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滇西怒江滇川藏行——怒江篇(2)初進察瓦龍

作者: Ca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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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D6 丙中洛——察瓦龍

瑪璜說第二天他要帶四個客人進察瓦龍,正好師傅也從未深入過察瓦龍,我們便相約兩車同行,陌生地方,互相有個照應總是好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天開始放晴了,雲霧在丙中洛的山間田上蒸騰,今天肯定會是個好天氣。

在餐廳見到了將和我們一起進察瓦龍的四位同伴,兩個MM,一位長須飄飄的老爺子和他老伴。當時並不知道這兩位老人家來頭這麼大,看到他們把大包小包的攝影器材從自駕的福特小車上搬下來,那個陣勢還有他們身上穿著的“中國攝影家協會”的攝影背心把自己小小地雷了一下。

早餐有董棕粉做成的糊糊,很好吃,質感和味道都有點像藕粉,據說董棕樹要長到30年以上才能從樹干中取到這種粉。

董棕粉是獨龍江特有的食品。董棕是一種高達兩三丈、直徑一尺的樹,生長在獨龍江東南的溫熱地帶,30多年才產出董棕粉,60年開花,因此,獨龍人民常以這種樹來紀年。董棕樹成熟之時,木質就變成澱粉,把樹砍倒以後,鮮吃味似甘蔗,樹干用水浸泡數日,然後抖出樹干內的澱粉曬干,就成了董棕粉。它可以做成粑粑,也可以烤或蒸著吃,還可以用水調成糊狀,像藕粉一樣吃,具有降血壓、血脂和養胃等功效,因為30年以上的樹齡的董棕才有澱粉,所以它是一種十分稀奇和珍貴天然食品。

瑪璜遲到了一個多小時,約好八點半早餐,九點出發的,結果他到快十點才現身。我們雖是自由行,但說好了一起出發也就不好意思先走。另外要坐他車的那四位客人都等得非常有意見,一位醫生MM說,以後要規定遲到一分鐘罰100塊,看他還敢不敢再遲到。好不容易等到瑪璜現身,還要拿油桶給車加油。我們實在等不下去了,打了個招呼便先開上路了。

沒開出多遠便看到了著名的重丁教堂,大門緊鎖。教堂看起來並不太漂亮,不論在氣勢還是建築造型上都遠遜於鹽井的教堂,於是也懶得下車找丁大媽開門了。

從石門關往前,怒江的水突然變得非常碧綠澄清,開始像我想像中的溫潤模樣了。石門其實是兩座數百米高寬的絕壁,陡峭地直插江中,平靜的江水受到石門的挾制,開始變得洶湧。江的兩岸,其實便是連綿的高黎貢山和碧羅雪山山脈了。

往前經過一個山坡上的小村莊(不知道是不是叫四季桶村),風光極美,大片綠油油的田地間有房舍若干,炊煙裊裊升起。可惜桃花已經開敗了,只剩下零星的兩三棵。這時就看出老爺子和阿姨的厲害來了,一把年紀了,背著巨沉的攝影包爬起山來比我們都靈敏。老爺子拿著一台哈蘇,阿姨則是一台尼康的D3,哇哇不得了。

再往前,路就開始難走了,很窄,多數只容一輛車通過。路上很多碎石,非常顛,可以和進易貢措和墨脫的路相比。但是進易貢措的路邊畢竟樹多,不像此地旁邊就是數百米深的懸崖。

不過沿路的峽谷風光確實不錯,山高谷深,怒江穿行其中,水色碧綠。在雲南境內的怒江峽谷,山上森林茂密,空氣潮濕,路邊的鐵牌上都鏽跡斑斑。但是當轉過某一個彎後,山上的樹木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稀疏的仙人掌,很有點像奔子欄一段的瀾滄江干熱河谷,據說察瓦龍藏語就是“干熱的河谷”的意思。峽谷裡轉個彎就不同的小氣候實在是奇妙。

路邊的山體非常松軟,所以師傅每次停車都非常小心,要停在他確認不會滾石頭的地方。路上要經過數個滑坡區,最著名的那個當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大流沙了。大流沙在快到察瓦龍的地方,遠遠就能看見那如扇形的巨大滑坡。白色的砂石在陽光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與周圍黑褐色的山體形成巨大的反差,白色的砂石從喇叭口下直瀉江邊,望之有種非常不真切的感覺。據說通過大流沙只能一早一晚,或風或雨或正午烈日暴曬均會引起大面積塌方,人馬皆不能過。我們過時,已是下午五點多了,大流沙非常平靜,無驚無險地通過了。

路上沒有吃飯的地方,午餐是饅頭榨菜加雞蛋。晚上到察瓦龍殺了只雞,燉了鍋湯,還用雞湯煮了顆大白菜,改善了下伙食。

察瓦龍住的是四川飯店二樓的普間,洗漱及廁所都在一樓的院子裡,極不方便。晚上還停電,只能抹黑洗臉刷牙了,洗澡是不用指望的了。昨晚到丙中洛後因為水不熱也沒有洗成澡,明晚繼續住察瓦龍還是洗不了,看來只能做鹹魚了。十點多想下來上WC,卻發現一樓的大門已經鎖了,只能隨便找個黑地解決了,雖然我也想做個講衛生的人滴。還好普間裡還是很舒服的,天氣雖然熱,卻沒有我擔心的蚊子和跳蚤。

這裡要提一下瑪璜其人。瑪璜是昆明人,到丙中洛已經好些年了(更多事跡請自己上網查)。不知道是電影《德拉姆》成就了他的德拉姆酒吧,還是他的德拉姆酒吧影響了電影《德拉姆》,反正在丙中洛,他肯定算是做怒江和察瓦龍旅游的頭號人物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家的新客棧剛開業不久,屋頂的薄石板被前些天的大風刮下來不少(丙中洛的房子多半以當地出產的薄石板片為頂),害得師傅晚上停車提心吊膽,生怕被從天而降的石板砸到。瑪璜人雖瘦小但及其能侃,言語極盡誇張之能事,路上為大伙帶來無窮歡樂,摘錄幾句最經典的如下:

“進察瓦龍,要在一公裡外看到對面有車來的話,一定要提前選好有利地形,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在狹窄的地方會車搶占有利地勢確實非常重要。只是瑪璜說此話時的表情極其誇張,讓人忍俊不禁)

瑪璜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突然停車,然後對大伙說:“大家趕緊來看看,這裡是出大片的地方。”(通常瑪璜一停車,師傅便會皺著眉頭說,“這裡會掉石頭的啊,怎麼能停這裡?!”)

瑪璜還愛說,“對,你從這個角度這樣這樣拍過去,肯定是大片。”(對著我們這些菜鳥這麼說也就算了,對著老爺子和阿姨還敢這麼說,牛啊!)

正當大伙拍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瑪璜的聲音又響起了,“走,前面有大景!”(阿姨看了幾處瑪璜說的所謂大景後,說了一句:“看來搞旅游的人和搞攝影的人,眼光還是很不一樣啊!”我和師傅在車上聽了,狂笑)

還有,“這些風景很少有人看得到的,我之前只帶過46位客人進來。(指著我說)你是第47個看到的人,(指著師傅)你是第48個,老爺子是第49個......”哈哈


(石門關——山體在平靜的江水上投下了美麗的倒影)



(怒江邊上的美麗小村莊)



(沒有對比時總覺得怒江是碧綠的,有田地一比照,才知道江水還是藍的)



(怒江的某個轉彎。這樣的轉彎一路上太多了,相比之下,怒江第一彎實在不能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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