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夜車，26日早晨從中部的會安到了真正的越南南方的芽莊(Nha Trang)。這一段是S形的越南最窄的中腹部分。越南的地形類似智利，戰略縱深極小，最窄處只有50公裡，從以前的國際戰略眼光看，幾乎無可防守，來自海上的敵人可以任意選擇一點登陸，將這個國家一分為二，扶植一個親己的政權，加之人種、語言、文化的南北之別，越南歷史長期的南北分立，南越、北越之名，所來有自。由此也可以理解，70年代越南剛剛統一便出兵柬、老，便是為了獲得戰略縱深；當然，從文化上講，也有以古代中國為模版，建立地區朝貢體系的歷史心理。
芽莊因美軍大兵的度假地而出名，更因“越南最好的潛水地”吸引各方游人；據說較有淵源的幾家潛水俱樂部都是歐美人開辦的。我們在酒店的樓下就見到了此中先驅英國人David，因為他的一對兒大黑狗十分扎眼，越南的狗都沒有這麼大體型的。想來他是喜歡這裡，便選了一份職業在這裡悠游地生活著吧。
入住的Sea View酒店，越語叫Hai Cann，我懷疑就是漢語的“海港”，從陽台看海灘就在目前，簡直日出都不用下樓去看，不過$15。
安頓下來租了自行車，騎向城南7公裡的纜車，LP上講這樣居高臨下看15分鐘芽莊海景往返不過1-2萬越盾，到那裡發現已是明日黃花了：這裡已將纜車與Vinapearl島打包銷售，內含Mini Disney的飛天輪之類，索價300千越盾，兒童180千越盾，幾個美國青年大呼太貴，我們自然也不會去的。騎車回去的路上，看見不少游客走路來纜車，看來LP的舊信息誤人不淺。
回到入住的海濱，我騎車去了城中。哥特式恢宏的芽莊大教堂(Nha Tho Nha Trang)正在整修，不得近前；順大教堂前行不遠有一個小廣場，有持槍的士兵雕像，正對面便是歐式的芽莊火車站（Ga Nha Trang），後來在赴美奈途中也看到了格調完全一致的不知名的Ca Na火車站（Ga Ca Na），足見殖民地風格的建築在越南還有不少；從這裡再向前就是龍山寺，其實寺與巨大的坐佛都一般，關鍵是坐佛的基座上刻了當年反對吳庭艷而就義的佛教徒的名字，這大約是龍山寺（Chua Long Son）出名的原因吧。
芽莊北邊入城處的山坡上，聳立了一座占婆神廟（Po Nagar）的廢墟，1471年占婆被北面大越的後黎朝擊敗成為其屬國後，就只在芽莊附近還有最後的領土了。據說占婆1832年徹底亡國後，族人融入了柬、馬，也有部分留在了越南，現在有8-20萬人自稱是占婆後裔，大多信仰了伊斯蘭教，這樣做大概是要在以佛教為主的東南亞盡量保持自己的獨特性吧。
騎車回來，驕陽已失去了威力，妻子和兒子在海灘等我。兒子聽說了漂流瓶的故事，便好歹找了一個瓶子，寫上他的所愛，使勁兒扔進大海才滿意地回去。
芽莊最成熟的旅游項目是四島游，$6/人真是物超所值。27日早晨小巴從酒店接客人到碼頭，統一制服的導游手操吉他，伺候大家上船開向外海。在第一個島，黃藍紋和扁平的灰色的熱帶魚就在你的腳下的礁石與珊瑚間游動，不須潛水，只戴水鏡就看得清楚，這可是西安人在專門的魚缸裡精心喂養的高級魚種呢。兒子穿著救生衣，在海浪中躺倒隨波而蕩，開始還有些擔心，很快就要求我“手別扶！”第二個島是午餐和party時光，船員與導游的臨時樂隊歌舞不斷，由“Vietnam Forever”起步，然後依游客國籍獻唱，輪到我們就唱了一曲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在異國他鄉聽起來、同唱起來，真好！接下來的紅酒派對、大家縱身入海，因為必須跳進大海游到大概10米外拿酒的導游那裡才發給一杯，此時音樂大作，導游時不時地指揮大家齊聲喊“Yeah！”倒不是一杯紅酒值什麼錢，而是他們把節目搞得這樣豐富，他們這樣愛自己工作，置身其中，很難不被感染。
芽莊的外海更純淨，而珊瑚的湧現使海灘色彩更漂亮，卻也更難走；比起下龍灣36萬越盾（相對於$18）的索價，越南真的是越南越美了。
在越南旅行，固然有各國的游客，但最多的還是法國人，無論是散客還是團隊，如果有人跟你說不美不英的英語，你就猜是法國人，多半兒不會錯。記得在會安的各個老宅中聽導游跟他們講法語，看落日的余暉下法式的長廊，那時想：法國人來看自己的舊殖民地，可能就是去見自己老情人的心理：容顏已逝，但回憶永遠美好。
（越柬老之行照片請查看：http://photo.***/category/u/1671543331/s/221525）