樺,闊葉林,綠草地。我們也漸漸恢復興致,騎著馬在林子裡穿梭,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枯木,累年的落葉覆蓋著樹根。這兩天,最有意義的也莫過於這樣的景色變化了。喀納斯到了喀納斯,我住進了曼扎介紹的小木屋,北京小夫妻要住標房,又和我失散了。第二天走三灣,下午下雨,據說晚上還要下雪。楊勇也打電話來讓我盡快下山,下雪可能封山。這時我的心情也變的異常的低落,只想下山,找個暖和的地方。當天就回去了布爾津。寂寞上場了以前,樂鐘於獨自出行。當很多人問起是否會無聊時,我都會嫣然一笑,得意的認為如果在旅途中覺得孤獨無聊,那是因為沒有體會到旅途的真諦,好像只有我體會到了似的。可這次,我也體會到了這種孤寂的感覺。布而津,前人都描述是安靜,干淨的北方小鎮,橫豎四條馬路,也是北疆游必經之地,所以滋生了像小白鹿之類的戶外據點。一個人在布而津的街上走著,沒有目的地。這次出來的時間是我幾次出來最長的,只在心裡對自己說,該回家了,該回家了~~~所幸在小白鹿找到去五彩灘的同伴,晚上拼車到了吊橋那,沒有進景區,據說吊橋這裡才能看到額而齊斯河最美的日落。那天的雲彩也格外幫忙,當霞光漸落漸紅,滿天的絢爛多彩交給了雲彩繼續照耀著天空,獨留著這邊的一片通紅,蜿蜒的流水在強烈的光線衝突下反射著銀光,在這樣的光線效果下,小河灣灣比大河奔流似乎更有意境。鏡頭中霞光的背景裡,有了吊橋上人來人往的剪影,這個日落格外生動,讓我印像深刻。吐魯番此次北疆之行,吐魯番是我的最後一站,雖然沒放太多注意力,但是西北名城,怎麼著也得來個到此一游阿。計劃去千佛洞,高昌故城,火焰山。坐著當地的三輪車趕到高昌的時候那裡已經天黑了,門也關了。我愣愣的站在門口。這裡可不是我想像的一般景區,飯店旅店一個都沒,周圍只有當地人的住房,和閑散在路上的維族人。今天晚上,我可怎麼辦阿?幸好,遇到高昌故城景區管理站長,他正好在門口遇著我。他把我領到它們的管理站吃了晚飯,又把我交給了他們裡面做事的維族姑娘,阿依漢古麗,今晚就睡她們家了。古麗一家很熱情,和古麗的朋友在她們家的炕上聊天,就是語言問題有點麻煩。第二天一早,古麗她爸趕著毛驢車帶我在高昌兜了一圈,我就匆匆趕回烏魯木齊,趕下午的飛機了。當天深夜,回到上海,我沉沉的睡在機場大巴上,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北疆1)

(北疆2)

(北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