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記:皇城根兒溜彎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赴京記:皇城根兒溜彎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 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讓我們蕩起雙槳吧! 北海,還有郵票上的白塔。時常伴隨著這首旋律優美的兒童老歌,在我的腦海裡跳動,尤取是來到了首都北京。 公園裡的“一池三仙山”,仿照神話傳說建造的太液池,蓬萊、方丈和 ...

赴京記:皇城根兒溜彎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

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讓我們蕩起雙槳吧!

北海,還有郵票上的白塔。時常伴隨著這首旋律優美的兒童老歌,在我的腦海裡跳動,尤取是來到了首都北京。

公園裡的“一池三仙山”,仿照神話傳說建造的太液池,蓬萊、方丈和瀛洲三島,原本就是皇家園林的一部分。而我和我家“小領導”真正地在帝王御園內泛舟蕩槳的,則是頤和園的昆明湖。湖面上倒映著的沒有美麗的白塔,而是巍巍的佛香閣。四周環繞著的,除了綠樹紅牆,還有十裡長廊。



七月七日,盧溝橋上靜悄悄。

回城的路上,經過宣武門外,我讓司機師傅停在了菜市口。打表器上顯示的才二十多元,心裡盤算著從宣武門坐地鐵只須區區兩塊,何況現在時間還很充溢。去菜市口看看也不錯,殺人砍頭這年月是“指望”不上了,“蘸血的饅頭”就像當年推出午門外斬首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似的。但校場口胡同,夾道居胡同,達智橋胡同再不看的話,以後都將在推土機下化為烏有了。

雜亂的胡同,原汁原味的市井人家。鬥大的拆字,特別顯眼。胡同口修單車的老漢,操著家伙正忙乎著吶,過往的人互相打著招呼,京腔京味十足,讓咱也不由得卷起了舌頭,有點“邯鄲學步”來著。胡同裡頭不時地走出與街巷不般配的時尚女子,一邊吃著早點,一邊風姿綽約地去趕班車。一幢破舊的雕花老屋前,風雨飄搖的“門當戶對”,想來也有風光的前世。

胡同外繁華的街市,崇光百貨(SOGO)氣勢恢宏。繼續前行,老北京口中的一站路,其實挺長的。宣武門東大街的地鐵站,迎面一座古樸的老式教堂吸引了我,過去瞧瞧——南堂。看門的老人並沒阻擋,大搖大擺地踱了進去。一尊老外的塑像,走近細瞅,這人咱認識——歷史上著名的利瑪竇神父(意大利人,公元一五五二~一六一零年)。碑文上記述了他在北京城裡建立了第一座天主教堂(明萬歷三十三年建造的),這座宣武門天主教堂,俗稱南堂。教堂的門口還樹立了另一座手持十字架的神父聖方濟各·沙勿略(西班牙人,公元一五零六~一五五二年),這位倒沒聽說過。教堂內講經的是“外來的和尚”,流利的國語讓我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結束的時候,有一道“程序”:向您身邊的人道平安。我也學著對不認識的人,真誠地道了聲——早安!走出教堂,地鐵的入口處,迎面吹來了一陣涼爽的風。



八大胡同,

還不是看翻拍的諜戰老片(或者按老話說的“反特片”)知道的,指的是老北京東城西南的煙花柳巷。“京華煙雲”過後,如今在繁復的珠市口一帶轉轉,興許還能讓您流連忘返的。我的本意是尋訪“虛雪道長”念叨過的翠花胡同,想去瞧一眼“辮子軍”頭子張勛的九號老宅,還有季羨林老先生提及的“與鬼為鄰”的翠園(東廠舊所)。

從老舍茶館出來,十字街頭一塊路牌子標有珠市口,記起曾向肖導咨詢過,她說要去翠花胡同,從珠市口還得往東走。這一段的胡同還真不少,什麼排子胡同,車輦胡同的,有的四合院門上,還刷著門聯啦:忠厚傳家久,讀書繼世長。走著,看著,轉了轉便沒了方向感,又繞到了前門老街,大柵欄。也罷,像天橋茶藝館,德雲社一樣留個念想吧。

東交民巷,

據說是位於東城區南面,一條呈東西走向的最長胡同。一開始,我特納悶。入住的新僑飯店,網上查詢的地址是東交民巷二號,還曾竊喜不已。住了進來,門牌則是崇文門西大街一號。原來這是飯店的北面,南面的胡同便是了。

選個吉日清早去溜跶了一圈,由西向東走,兩旁的行道樹瞅著眼熟,就是分不清是楓樹或是梧桐。有一座尖頂的老房子,說是比利時使館舊址的一個門,對著崇文西大街的也曾有個比利時使館的介紹。還是分不清什麼是哥特式,什麼是斯洛克風格,也搞不懂到底哪邊才算是正門?

在與台基廠大街交叉的路口,一座塔尖式的建築,我認得那就是具有歐洲哥特風格的教堂,叫做聖米厄爾教堂。碑文記載:教堂始建於一九零一年,為法國傳教士高司鐸創辦。繼續東行,似乎就是舊時的“法租界”啦。一對高大雄獅威立,士兵站崗放哨的大院,遠遠看去像是法蘭西的凱旋門。走近果真是法國使館的舊址,征得站崗衛兵的許可,我拍了一張像片。整座院牆依然高聳,這種沒有掛牌子又有站崗的地方,往往是“侯府深如海”的。這不!當我正對著牆角拍照時,似乎驚動了什麼。牆壁上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孔洞忽然隱現了,不見人影的門洞上只有搖擺的手指,那是阻止的手勢。一開始還以為是對我呢,趕緊知趣地走開。遠遠回看,不對呀!那人還在制止著什麼,開門出來禁止的,是一位正在拍攝錄像的大胡子老外。

一路走過,直到法國郵政局舊址為止。時隱時現的孔洞,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日本公使館舊址附近,則平常稀松。圍牆上掛著些東交民巷的老照片,百年的歷史讓人噓唏不已,如今這一切都屬於了文物遺跡了。

人們或許忘了,在更早以前的大元,這裡曾經因地處“南糧北運”的咽喉之地而被叫做江米巷,那時候的東交民巷還是與西交民巷連在一起的江米巷。在明清兩代,這個地方又是朝廷的“五朝六部”,設立過吏、戶、禮、兵、工以及宗人府、太醫院、翰林院各部的所在地。直到清朝末期才劃作法國、日本、美國、德國、沙俄、比利時、荷蘭、意大利和奧地利等國的使館區。

一閃而過的時空,像樹蔭下飄落的枯葉,早起的環衛工人給打掃得一干二淨。北京炎熱的夏天,由此經過,迎面不時吹來了涼爽的風。



王府井,

不能讓人像翠花胡同一樣,理所當然地閃過“翠花,上酸菜”的念想。

就算真有井的話,早已湮沒於繁華的市井當中了。昔日的王府,也同樣是“王謝堂前燕”啦。都市繁華的商業圈,據說都是外地人游逛的天下。北京人扎堆的地,便是少了些“王氣”的西單。那裡的“性價比”肖導說,是王府井的十分之一。其實也沒有那麼絕對,像我家“大領導”就在王府井買到了一件十元的T恤衫。不過,老掉線頭。幸好只是臨時換洗的衣服而已。

“大領導”和她的同事們,沉迷於商場和時裝店當中。“小領導”不屑於與之為伍,自個往小吃街而去。“三從四得”的我,也堂而皇之地溜之大吉。鞍前馬後地尾隨著“小領導”,像當年毛澤東的警衛員一樣。只是我們家的“領導”們都有“金錢觀念”。

這小吃街,像個廟會似的,包羅萬像。一走進去什麼“爆肚馮”、“羊頭馬”、“豆腐腦白”的招牌就讓人眼花繚亂。相對於台灣的觀光夜市,雜亂了些。信奉“不干不淨,吃著沒病”的我,對什麼衛生問題從來並不挑剔。想想沒火的遠古時代,我們也該知足了。

冰糖葫蘆,是要嘗一嘗的,一講起這個,如同京劇代表著北京的國粹一樣。正想著哪,那小子已經一手一個地大啖了起來,還以為有我一份呢。不過還算他機靈,一看到我馬上把吃剩的那串遞給我,您也嘗嘗,酸甜酸甜的。又狡辯般地說,味道雖好,可不要貪甜哦。大人多吃甜食不好!這小子,我平日裡不就喜歡吃多加糖的湯元嘛。

來而無往非禮也,走,老爸請吃炸醬面去。“小領導”也曾詬病我取笑他的專好泡面,如果說麥當勞、肯德雞是“洋垃圾”的話,那麼(我認為)“方便面”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啦,愛泡面的人更是“懶漢中的懶漢”。

面食在咱中國可是無處不在的,只是各地風味不同罷了。到了北京,炸醬面也是必須一試的。在一塊“王府井廟會”(還真是廟會呀)牌子的背後找了家干淨的店,要了一碗倆人先嘗試一下。一口下去,孩子問我:怎麼樣?

——我故做咂舌狀,果然…果然是面的味道。

——搶過一吃,“小領導”說啦,嗯,跟咱們閩南的拌面差不多。

——醬料不同嘛,風味也就各異了。我們的拌面,用的是花生醬和甜椒醬。

——要不,一人再來一碗?!

……

不知是撐著肚皮,還真是什麼“環保衛士”,燒烤攤中,看到那活蹦亂跳的蠍子串、田雞串的,我們都好一陣反感。“小領導”更是憤懣不平,他可是我取笑過的“肉食主義者”的“動保會員”。

“肉欲橫飛”的街肆出來,夜景下的王府井漸漸地趨於平靜,迎面吹來的又是一陣涼爽的風。

後記

什剎海,

都說是個好去處。游完“福壽無疆”的恭王府後,一個行程上的項目,也是讓大家無限期待的騎三輪游胡同。

結果可想而知,蜻蜓點水罷了。有人就記下了這地方。曾在恭王府內買了幾幅康熙親書的“福”字拓片的郭介樂(人稱“過節樂”),又去了一回,還是買字畫。也帶回了個信息,那一帶的胡同裡,有處“九門小吃”。

晚上,後海的酒吧一開業,又是北京的一景。我溜到這兒,是坐三輪車時路經千竿胡同,晃過了郭沫若先生的故居。也聽說醇親王府的西花園就是宋慶齡故居。還探聽到在柳蔭街裡曾住過“十大元帥”中的三位老帥。梅蘭芳......

北京實在是太大了,總有繞不完的胡同街巷,也有許許多多的歷史積澱,正像手中搖著的紅酒,喝下去甘醇而又醉人。燈火通明的什剎海,一陣風過,總是涼爽涼爽的。

2009年7月4~9日再次游歷北京,2009年7月成稿於寸本堂另一篇:《不到長城非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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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長城,

都說像征著我們民族的一種精神和脊梁。

來北京,八達嶺長城是必須的。

不到長城非好漢嘛。

一首毛澤東寫於六盤山的舊作《長征謠》(這是原名,後改為《清平樂·六盤山》),因詩詞中有長城二字,便被“斷章取義”地不斷移植和復制。在八達嶺長城最高處的烽火台,就有一塊這樣的標志性碑刻。當年“大領導”像征性地瀏覽長城時,曾颯爽英姿地留下了一張靚影。據說面對著的那段陡峭的城牆,因而喚做好漢坡。不知何故?現在又“束之高閣”啦。而我第一次上八達嶺,“愛我中華,修我長城”,正是風風火火時,算來相當於時下的野長城吧。

但是真正的驢友,已然不怎麼“感冒”居庸關外的這段著名的長城了。周邊的慕田峪、司馬台、金山嶺野長城都炮紅了起來,野的當然好啰!循規蹈距多了,誰不想一直被警告著“不能踩”的“路邊的野花”呢?可是自從聲名遠揚的箭扣長城,發生了雷擊事件,已經嚴令禁止攀爬野長城了。

跟團的“鴨子們”,就甭管野不野了,不野還能遠在崇山峻嶺之間?任何事都沒什麼絕對的。

我所欣賞的一句話:心是曠野!當下我們所缺失的正是“乘物以游心”,用現在的話說,要有“一雙隱形的翅膀”。

要不然,面對著這麼一堵“偉大的牆”,“見仁見智”之外,試問,還能夠給自己的心靈深處,帶來何等的震撼?真會像歌詞中所唱的“重千斤”嗎?

也許,也許用肖導的順口溜來講更現實些,也比較貼切——不到長城非好漢,上了長城是傻蛋。

所謂的“長城精神”,實質上在清軍入關前的宋已經轟然倒塌啦,富裕起來的聰明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發展到近代史上的“一盤散沙”。而抗日戰爭重新築立起來的“血肉長城”,又都是“傻蛋”們干的,卻也是真正的“最後的吼聲”。

好漢也好,熊樣也罷。攀登入口處的熊樂園,就夠人樂的。狗熊固然可愛是,名聲卻沒貓熊順耳。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家所有的細軟緇重,全由俺來保管。美其名曰罷了,不就是馱唄!不讓從關城口上,因為熊樂園是個“分水嶺”,“老弱病殘”者可坐“領導”們推薦的“滑滑車”。想堅強攀走全程者,從這兒上去也一樣。

前四個烽火台,是相當陡峭的。剛一上來,那一種震撼感便油然在心中蕩起,襯托著的是“晴空霹靂”般的隆隆雷聲,讓人不由得擔心了起來。英子雖然是領隊導游,但跟我家“小領導”一樣是首次來爬長城,倆人也就嘣嘣跳跳的。“大領導”有來過,也就是坐纜車上的。堅持不到第三個烽火台,便想打“退堂鼓”。這時剛好有位隊友虛脫了,一些小孩也准備跟著下撤。雨兒也像豆子似的大了起來,更堅定了“革命性”不強者的意志。即便我最具有“革命樂觀主義”的鼓動——堅持一下,到了“好漢坡”實在不行再坐纜車或滑滑車下,也比走回頭路強多啦。應者還是廖廖無幾,我家“大領導”和大家擔心的是真到了上面,沒車下來可怎麼辦?就像當年游崇武古城(回來沒車),讓我一路騙著走到了泉州一樣。

最後,帶著些許失望的眼神看了看她,心想你起碼也要在孩子面前表現表現,滿足一下孩子的“虛榮心”。當我們即將向第四個烽火台發起“最後總攻”時,後面傳來了“大領導”的呼聲:等等我……

捱過了最艱難的一刻,“革命”終究是會成功的!況且我已做足了充分的後勤保障,茶水飲料算我背得最多的啦。到了最高峰的好漢坡,“大領導”反倒信心滿滿地堅持順坡而下。“小領導”卻和英子要去嘗嘗“滑滑車”的刺激,英子說她也已走到了極限。

老倆口,沿著城牆邊走邊看,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又“長吁短嘆”,贊嘆最多的是古人的堅強和偉大。站在長城之上,我想起的卻是在昌平郊外午餐時,邂逅了高騎大馬的闖王李自成塑像(據導游講,那是老毛叫人立的)。其實長城能夠圍住了的,往往只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關鍵時刻都是無法阻擋他們的鐵騎的,究原因並不是長城的“先天不足”,而是民族內部發生了致命的“質變”——由此,我又想起了“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至理名言的深層涵義。

下來的路上,碰上了等待坐車的大部隊,在我“革命到底”真理的鼓動宣傳下,這回果真許多人願意和我們“志同道合”了,連“小領導”和英子也“隨了大流”。意外的收獲,終點竟是八達嶺關城,高高的城樓上四個大字——居庸外鎮。

還有那被“束之高閣”的“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好漢碑在這城口終見芳蹤,望京石什麼的也讓大家研究了半天。

大巴車上,先下來的人可久等了,一看手表並沒有耽誤大家太多時間,才安下心來聽歌。司機師傅播放的居然是老掉牙的《我的中國心》,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心中一樣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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