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西藏掠過身體-8

作者: fylfeimi

導讀讓西藏掠過身體-81, 2002,09,02 走到拉薩 本來仁增說一大早要帶我們進桑耶寺烏孜大殿參觀的,可惜旅途勞頓,早上誰也沒能早起。跑到寺廟裡面已經找不到仁增,估計是去做功課了。 繞著桑耶寺轉了轉,走到仁增所言的那棟閉關的小屋,想像著裡面僧人的苦修,再一次唏噓不已。 參觀烏孜大殿,遇見一群從武漢來西藏公干順便旅游的游客。當我征得看殿喇嘛的同意舉� ...

讓西藏掠過身體-81, 2002,09,02 走到拉薩

本來仁增說一大早要帶我們進桑耶寺烏孜大殿參觀的,可惜旅途勞頓,早上誰也沒能早起。跑到寺廟裡面已經找不到仁增,估計是去做功課了。

繞著桑耶寺轉了轉,走到仁增所言的那棟閉關的小屋,想像著裡面僧人的苦修,再一次唏噓不已。

參觀烏孜大殿,遇見一群從武漢來西藏公干順便旅游的游客。當我征得看殿喇嘛的同意舉起相機的時候,一群人中有一個衝我說:不許拍照,對佛祖不敬!

說的對,我收起相機。

緊接著我就覺得無比好笑了:種種跡像表明,他們並非篤信苯教,可是一進寺廟他們全都逆時針反著轉;不脫帽,並且肆意喧嘩。

原來是幫冒牌的“敬佛者”!來而不往非禮也,非一郎衝他們說:不可以反著轉;不能夠大聲說話!

還好挺聽勸的,一幫人馬上掉頭糾正,並且開始以竊竊私語的方式互相交流了。

參觀完桑耶寺,再擺渡過雅魯藏布江,坐車兩個小時就抵達拉薩。

富康車從布達拉宮的廣場前經過,布達拉就在眼前,無比端莊。

8月25號從青海西寧出發,翻越唐古拉山口、走過了當雄納木錯、日喀則、薩迦古寺、江孜、羊卓雍錯、山南,9月2號終於抵達拉薩結束行程。

2, 2002,09,03 入住吉日

住在吉日旅社——讓人爽呆呆的是這裡提供免費洗衣。

吉日旅社最容易捕捉到的就是悠閑的感覺。宿舍單廊的長椅上,零零落落地坐著來自不同國度的旅游者,有人低頭翻書,有人曬著太陽打盹,有人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神侃......

入口左轉的公告牌上面貼滿了小紙條,用各種文字傳播著不同的信息:想結團走阿裡的;想騎自行車上珠峰大本營的;希望空車返回西寧、成都的時候能捎帶幾個游客的、賣多余的旅游設備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一張面積不大的公告牌,把旅游氣氛渲染的輕快而濃烈。

不會是因為“吉日旅社”有一個“日”字吧?這裡居然入住了不少日本鬼子,一起圍坐在院子裡嘰哩哇啦地談笑。

我很煩日本人,我固執地認為日本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變態的民族。

想起自己的網名又不禁啞然失笑——最開始上網的時候,一些朋友看見“非一郎”三個字就問:你是鬼子嗎?

靠!看樣子有必要再次解釋一下我這個破網名的由來,別他媽的說我親日。

我第一次上網是在非洲的阿爾及利亞,“非洲的一匹獨狼”也就是我的網絡名字“非一郎”的由來,這個名字一直用到今天。之所以把“狼”的尾巴夾起來通假成“郎”,是因為作為大尾巴狼,平常一定要收著尾巴才好有肉吃。

其實“非一狼”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不是一匹色狼”,當然了大家都說這有著極其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事實上很多時候,我確實覺得自己是一頭披著狼皮的羊。

這頭羊現在走進拉薩,每天吃著6塊錢的砂鍋豆腐度日;打算一個星期之後走阿裡。

第一天就趕上拉薩下雨,索性鑽進網吧,開始制造自己的裹腳布。

我喜歡第一時間記載一路上的經歷與思考,這讓我有一股子“保鮮”的感覺。

完成了西藏游記的第一集,取名字為《讓西藏掠過身體》。

2002,09,04 大昭寺

按說西藏9月份已經算是過了雨季,可是上午拉薩依舊下雨。

繼續悶在網吧裡面制造我的裹腳布。

下午放晴,一個人跑出去溜達溜達。

除了本地的藏民,大街上到處晃悠著不同膚色的游客,加上大量來此謀求發展的四川人,把拉薩混合成為一個十分熱鬧的城市。藏式民居分散地守約著一部分城市空間,和現代建築一起把傳統與現代不由分說地捏合在一起——如同部分時髦的藏民一樣,身上同時包裹著漢式和藏式的服裝。

從八廊街走過去,就是大昭寺。

大昭寺的正門是不開放的,那裡有很多虔誠的信徒,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長年累月地向著大昭寺磕長頭。還有一些遠道而來的信徒,一步一步順時針地環繞著大昭寺的圍牆磕長頭。

原因是大昭寺裡面供奉著一尊世界上最為珍貴的釋迦牟尼等身佛像。這尊佛像是釋迦牟尼在世的時候塑造的,並由釋迦牟尼本人親自開光;因而篤信佛教的人們認為,膜拜這尊佛像,就相當於膜拜2500年前的佛祖。

走進大昭寺就看見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場景: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的藏族媽媽帶著自己的兩個雙胞胎孩子,在大殿的門前磕長頭。兩個孩子大概只有四、五歲,一左一右,學著媽媽的樣子依樣畫葫蘆,來不了幾下就站起來到處亂跑。跑不了多遠又被媽媽揪回來,繼續趴在地上畫兩下葫蘆......

環繞著大殿圍牆的是一圈轉經長廊,跟著大量轉經的藏民隊伍走了三圈後,我走進了大昭寺主殿。

主殿有很多佛像,正中央供奉的就是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佛像。佛像端莊華麗,周圍的飾物也都非同小可:佛像佩戴的是純金打造的佛冠,佛祖前供奉了十幾盞純金長明燈;佛像前面兩根寶柱上鑲嵌著各種各樣的珠寶——據說那上面隨便一顆天珠,在台灣就完全可以抵押買房了。

等身佛像的台階下盤坐著一個美國人,我看見他是在無比虔誠地膜拜過佛祖之後才坐下來的,他在專注地念經;應該是藏傳佛教的忠實信徒。

走出大昭寺,和一位盤坐在殿外石制的巨大酥油燈旁的年輕喇嘛聊了一會。沒想到隨便侃侃就有收獲:他告訴了我哈達的來歷。

年輕喇嘛給我講述了關於哈達的兩個版本的來歷:

第一個版本和薩迦五祖之一的八思巴有關。

八思巴被忽必烈封為國師,是他根據藏文創造了蒙古文。八思巴在大都接受封賞之後返回西藏,在即將進城的時候,受到了來自全藏各個地域人們的夾道歡迎。八思巴非常高興,下令將皇帝賞賜的綾羅綢緞分賞給所有的藏民。為了讓所有的藏民都能得到賜福,八思巴讓隨從將整匹整匹的綾羅綢緞分為一段一段的細條。從此藏民就有了獻哈達的風俗。

第二個版本則和西藏第三十三代贊普松贊干布有關了。

松贊干布為了一統西藏,到處征戰。松贊干布的征戰得到了當時絕大多數藏民的擁戴,因此每每行軍之際,老百姓就會將自家的牛羊、酥油、糍粑等等獻給松贊干布勞軍——也就是“簞食壺漿”吧。

當松贊干布的軍隊走到一處窮鄉僻壤的時候,有一位老乞丐無比焦急,因為他除了下身的一塊遮羞布以外,一無所有。可是老者非常渴望向松贊干布送上自己的一份禮物。當松贊干布騎馬經過老者身邊的時候,老者毅然解下唯一的那塊遮羞布,雙手呈給了松贊干布,和松贊干布赤誠相見。

松贊干布滾鞍下馬,眼含熱淚地對全軍將士們說:這是我松贊干布有生以來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

老者用一片赤誠之心,為藏民留下了獻哈達的風俗。

第一個版本興許有史可查,但是我個人還是喜歡第二個版本多一點。

你呢?

非一郎2002,09,28於日喀則


精選遊記: 拉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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