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堡一日

作者: Kemila

導讀聖誕節後的第五天,整個歐洲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HOFFENHEIM小城的火車站上幾乎空無一人。我買了張通票,等了約十分鐘,只有三節車廂的火車搖搖晃晃地來了,沒有喧嘩,沒有汽笛,沒有剪票進站,這種穿梭於德國小鎮之間的火車到更像路面上的地鐵。經過四十分鐘左右,便到了海德堡東部。背包裡只有一張市區圖和一本歐洲旅行指南。天空陰沉沉的,更加籠罩出這座古� ...

聖誕節後的第五天,整個歐洲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HOFFENHEIM小城的火車站上幾乎空無一人。我買了張通票,等了約十分鐘,只有三節車廂的火車搖搖晃晃地來了,沒有喧嘩,沒有汽笛,沒有剪票進站,這種穿梭於德國小鎮之間的火車到更像路面上的地鐵。經過四十分鐘左右,便到了海德堡東部。背包裡只有一張市區圖和一本歐洲旅行指南。天空陰沉沉的,更加籠罩出這座古老城市的厚重韻味。反正腳之所至的每一步都是新發現,我也就不麻煩自己去管他哪裡是哪裡了。我知道自己有整整一天的時間游蕩在這座歷史文化旅游名城。讓路帶著我, 朝著西的方向,我選擇了步行。

這是一所大學,1996年剛慶祝過她八百周年紀念。但是要去發現大學在哪裡是徒勞的。城市和大學完全融合在一起,互相補充,互相影響,互相熏陶,再加上山崗上那座曾經叱吒風雲的城堡遺跡,使得這座城市滲透出一種濃郁得讓人心醉的浪漫情懷。八百多年間,有多少詩人,作家,畫家對她一見鐘情,然後“將心丟失在海德堡”(Ich hab mein herz in Heifelberg verloren./ I lost my heart in Heidelberg.)。

而我,卻差點將照相機丟失在了這美麗的城市。

城南是一條靜靜流淌千百年的河流,跨河石拱橋是海德堡古跡之一。在橋上有照古堡和伊麗莎白門的最佳角度。站在橋頭,我托兩位日本的游客為我照了一張德國之行最得意的像片;穿過兩邊有兩個紅白相間的高聳圓柱的伊麗莎白拱門,便回到了城裡舊街市。旅游紀念品,明信片……在整條街上店裡店外一路擺開去,我進了一間買百樣雜貨的小店,買了些糕點做午餐,那留著兩撇胡子的店員或店主還好心地提醒我,“是甜的喔。”賣像那麼好看,我也不介意了。付了錢,我一邊走一邊吃。走了好遠,看到街上聖誕裝飾“星星”路燈想拍下來,突然發現相機不見了,急中生智,想可能是留在了剛才買甜點心的店裡了。心想不好,那可是游客穿梭來往密集的地方,我又離開了那麼久了;一邊責備自己,一邊飛奔回去,櫃台上沒有!見到那胡子,我急急地問他, “Excuse me, I guess I…” 還沒說完,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臉頰,我以為剛剛吃東西還殘留了一些在嘴角,忙用手去擦;沒有哇!一下子明白過來 --- 原來他是想要我親他的臉表示感謝,我高興得跳了起來。他轉身從牆上取下我的相機。

這種小小的插曲,往往給旅途生活帶來大大的快樂。一天的時間,雖說是獨自一人,也過得飛快。很快我要離開了,也該是上古堡參觀的時候了。不知道別人是如何上去的,我想應該有纜車和公共汽車,但望著那凹凸不平、磨得光光的石頭路面,我喜愛得只想親自一步步爬上去。路面很陡,很窄,一路都是一排排風格各異又和諧統一的房子,房前還停著一輛輛的小車,德國人無車不成家。這使本身不寬的山坡小道更顯狹窄。嚴寒的冬季,我卻出了一身汗,終於到達了山上的古堡!

除了遠遠看去外觀氣勢依然,古堡已經殘舊得無法修復,處處是斷垣殘壁,門還在,窗還在,卻不知道通去的路在哪裡,雜草在牆上屋頂滋生。八個世紀的風霜雨雪可以如此改變一座曾幾何時風雲一時牢不可催的城堡!從依牆而立完整保留的衛士和神靈的石雕中,從環繞城牆一周的規模中,從旁邊博物館裡的圖畫中,毫不費力可以想像出他曾經的輝煌,眼前似乎出現了王公貴族門悠閑的身影和衛士門騎馬的英姿……除了時間是永恆的,什麼不變呢?

這樣的城堡古跡,其實貴在政府沒有去修復。在城牆邊的角落裡,你可以一坐幾個小時渾然不知時間過。而不像某些地方,一哄而上新建的許多壽命只有短短幾年的“古跡”,去了那裡,只覺浮躁和虛假。在高高的山上,你可以和古城堡一起,俯瞰山脈環繞中的海德堡市,一棟棟白牆紅瓦的房屋點綴在點點綠叢之中,古老的河流穿城而過,靜靜流淌,夕陽下小城如詩如畫,時間仿佛靜止了,你也靜止了,只希望太陽不要落到山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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