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川西北紀行

作者: shiway

導讀甘南川西北紀行一直渴望去看看西部的壯美景色,這次各方面的條件具備正好成行。先前在目的地的選擇上有過好幾個方案,還包括過敦煌、嘉峪關、青海湖、塔爾寺等的備選目標,最後還是選擇了蘭州南下成都公路一線上的景觀,因為這一路上有高山、草原、高原湖泊、雪山、飛瀑還經過黃河、岷江等,氣候則從干旱半干旱到濕潤,兼容並包。不過事實遠比我能想到的還要� ...

甘南川西北紀行一直渴望去看看西部的壯美景色,這次各方面的條件具備正好成行。先前在目的地的選擇上有過好幾個方案,還包括過敦煌、嘉峪關、青海湖、塔爾寺等的備選目標,最後還是選擇了蘭州南下成都公路一線上的景觀,因為這一路上有高山、草原、高原湖泊、雪山、飛瀑還經過黃河、岷江等,氣候則從干旱半干旱到濕潤,兼容並包。不過事實遠比我能想到的還要豐富,不能不說是人生快事!

D0(8/9):晚上T52 18:20開

今天一天上班都沒什麼心思,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四點半就請假早走半小時,匆匆打車回家拿好行李就奔火車站。這班火車是往烏魯木齊方向的T52次, 27小時到蘭州,是最快的一趟車,一夜無話。

D1(8/10):21:26到蘭州,到小西湖車站附近住宿

天亮的時候就已經在河南省境內了,很快就進入黃土高原了,這裡的地貌的確很奇怪,大片的黃土地像被陡直地刀削斧劈過一樣,形成千溝萬壑的景像,不時還可以看見窯洞。車快到西安的時候我一直試圖找到哪座是華山,可是實在不能想像這樣的土地上會有一座險峻秀麗的華山。車過寶雞以後就開始不停的鑽山洞了,這裡已是秦嶺山脈,山勢高峻,植被蔥郁,與黃土地貌迥異,鐵路一直沿一條混黃的大河邊上走,這條就是黃河最大的支流——渭河,河水水勢平緩,河灘是土黃的泥坡,雖無南方山河的秀美,卻蒼涼雄渾,別有風味。

鑽出秦嶺後就有是一番不一樣到景致了,附近的山上多半草木稀疏乃至寸草不生,只有河灘附近會有一些繁茂的楊樹給蒼涼的土地帶來一點生氣,民房多是夯土壘成,仿佛與大地一色,人口明顯稀少。天水到蘭州要六個小時,中間不停,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到蘭州天已經完全天黑了(這裡的夏天近九點才天黑)。火車站出來看見蘭州燈火輝煌,高樓林立,繁華超過我的之前的想像。上車直奔小西湖車站,附近有一家金葉賓館,標房80,就住了進去,晚上體驗到陣陣西北的涼意。

D2(8/11):蘭州——夏河,8:00發車,14到夏河,游桑科草原,住夏河

早上六點就醒了,要乘8:30的一趟依維柯到夏河,因為車站離賓館非常近,就先到車站把票買好,然後想去看看我們的母親河——黃河,問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黃河,結果卻頗感失望,黃河是一條不不足百米寬的極其混黃小河,水流比較急但水看上去很淺,河的北岸都是些寸草不生的荒山,河灘邊有很多晨練的人。略作停留就打車到住處附近的一家拉面店去吃早飯,蘭州的拉面店實在是多,我們找的是一家看上去比較干淨正規的店,要了碗10元的面,有四五份小菜,感覺味道一般,看當地人一般是吃五元一碗不另帶小菜的拉面。

飯後走到小西湖車站,車上已經坐了很多人了,全是背包客,快開車的時候上來一個穿著紅袍的喇嘛,就坐在我前面。出發了,蘭州不大很快就開出城了,城外也是明顯的黃土高原地貌,荒山很多植被稀疏,大約開了2個小時以後景物開始好起來,荒山漸少,山上多少都長著點草或樹,越往南開樹木也越繁茂起來,看來是氣候濕潤使然,路邊很多賣水果蔬菜的攤,最有意思的是個頭不大的桔紅色的南瓜很可愛,路邊種著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還有不少白色的瓜據說就是著名的白蘭瓜,田野裡整片整片的南瓜地、西瓜地果實累累。進入臨夏可以看見馬路邊或城鎮裡到處有戴白帽子的回族男子和戴各色頭巾面罩的回族婦女,路邊也常能看見裝飾華麗、伊斯蘭建築風格濃郁的回教寺廟,人稱臨夏是中國的麥加,果然。過了臨夏進入夏河地界那又是另一番景像,這裡的有不少山坡牧場,間有成群的牛羊,山下往往有大片的河谷,河水清澈,河岸附近有小片的楊樹林,很好看,河灘平原則種植青稞,正值收獲季節,有的青稞地已經成熟變黃,有的則已經在收割了。藏民的村落往往建在半山坡,布局緊湊,經蟠林立,村口建有白塔,房子的牆體也是夯土築成,門楣和窗框則有很明顯的藏族建築特色。車上有七個人是一起的,我和其中的一個聊得很投機,他去過包括西藏在內的很多地方,使我油然對他產生敬意。快到夏河的30幾公裡路在修路,路況很差,極其顛簸,到下河夏縣城已經下午三點了。

車站有很多摩的拉客去桑客草原玩的,幾乎都是藏民。找了車站附近的良友賓館住下,還價到70元標房,還算干淨。和藏民司機談好以每人40元的價格坐他的摩的去的深處,草原離縣城十幾公裡,經過拉不楞寺過大夏河就可以看見草原了,正在修路很顛簸,坐得很難受,開不久就看到了桑科草原度假村,不過這不是真正的大草原,大草原還在裡面,再進去就是一些簡易的泥地小路了,只有摩的開的進去,兩邊都是圍欄的草場,野花遍野,牛羊悠閑地在吃草,極目遠望很遠西面有連綿的山,在陽光照射下,看上去山是藍色的,透出神秘的氣息,聽說那就是青海的阿尼瑪卿山脈。

我們拜訪的這家藏民住的是一件土屋,有個很大的院子,可能是就地取材的緣故建築上不很考究。門口的一只藏獒很英武,毛色鮮亮,看見陌生人時叫起來的時候樣子很嚇人,我在主人的幫忙下與它合影了一張。主人招待我們進屋品嘗藏民的酥油茶、糌粑、青稞酒,酥油是一種從犛牛奶裡提煉出來的脂肪類食物,拌在兌水的犛牛奶裡和就是酥油茶,糌粑是用酥油拌熟青稞粉捏成的面團狀食品,我們吃得不太習慣,只好淺嘗則止,青稞酒沒嘗到。休息一會兒騎馬去草原深處,這是我第一次騎馬,開始有點怕掉下來,後來習慣了就沒事了,騎馬走在大草原上的感覺挺不錯,特別是馬一路小跑起來感覺意氣風發的。給我牽馬的是個很可愛的藏族小女孩,可惜語言不通沒法和她交流。幾匹馬在幽靜的草原深處走,感覺到與草原是那樣的近,可以聞到芳草的清香,一些藏族小孩子在草原上奔跑嬉戲,我們把一些吃的東西分給他們,他們喜笑顏開的吃起來。時間很快的過去,該回去了,我們付了騎馬費,向主人告別,太陽已經西斜了,天色也更美,忽然看見了從沒見過的景像,幾束陽光從一大片雲的雲的間隙裡射出來,呈圓筒狀,像是探照燈打出的光一樣直射到草原上,很壯觀。草原上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半路上下起大雨來,雨越下越大,氣溫也急劇下降,大概只有幾度,冷得我們手腳冰涼,感覺是我們那裡冬天才有的溫度,藏民司機看我們凍得不行了,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們,自己則只穿一件薄汗衫,我們百般推讓還是拗不過他只好收下,藏民的淳樸熱情實在讓我們感動。終於回到城裡了,趕快回房擦干休息一下,感覺身體都快散架了(主要是因為今天汽車和摩的顛簸)。晚上出去找吃的,夏和縣城很小,就一條主要的馬路,飯店主要是回民和藏民的店,主食牛羊肉,只好吃碗面填飽肚子了。

D3(8/12):早上游拉蔔楞寺,中午乘車到合作,包車到郎木寺,住朗木寺

六點多起來,吃了八寶粥和餅干當早飯,在賓館門口打摩的去拉蔔楞寺,大約有三公裡路,這裡的摩的在城裡到哪裡都是收一元。拉蔔楞寺位於夏河縣城西,擁有經堂6座,佛殿84座,藏式樓31座,佛宮30院,經輪房500余間,僧舍10,000余間,為藏傳佛教黃教(格魯派)六大宗主寺之一,以精湛的建築藝術和輝煌的宗教文化而著稱。設有顯宗聞思學院、密宗續部上院、喜金剛學院、時輪金剛學院、醫學院等六大學院,為世界最大的喇嘛教學府,有"衛藏尼哇"(第二西藏)之稱。我們到的時候才7點多賣門票的人還未到,只好在寺廟裡的小路上隨便走走。清晨人少正是拍照的好機會,這樣近的在藏傳佛教的寺廟裡走,感覺的神秘和莊嚴的氣氛籠罩著我,以前只在電視和畫片裡看到過布達拉宮。這座寺廟的建築風格和以前見過得任何建築很不相同,它融彙了藏漢等民族建築藝術的特點,其建築材料全用當地特有的土、石、茴麻和木材,牆的外層用大小均勻的青灰石砌成,光滑整潔,整齊諧調。而內層卻用木料支架立柱,雕梁畫棟,殿壁周圍還繪有傳奇色彩的壁畫,題材以佛教故事、歷史人物、風俗裝飾為多。整個寺院的建築粗獷大方、穩堅耐用,大型佛殿頂部均裝有銅質鎏金法輪、陰陽獸、寶瓶、勝幢雄獅等。部分殿堂的屋頂有鎏金銅瓦和綠色琉璃瓦,古樸典雅、飛檐凌空,龍騰獸越,金瓦紅牆,光彩奪目。整個建築群自南向北,沿著水平線逐漸升高。我們走到山坡上的一條大道上,路上除了偶爾有幾個游人外都是來朝拜的藏民,他們一步一叩或朝著某個方向朝拜,極端虔誠。陽光灑下來照在金頂上,金光四射,分外奪目,感覺自己也在沐浴在普照的佛光中。在高出看下去,寺院周圍有非常多矮小的房子,那些就是喇嘛們的住處,與輝煌的寺院相比顯得十分簡陋,天空中有許多鳥兒飛翔,大雕滑翔的姿勢很美。回到售票口買好票隨同一個喇嘛導游參觀,拉蔔楞寺六大學院每天只開放三個,所以有的人為了看遍就住幾天每天來。喇嘛帶領我們入寺參觀,寺內有名目繁多,千姿百態的佛像,這些做工精美絕倫的佛像,除部分是邀請國內外能工巧匠就地塑造外,有相當一部分是從北京、西藏、蒙古、石家莊、印度、尼泊爾等國家和地區請來的。它的佛像與漢族的佛教造型有較大差異,不過其精美程度似乎有過而無不幾。寺內的唐卡和酥油花可謂一絕,酥油花就是僧人們用酥油像捏泥人一樣做出的各種造型的藝術品,唐卡主要就是在各種織物上繪制宗教題材的圖案,寺內的照明用的燃料是一盆盆酥油,中間插一根燈芯,走進寺院到處都是濃重的酥油味,,難免讓人有點不適應。我們參觀三個學院,最後一處的大經堂規模十分龐大,可容數千僧眾同時上課,令人嘆為觀止。

參觀完拉蔔楞寺已經十點多了,出來過了馬路就是貢唐寶塔,這座寶塔號稱亞洲佛教第三塔,共有五層,造型別致,巨大的金頂在很遠就能看見,十分搶眼。圍牆都是由經筒組成,不時有虔誠的藏民沿經筒牆轉經筒,口之念念有詞。寶塔內也供奉著金身的菩薩。寶塔前有一條小路,外面就是大夏河,夏河的地名也就源於此。

河對面是幾座不太高的山坡,有一塊順著坡度修得很平整用石塊砌成的長方形的曬佛台,面積足有幾百平方米。有一座山坡頂上站了很多人圍觀,好像很熱鬧,原來是在舉辦越野長跑比賽,大家都在終點線那裡為每位到達的隊員祝賀,看一看運動員大多數都是外國人。我們爬上了曬佛台所在的那個山坡,大約有五六十米高,上面有一塊開闊的草地,再往上是一座高一些的山,站在上面,夏河縣城、拉蔔楞寺、貢唐寶塔都一覽無余,拉蔔楞寺看上去規模十分龐大壯觀,一大片建築高低錯落,金頂紅牆。極目桑科草原方向,可以看見近處的青稞地和遠山草場。

下山,走到拉蔔楞寺附近的工藝品商店挑選了一些銀飾和一把藏刀,准備離開夏河了,12點還沒到先去吃頓飯,在汽車站附近找了家回民餐廳點了幾個炒菜,直奔汽車站。夏河到甘南首府合作的車半小時一班,上車後很快就開了,車上基本上全是藏民,穿著鮮艷的民族服裝,此行70幾公裡,一個多小時,路上的景致不錯,藏民的村落整齊得建在山坡上,青山綠水襯托著各色經潘,給人悠遠的遐思。快到合作了,在城外看見米拉日把佛閣,有九層高,外牆磚紅色,很有氣勢。合作是個縣級市,是甘南州首府,規模比夏和大不少,已經三點了,今天要到郎木寺去住,不准備在此停留,在車站問了一下,到郎木寺的車13:30就開走了,看來只好包車去了。找了輛小面包車,談好以200元的價格送我們去郎木寺,路況不好170幾公裡需4個小時,開出合作路就非常差,明顯是久未維護,路上滿是坑坑窪窪,漸漸地開始出現成片成片的草原,不過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的那種,而是整片整片低矮的山丘覆蓋著綠茵般的牧草,看上去連綿不絕,有意思的是無論是平地上還是山坡上絕無一棵灌木或者樹。人跡越來越稀少,牛羊卻多了起來,常常見到整群整群的羊和犛牛,這裡的羊品種和我以前見過的山羊或綿羊不同,它們體形稍大,臉部毛色較黑,角卷曲。常有牛羊過馬路,車只好等候讓行。路上還經過尕海,可惜現在的水面太小,沒有什麼風景了。經過則岔石林附近的草原的時候下車拍了幾張照片留念,有意思的是這裡剛下過冰雹,草上還蓋著一層未融化的冰雹,車過碌曲以後再開一斷就漸漸是山區了,基本上是無人區,連牛羊也不多見,路上偶爾有一輛車經過,山腳下往往有小快小快的草地,清澈的小河蜿蜒的流過,河灘附近常有小叢的樹,山很秀氣,樹長得很有層次感,有種安靜的美。

司機告訴我們快到郎木寺了,可是看看周圍實在還沒有出現人煙的跡像,可是山更秀了,發現前面看到的那條小河是從這裡一段紅色山岩的小峽谷裡流出的,峽谷很美。終於看見網上說的橋頭的地方了,郎木寺就是從右邊的岔路裡進去的,曾經看了無數的關於郎木寺的游記,那恬靜安詳的藏族村落、山上的喇嘛廟、清澈的白龍江、清新脫俗的山野風情。。。終於真的來到了。看見了大片的房屋,錯落有秩的建在路邊上和山坡上,遠遠的看到山上的一座寺廟,那就是郎木寺吧。路全是土路,前些天下小雨,使得路上更加泥濘不堪,車很艱難的開,天色越來越暗,心情也低落起來,我印像中的郎木寺是這樣的嗎?雜亂不堪的路,看上去不太友善的藏民,而且好像沒有像樣的住所。司機業替我們擔心起來,說這裡好像不太安全的樣子,他怕我們受騙,替我們問了住所,還問了幾個當地卡車和面包車主第二天有否包車去若爾蓋等,真是幫了我們大忙,最後找到了村子很裡面的一座新造的賓館,標房80,看上去條件還可以,就住下了。賓館裡住得好像全是外國人,老板告訴我們除了我們還有2個中國人,這裡除了藏人就是洋人,真像是在異國他鄉一樣。肚子很餓了,放好行李就去找吃的,網上介紹的那家LISA沒有找到,看見很多外國人在一家小店吃東西就走了進去,這裡也是除了牛肉就是羊肉,來了碗牛雜面和一碗涮羊肉,羊肉味道十分鮮美,勝過我曾進吃過的任何一次。突然發現坐在我們旁邊桌上的幾個長相凶悍得藏人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遂匆匆吃完離開,路上漆黑一片,只有一點兒月光,路很泥濘走不快,荒不擇路的往賓館趕路,感覺好遠,藏人家養的狗叫得很凶,總怕從黑暗中跳出一只來咬我們,狼狽!像在想想還真是段難得的有趣經歷。晚上沒睡好,半夜三更樓下的敲擊聲讓人膽戰心驚。

D4(8/13):游朗木寺和格爾底寺,包車經若爾蓋大草原到松潘,住松潘

終於等到天亮了,天亮的感覺真好。六點多打開窗戶一看,還真是個秀麗的小村莊,屋舍儼然,溪水湍急的流淌,不遠處的山上白霧繚繞,紅色的山岩,綠樹和草,磚紅色的寺廟構成和諧的美景。早點出門,問了一下路,朝格爾底寺走去,郎木寺村處在川甘邊界,白龍江為界,一邊是四川一邊是甘肅,郎木寺和格爾底寺也分數兩省,看一下我們的住處應該是四川省的地界了,早上的氣候格外冷,感覺應該不到五度,可能是這裡的海拔太高的緣故吧。格爾底寺就在不遠處的小坡上,路上看見幾個早起的藏族老人已經在轉經筒了,延一條上坡的小路走,忽然看見了昨天問過的那個當地面包車主,問他今天是否去松潘,他說有足夠的人包車就去現在還沒法確定,我們就留了電話給他讓他如有足夠人的話通知我們(後來證明多虧走預定,要不今天就去不了送潘了)。走到寺院門口被一個喇嘛攔住,要買票才讓進,可氣的是買票地方在下面,往回走問了不少人終於找到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子就是售票處,敲門把那個還在熟睡的喇嘛叫醒,喇嘛很客氣向我介紹了不少格爾底寺和郎木寺的淵源關系,還告訴我哪些地方是必看的,真是好人。

進格爾底寺發現剛才站在外面的喇嘛一下子都不在了,走進大經堂一看,原來都在做早課,年輕的喇嘛都坐在各自的軟墊上,口中念念有詞,幾個老者神情嚴肅,威嚴的在走道上踱步,應該是在監督那些小喇嘛的老師,小喇嘛也不是每個都認真,有的互相嘀咕,還有的坐得東倒西歪的。整個大廳彌漫著誦經的聲音,我則躡手躡腳得一邊走一邊看那些精美的佛像。看完出來發現寺廟不遠處有條清澈的山澗,溯水而上,附近有不少藏民房舍,估計是這裡的喇嘛住的,走出了住宅區,視線開闊起來,平緩的山坡上很多牛羊悠閑地在吃草,高處是茂密的森林,大雕時常在天空中滑翔而過,感覺自己也已經與自然融為一體了,非常美妙。看看再上去基本上沒有住家了,再說也沒有明顯的路了,就此打回。沿路返回,喇嘛們正好散課,每個都面帶笑容地說笑著走出來,這次仔細一看才發現格爾底寺的房頂是銀白色的,像是鋁箔的顏色但不刺眼,比之古板的黑瓦頂別有一番風味。

往回走,經過我們住的賓館,朝村口方向走,過白龍江上大橋就是上郎木寺的路,白龍江是條不大的河,水流很急,泛著滔滔白浪。經過一段上坡路來到郎木寺售票窗口,10元每張,這裡離寺廟還有好幾十米呢,上去的路更陡了,郎木寺的位置要比格爾底寺高得多,規模也要大不少,後山的紅色山岩挺漂亮,不知道那個天葬台是否就在那上面,不過我們是不准備去看的。下山在村口看見了司機,說今天去松潘10點出發,欣喜,回賓館拿了行李出來到村口等,看時間還早就賣了些水果,這裡的梨樣子很特別(後來吃了才知道口味也特別好,可惜出了甘肅就再賣不到了)。司機說還要等外國人,原來是一輛面包車和一輛6座卡車一起走,除了我們就全是外國人了,今天就可以到九寨黃龍的中轉站松潘了,比我們的計劃提前一天到達(原計劃先到四川若而蓋,第二天再轉車去松潘的),多出來的時間還可以玩其他景點。人到齊了,司機們忙著把大堆的行李放到卡車的後面,用篷布包好。

我們坐的是那輛卡車的前排,司機是個藏族人,家在若爾蓋,人十分友好還很健談,路上我幾乎一直在和他聊天,基本上都是談的藏族的方方面面和西藏的風情,我把這幾天來對藏地的了解和感受都與他交流,有不理解的一些東西就向他請教,他熱情地向我介紹了辨經、天葬、去聖地朝拜、喇嘛的宗教活動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既有趣又新奇,使我對藏地的了解增長了一大截。他對我說起了准備把自己的一個兒子送去寺廟當喇嘛並且深以為榮;講起前幾年他送一群外國人進藏游玩的有趣經歷;寺廟裡的大活佛們如何做法事賺錢;四川牧區藏民靠養牛羊過上的的富足等等,我們還各自對達賴喇嘛和西藏獨立的問題發表了一下看法,司機很坦率的說達賴永遠是他們的精神領袖並且他深信西藏本來就應該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他還自豪的指給我看掛在車廂裡的一個像征保佑平安的編織品,說是他托朋友從印度帶來的,經過達賴喇嘛的開光;不過很遺憾他居然把“法輪功”當成漢族的宗教之一是在令人啼笑皆非,我義正詞嚴的地向他說明了法輪功只是邪教,與漢族宗教信仰毫無聯系。這一路上的聊天無以增進了我們漢藏的相互了解。

車開出不久就是草原了,比合作過來那一段是要開闊多了,牛羊也更多了,常有藏民的帳篷和土房。這裡的藏民似乎比甘肅境內的富裕,幾乎人手一輛摩托車,都是SUZUKI的,帳篷邊停著吉普之類的私家車的也不少見,當然最令讓人興奮的是看見那些騎著駿馬在草原上自由馳騁的年輕藏民。此去若爾蓋90公裡,大約要三小時可以,我們會在那裡吃午飯。快到若爾蓋時要翻過一座大山,聽司機說有4400米高,車沿著崎嶇的盤山公路上行,路幾乎是土路,邊上也沒有石敦護欄之類,頗讓人膽戰心驚,風光卻無限,有不少犛牛還在很陡的山坡上悠閑地吃草,車上的外國人急著要停車拍照。到了山頂,大家都下車拍照,山頂上的景像真是讓人驚嘆,朝北看連綿的遠山像是矮矮的土墩,頗有居高臨下“一覽眾山小”的味道,看我們上山走的盤山道,全都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細細的像是條羊腸小道。在山頭上朝南看則是另一番景像,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川西北的若爾蓋大草原,是先前看到的任何草原都無法比的,像是一塊一直鋪到天邊的綠毯,牛羊在上面只是微笑的黑點和白點,壯觀啊。山頂上有一塊突兀的巨大山岩,可能是被嚴重風化的,像極了破敗的磚牆,真是自然的神奇造化。我忍不住按動快門把這一切都留在了膠片裡。下山了,遠遠就看見了若爾蓋縣城,這是一座新興的草原之城,規模不大,城市很新,我們在這裡吃飯休息,也體會到這座藏民小城的安靜祥和。

飯後朝松潘進發,這一路需時5、6小時,而且路上不會經過其他縣城了。草原上陽光毫無遮擋的直射下來,頗感灼熱。這裡的天越發藍,特別純淨的深藍色,雲像是一塊塊大棉絮,潔白潔白的,形狀各異,搭配出各種藍天白雲的美妙組合。司機說這裡本生就屬於青藏高原的東部,到西藏去的路上的一路草原景色幾乎和這裡無異,我的心仿佛飛到了西藏的神秘土地上去了。從這裡到松潘外圍的分水嶺(再進去盡是覆蓋著原始森林的無邊無際的莽莽蜀山了),雖說全部是草原,其實在地理上可以看到從草原到山區的過渡,十分微妙。最先是平坦的草原,野花遍野,偶爾有小河,草原上沒有任何樹木;接著河開始多了些,有一些長成一大團一大團的很高的草;接著就會有更多灌木出現;再就是接到山坡上的草原,最後就是長滿大樹的山了。在分水嶺那裡是一段很陡的全是下坡的盤山道,在盤山道上可以看見下面都是山和森林了,等出了盤山路下到下面再朝上看,陡直上去的高台(有4000米以上)就是青藏高原的邊界了,也是草原的邊界,接下去一直到松潘城(海拔2800米)都是坡度不同的下坡路了。這個分水嶺也是泯江的源頭,我們的路都是沿著一條小河走(從松潘到都江堰也是沿著岷江走),這就是岷江的源流,河雖小水卻異常急,這裡的山脈當然就是岷山。“阿房出,蜀山兀”,蜀山真是巨大,假如拿我們華東一帶的山比作嬌小玲瓏的女子,蜀山就是肩膀寬闊,身材敦實的壯漢。山上茂林參天,蔥郁滴翠。我們的車在曲折山路上走,好像深陷巨大的迷宮,永遠不知道路的盡頭在那裡,山裡面基本上是無人區。等看到路邊開始出現各式建築精美的藏族回族村落的時候,我們知道離城鎮不遠了。果然開到一個十字路口,出現一大片谷地,是川主寺,離松潘10幾公裡的一個鎮。房子都很新,很整齊,鎮上有不少藏民房子。這裡是個中轉站,分別有岔路通往九寨和黃龍。路也開始好起來了,平坦的柏油路面,感覺久違的舒適,想起這一路上來的顛簸,不由感慨。進松潘了,遠遠看見松潘的城樓和古城牆,相當雄偉,城樓上書松州二字,真是一座古城。下車就看見久聞大名的“快樂的馬隊“的門牌,向司機道別,買好明天去黃龍的汽車票,被拉客的介紹去林業賓館,一看離城太遠,放棄。進城門,找到離城門近在咫尺的松州賓館,一問標房只要40元,環境也還過得去,就馬上住下。自從那天中午在夏河的一家回民餐廳吃過午飯後,好幾天沒吃頓像樣的飯了,只有牛羊肉吃的日子也不是太美好。好在賓館門前的那條街就是松潘的主要商業街,購物吃飯十分方便。看見路邊一字排開的幾家川菜館,每家都賓客滿堂,看一下幾乎都是外國人,又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了,估計他們中的大多數是衝著這裡的馬隊來的。找了家有空位的店進去,看了菜單,清一色的川菜,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了。點了水煮魚片、茄子肉片、紅燒牛肉等幾個菜,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好香啊。吃完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街景繁華了,可惜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實在沒力氣再逛街了,反正要在松潘住兩天,還有時間,先回賓館好好睡一覺。

D5(8/14):包車到黃龍來回,下午4:00返回,住松潘

到黃龍的車7點出發,我們早早出門了。上車地點就在城門口,售票窗口前停著幾輛車大巴,周圍則有許多出租的面包車。找到我們的那輛車,是松潘到平武途徑黃龍的,有點破,上車看看車裡很髒,當即有點不樂,到黃龍才60幾公裡車票卻要20元,還那麼破,再說這裡面的很多,還不如包車自由開心。到售票處要求退票,不讓退,正好有人來詢問到黃龍的票價,為是要買票的,我就馬上像他兜售,被告知他要包車,來這裡只是詢價。這人離開後很快回來問我要否和他們一起包車,說他們已經有四人,加我們正好包一輛面包車,正合我意,可惜票退不掉,繼續軟摩硬泡,可惡售票員收了10元手續費才退成票。談下一輛車150元包黃龍來回,馬上出發。那四個兩對都是從湖南來的,挺好相處,此後我們便有了四天一起包車游玩的愉快經歷。到黃龍去的路修得不錯,不過聽說是去年才修好的,以前路況極差,路上約需一個半小時,開出不久就進入盤山公路,還要翻過一座4000多米的山,現在我對4000米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一路來的經歷也證實在這個高度我們都不會發生高原反應。路很險,不過轉彎的地方都有標志和防護欄,讓人感覺很放心,高度在上升,上上大部分地方覆蓋著茂密的森林,山的最高處有一大片山體是裸露的岩石,很顯眼,遠處山坳裡的雲海層層疊疊,垂直疊加足有好幾百米高,十分壯觀。快到山頂了,那兩個湖南的女的都有頭痛的高山反應症狀,很痛苦的樣子。司機告訴我們上山路上可以看見岷山主峰——雪寶頂,一座終年積雪的山峰,有5588米高,不過今天早上霧大,可能看不到。我們只好祈禱霧快點散去,果然快到山頂的時候霧幾乎散了,雪寶頂挺立在眾山之顛,通體潔白,周圍的山峰如眾星拱月一樣圍著它。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雪山,著實激動萬分,以前只在浙江山區看到過冬天蓋滿白雪的山,他們哪能和著雄奇的雪山比啊。急忙叫司機停車,找了個較好角度盡興拍照後才不舍得離開。

到黃龍了,溝口停了很多旅游車(後來才知道和九寨溝口比那就小巫見大巫了),有幾幢很新的賓館和其他建築,都很有藏族建築風格。和司機講好出溝後電話聯系,到售票處買票,門票110元(有學生證80元),門票做得很精美,同時用藏漢兩種文字說明。

除有之前搜集過一點黃龍的資料:黃龍景區早以罕見的岩溶地貌蜚聲中外,景區內整個山谷幾乎全被乳黃色的碳酸鈣質覆蓋,從高外看去,宛若一條從岷山雪峰飛騰而下的黃龍,蜿蜒於茂林翠谷之中。千層碧水形成層層疊疊的梯狀湖泊、池沼,如璞 玉,似牙雕。池水澄清無塵,水色因水底沉積物和樹木、山色的千變萬化,而呈黃、綠、淺藍、蔚藍等顏色,堪稱人間仙境。

進溝以後就走棧道, 2、3米寬,由木板鋪成,很自然也很環保,路邊就是蔥郁的樹林。沒走幾步就聽見水聲了,一條清澈的山澗從岩石壁流下來,水溫冰冷刺骨,水底泛著乳黃色,用手去摸,很硬很滑,手感和石灰岩溶洞的石壁一樣,原來這就是黃龍特有的表面鈣化的奇觀。黃龍其實也是條山溝,即黃龍溝,黃龍溝的彩池大小共有2300多個,沿溝谷向上,聚集成8群,每群各不相同,獨具特色。自涪源橋上溯,第一組就是迎賓池,一個個天然彩池被鈣壁包圍,形成形狀各異,大小不一,顏色豐富的彩池,彩池以藍和綠為主,明麗如水晶般的光澤,真是奇觀。向上走不遠,是一條瀑布——“ 飛瀑流輝”,瀑高約10米,寬約60多米,飛流直下,如銀龍入海,十分壯觀,鈣化瀑布與我以前看到得的瀑布很不一樣,瀑布斷面的岩層形狀很不規則,所以瀑布被分隔成很多小塊,分離彙聚,多次組合,形成一個大的整體感很強的瀑布,如絲如絹,如紗如簾,曼妙無比。第二組“飛瀑流渾”,彩池的邊石外側垂直高度達6.8米,創世界地表邊石坎最高紀錄,感覺頗像深水游泳池,有一種想跳下去暢游的衝動,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泳技再好,也會不堪如此低溫的。黃龍的環衛設施十分環保,都是移動式的環保公廁,絕不會造成任何污染,而且選址隱蔽,一般都是由一條小路進入,不會有礙觀瞻。這樣細致周到的考慮的確不辱世界自然遺產的美譽。清潔工人也十分勤勞,再小的垃圾也要用夾子夾走,所以一路上感覺異常干淨。“盆景多姿 ”是第三組彩池,池中或楊柳倒垂,或松柏蒼古,儼然是一組大大小小的盆景展覽,整棵樹長在水中,樹根整個泡在冰冷水還能茁壯成長實在算是一絕。往北不到1裡地,即到了“明鏡倒映”彩池群,這裡緊傍森林,幽雅寂靜,山色、樹影倒映水中,如詩如畫。再往前的是“姿蘿映彩”群池,池邊姿蘿(一種杜鵑)花開時,彩池即被打扮得分外嬌艷。但凡風景十分好和拍照留念的地方一般都有棧道岔道伸出,邊上有護欄,也算周到,可惜人太多,一般好的留影處總要等候。山爬到這裡已經很累,仰頭看看前方高處的雪峰,黃龍最近彩的五彩池應該就在那下面吧。黃龍的海拔比較高,從3100米到3500米,雖然棧道修得很好,走起來也很舒服,但總感覺走不快,動作也快不起來,也許是因為高海拔空氣稀薄的緣故吧。一路上經常可以在路邊原木搭建的亭子裡休息,吃了一點東西,繼續上路了。接下來這組“彩池爭艷”是黃龍規模最大的,由500多個大小彩池組成,樸素爭艷媲美,天然卓越。與其相近的“琪樹流芳”,海拔3417米至3428米,多數池中長有姿態奇特的樹木。從這裡到黃龍寺有700多米山路,一路上沒什麼景點,而且又是最後一段路,海拔較高,所以走得特別累,不過想到黃龍第一勝景的五彩池還是要努力挺過來。終於看見黃龍寺了,好像五彩池就在它後面,走進一看,原來是黃龍中寺,黃龍寺還要往上呢,又走幾百米,黃龍寺終於到了,真是建在好地方,難得這麼高的山上還會有這麼大一塊平開闊地,游人很多,不少都在忙著拍照。黃龍寺是個道觀,上去不大,就一幢房子,很新,據說是個古寺,上有一塊古匾,從左右兩邊看分別是“黃龍古寺”和“飛閣流丹”,很有意思。殿內飛閣鬥拱,雕梁畫棟。從寺前後山看,巨大的雪峰好像近在咫尺,山上的積雪清晰可見,雪寶頂上有發育良好的冰川地貌,角峰刃脊在陽光映照之下險幻無比。

黃龍寺後就是黃龍溝最高的池群“石塔鎮海”,即五彩池,號稱黃龍的黃金景點。有彩池400余個,石壩造型優美,色彩協調,壩坎呈弧形、雙扇形、裙邊形,層層交疊,線條流暢。池水隨池底、地邊的色彩和水的深淺、水底沉積物的不同而色彩各異,斑斕奪目,動人心魄。池中有兩對石塔和翹檐石屋頂,池水齊胸,被喻為“人間瑤池”,是黃龍景觀中最美、最有特色的景點。水中石塔和石屋建於明代,經歷多年,大部分被鈣華沉澱埋沒。棧道從彩池上方穿越,仿佛在瑤池仙境裡漫步,看過五彩池想到自己當初看到下面的彩池的大驚小怪,頗感可笑。彩池右邊山坡上也有條棧道,遂走上去,居高臨下看五彩池美景一覽無余,而且這條棧道上幾乎沒有其他游客,可以隨意拍照很方便。找了個清靜的所在,拿出干糧飽餐一頓,休整一下准備下山了。

下山走的是下山棧道,人比較少,走得比較輕松,有的地方還能換個角度看一下山上時看過的彩池,也不錯。一路上看到邊上上山棧道上還不斷的有大批游人上來,看來黃龍盛名美景之下,雖然路途艱險遙遠還是觀者如雲。

回去的車上,經過觀看雪寶頂的地方,忽然發現原來雪山的兩個面有很大差別,我們上午來的路上看見的那個面可能是向陽的,積雪比較稀疏;而它的另一面的積雪潔白如玉,完全是銀裝素裹。此時正值4、5點,金字塔形的雪峰整個毫無遮掩的展現在面前,我們連忙呼喚停車,但遺憾的是等到我們下車找好角度准備拍照時發現雲已經飄過來,雪峰頓時全被遮住了。無奈只好上車繼續行路,讓司機慢慢開等待山峰再一次露出來,果然,一會兒以後雪寶頂又遮遮掩掩的露出來,這次吸取教訓飛快下車,終於抓拍到這個瞬間。

本來准備回程經過川主寺的時候,去參觀紅軍長征紀念碑,憑吊一下先人的足跡,因實在疲勞只好取消。車載我們各自回住所,和司機談好明天繼續包他的車去牟尼溝游玩,晚上又去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川菜,還在熱鬧的街市裡買了不少藏族工藝品。

D6(8/15): 包車游牟尼溝(扎嘎瀑布和二道海),晚到九寨溝口,住宿

早上7點司機已在松州賓館門口等我們了,到湖南人的住處接人,出發去牟尼溝。牟尼溝在松潘城南方向30公裡,大部分的路還行,快進溝的一段路是土路,很窄,全是崎嶇的山路。路上不時遇到馬隊,都是松潘各騎馬旅行社的牟尼溝騎馬三日游的隊伍,游客是清一色的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只有向導和其他工作人員是當地人。來松潘游玩的外國人基本上都是衝著這裡的馬隊來的,去九寨黃龍的外國人反而非常少,這可能是東西方人旅游方式的差異吧。路上有不少漂亮的藏族村寨,村落的規模比較大,房舍很新很整齊,山間草地有成群的牛羊,山下的小河邊則是大片的青稞地,真是一片恬靜的世外桃源。

牟尼溝主要有2大景點:扎嘎瀑布和二道海,牟尼溝游客很少,一般人游牟尼溝都是騎馬旅行的。我們先去扎嘎瀑布,門票33元,經一番討價,以18元的學生票賣給我們。九點不到就進溝了,溝裡也是木板的棧道,很干淨,林木蔥郁,各色野花隨處可見,因為幾乎沒有其他游客,感覺非常清幽,自然比黃龍多一份野趣。

從谷底沿棧道往上走,第一個景點是紅柳湖。這裡為水面開闊的淺水湖,水中長滿成片的紅柳。紅柳的根全部浸在水裡,發達的根系牢牢地抓住一大塊泥土,有不少紅色的根就伸出水面,紅柳的名源來於此。沿棧道上行,可見一片風格獨特的小瀑布群--林中疊瀑,繼續前進還有許多其它的小瀑布,我們因為急於要看號稱為中國最高的鈣化瀑布的扎嘎瀑布,就無意仔細況看這些小瀑布了。大約走了2000米左右,忽然聽見前方巨大的水聲,循聲而去,看見一條猶如巨大的黃龍的巨型瀑布從高處傾泄而下,這不是像幕簾一樣的一塊大瀑布,而是一座多層的疊瀑,疊疊多變,從絕頂傾泄而下,形成了多處飛流,像飄落的絹絲一樣的秀美;但它高104米,寬35米,又是高峻只可仰視,用“剛柔兼具”來形容它再恰當不過。在這裡我們遇到了進溝後的第一個其他游客——一個在畫速寫的年輕的外國人,看他專注的樣子我們都不忍心打擾他。瀑布底部的用木條搭了了平台,是拍照留影的好地方,還可以在這裡戲水。瀑布左右各有一條棧道,我們選擇了陡峻得多的左邊的棧道,經過一番艱苦的攀登,到瀑布中段的觀景台參觀,從這裡往下俯視就是飛珠濺玉的“濺玉台”。離開觀景台,棧道開始變陡。經過一段狂瀑,就到達札嘎瀑布的源頭。水聲滔天,連互相說話都要叫喊,一條棧道連通瀑布左右兩條上下棧道,固定棧道的木樁就打在瀑布下泄處的高坎上,站在棧道上,看腳下水流奔騰,似乎感覺棧道隨時有被衝垮的危險,十分驚險刺激的體驗。下山就輕松多了,不久就從另一個出口出溝了,有三四頭毛色潔白的犛牛給人照相,個頭很大 ,忍不住騎上去拍了個溝,還借了主人的全套藏族獵人裝備,酷!溝口的工藝品商店也不錯,東西多也不亂開價,采購了不少東西,唯一遺憾的是買的那塊所謂的天然水晶是假的。

接著去二道海了,離扎嘎瀑布有18公裡,也是很差的土路,一路顛簸到達。路上看到不少馬隊野營用地,一塊河灘上的平地,地上有不少樹樁,是用來拉繩子固定帳篷的,還有一些用過火的痕跡,這種專門野營基地的對保護環境確實有好處。

二道海的大門進去以後就是一塊平緩的山坡,一個圍欄裡栓著不少馬匹,邊上搭著小帳篷,藏民在邊上支鍋做飯。有人來招呼我們騎馬上山,看我們並無此意也就不再糾纏了。路不好走,開始只有馬道,滿地馬糞,臭氣熏人,走幾百米以後就有棧道了,不過和黃龍和扎嘎的沒法比,太破了,有的木條已經腐朽,有的被雜草包圍,看樣子是久未維護的,估計根本就沒什麼人走棧道上山的,游客本就稀少,即使來這裡玩一般也騎馬上山。經過兩個完全干涸的湖,頗感失望,這裡的湖都干了,路又這麼不好走,看來是上當了,繼續走,路上除了樹就是草,也沒什麼風景,失望情緒越來越重了,大家甚至揚言出去是要和售票的理論退票,因為根本就沒有風景。我們六個中的三個已經不願意再繼續走了,停在路邊休息,我和另外兩個決定再朝上走一些路,探尋一下前方到底有沒有風景。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走得越來越熱了,爬過一個沒有明顯路痕的荒坡,上到一各高台上,這裡有很多地縫,仔細一看還很深,有點奇特,翻過這裡,前面有一天寬闊的馬道,走了幾步就看見前方一大片碧綠的水,可終於看到海子(淡水湖泊)了,還真是個漂亮的湖,像一顆巨大的翡翠鑲嵌在山裡,很深很深的綠色,水很深,清澈見底,水的一邊是塊草地,另一邊則是陡直奇異的岩石,岩石的表面和石灰岩溶洞裡的一樣,但不同的是他們是完全露在外面的,附近還有很多很大的裂縫,裂縫壁也是溶洞地貌,只是下面或有水潭或者是由水流注入流進地下暗河(聽當地人說這就是下面湖泊干涸的原因),地貌確實奇特。此時開始覺得二道海還有點意思,再朝裡走一點看個究竟,前面的景色可就更加好了,形狀不一的大小湖泊點綴在棧道兩邊,水不深,但顏色各異,有黃綠色的、淡綠、草綠、深綠、淡藍等各種顏色,水中有明顯的鈣化痕跡,水邊巨木參天,根系很多長到水裡,清晰可見,如蛟龍入水。我們被深深吸引了,不知不覺一直往前走,到一個木亭子那裡才休息。這裡有幾個當地人在休息,和他們聊了起來。他們說這裡就是二道海了,原來二到是這裡湖泊的通稱,問起前面還有什麼風景,回答比這裡還要好,最上頭還有一個溫泉可以免費洗澡,他們還很自豪的告訴我們二道海之美不亞與九寨溝,只是還沒開發好而已。

要下去趕快把下面的三個叫上來一起玩,我與另一個在這裡等,還有一個則下山去叫人,這時天下起雨來,雨勢還不小,我們把唯一的一把傘給了他。突然發現雨下的有點奇怪,打在地上居然會反彈,仔細一看驚呆了,原來在下冰雹,潔白的小彈子一樣的一顆顆,打在地上就飛濺起來,撿起來放在手上好一會兒才化,這裡的海拔很高,氣候也變得快,沒多久天又放晴了。下去叫人頗費功夫,足足花費了一個小時,人到齊了大家繼續走,這裡的棧道變得更難走了,有的是建在水裡的,如一字長蛇伏在水面上,人走在上面走會晃動,不過這種置身海子裡面的感覺很好;還有些棧道則建在潮濕的水草地上,很滑,有的被泡爛了,一腳踩下去就可能折斷,要十分小心。不過這一段是最有意思的,且不說風格各異的淺淺的各色海子,水中的水草種類很豐富是別處沒見到的,水邊是各色的矮樹,高低參差,隨意成景,伴著水中倒影,我感覺在這裡隨便按下快門都是一張好照片。有些水面滿是淡黃色的水牽花,花海難分,極具特色,據說是二道海獨有的景觀。再往上走,山的坡度變得平坦,出現一大片山間開闊地,這裡是難得一見的高山濕地,沼澤裡是野生飛禽的棲息地,我們的到來驚起三只躲在草叢中的野鴨。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見不遠處的山頭,海拔都超過4000米。

走著走著發現腳下的這段棧道是新鋪的,看來應該是通往二到海最深處的溫泉的吧,果然走不遠就看到一個全用木板搭建的溫泉水池,水中翻滾著氣泡,幾個小孩在游泳和嬉鬧。走到水邊,聞到撲鼻的硫磺味,像臭雞蛋的味道。探一下水溫,不太暖,原來這裡的水溫常年恆定在25度,在寒冷的冬天應該感覺不錯。水太涼就不准備洗澡了,脫了鞋子找氣泡冒得厲害的地方泡泡腳也不錯。

下山了,有一段走的是下山的棧道,比較快,一個多小時就到門口了。三點多了,馬上回送潘,先找家店吃飽肚子,又采購了一些食品,離開松潘去往九寨溝。中途在川主寺附近的紅軍長征紀念碑山腳下停車照相,牟尼溝玩得太累了,今天也沒力氣爬上去看了。到九寨的路全是山路,路況還不錯,一路上都可以看見濃密的原始森林,樹木類型和去黃龍的路上不太一樣,主要是更多闊葉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拔不同使然,路邊的山勢很險峻,人在車裡好像一直在陡壁如削的峽谷裡穿行的感覺很不錯。出松潘不久就很少人家了,山裡基本沒有人居住,沿路山上簇新的高壓輸電線鐵塔十分耀眼醒目,與古老的深山老林形成強烈對比。天色漸暗,九寨溝也快到了,我們的心情也開始激動起來,不停的朝窗外張望,經過幾個藏族村落後,出現了一些嶄新的現代化的樓房令人眼睛一亮,都是賓館建築,房子越來越多,大多是有藏族建築風情的樓房,一般都在5層以下,不過真的是非常漂亮,風情各異,有的古樸典雅有的金碧輝煌,互相輝映,美不勝收,綿延有幾公裡長,儼然深山老林裡的現代化城市。這裡是九寨溝外的比較高檔的賓館區,離溝口還有一段距離,我們要住到裡溝口比較近的一個鎮上。晚上八點多車到鎮上,由於太多介紹住宿的人糾纏到九點才住下。

D7(8/16):早上七點進九寨溝游玩,晚上七點出溝,住九寨溝

現在九寨溝內不允許留宿,看來只好早點進溝抓緊時間玩了,7點就出門了,在賓館對面的小店裡吃了早點,沿著公路朝溝口走去,大約有5、6百米路就到了,溝口有一幢藏式的建築就是售票大樓了。先要去買明天到成都的車票,問了當地人說不遠,5分鐘路程,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腳力,我走了20分鐘才到,買票人不多很容易就買到了連保險4元共95元的車票。回溝口打的,問了司機這裡的出租轎車是按人頭算的,這種計費倒新鮮。

回到溝口一看門口停的各種旅游車已不下百輛,人流如潮,售票大廳裡早已排起了長龍,只好耐心等待了,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買到票,總共205元(學生票),是我買過的最貴的旅游景點的門票了。乘環保車進溝還要排隊,所幸車輛很多,沒多久就擠上了一輛中巴,車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二車道水泥路面開行,兩邊青山疊翠,每個轉彎路口都有一面大凸面鏡方便司機看清前方過來的車輛,很不錯。車開不久視線開始開闊一點了,路左邊出現一個個碧綠的湖泊,隨車的導游開始拿起話筒作介紹,蘆葦海、臥龍海、樹正海、老虎海、犀牛海,這裡的海子與二道海的不太一樣,規模更大,水的顏色也比較深,我雖然先去過牟尼溝和黃龍也算看見過不少海子了,還是覺得美不勝收。經過樹正瀑布的時候大家激動得大呼小叫起來。經過諾日郎,這是個三岔路口,左邊通往則查窪溝,右邊是日則溝,我們的車要開到則查窪溝的最裡面——長海,路上經過上中下季節海,可惜前面兩個在這個季節沒水,上季節水也不多。

開了半個小時的盤山道到達長海,這裡海拔3100多米,周圍有很多高山,最高處都是裸露的岩石,長海邊上很熱鬧,游人不少,有不少犛牛供人照相,抱著一堆藏族服飾人到處推銷租借服裝拍照留念。長海很大,是九寨溝內最大的海子,水色是墨藍色,那種很幽靜很深邃的藍,有一段環湖的棧道,是拍照得好地方。從長海往下行1公裡即為五彩池,,五彩池很小,但水的色彩卻五色斑斕,水異常清澈,透過池水,可見到池底岩面的石紋,由於池底沉澱物的色差以及池畔植物色彩的不同,原本湛藍色的湖面變得五彩斑斕。在路邊候車到諾日郎,再換車到日則溝的最裡面——原始森林。原始森林裡滿是筆直的參天大樹,但因為昨天去過二道海,感覺哪裡的森林更原始一些,日則溝景點比較集中,我們准備花點時間走棧道,多體驗一下九寨溝深處真正的美。先乘車到天鵝海,天鵝海的水很淺,水色黃綠,淺灘上綠草如茵,一道清流在綠茵中蜿蜒流過,據說是因為經常有天鵝光顧而得名,不過以現在的人潮洶湧,天鵝是不敢來光顧了。天鵝海再下站就是箭竹海和熊貓海,這兩個海子的得名都與熊貓有關,熊貓海的水面寬廣,水色碧藍,樹影山形倒映其中,讓人陶醉。沿棧道下行,路邊常有參天大樹,濃蔭遮日,路上經過九寨四大瀑布之一的熊貓海瀑布,早已完全干涸,裸露的河道上積著淡黃色的鈣痕,走不遠就到了“九寨溝一絕”的五花海,繞過五花海的西側,有一段棧道是欣賞水光秋色的絕佳點。沿著棧道繼續北行,有一座棧橋。棧橋南側的湖面,水色斑斕,墨綠、寶藍、翠黃的色塊混雜交錯五光十色,似孔雀彩翅;棧橋北側,河灣狀如孔譽頭頸,三株古樹似頂花翎。在一邊的公路上可以看見水中孔雀的全貌,可惜走得很疲憊了就沒上公路看。

走水邊的樹蔭下休息片刻,也吃了些東西,朝下一個景點珍珠灘瀑布走去,這個瀑布在公路上是看不見的,只有棧道能通達,還沒有真正走進過九寨的瀑布,心中充滿了渴望,道路有點漫長,人也很疲憊了,感覺走了很久看到前方人頭攢聚,水聲震耳,看到了,珍珠灘瀑布,果然氣勢非凡,瀑布衝進谷底,吼聲如雷,卷起千堆浪花,向東狂奔而去。激流左側棧道,是觀賞這一股碧玉狂流的最佳點,踩著棧道下行,到瀑布地下,仰觀瀑布,200多米凹凸不平的灘面,水從灘面的灌木叢中泄下,激流跳躍,濺起無數朵水花,棧道一直通到珍珠灘東側,有路通往公路上的停車站。

在棧道上走了也有2、3個小時了,人也累的不行了,看來主要海是因為昨天二道海玩得太累,好在九寨溝也已經游了大半了,接下去的游程要多以車代步了。乘車到下一個景點,諾日朗,也就是則查窪和日則溝的交彙處。下車在公路上就可以看到諾日朗瀑布的浩大水勢了,從公路邊進棧道,走幾十米就到了瀑布下面,這不愧為九寨溝最大的瀑布,有300米寬,

瀑布頂部平整如台,滔滔水流自諾日朗群海而來,經瀑布的頂部流下,如銀河飛瀉,聲震山谷。南端水勢浩大,寒氣逼人,騰起蒙蒙水霧。看看九寨溝的門票,印得就是這裡的景色,不過可能8月中旬不是九寨溝水勢最大的時候,諾日朗瀑布還沒有達到氣勢最勝的時候,它比之珍珠灘瀑布多一份雄壯的氣勢,而珍珠灘則勝在靈秀多變。

諾日朗再下去就是樹正溝了,這裡有連綿的海子,犀牛海、老虎海、樹正群海、臥龍海、雙龍海、火花海,連珠串玉般鑲嵌在山谷裡,可能是溝的下游的緣故,水量積蓄河谷也更開闊,這裡不少海子很大很深。一路上看了太多的海子,這裡就只選擇的下車看幾個了,犀牛海是樹正溝最大的海子,水色湛藍,水平如鏡,湖岸樹種繁多,高低錯落,倒影在水中,亦幻亦真。樹正群海如一大片碎玉一般的大小海子散落在山谷中,淺淺的水中多有大簇的樹木,構成一幅天然的大盆景,湖水沿著淺灘四處漫流,被水中的樹叢分成無數股水流,最後彙集到樹正瀑布頂端的山崖邊,奔流墜落,水霧四散,構成了神采飄逸,氣度雍容的一片水簾。樹正瀑布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其水幕十分漂亮,水花飛濺,水氣磅礡,奔流而下的水流往左側彙成了一道洶湧澎湃的激流,滔滔白浪奪路而下。瀑布下一塊大石頭上刻寫“樹正瀑布”,站在石頭邊,傾瀉而下的瀑布仿佛與人合一,自然招來大家排隊留影。在河灘沿激流下行不遠,有一座搭建在水邊架空的磨房和轉經房,水力推動的木輪時刻不停的在旋轉。這種把自然的力量和宗教活動完美結合的建築在這次的旅行途中並不少見,車行路上常見到河邊顏色鮮艷的轉經房與秀美河川和諧相襯的場面。

天色漸暗,該踏上歸程了,這汲取天地靈秀的九寨溝啊,你讓我體驗了人間仙境的美妙,真希望有一天還能再來一睹你的芳容。在出溝的汽車上,服務員還熱情的指給我們看一個酷似女神臉的山岩,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寨色嫫女神。

出溝在溝口的旅游紀念品商店買了一些犛牛肉之類的紀念品打車回旅館,今天是難忘的一天,明天就要離開了。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在甘南川西北的鄉野好多天了終於又可以回到大城市去享受便利的生活了,憂的是這裡的旅程給我留下了如此難忘的美好記憶,真的要離開了又有些不舍,不知今後還有沒有機會故地重游。

D8(8/17):九寨溝口到成都(8:00--19:00),住成都

早上八點的車,揚州亞新車型,比我想像中差(車票那麼貴,再說這一路是出了名的險路),好在車況還算過得去。九寨溝到成都有東西兩條路可以走,構成九寨環線,西線經茂縣、汶川、都江堰到成都,路比較險,一路都沿著岷江走,可以看壯觀的岷江河谷風光;西線經平武、江油、綿陽到成都,路程與西線差不多,但路好點,江油到成都是高速,須在綿陽換車,路上有白馬藏族風情。我們走的是西線,而那四個湖南人走的是東線,我們約好到成都後取得聯系,後天一起去游樂山大佛。

車開出站很快進入山區,這輛車配有2名司機,可能是因路途遙遠輪換之用,輪空的那名坐在開車司機後面,他很快拿出話筒向我們介紹阿壩州(九寨溝屬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溝縣)的概況和旅游狀況,讓人感覺公交車上還有如此服務真是不錯,不過說了有十幾分鐘話鋒一轉,說到了雪寶頂盛產水晶,而且水晶工藝品商店就在前方不遠的甘海子景區內,說了半天正題還是要大家購物。下車休息順便看一下,那家商場規模頗大,感覺還算正規,商場外的廣場上停放著幾十輛旅游車,看來這也是省裡的定點旅游休息購物點,店內的水晶飾品感覺吸引力不大,不過展示廳陳設的大量珍奇漂亮的水晶確實讓人大開眼界,嘆為觀止。上車繼續行路,在司機口中證實了早先聽說過的甘海子景區將投資20億建成大型商務旅游區的傳聞,真不知道這對九寨溝是不是一場災難,但願是杞人憂天。車過松潘司機又開始介紹阿壩州的特產——犛牛肉干,當然目的不言自明,前方不遠有一家賣犛牛肉的商店,不過他說那是最後一處購物點了,事實證明還是真話,買了幾十元的犛牛肉干,坐車是當零食吃也還不錯。

岷江很快出現在眼前了,那是一條碧綠湍急的河流,河道不算太寬卻氣勢逼人,奔騰的水流爭相去灌溉下游肥沃的成都平原,發現這裡無論大小河流都有一個共性——水清流急,這要歸功於無數青山的涵養。我們曾在若爾蓋到松潘的路上看到岷江源,涓涓細流彙聚成眼前滔滔大河,入長江歸大海,唱著雄壯的自然之歌走完萬裡行程。江上有不少鐵索橋,是當地人過江的主要橋梁,汽車則走平直的水泥橋梁。江的兩岸是夾峙的高山,巍峨高聳,汽車道基本都是在江邊的山岩裡開山炸石而成,車道的一邊是裸露的岩石,上方也常有下垂的山體;車道的另一邊就是懸崖,低則十幾米高則有上百米,異常險峻,這一帶的道路常有塌方墜谷的險情發生,實在也是客觀條件使然。

我們的車在疊西海子附近停車休息,司機用忙著用水龍洗車降溫。公路右側就是著名的疊西海子——山谷裡一個翡翠色的大湖泊,這是個著名的大地震遺址,是地震造就了這個湖泊,形成歷史不過二三十年,附近山體上還有明顯的崩塌痕跡。同車上有2個日本人和一個金發的外國女孩,我們買了路邊煮熟的玉米棒來吃,又糯又甜,很不錯,一會兒日本人也來買玉米吃,也吃得不亦樂乎。上車後我看見那個日本人在看的一本旅行書很不錯就向他借來看,雖是日文版也能看個大概,書中對中國各地的旅行介紹之詳盡細致實在可以令我們的出版社汗顏。

車開上了盤山公路,越行越高,路邊的懸崖也越來越陡,放眼望去,周圍的山似與我們齊高,視野極其開闊,岷江如一條綠帶在深深的峽谷之低,此時此刻最能體驗到自然的壯闊令我們感到自己如此渺小,這壯美的峽谷風光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翻過這座山就又回到沿岷江公路上,這一帶山上的植被破壞嚴重,許多山上只有一些稀疏歪斜的矮樹孤獨的長在滿是荒草的高山上,有的山上只有稀疏的雜草夾雜著裸露的黃土,這顯然是人類斧鉞的罪過,這裡的青山也曾經和九寨黃龍的山一樣,覆蓋著茂盛的原始森林,山泉宗宗,參天大樹上棲息著各種珍貴飛禽,茂密的叢林有成群的野獸,可是我們無情的把這一切都摧毀,想到這裡不免心情沉重起來。路邊常看見“茂縣是國家生態治理重點縣”,“保護自然林”的標語,我想在這片氣候宜人,自然條件優越的川北山區裡會出現這樣的生態問題,真的值得好好反思,我們造成的有些災難也許沒法彌補了,但新的災難還會發生嗎?

我們的前方會經過茂縣,車經過數小時的行駛到達茂縣境內的一家路邊小店休息吃飯,這家店就在岷江邊上,泛著故鄉進去吃飯就走到小店後面近一點的位置仔細地看一看岷江,這裡正好有一條支流彙入岷江,兩河交彙處水聲滔滔,盡管這裡附近童山翟翟,但岷江還是顯現出生命的綠色,給死寂的荒山增添一些生氣。這小店後面看到一只巨大的鐵籠,一只可憐的大雕在裡面無助得撲騰著翅膀,回到小店前面一只很大的貓頭鷹被拴在繩子上待價而沽,貓頭鷹毛色鮮亮,怒目圓睜,很惹人喜愛,車上的日本人還拿出相機給它拍照。

車過茂縣和汶川縣城,路邊的房舍和工廠也原來越多了,天卻不如北邊那麼藍了。岷江的水勢增大,河道也更寬了。經過一個正在熱火朝天施工的水電站,看來岷江豐富的水利資源將很快被用來造福人民了。離都江堰只有八十幾公裡了 ,車已經開了十來個小時了,終於快熬出頭了。都江堰附近的工廠可真是多,多是礦山和冶煉廠等重工業企業,常能看見高聳的大煙囪吐著白煙,天空總給人灰蒙蒙的感覺。不過這裡的植被非常好,滿山翠綠茂盛的樹木令人愉悅。車過映秀,這裡是個分叉路口,路牌指示有一條岔路通往四姑娘山,另一條則通往都江堰和成都。都江堰到了,我舉目四望,不過遺憾的是沒能看見都江堰水利樞紐,都江堰已經是一座有一定規模的現代化城市了,道路寬闊,城市整潔,一座碩大的李冰父子的塑像立在市裡,都江堰就是以前的灌縣,李冰父子修築都江堰,化害為利,用岷江水灌溉成都平原,造就了“天府之國”,如今都江堰又以旅游興市,李冰父子可謂功不可沒。

上成灌高速開往成都,只有40公裡左右就進成都了,這一路400多公裡,幾乎全是山路,只有這一段是在成都平原上。平原上的景像與我們江南平原無異,不過這裡的農舍周圍都有茂密的樹林環繞,靜謐優雅,確是享受生活之道。下高速就進成都了,成都一直是我向往的城市,從舊時的錦官城到現在的西部的繁榮大都會,古往今來那麼多名人雅士在這裡留下他們的腳印,還有性情直爽的四川人,玲瓏秀氣的川妹子;當然少不了各種耳熟能詳的川菜和成都點心。心中的想往今天實現,確實有些興奮,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的一切,成都的道路寬闊平直,高樓不算多,但比較整齊;路邊的飯店確實多,許多店家用大幅仿古畫作門面,清新雅致,可成一景。經過的武侯區有不少古色古香的古跡、老房子和新建的有傳統大屋檐的建築,古色盎然。

我們的車到新南門車站,位置在市區的最南面,出站後在附近看一下住處不好找索性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火鍋可真是成都一絕,路邊多有大小火鍋城,而且生意都很興旺。找了家人氣特別足的大店坐下,各種用竹簽串好的蔬菜肉類擺滿了架子,價格一律一角一串,需要什麼自己隨意拿,最後數竹簽結算,吃的時候蘸的調料以麻油為主做成,這種火鍋當地人叫串串香。吃了個人仰馬翻,一百多串,才花了二十幾元,真是便宜又好吃,成都人真幸福。

和湖南的那幾位聯系上了,他們已經在火車站附近找好住宿,我們遂打車過去與他們會合,晚上商量好明天一早去樂山大佛,在附近的荷花池汽車站坐車。

D9(8/18):包車去樂山,游樂山大佛,住成都

七點多到荷花池車站,問了一下車費要35元每人,還不如包車呢,就以350元談成了一輛長安面包車包來回。成都到樂山是高速,140多公裡,2個半小時到達,樂山的路牌指示不太好,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了去大佛的路,快到的時候,有人騎著摩托熱情地來帶路,指引我們從後山的小路開上去,車一停那人立刻就上來要求我們去他家的飯店吃飯,原來這才是他的真目的,堅決不理他,就買票進入。走不遠就有人來推銷東方佛都,說什麼是前幾年連續下了好幾天的暴雨衝出來的,一派胡言,這種人造的景點還要收35元門票,推銷不成還說什麼既然那麼原來看大佛又何必在乎這些錢,看來這裡的旅游管理真的很糟糕,在後來更進一步得到證實,在整個樂山大佛景區除了樂山大佛其他幾乎全是假的或者低劣仿制的,這真是樂山大佛之為世界文化遺產的悲哀。

不過大佛還是值得一看得,那個以山為靠,體量巨大而又慈眉善目的大佛確實給人心靈的震撼,大佛臉部等剛完成修葺,干淨了不少,也顯得更精神了,不像以前看到照片上那個有點灰頭土臉,鼻子還很黑的樣子了。現在為保護大佛,把參觀的棧道修在大佛兩側的山體上,有些還沒完全完工,地上還有不少電線和施工工具。我們從大佛的左側棧道走下來,可以在各個角度觀看大佛,不過道路狹窄,人卻不少,多有不便,而且這裡山上都是紅色的砂岩很容易把衣服弄髒,路上看見一個被鐵門鎖住的大洞,讓我不由得想起《風雲》裡的麒麟洞。走到大佛腳下平台向上望去,大佛異常高大,棧道上的人與之相比顯得十分渺小。大佛平台外就是岷江,這裡的江面已經非常開闊,簡直有長江的氣勢了,水流還是那麼急,幾艘船載滿游客開足馬力頂著急流泊在大佛前的江面上讓游客觀看大佛全貌,不過我們因為對樂山的旅游印像太差,也沒心情再到市裡面去乘船過來看大佛了。花了兩個小時游完就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有點累就在車上睡著了,車送我們到賓館門口,湖南人要趕4點多的火車回去,拿好行李就要向我們告別了,邂逅相遇一起度過四天的美好時光確實讓人難忘。

在賓館休息一會兒,計劃去逛街吃小吃,久聞成都的小吃聞名天下,韓寶子、賴湯園、夫妻肺片、鐘水餃…想得直流口水。乘車到市中心,延春熙南路走,這裡是成都最著名的商業街,確實很繁榮。找到了“賴湯園”,點了一種套餐,有湯園、餃子、夫妻肺片、


精選遊記: 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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