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十七)

作者: 格桑梅朵

導讀次晨醒來,從窗口望出去,是林芝駐軍的一片操場。一切景像與內地山區無異,往來的多為內地漢人,南腔北調,五方雜處,唯獨不見身穿藏袍的原住民。八一鎮號稱小廣東,街上林立著各色飯店,旅社,以及亮著曖昧的粉紅色燈泡的洗頭屋,發廊妹們望著過往的單身男子笑,眼裡閃著期盼的光。畢竟只是小廣東,入夜後的八一依然比絕大部分內地縣城昏暗得多,只有鎮口的� ...

次晨醒來,從窗口望出去,是林芝駐軍的一片操場。一切景像與內地山區無異,往來的多為內地漢人,南腔北調,五方雜處,唯獨不見身穿藏袍的原住民。八一鎮號稱小廣東,街上林立著各色飯店,旅社,以及亮著曖昧的粉紅色燈泡的洗頭屋,發廊妹們望著過往的單身男子笑,眼裡閃著期盼的光。畢竟只是小廣東,入夜後的八一依然比絕大部分內地縣城昏暗得多,只有鎮口的林芝發電廠綴滿了燈泡的外牆夜裡萬盞齊明,如同太陽般釋放出耀眼的光芒,莫名其妙而又攝人心魄。,真真正正讓人領教了鈔票的威力無窮。出發了,一路坦途,左邊是山,右面是河,我們的車行駛在平坦的公路之上。偶爾會有三兩頭牛悠閑地走過,卻是內地常見的黃牛。在一個路口,車被攔了下來。一名身著長大衣別著短槍的軍官帶著兩名穿短軍裝背長槍的士兵過來檢查了我們的身份證,然後“長衣幫”禮貌地請我們調頭往回走,理由是我們走過頭了,巨柏林在身後而非前方。調頭返回不久,一個岔道口出現在眼前,路旁豎著一塊不太顯眼的牌子,,上書“林芝巨柏歡迎您”。

西藏什麼東西都大,柏樹也不例外。整個山坡上到處是遮天蔽日的巨大樹冠,其中最大的一棵據說高齡2500歲,高50米,號稱世界之最。對這一稱號我十分懷疑,但私下裡也承認這棵老樹即便不是數一數二,也應該可以位列三甲了。我們像大多數旅人一樣合力去抱樹身,直到證實了確實抱不過來後,便心滿意足地站成一排,拍了一張“到此一游”照。

下午,司機大巴珠載者我們到了他的家,常年開車在外,鮮有機會回家的他要回來看望他的母親。我們幫著他把蘋果搬下車,巴珠年邁的母親滿臉堆笑地邀我們進屋去坐,窄窄的門口卻被一條身形龐大的藏獒堵了個嚴實。望著它脖子上拴著的細細鐵鏈,心底猶豫著不敢挪動腳步。克服了巨大的恐懼,我們貼著牆根慢慢地移進了裡屋,那只恐怖的大狗兀自吼個不停。

牆上有巴珠一家的照片,他的五個兄弟以及他們的孩子一起朝我們笑。巴珠的母親抱著她的不知道哪個孫子,來給我們倒酥油茶。懷中的孩子約摸一歲半光景,有著城市裡不多見的清澈眼神和健康膚色。每個人看到他都忍不住捏一捏他小小的鼻子和圓圓的臉。他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我們,不明白眼前這伙大人到底想干嗎!端起茶碗一口飲盡,還未來得及道聲“突及其”,便又被加滿。聶拉木皺著眉頭求援地看大巴珠,大巴珠卻自顧飲茶,還不忘微笑勸導:“喝啊!別客氣”。

出得門來,大伙兒集體舉起相機,對著那只一夫當關的碩大的狗一陣亂拍。鎂光燈閃爍之下,它道安靜了下來,不知是不是被鏡頭溝了魂去。

巴珠的家在達孜縣的一個小村子裡,離拉薩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回到拉薩時,太陽依然在頭頂晃悠。八廊學的浴室裡,我和前半夜旁若無人地吼起了秦腔,驚動了前來投宿的喇嘛。老大在房裡和巴珠結賬,然後互到珍重告別而去。

旅途中的短短幾日,有時竟能讓人銘記一生。。。。。。。。。。。。。。。。。。。。。。

。。。。。。。。。。。。。。。。。。。。。。。。。。。。。。。。。。。。。。。。。。。。。。。落葉的季節裡,感到陣陣寒意,還有你;孤寂的日子裡,對抗著我自己,還有你;寒冷的雨夜裡,像有人在哭泣,還有你;廣闊的腦海裡,有從前的記憶,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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