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白沙金字塔之旅

作者: 攜陽

導讀紅海白沙金字塔之旅 印像中的埃及,總是被金字塔、獅身人面和尼羅河等像征性名字所纏繞,總是單調的濁黃色。直到某天在大英博物館,在和被從埃及太陽神廟切割回來的殘缺雕塑雙目對視的瞬間,才醒悟到那片濁黃色背後一定還隱含著更豐富的色彩。於是,有了一次名字很富於色彩感的紅海白沙金字塔之旅。旅游回來之後的記憶,不是隨空間轉移切換,而是轉換於不同的 ...

紅海白沙金字塔之旅

印像中的埃及,總是被金字塔、獅身人面和尼羅河等像征性名字所纏繞,總是單調的濁黃色。直到某天在大英博物館,在和被從埃及太陽神廟切割回來的殘缺雕塑雙目對視的瞬間,才醒悟到那片濁黃色背後一定還隱含著更豐富的色彩。於是,有了一次名字很富於色彩感的紅海白沙金字塔之旅。旅游回來之後的記憶,不是隨空間轉移切換,而是轉換於不同的色塊中。

藍 色

真正纏繞著埃及的是兩片藍色,兩片海。埃及北臨地中海,東瀕紅海。藍得輕幻嫵媚的是紅海。紅海,據說是得名於倒影在海水之中的西奈山岩在日照下發出的炫目紅色。紅海在沙漠的盡頭,從盧克索去紅海的路途一路都是沙漠。這條路線所有車輛不能私自行走,每天只有在指定時間到警察局集中,和其它車輛一起組成車隊由警車沿途護送才能出行。警方稱此舉是為了確保游客安全,司機則認為警察是為了掙錢,因為車隊護送是要收費的。當一次次被沙漠熱浪誤導了視覺之後,紅海終於若隱若現,繼而閃亮登場了。不遠處,海與沙漠似乎在同一平面,海水似乎隨時會湧過來,又似乎只是沙漠的一條邊界,把沙漠和藍天分隔開。景觀之奇妙,只能篡改兩句詩來形容:映日紅海別樣紅,接天沙漠無窮碧。來到紅海邊,棄車登船逐浪,海水顏色總在變幻中,有湛藍、黛青,還有反映著紅珊瑚礁的紅燦燦。游船顯得有點多余了,只想化作一條魚,與色彩斑斕珊瑚海草為伴,與歡快嬉戲的魚群共舞。可惜,人類無法退化到用腮呼吸。黃昏,回到岸邊,半身躺在沙漠上,半身浸入海水中,感受“一半是沙漠,一半是海水”的奇妙。海水靈動,沙漠枯燥,卻融合無間,躺於兩者間,只怕打擾了它們的親密,干脆翻身躍入水中,讓溫情的紅海海水滌去一路風塵。

和紅海一樣,坐落於紅海之濱的霍爾格達城也沒有太多的歷史負重感,看不到太多古老的建築,只看到沿著紅海排開的五星級酒店、細軟的沙灘、翠綠的椰棗樹。住在這裡,會忘了是在埃及,只當是到了某個熱帶海灘。坐在酒店寬大的落地玻璃後,喝著和倫敦或上海咖啡店一樣的咖啡,會試圖想像大海彼岸那艘帆船的奢華,卻忘了身後方向還靜靜躺臥著幾座已經躺臥了幾千年的金字塔。藍得深沉樸實的是地中海,湛藍中透著一股勁、一派力,如一壺濃烈的老窖。地中海邊,有埃及最美麗的城市亞歷山大,一座以征服者名字命名的城市,一座被歐式建築主宰著、小名為“歐洲新娘”的城市。亞歷山大城歷史上曾是埃及的首都,孤零零聳立著的龐貝柱和破落的古羅馬劇場,默默地向前來憑吊者訴說著希腊人和羅馬人在這座城市的昔日故事。亞歷山大現在的美麗大都和地中海有關,去看亞歷山大,其實是去看地中海。

登上地中海邊的蓋特貝城堡,這本是古代七大奇觀排行第七的亞歷山大燈塔之所在,數千年前,燈塔照亮了地中海的一角,和七大奇觀之首的開羅吉薩金字塔遙相呼應。地震毀掉了燈塔,新建的城堡,盡管少了歷史意味,在地中海浪花的映托下,城堡的曲線和色彩都顯得雍容柔美,讓人腳步懶懶的,只想停多一會再多一會。看完城堡,被礁石上稀稀落落的垂釣人之逍遙所吸引,於是扔下背囊,放緩行程,和垂釣人一起弄釣。魚沒釣上來,卻釣得一晌逍遙,垂釣間一抹抹地中海風掠過,好有拂衣四海、釣天涯月明的快意。地中海的名字起得不錯,陸地造就了地中海,地中海卻賦予了陸地獨特的風情:古典、神秘、浪漫。走在亞歷山大長長的海濱大道,感覺有點像珠海的海濱情人路,路上徜徉著不少像是情侶的當地人,判斷他們是情侶,因為神情很卿卿我我,漫無目的,只為看海聽風,但只能說像是,因為沒有擁吻等動作為證,甚至很少見到拉手。可能,情侶們的激情都被面紗大袍遮蓋著。

走累了,世界文化聖殿級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是最好的歇腳處。挪威人設計的圖書館主體建築宛如一輪向地中海傾斜的斜陽,像征著普照世界的文化之光,和這個崇拜太陽神的國度氛圍很是般配。在圖書館最適合做的事,當然是在豐富的館藏中尋出幾本歷史書,在面對地中海的階梯閱覽室找個合適的座位,開卷研究埃及艷後和凱撒以及安東尼在地中海兩岸發生的傳說故事,看累了,便掩卷看看地中海,在一片湛藍中想像艷後的艷麗絕色,想像凱撒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極致境界。

黃 色黃色是埃及的主色調。100萬平方公裡的國土,除了尼羅河流域和綠洲,95%是沙漠,沙漠中除了局部的白色沙漠和黑色沙漠,90%以上是黃色的。

土黃色的是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埃及有許多金字塔,游客常去的是開羅郊外的吉薩金字塔。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的陵寢,法老們認為人一定有來世,認為“人生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居留,死後才是永久的享受”,而金字塔正是法老們升天的天梯,所以金字塔修建成風。如何游金字塔是個問題。彎腰鑽進塔內狹窄的地道,味道不大好受,摸索到最裡面,靠近了法老的軀體,卻無法靠近法老的靈魂,無法解讀金字塔的驚天秘密。出來在塔底周圍轉悠,撫摸著一塊塊被千載風沙粗糙了的巨石,可以感受金字塔的年輪和質感,卻無法領略金字塔的空間氣勢。困惑中一頭單峰駝解決了所有的難題,騎著它圍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不遠不近地轉一圈,思維變得清晰:金字塔不是外星人的傑作,也不是古埃及人超智慧的結晶,不過是法老的一枝令箭的結果,是權力運作的產物;金字塔的空間氣勢不是因為金字塔巨大的基座或高聳的塔尖,而是因為坦蕩蕩的沙漠,是因為遠離了一切可以比較

的空間幾何體。不經意轉到了獅身人面像旁邊,看到了被鳥糞侵蝕的人面頭像。獅身人面其實是法老的頭像加上獅身,獅身人面或斯芬克斯只是外人借用希腊神話的概念。當斜陽將法老和駱駝身影一同映現在金字塔上的瞬間,感覺就像駕馭著單峰駝穿梭過時光隧道,碰巧手機鈴聲響起,惶恐中以為法老來電話了。金黃色的是撒哈拉大漠。單峰駝只能應對金字塔邊的閑庭信步,要深入大漠,唯有四驅車加埃及大叔。在沙漠中行走本是單調的,只有不變的黃沙和蒸騰的熱氣。但埃及大叔卻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用動感的阿拉伯音樂、誇張的舞姿、誇張的方向盤扭動把單調的旅途變得刺激豐富,坐在一旁被顛得心驚肉跳,直至在尖叫中達到亢奮,干脆奪過方向盤來一齊狂舞。沙漠深處沒有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正好天大地大任我行。狂奔中埃及大叔突然叫停,原來前面是坡度很陡的斜坡,大叔示意下車試試沿斜坡滾動下去的滋味。下了車瞻前顧後間已經被大叔一把推了下去,沙很松軟,身體就像在寬闊無邊的綢緞上翻滾,但加速度有點驚人,閉上眼睛只顧祈禱不要有棵仙人掌在坡底等著。

撒哈拉沙漠,西起大西洋海岸,東到紅海之濱,橫貫非洲大陸北部,東西長達5600公裡,南北寬約1600公裡,面積相當於整個中國大陸,大部分地區渺無人煙。在這樣的大漠中穿行,即使是現代化交通工具條件下保障仍然是脆弱的,迷途、風沙、故障都不是兒戲。但在這片沙漠上,千百年間一定發生過無數次以駱駝為交通工具、甚至是徒步的穿行,而作出穿行的決定肯定涉及一個重大命題,涉及重大利益和風險的權衡:可能是為了實現誘人的商機或踐行山盟海誓的承諾;可能是為了擺脫無望的絕境或探求未知的機遇;可能是為了履行肩負的使命或挑戰生命的極限。一次穿行就是一個精彩故事,可惜風沙無情,一陣風吹過,行者的足印就輕易地被黃沙掩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成敗無痕,英雄無覓。埃及大叔把午飯安排在沙漠綠洲的一戶農家。農戶的房子有點破舊,屋內略顯昏暗,家具電器比較簡陋,和社會主義新農村有明顯的落差。於是優越感油然而生,滔滔不絕地向房東吹起祖國突飛猛進的和諧社會新氣像來。不過好景不長,到了開飯時,房東的四個老婆一字排開粉墨登場。此情此景,所有的優越感都蕩然無存,連作謙虛狀請教房東:埃及法律允許男性可以娶四名妻子,但必須征得所有現任妻子的同意,如何擺平?貌似敦厚的房東一臉壞笑:It is a national secret.

灰 色灰色是埃及城市的底色。空氣、街道、市井都充斥著灰色的因子。

清晨,在翻滾的汽車尾氣、馬車的牲口氣味、早餐店煎烹的油煙勾兌中,開羅開始了一天的繁忙。開羅是非洲最大的城市,人口1300萬,汽車不知有多少,但開羅的汽車號牌是七位數的,同時用阿拉伯數字和“阿拉伯文數字”標示。千萬不要以為阿拉伯數字和“阿拉伯文數字”是一碼事,兩者都起源於古印度,但樣子不大一樣。0~9在“阿拉伯文數字”中是這樣寫的:“٠١٢٣٤٥٦٧٨٩”。阿拉伯數字中的“0”變成了“5”,“3”字旋轉180度後變成了“4”。開羅交通極端混亂,交通規則基本無效,紅綠燈和交通警察基本看不到。但很少看到塞車和交通事故,可能是因為有真主或法老保佑。出租車統一標色為黑白相間,大都蓬頭垢面,想是因為沙漠地區缺水。出租車司機只講價不打表,城內10到20埃鎊基本解決問題,埃鎊和人民幣價值相當。碰上漫天索價的司機,一句“go or not go”很有效率。可能是因為靠近沙漠,開羅的建築物和街道都披著厚厚的灰塵;估計是沒開展創衛活動、沒有街道居委會大媽細心管理的原因,大街小巷滿是垃圾。開羅街頭特色店之一是果汁店,盡管店容灰暗,果汁卻是貨真價實的現榨現賣,不添加一點色素和糖份。開羅的特色食品之一也離不開灰色,從街頭的煎餡餅到國菜奶油拌果子泥,核心內容都是灰灰的蠶豆泥。

到埃及的游人都會到開羅,但埃及人說如果不到盧克索等於沒到過埃及。盧克索是一座歷史文化名城,號稱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博物館。尼羅河穿城而過,古埃及人認為人的生命同太陽一樣,自東方升起,西方落下,因而在河的東岸是神廟和居民區,河的西岸則是法老和貴族的陵墓。“生者之城”與“死者之城”相對守望,尼羅河在中央默默流淌,見證著兩個世界不息的循環。踏入盧克索古建築群中保存得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卡納克神廟,厚重的大門,巨大的柱群,高聳的碑塔,盡管殘缺,依然令人敬畏。一縷陽光掠過神廟中央方尖碑的尖頂,灑落在熙熙游客身上,時光倒流到公元前一千多年前,每天清晨,這裡一樣的擠滿了人,盧克索的臣民們在法老的帶領下,來到神廟中迎接太陽的升起,迎接至高無上的盧克索地方神和太陽神的結合體阿蒙-神瑞從睡夢中醒來。法老和臣民們一起對神頂禮膜拜,只不過可能眾信徒祈求的是一年四季平安富足,而法老祈求的是人們永遠死心塌地服從忠於由太陽神所授權的法老。時光飛過三千年,熙熙的游客代替了攘攘的信徒,人們依然敬畏但不再膜拜。方尖碑下,當地導游正向一群歐洲游客訴說著心中的不平:盧克索神廟入口處,原來有倆根方尖碑,19世紀的時候被統治者送給了法國,至今仍屹立在巴黎的協和廣場,但法國人很不厚道,作為交換的自鳴鐘來到埃及沒幾天就壞了。聖壇殿內,一尊尊神像只剩下半身卻似曾相識,再細看方醒悟早已在大英博物館或盧浮宮已見識過它們的上半身,不知道這是文化傳播還是文化掠奪,但雕塑的上半身確實要比下半身這些光鮮許多。拉美西斯二世雕像旁,一群女性游客在指指點點,可能,他在王後墓裡留下的千古愛情宣言:“為了尼非塔麗的愛,太陽從東方升起”、“我對她的愛是獨一無二的,當她輕輕經過我身邊時,就帶走了我的心”,讓眾多比他年輕3000多歲的女游客墮入了情網。可惜,厚厚的灰塵隔絕了今生情前世緣。

埃及還有一種另類的灰色-小費規則。小費本屬正常現像,奇怪的是埃及人特別喜歡中國產的清涼油作小費,連警察提供幫助後都不忘一邊討好“Chinese is great”一邊索要“Qingliang oil”。一小盒清涼油相當於5到10埃鎊的威力,奉上一小盒,不允許照相的地方盡管照,奉上兩小盒,該買全票的買半票也行。有清涼油開路,一路暢順,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埃及蚊子多,所以驅治蚊叮蟲咬良藥清涼油深受埃及人民喜愛,後來才聽說是因為清涼油可當作印度神油價廉物美的替代品使用。智慧的埃及人研制出了聞名遐邇的香精,卻無法弄懂博大精深中醫文化中的一個小玩意的秘方。

紅 色在埃及這樣一個滿是清真寺和長袍面紗的國度,白天的氣氛是肅嚴的,艷麗色彩只屬於夜幕下的埃及。

酒紅色是夜開羅的霓虹。夜色掩蓋了開羅的混亂和塵垢,尼羅河兩岸的賓館酒吧霓虹閃耀,河中的游船金碧輝煌,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法老號游船是尼羅河中最奢華的游船,它停泊的碼頭就已經與眾不同,入夜後燈光璀璨,歌樂起舞,不明白這麼一個紙醉金迷的場所為什麼要冠以法老的名字。船票約200埃鎊的法老號提供自助餐和歌舞表演。船離開碼頭後,表演隨之開始,高潮是肚皮舞。舞娘身著短小的胸衣,裸露著不過於豐滿也不過於苗條的腰肢,隨著節奏強勁的阿拉伯音樂猛烈地扭擺腰胯。當舞娘靠近,她嫵媚的眼神,奔放的舞姿,仿佛把時光帶回到了一千零一夜中的某個夜晚。無法想像,這樣的夜晚屬於每天古蘭經誦通過高音喇叭響徹全城的開羅。離開法老船,卻又被尼羅河邊的烤魚檔的香味所吸引。烤魚檔的品種很多,扒去烤焦了的魚皮,撒上點調料,魚肉非常可口,欲罷不能。於是再叫上幾聽冰凍啤酒,乘著尼羅河的晚風,把各式品種細細品嘗。也許是沒有產業化生產手段的影響,“在非洲吃非洲鯽,在埃及品埃及塘虱”的味道確實很不一樣。不過美食當前,沒心思反省工業化的負面影響,只全心全意品嘗尼羅河的物質文明,直到兩岸的霓虹在微醺中搖拽起來。打車回酒店,一路納悶:清晨五點做完古蘭經早課的開羅人,是繼續睡覺?還是上街吃烤魚?或是還有其它更有趣的活動?

血紅色是黑色沙漠的一抹殘陽。黑色在撒哈拉沙漠深處。四驅車在大漠中前行,沙漠顏色在變深,原以為是日落的效果,後來才驚覺沙漠已變成了黑色。停車細看,沙漠中遍地黑色的砂礫,埃及大叔說黑色沙漠是因為沙礫含有豐富的鐵質。登上一座小山丘環顧四周,殘陽如血,漠色如墨。如斯奇景,只當鐵血丹心,彎弓射雕。如斯時分,內心湧動的澎湃激情比沙漠的高溫還要炙熱,直懷疑,是激情把沙漠灼焦變成了黑色。火紅色是白色沙漠夜空天邊劃過的焰火。白色沙漠是撒哈拉沙漠中滿布石灰岩的一片,石灰岩被風化,似正融化的雪糕把沙漠染白。夜色中抵達白色沙漠,安營扎寨,支爐生火。白沙漠的沙很松軟,穿著鞋很容易陷進沙裡面,只能脫了,但沙漠溫度下降得實在太快了,一股寒氣從腳底直逼體內,透骨清涼。白色沙漠地上一片漆黑,稍為遠離熊熊的爐火,便伸手不見五指,夜空卻是星光燦爛,沒有月光,但滿天繁星特別的亮、特別的大,顯得特別的靠近。遠離了城市上空的喧囂,甚至可能遠離了所有航班的航線,夜空格外的靜謐,空中唯一的閃動,竟是掠過的流星。目瞪口呆於這樣的星空,沒有詩意,沒有驚呼,只想融入漆黑,悄悄看夜空,靜靜感受身處獨特空間的一刻。沙漠的夜空是亙古不變的,今夜的星空和數億年前或數億年後的可能並沒有太多的不同,但對於沙漠匆匆的過客,這是一個很不一樣的時空,如天邊劃過的流星,夏花般燦爛,驚鴻般短暫。不經意雙腳插在沙中被懂得麻木,飢寒交迫中,傳來馬鈴薯燜雞的香味,趕忙回去開始狼吞虎咽,埃及大叔卻吩咐:悠著點,晚上想看狐狸就剩點雞肉做誘餌。吃過晚飯,抵不住越來越低的溫度,早早躲進帳篷繼續透過天窗看星星。埃及大叔自己卻沒搭帳篷,只是在曲尺屏風後搭了個床鋪露天而睡,可能是過分干燥的皮膚需要露水的滋潤,或是期待沙漠之狐鑽進他的被窩溫柔同眠。夜深沉,迷糊中聽到帳外幾聲異動,急忙打開手電筒出去察看,沒看到狐狸,但睡覺前特意留在爐邊的雞肉沒了,旁邊還留下了一串疑似小動物的腳印。睡到天亮,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惺忪間鑽出帳篷,四周盡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石灰石岩和它們被日出拉得長長的影子,以為昨夜流星劃過,把到另一個星球旅行的夢想變成了現實。


精選遊記: 開羅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