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與傳說——再訪西寧

作者: Choozen

導讀<連載主頁:http://***/streetguest#serial_4d5207fe05000mdc> 思考與傳說——再訪西寧再訪西寧已是一年多以後的事情了。2007年的初秋,懷著對高原勝景的崇拜之情,我再次踏上了青海這片美麗的土地。再訪的好處就在於你可以有時間和自由去探尋這塊土地深層的東西,而不必去敷衍“到此一游”的想法。這一次,我便是懷著這樣的心境來的。西寧有兩個別稱:“夏都”和“藏毯之都 ...

<連載主頁:http://***/streetguest#serial_4d5207fe05000mdc> 思考與傳說——再訪西寧再訪西寧已是一年多以後的事情了。2007年的初秋,懷著對高原勝景的崇拜之情,我再次踏上了青海這片美麗的土地。再訪的好處就在於你可以有時間和自由去探尋這塊土地深層的東西,而不必去敷衍“到此一游”的想法。這一次,我便是懷著這樣的心境來的。西寧有兩個別稱:“夏都”和“藏毯之都”。西寧的夏天就如“夏都”的稱號一樣,非常適合度夏。即使是初秋這一最熱的時節,西寧的氣候也依然清爽如秋。走在街頭,太陽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烈,反而習習刮過的涼風讓人倍感精神。至於“藏毯之都”,那是因為每年都會在西寧舉辦大型的藏毯國際展覽會,而藏毯也已經成為了西寧最具代表性的民族工業。即便如此,我的目的也決不是西寧城,我想念的是那空曠如野的地平線、是那形單影只的牧人和牲畜、是那海天一色的湛藍和雄渾。於是,浸著早晨的霧氣我已經踏上了西行的路途,去看那天高雲低、田草分隔的日月山。在西倒高速分往日月山的岔口下車,謝過師傅,裹上長衣,迎著大風,走向日月山頂。這一次,我並沒有走進日月山的旅游區,而是徑直深入去尋找腦海中天高雲低的感覺。連綿的霧氣將山頂完全遮蔽起來,仿佛在阻擋我進入它的內心深處。憑著感覺沿山波起伏,我知道我正在接近那夢寐以求的境地。也許是知道無法阻擋我的前進,或者是突然喜歡上了我,霧氣在一陣颶風的席卷下頃刻散去,柔美的陽光灑落原野。啊!這正是那一片夢中的境地:那天、那雲、那山、那草、那人、那牛!


這個時候,人就會特別想靜靜地躺在一個斜坡上,看天、看雲、看山、看草。只有當人置身於這樣一個自由的環境裡,心靈才能得以釋放,思想也才能解脫束縛。而此時我想到的卻是一個隱約了很久的問題:一個關於國家與世界演變的問題。當人類剛剛進化成人的時候,由於活動範圍的極其有限,人們所能接觸到的其他人局限在一個由血緣聯系起來的族群中。這個時候每個人,或者說每個人自己的妻子、丈夫、孩子就是一個國家,而這個族群就是此時的世界。慢慢的,隨著人類的進步,人們的活動範圍逐漸擴大。有一天,這個族群中的成員在活動的時候碰到了另一個陌生人,於是人們發現在自己活動的這片土地上還有許多和自己形態一致、習性相近的族群。為了保護和區別彼此有血緣關系的人,人們開始以族群區分不同的人,於是族群成了國家,而這片土地上生活的所有形態一致、習性相近的人們,也就是後來的部落成為了此時的世界。再後來,人類進一步擴大活動範圍,人們發現在另外的地方生活著與自己形態一致、但習性不同的人。在不斷的交往與衝突中,習性相同的族群為了維護共同的利益,逐漸緊密成了一個部落,國家間的區別由族群的區別演變成了部落的區別。而這些形態一致的人們的總體,也就是後來形成的民族便成為了此時的世界。再往後,人類使用各種交通工具極大地拓展了活動範圍。人們發現在遙遠的其他地方,有許多形態、習性和自己都不一樣的人。於是本位的認同感使得原先的部落們融合成了一個更具代表性的群體,這就是民族。而以民族為基礎建立起來的群體便是現代意義上國家的原型,而此時的世界已經拓展到一塊塊整體的大陸。後來,在以民族為基礎的國家體制上,逐漸又發展出了多民族的國家,世界的概念也慢慢拓展到了整個地球。按照這個思路,我在想,當人類用科技走向太空、走向宇宙以後,當人類真正接觸到了外星人和外星文明的時候,現在意義上的國家應該也會融合,融合成以生物種類為基礎的群體——人類。而此時世界的概念也應該擴大帶了星際間許許多多的星系。也許這才是共產主義中描述的國家終究會消亡的真正原因。想到這裡,時間居然已經悄無聲息地跑過了好幾圈。喝上幾口水、啃上一點東西,下個目的地便是藏民心中的聖湖——青海湖。同樣的,我想做的既不是照相、也不是游湖,我想做的還是去找一塊湛藍無邊的秘境,讓心好好地在湖中洗滌,從而喚醒人性深處最純真善良的精髓。風從湖面吹來,夾帶著濕鹹的氣息。人在其中,五感全部派上用場。眼觀,是看那水藍天藍間群山草甸的起伏。耳聞,是聽那波濤拍打彼此發出的樂律的節奏。鼻息,是聞那空氣中浸潤的草香花香。口言,是不由自主地向湖面發出心底的吶喊。而身受,則是用全身每一處皮膚去感受風所帶來的高原的氛圍。

關於青海湖有許多傳說。當地的漢、藏、蒙三大民族各有自己的說法。漢族傳說:青海湖本是一眼神泉,當二郎神楊截奉旨討伐孫悟空時,敵不過那根如意金箍棒,只好逃到昆侖山下的這眼神泉邊解乏,架了口羅鍋用三塊白石頂著燒火做飯,卻忘記取水後蓋好神泉的蓋,剛把鹽撒到鍋裡,泉水已溢成了一片汪洋,情急之下,他順手抓起了一座山壓在神泉上,這樣就形成了現在的青海湖和湖中的海心山,支鍋的那三塊石頭,就是現在湖中的三個小島,因撒進鍋裡的鹽和水混在一起,所以湖水是鹹的。又說很早以前,東海老龍王有四個兒子,大兒子是北海王,二兒子是東海王,三兒子是南海玉,惟小兒子元海可去,老龍王想憑借自己力量造一片大海,於是來到青海草原,看到這裡廣闊無垠,風光迷人,於是彙集了108條河的水造就了偌大個西海,讓他的小兒子當了西海王,這西海就是青海湖。藏族傳說:很早以前,千裡草原上只有一眼清泉,一塊石板蓋在其上,泉水長流不溢。周圍居住的放牧百姓,飲水後必須把石板蓋好,否則將會大禍降臨。有一年,吐蕃王朝宰相隆布嘎爾父子逃亡來到這裡,兒子飲完水忘記蓋石板,泉水便洶湧奔瀉出來,越來越大,千裡草原變成了汪洋大海,成千上萬牧民被海水淹沒。此事震憾了天神,天神將印度赤德山崗的峰頭搬來壓住了海眼,青海湖和海心山就這樣形成了。蒙古族傳說:古時青海湖美麗而寬廣,但這裡的部落頭人肆意欺壓百姓。有個叫庫庫淳爾的英雄,解仇釋怨,除暴安良,才使各族群眾團結和睦,親如一家。他死後被天帝封為團結之神,保護善良,從此蒙古族稱青海湖為“庫庫津爾”或者“庫庫諾爾”。於是在傳說的感染中,我抬頭凝望。許久之後,我仿佛看見了青海湖飄逸的彼岸和那座彼岸的空城,這讓我也聯想起一個傳說:相傳每年農歷的夏末,也就是一年最當中的那個時候,此岸和彼岸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模糊,就像正午時分,本該是一天中光線最強的時候,卻反而因為過強的光線而使視野變得模糊。然而很少有人注意到,每當這個時節,從殘留著盛夏燠熱與潮濕的落葉裡,有一種植物便會悄無聲息地長出無數纖細光潔的柔莖,優雅地斜挑起凝固的火焰之冠。它有很多名字:石蒜花、曼珠沙華、天涯花、舍子花,可它還有一個最獨特的名字:“彼岸花”。當一整片彼岸花海貪婪地吸收了夏末正午的陽光後,到了落日的那一刻,花朵們便會盡數釋放好似太陽的光輝,使得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日與夜、陰與陽、此岸與彼岸同時出現在花海的中央,形成一座亦真亦幻的城。於是從很久以前開始,一些渴望的人便會守在花海旁,待到這一時刻,用盡全力衝到彼岸花海的中央,衝進花海中的城裡。進去過的人都說城裡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儼然是座空城;但也有人說他們獲得了神秘的巫術,或者再見了過世的親人,或者看見了今生的宿命;可還有些人,則在進入彼岸的空城後,隨著夜的真正降臨而永遠消失在了漫飛的花海中。於是我更加努力地凝望,想看清浩瀚湖面盡頭的那片彼岸。可雲霧似乎總在替神靈遮掩最後的羞處,那看不透、瞧不見的地方莫非真有傳說中那神奇的彼岸空城?離開青海湖的時候,我正好搭上了從北面返回的車。來時湖的南畔,盡是野花、油菜和草場,一片生機勃然。然而回時湖的北面,就在離湖水不過咫尺的地方,由於過度的放牧和人為的破壞,大片的草場已經退化成了沙漠。乍一看似乎是真的到了新疆的沙漠地帶,幸好遠處湛藍的湖水提示了大家這裡還是青海湖。

回到西寧,天色已近昏暗。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也不能寫成文字,因為那將是留作心底只能與最有緣之人分享的部分吧!


精選遊記: 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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