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飛躍世界屋脊從來沒有想過會到這個充滿宗教色彩、時局動蕩的國度來。自從知道要到那裡去得消息,就不停的聽到同事、朋友在說,某某中國人在巴國被綁架,某某中國人在巴國失蹤。真是有點擔心,一個人獨闖老巴,會是什麼結果。
蹬上飛機,心反倒塌實了,反正是躲不過去,就既來之則安之吧。飛機從北京到卡拉奇要7個小時,路上於是就跟同行的一位在卡拉奇工作的中國人聊,從他的口氣中,我感覺,卡拉奇,甚至整個巴國,簡直就是一個‘髒亂差’的典型。
正昏睡時,忽然聽到嘈雜聲,於是醒來,聽到乘務員介紹說,我們正在飛躍的是世界屋脊,最高海拔7300米。頓時睡意全無,拉開窗子,發現窗外簡直是一個神奇的世界了。層巒疊嶂的山、漂浮不定的雲,晶瑩湛藍的天,簡直美不勝收。從沒有這麼近距離,多角度的審視過雪山,卻原來發現,其實他們也如此豐富那。有些雪山整個被雪覆蓋,有的那,則只在地理變更留下的縫隙中有些許雪跡;有些在雪面下,覆蓋著一片黝黑,有些則是黑灰色,有些則更有星星點點的綠色點綴。從高處看去,他們真的是錯落有秩。再加上飄動著的雪白的雲(實在是覺得只有雪白可以形容了),遠處湛藍的天空,真的構成了一副如詩的圖畫。
雖然游歷過不少名山大川,也到過不少國家,但依然被眼前這奇妙的自然所打動,所震撼。此時,我覺得任何語言都難以形容那種超凡脫俗的美。只是真的覺得,心靈會被淨化,所有心靈的褶皺都會被這景色熨平。
二、 下馬威
進入巴國沒多久,地面就只剩下一片黃色了。這裡是不是真的風、沙都大?因為你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氣流’。‘氣流’一來,眼前就一片混沌,飛機就開始劇烈晃動。幸虧飛機及時LANDING,要不然,我准會被‘氣流’折騰吐了不可。
聽到空姐說,室外溫度是32度,暗自竊喜,不是很熱嘛。下了飛機,才感覺到,這32度和北京的32度可真不一樣!天氣悶熱的要命,加上一路上滿眼灰蒙蒙的,越發覺得熱了。 到得駐地,洗過澡之後,依然覺得渾身汗津津的。辦事處的同事說,開空調就涼快了,可開了空調我才發現,那種老式的窗式空調,噪音大的無法忍受,我真不知道,如果這麼呆2周,我是不是會聽力減退?
三、可愛的乞丐
早上快10了,才到辦事處上班。處理了文件,收發了一下EMAIL後,就沒什麼可干的了。不是因為沒活干,而是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由巴方雇員來做。這裡的巴方雇員各個勤勤懇懇,工作毫無怨言,也許事因為他們對在外企工作的白領地位感到非常滿意的緣故?
因為是星期五,巴方雇員下午是可以不上班的,而辦事處除了負責日常工作的Mr Wang以外,就只有我這一個中國人,於是我得到一個free afternoon.
吃過中飯,Mr Wang的太太帶我去燒瓶,於是驅車前往附近最大的supermarket。到了門前,才忽然想起,星期五是要到3點以後才會營業的(因為巴基斯坦人要做禱告)。看看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我們就先去買水果。離超市開門的時間還有5分鐘,我們把車停好後,就呆在車裡,因為外邊實在是太熱。這個時候,上來很多大小不等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要錢的小乞丐。雖然在巴基斯坦呆了4、5年,可是王太太的善良和同情依然不減。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零錢,這個2盧比,那個5盧比的,一下就沒了。孩子們才散去,又來了一個個子不小的,王太太於是說,我沒錢了,再說你這麼大的個子,我不給你。可是那人依然沒走的意思,並且伊咿呀呀的說著什麼,田姐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從錢包裡掏出20盧比給了那個人,並對我說,剛才我忘記了,我見過他,他是個聾啞人。我問田姐,你在這裡都呆了這麼多年,難道還這麼樂善好施?雖然給的不多,可是人多啊。王太太笑笑說,實在不忍心拒絕那些孩子,因為他們也很善良,無論你給他什麼,給多少,他都發自內心的感激你,對你微笑,那笑很天真,讓你根本無法將他們稱之為乞丐。正說著,又一個小點的孩子過來敲窗子,也許是為了證明給我看?(其實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她的錢包裡只有1000盧比的鈔票了)她給了那孩子一個香蕉,可愛的男孩子行了一個教禮,然後滿臉燦爛的笑著離開了。此時,我真的體會了她剛才對我說的話。
可是有意思的事來了,那孩子走去的方向,又來了好幾個同樣可愛的孩子,直奔我們的香蕉而來,王太太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此時正好超市的門開了,我們於是下了車,飛快地走進了超市。(這裡的人文化水平都比較高,估計都要外語學校畢業才成,因為超市裡絕大部分商品,全部事英文,沒文化是萬萬不敢逛超市的)
四、首都伊斯蘭堡
一大早,不到6點就起床趕去首都伊斯蘭堡的飛機。10點就到了我們要去的現場。馬不停踢地工作,直到快2點才結束工作。這裡的技術和設施,的確比國內要落後些。據當地的中國人說,10年前,這裡要比國內發達些,可是發展卻很慢,現在這裡的公共設施、技術等卻遠比過內落後不止10年。看來,這真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不怕慢,就怕站。
在伊斯蘭堡的大街上觀光,發現許多有意思的事。也許是遷都的時候‘窮人’都留在了PINDI吧?與卡拉奇比起來,伊斯蘭堡很少乞丐,大街也十分整潔漂亮和寬敞。在卡拉奇,沒有建築物的地方,幾乎全是黃沙,可是伊斯蘭堡卻到處充滿綠色,難怪許多巴過人說,到了首都就好像出國了一樣!唯一令人遺憾的是,這裡的公共汽車幾乎都是柴油車,有些小車甚至從燃汽油改為燃柴油,因為這裡的汽油要比柴油貴很多。可是沒有人想到環境,有時候,跟在這樣的汽車後面,由於它排放的滾滾濃煙,我們甚至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在國內,我們常常說,不要走發達國家的老路,發展了經濟,破壞了環境。真心希望巴基斯坦也不要走中國的老路。
五、食物
卡拉奇是巴國最打的港口城市,可是海水‘資源’的利用卻不好。一大早,跟一大群中國人去海邊揀螃蟹。這裡的螃蟹可真多,幾個人沒多會工夫就檢了2大桶。巴國人不吃螃蟹,所以才美了我們這些無所不吃得中國人。海水漲上來後,幾個中國人又要去釣魚。沒想到的是,去到要釣魚的那個地方,剛把魚杆准備好,就發現大事不好,因為這裡風是跟沙子一起來的,吹起的沙子不到5分鐘,就把大家的衣服上、臉上甚至耳朵眼裡都吹滿了沙子。而且這裡的沙粒極細小,吹到身上還有些疼。 於是,打道會俯吧,總算有兩桶螃蟹,中午可以美餐了。
晚上,Mr Wang 夫妻兩帶我去了據說是卡拉奇最火的餐館B.B.Q tonight。 很大的一個餐館,火的程度可遠不是我們能想像的。因為,有一條重要的原因不能忽視,這裡人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吃飯的速度都很快(我們一行3人的吃飯時間是一小時),一個晚上,估計一桌翻個3-4次應該決不成問題。大餐的確地道,味道非常不錯,我吃的最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因為Mr. Wang夫婦兩早就不吃了,而專心看我一個人表演。
這頓豐盛的晚餐,令我對卡拉奇的印像都好了很多,走之前,我還得再來吃它一次。
六、水和電
去看過伊斯蘭堡的自來水廠後,實在是不敢再喝這裡的水。事實上,這裡的自來水也多少有些名不副實,因為這裡家家戶戶(有錢人家)的院子下,都有一個大水箱,自來水實際上是從這裡自來的,而不是從市政管網裡來的,買一車水大約300-600盧比不等。因此這裡的飲水衛生就實在時很難保證。據辦事處的同事說,他們在清理自己的蓄水池時,發現上面布滿了蟑螂,令我想起來就一陣陣惡心,從此決不再吃生食物,連洗水果都要用純淨水。
卡拉奇的天氣異常炎熱。每次從車裡和辦公室出來,眼睛都是厚厚的一層霧,可見溫度和濕度之高。當地報紙稱,這裡已經連續幾天超過40度了。然而,最可怕的還不是熱,而是停電。這裡停電頻率相當高。每天地方報紙幾乎都有消息說,某區某系統要停電。所以這裡,有錢人家和各個大公司都配有自己的發電機。
七、宗教
對於伊斯蘭教,知道得不多,但巴國是個典型得伊斯蘭教國家,連他們國家的名字都是‘清真之國’的意思,也許正是由於宗教得原因,才使得它與我們是這麼地不同。
伊斯蘭教最講究禮功,就是作禮拜。一般穆斯林教徒要履行每日五次的時禮,每周一次的聚禮,宗教節日的會禮。每日五次的時禮包括,晨禮,在拂曉舉行;晌禮,在中午1時至3時舉行;晡禮,在下午4時至日落前舉行;昏禮,在日落後或太陽的白光消逝前舉行;宵禮,在入夜至拂曉前進行。聚禮又稱主麻日禮拜,是集體的公共祈禱,一般在星期五舉行。會禮則在每年的開齋節和古爾邦節舉行。禮拜前必須按規定對身體作大淨或小淨。
所以,在這裡,宗教簡直就是無處不在。星期五下午是不上班的,因為人們要去做禮拜;飛機起飛前,會有一個充滿男性魅力得聲音念一段替你禱告的古蘭經,保佑你飛行平安。走在大街上,如果你忽然看到有人在路邊長跪,別奇怪,那一定是時禮的時間到了。
在卡拉奇和伊斯蘭堡,我都去參觀了那裡著名的清真寺。我不得不承認,我被它們所震撼,而這種震撼,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在伊斯蘭堡的費薩爾大清真寺,我發現,在這個可以同時容納一萬人祈禱的清真寺內,幾乎空空蕩蕩,除了擺放著很多本古蘭經外,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東西,甚至沒有真主安拉的塑像。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宗教,安拉在我心中!
據說,由於宗教的原因,這裡很多發展計劃不能實施。可是,無論如何,這裡還是漫漫在改變。如果你看到伊斯蘭堡的費薩爾大清真寺與他們傳統的清真寺有多麼不同(是土耳其人設計的),你就知道,其實這裡的人也在尋求發展,用屬於他們自己的方式。
當然,也有許多現在的年輕人,再不像他們的父輩那樣虔誠。公司裡一個巴方雇員,就經常找中國人要酒喝,有一次,我們甚至在他的車裡看到一個中國的酒壺!問他,他說,昨天開車出差,就在車裡放了一小瓶酒,然後他還很詭秘地笑了一下,跟我們說,千萬別告訴其他人。也許,在年輕一代的老巴人心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家裡的事情卻有些無奈。
由於與阿富汗的關系,巴國又一次卷到了動蕩中去。真心為生活在那裡的人民祈禱,希望和平能真正降臨那裡。安拉保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